章節字數:3735 更新時間:10-08-28 08:09
今天,也許是慕容景天的刻意安排,整個的議事廳裏就隻有紀曉婉一人伺候,其他的人都在外麵聽候傳喚,紀曉婉看著談笑風生的陳超,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他的真實麵目,那麼一定會讓這個麵目和善、健談善笑、一副謙恭謙卑卻不失風範的人給蒙蔽住雙眼。
‘筱蓉,來叔叔抱抱、、’
‘筱蓉,看那個小狗是叔叔的送你的小壽禮物、、’
‘筱蓉,你嬸子誇你小小年紀就懂得什麼是‘大家閨範’呢、、’
‘筱蓉,這真的是你寫的嗎?才八歲就能寫的這麼好了,看來嫂子真是教導有方啊、、’
‘筱蓉,長大了,越發的像你/娘親了,日後不知道要有多少王孫公子擠破門檻了、、’
‘筱蓉,你爹病的不行了,這要是你爹倒了,那些新進的客戶一定會撤單的,不如你去叔叔府裏找你嬸子把前年別人送的一棵靈芝取來,先提著氣,看看能不能堅持到布莊的客戶都穩定了、、’
‘嫂子,我現在顧不上這邊,布莊那裏有好些個大客戶都被人拉走了,我正和他們談著呢,哎!我現在不是布莊的管事人,說話也不夠分量,大哥又、、’
‘大嫂,大哥現在的情況不易與人道之,否則布莊一定對布莊的生意有影響,而且,族裏的人本來就看著大哥的生意眼紅呢,真要是知道大哥不行了,一定會千方百計的尋事兒的,那樣,就憑大嫂你個女流之輩如何應付得來?還是先瞞下吧,待我將布莊那裏打點好了,讓侄兒接手,再宣也不遲,這樣也比較穩妥,好在請的大夫也是熟人,不會亂說的,我事先囑咐過了、、’
‘哼!你欺騙了我大哥這麼多年,你真當我大哥是傻子?我大哥早年間便有隱患,不得子嗣,你這兩個孩子是哪裏出來的?滾!不要臉的女人,還想隱瞞大哥的死訊欺瞞族裏,讓野種傾占陳家的產業?哼——如果不是大哥早就防著你,在之前就曾委托我,在必要的時候接手布莊,你們母子早就把布莊的錢調到自己門下了吧?你如意算盤到是打的美!大哥早就有交代,如果他有什麼不測,便讓我把你們趕出門去,來人啊,給我把這個淫/婦丟出去,還有這兩個野種一起轟出門去、、’
紀曉婉站在那裏,定定的瞅著那口若懸河的陳超——前生的叔父,腦中就如魔鏡一般的過演著前生裏自小到大關於他的一幕幕、一段段,漫天的恨意席卷整個身體。
陳超此刻正沉浸在有可能成為慕容家合作夥伴的欣悅幻想中,想著自己費盡心機得來的一切在自己的不斷努力下,蒸蒸日上、日進鬥金,就連那心底深處的一處陰霾都掃清不見了。踩著自己親人的血又如何?自己比大哥精明能幹,有創業的魄力,隻因為他是家中的老大,產業就要落入他的口袋,誰人能甘心?他死了,那麼毋庸置疑的他的所有產業就將歸他的兒子所有,當時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太過軟弱,太輕信自己,也就不會讓自己從布莊下手,再撒出彌天大謊轟她們出門了,要怪,隻能怪那女人太沒腦子!不過、、自己這雙手還真是沾了不少的血呢,當年凡是參與過此事,知道此事的人都被自己用重金買了命,他的原則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做大事的人就要夠狠絕!不然他又怎會有今天這樣無憂愜意的日子可過?想想當自己坐在家裏數著銀子數的手都抽筋、眼都花的感覺,陳超覺得不管自己有多傷天害理都是值得的!陳超在心裏盤算著怎麼登上慕容家這條‘皇船’,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對麵的紀曉婉目光中的變化,可是卻有人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並一分一毫也沒有錯過的納入了眼底。
慕容景天,一邊聽著陳超天南地北的說著沒什麼營養的話,一邊敏銳的感覺著紀曉婉的情緒變化,且眼角餘光從未離開過她的臉,他此刻可以肯定,紀曉婉與陳超一定有仇,甚至是毀天滅地的仇恨!
