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27 更新時間：10-08-05 14:24
“啊！對……對不起，我……我……”她一時不知所言，忙站直了身子，迅速抬頭看了賀春一眼，卻發現他一雙眸子也正近在咫尺的看著自己，隻羞得她連耳根子都紅透了。幸好這是夜間，光線暗淡，要不然他若看到她臉上尷尬的表情，更加讓她無地自容了。
誰知，就在寒梅羞不可抑的時候，她的手突然被他握住了！她聽見他溫柔的聲音說道：“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不知道你會和我一樣，也是個孤兒，我不該非要你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對不起！……”
“不，我……我不怪你，真的！”她臉孔燙得要命，垂首道。
天！這種被人握著手的感覺真是太不自然了，全身上下像是爬滿了蟲子一樣，難受死了。然而她想縮回手來，腦袋卻又不聽使喚，一顆心“怦怦”跳個不止。
“走吧。”賀春歎了口氣說道，手卻不鬆開，拉著她並肩而行。
應該說，賀春是一個很單純的人。他之所以拉住寒梅的手，隻是因為他聽到寒梅竟和自己一樣是個孤兒，從心底生出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親切感。他覺得，他和她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而兩手相握，似乎是朋友之間最好的溝通和安慰方式了。很顯然，他不善於察言觀色，沒有發現寒梅臉色神情的變化。
然而，當他記起第一次見到寒梅，曾對她有過一種似曾相識、朦朦朧朧的感情時，才突然發覺自己一直以來，對寒梅絕不隻是單純的當作朋友看待！這使得他怵然而驚，握著寒梅的手也不那麼“理直氣壯”了。
他突地鬆開了寒梅的手，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寒梅心頭一震，不知他何以會有這種反應？抬眸飛快地開了他一眼，才發現他也是一臉的不自然，很是尷尬。
很長時間，兩人誰也不先開口說話。
“呃，對了，有件事一直想問姑娘你，不知……”終於，賀春打破了沉默。
寒梅道：“什麼事？”
賀春遲疑了下，說道：“寒姑娘還記得不久前，你和令師兄在寶蓮客棧與‘陰魂不散’方冷金交手的事麼？”
寒梅點頭道“自然記得，怎麼了？”
賀春道：“我想問的是，當時你們聯手對付方冷金所用的是什麼劍法？”
寒梅看他一眼，道：“你……賀大哥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賀春道“哦，也沒什麼……”
寒梅猶豫了會，歎了口氣，說道：“我……我不想騙你，那天我和師兄對付方冷金的那套劍法是一套雌雄雙劍。師兄用的是雄劍，而……而我所用的則是雌劍了……”
賀春微微一笑，問道“那劍法可是叫做‘連理二十九劍’麼？”
寒梅臉色微變，道：“你……你怎知道？”
賀春停下腳步，看著寒梅，突地忍不住大笑了，半晌才歎道：“說來也許你不會相信，其實‘連理二十九劍’也是我們玉蓮山莊的武學。”
寒梅驚道：“你說什麼？”
賀春道：“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隻有你和你師兄會‘連理二十九劍’，我和蓮兒也會！”
“這……這怎麼可能呢？”
賀春一笑，道：“但，事實確實如此。”
“怎麼會這樣呢？”寒梅仍是不敢相信，思索著道：“難道說，我師父和你師父是認識的？他們同出一門？不可能吧？！”
賀春朗聲笑道：“如果那樣的話，我們豈不是……豈不是成了師兄妹了？”
寒梅掩齒一笑，對賀春微微施了一禮，說道：“那，小師妹見過大師兄啦！”
賀春哈哈大笑。兩人又緩步行了好一會兒，寒梅才又幽幽說道：“其實，我師父本來沒打算將‘連理二十九劍’傳給我和師兄，他知道我和師兄不會是……是那種關係的。而且，起先我和師兄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套劍法，一直到不久前，師父中了上官基老賊的‘冷幽毒掌’之後，生怕劍譜落入奸人之手，所以才命我和師兄各習雌劍和雄劍，待我們記熟之後，便將劍譜燒毀了。”
賀春點頭道：“原來如此。你……你師父對你和你師兄真好。”
寒梅一笑，不知他何以突然冒出這樣一句，問道：“師傅對我和師兄好不好，你又怎麼知道？”
“不是麼？你師父她老人家至少沒有逼你嫁給你師兄啊，不像我師傅……”賀春調侃了一句，心中暗道：“師父口傳我‘連理二十九劍’的雄劍時，我還以為沒有劍譜呢！原來劍譜在絕塵散人手裏，難道……難道師父是從絕塵散人那裏學來的？哎呦！如果那樣，絕塵散人豈不是成了我師父的師父？寒梅不就成了我的師姑了麼？”再一轉念，想到絕塵散人和宋建秋年紀相仿，絕不可能是師徒關係，這才放下心來。思來想去，終是理不出個頭緒。適時抬眼望去，卻見不知不覺兩人已經下得山來，玉蓮山莊就在不遠處了。
寒梅接過燈籠，對賀春一笑道：“好啦，我先進去。你在外麵呆一會兒，然後再進去吧！”
賀春問道：“為什麼？”
寒梅嗔道：“別問為什麼。”
“那為什麼我們不能一起進去？”賀春追問。
寒梅臉上微微一紅，嗔道：“別問啦，你知道我不會害你就是了。再見吧！”
賀春/心下好笑，不知她鬧什麼玄虛。他哪知道，這晚他從蓮兒的繡樓“逃”出來之後，宋建秋曾派了汪陽等不少弟子出來找他，但後來怕驚動了賓客，又深知依賀春的脾氣不會出什麼亂子，所以時間不長便又將眾人遣了回來。而寒梅親眼目睹賀春勢若瘋狂的樣子，深怕他有什麼閃失，心裏暗自為他擔心。後來從汪陽嘴裏得知賀春往後山去了，她竟一時難以壓抑自己的感情，雖對路徑不熟，但仍是尋上山來。見到賀春平安無恙，心下甚喜。然下得山來若一起回莊，與人碰見，總覺甚是難為情。所以寒梅才會要先一步進莊，讓賀春後一步進莊。這種女兒家的微妙心思，賀春一時哪裏琢磨的透？這時目送寒梅快步進了山莊，他又依言在外麵呆立了半晌才回進莊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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