慕容家做為這一行當裏的巨頭,曾經與陳久合作過幾次,因為當時慕容子旭覺得陳久的為人老實可靠,所以有些無關緊要的生意便轉手拉了他來做,也算是提拔他家的生意一下而已,再則,他的女兒繡藝超群,當時慕容子旭也是抱著私心才高待了他家。後來自從陳久一家失蹤,陳超接手,此人聰明有餘,狡詐兼備,慕容景天對此人感觀並不好,所以一直就沒有再丟生意給他們,這次聽說大夫人喪,一心想要攀上慕容家的人大有人在,陳超也不例外!陳超從京城巴巴的跑來瓊州城也有些日子了,因為大夫人的靈柩已經下葬,自是不便來府中吊唁,所以想見慕容景天除了宴請那日就是再無機緣,卻沒想,宴席過後,慕容景天主動與他搭訕,邀他過府一敘,這自是讓某人喜出望外。
其實,慕容景天並未曾想過真的要與陳超合作,他隻是隱約覺得紀曉婉的背後一定有著與陳超有關的故事,他也曾找人查過,不過回信兒的人說,一年前的陳府和布莊都換了好多人,如今竟是盤查不出半點當時具體的情況來,最奇的是,當時離開的人都已不知下落,甚至有些有家眷的也是全家莫名失蹤。慕容景天隱約覺得,這裏麵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如同紀曉婉死也不開口說出大夫人曾對自己說過的秘密一般。所以,他特意安排兩人見麵,就是為了激發出紀曉婉心底那抹不可能抗拒的情緒,他要看清楚,她到底極力隱藏的是什麼?慕容景天甚至怕自己觀察的不夠仔細,錯過什麼,還特意要潘辰隱在暗處觀察一切,至於齊誌磊、、那絕對是個意外!這裏本來就沒有給他安排什麼角色,他隻是剛好今天這個時候跑來‘無聊’了。
“婉兒——”慕容景天在發現紀曉婉深深陷入無盡仇恨中不能自拔的時候,輕聲喚道。
手上一直握著茶壺的紀曉婉幾乎握碎了那壺柄,慕容景天的一聲召喚並沒有能讓紀曉婉醒來,為了將紀曉婉從無盡的痛苦中喚回來,慕容景天起身悠閑的走到紀曉婉的麵前,輕輕的將手搭放在她提壺的手上,感覺到有人碰觸自己,紀曉婉終於回過神來。
“少、、少爺、、”
“給爺添杯茶!”
其實,齊誌磊也已經被紀曉婉的情緒變化驚住了,她沒見過這樣的紀曉婉,看得那麼讓人心疼,又那麼的讓人恐懼,那眼神活像要把誰給生吞活剝了,這丫頭到底和這叫陳超的老頭子有什麼過節?看著紀曉婉被慕容景天喚回了心神,齊誌磊煩躁的起身——
“無趣的緊,我先回了,明日再來!”
齊誌磊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就是對那個叫陳超的商人有芥蒂,他送覺得陳超身上有股子不尋常的氣息,按理來說一介商賈為人奸詐一些也算是正常,可是他就是覺得那陳超實屬道貌岸然之輩,而且他身上那股子不尋常的氣息如果他沒感覺錯誤的話,那絕對是血腥氣息,就如同戰陣沙場的人都會渾身充滿戾氣一般,那陳超絕對不是善類,齊誌磊不明白,慕容景天為什麼會約了這種人來府裏談事,按他對慕容景天的了解,慕容景天可是從來不在府裏談生意的。當齊誌磊大步走出議事廳門檻的時候驀然回身看了一眼座上的陳超,‘如果剛才自己沒聽錯的話,他就應該是京城裏‘毓秀布莊’的老板吧?看來此人確實是不簡單,怪不得祺瑉在極力查他,看來自己也有必要多注意他一些了’。齊誌磊想到此,又轉目看了一眼慕容景天與紀曉婉,甩衣襟大步而去。
待齊誌磊離去,慕容景天淡笑著開口,“陳爺,聽說前陣子,您將陳家小姐的繡品都提出來擺賣了,可有此事?”
紀曉婉聽聞此言身子不自覺的一震,隻是這小小的一震也未能逃過慕容景天及暗處的眼睛。
“是有此事,哎!我那苦命的侄女啊——空有一身的好手藝,卻是如此的命運不濟,想來也是那孩子命薄,偏偏就生了那無人知曉的病,弄的家兄與家嫂憂心不已。如今她人都去了,老朽空留那些個人間絕品又有何用?那孩子打小的時候起我就極寵她,如今睹物思人,終是一種折磨啊!所以,老朽想,那孩子也算是繡了一輩子了,除了早年間送人的,外麵都隻知道她的名聲卻沒親見過她的繡藝,老朽將所剩不多的繡品拿出來擺賣,也是想讓筱蓉的東西有更多的人欣賞、收藏!”
紀曉婉已經怒紅了眼,要不是有一隻大而有力的手緊緊的抓著她,也許、、不!是一定!紀曉婉一定就會失控的衝過去掐死那個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滿口謊言、一心陰謀的鳩惡之人。
“家父曾經與‘毓秀布莊’前任老板您的大哥陳久有過口頭協議,其女所有繡品送人尚可,不得以任何名義擺入布莊、繡莊販賣,否則,慕容家所有的生意都將不會關照給你們,這事兒難道您大哥沒有告知嗎?”
“有、、有這事兒?這、、老朽真的不知,當時大哥因為筱蓉的病已經無心生意之事,一家人走的也是極其匆忙,隻給老朽留了一封信函便無蹤了,所以這事兒、、”陳超一聽此言,臉色馬上變得極為尷尬、恐慌。
“是嗎?當年家父去京中辦事,剛好偶遇陳久,當時正值他的愛女名噪京城之時,家父一時興起特意約了陳久想賞觀一下陳小姐的繡藝,當時,在下也在場,陳久老爺子可謂是極自喜的拿出了身上佩戴的錦囊交與家父把賞。本來家父自覺一名十幾歲的還提又能有多驚人的技藝,無非就是好事之人的吹捧罷了,誰料那錦囊的手工繡藝楞是讓家父離不得眼。回來後,家父曾囑我記下陳家小姐一事,待到陳家小姐及笄之時,讓我上門提親,不過在此之前,家父與陳久老爺子也提過此事,隻是當時,陳老爺子有些猶豫,所以家父才與陳久定下了那般協議,待到小姐及笄之時兩家再論此事,隻是後來真的等到陳小姐及笄,陳老爺子還是執拗的不想陳小姐嫁入豪門,所以那協議便一直履行到了你擺賣繡品之前。”
這回饒是被仇恨充斥的頭腦發熱的紀曉婉再激憤也呆在了原地,他們之間還有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關聯?怪不得父親生前從不予自己索要繡品,那時候她還疑惑呢,為什麼那麼多人來家裏求繡品,為什麼自己繡的分明很好,卻從不見家父拿它用來出售,原來所有的端疑都在這裏!怪不得自己前生裏懷春時不經意間的提到慕容府大少爺時,家父的表情會那般怪異,原來家父是不想自已嫁入這裏,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自己陰錯陽差的還是進了著高宅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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