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04 更新時間:10-11-22 15:40
花譽和劉堇焱一聽他竟是沸海派傳人,心下便又添幾分敬意,忙抱拳道:“原來如此,向聞南海一派武功自承一脈,今日得見,果不其然。”李駿騰忙道:“兩位繆讚了,在下雖是鮮少在江湖走動,但也知江南花雨莊聞名遐邇,而劉兄又乃當今武林第一人親傳弟子,在下卻隻是偏南一偶的小門派罷了,又怎能同兩位相比?”劉堇焱道:“李兄你太過謙了,我等今日性命卻全照李兄相救了。”想到方才凶險,心下仍有餘季。
李駿騰忙道:“那裏那裏!”見天色已晚,便又說道,“幾位若不嫌棄,不妨先到舍下歇息一宿?”幾人一聽,心下一陣歡喜,連日來風餐露宿,足足是吃盡了苦頭,當下也不謙虛,便跟隨去了。
不多時,幾人來到一處避風向陽的山坳,赫然便有一所精致的小木屋出現在眼前,屋頂之上全是獸皮鋪就,周遭用胳膊粗的樹樁圍成一圈,用以防止野獸,屋前擔架上卻擺滿草藥,一到近前,便能嗅到一大股藥味。
花譽見那屋子收拾得僅僅有條,幹淨整齊,不由問道:“李兄家裏還有人在?”李駿騰道:“我師妹在屋裏。”劉堇焱一聽,忙道:“這…這怕是多有不便吧?”原來卻是因他生在官宦人家,自來對這世俗禮儀甚是推叢。李駿騰心下明白,哈哈大笑道:“我等江湖兒女那來這多規矩,劉兄盡管請便吧!”顏七七也在旁哂笑道:“你若不去,自己到外麵去找樹洞便是了,我和山山可不陪你了。”說完,便一拉劉秀山手,當先而行。見眾人都去,劉堇焱也隻得跟上。
幾人進的屋來,但見屋內陳設極為簡單樸素,個間屋舍均是用獸皮做簾隔斷,屋外自是寒風陣陣,屋內卻自有溫馨舒適之感。隻聽簾後一個聲音說道:“師兄,可是來客人了?”語音聽來清脆可人,卻略顯中氣不足,但是柔柔入耳,聽之卻及是舒服受用,另人回味。顏七七隻在心裏說道:“不知道她模樣怎樣?嗯,怕也隻是聲音好聽,模樣還沒我漂亮吧!”心裏雖是這般想著,但仍是不免好奇。要知道,自來女子攀比之心教甚,卻並非是她心存不良,隻是那聲音委實動聽,難免叫她微有嫉妒罷了。
劉堇焱卻是在心裏驚道:“此人內功這般高強,怕是隻我師方能與之一比,聽她口音,年歲因該不大,即便是從娘胎裏便開始修習,也當無這般厲害啊?卻不知是何道理!”幾人中唯他內力最是精純,他聽那女子話語明明中氣不足,若是尋常女子,說話之時自是嚶嚶入耳,還需用心聽去方能清楚,但她語音卻不須如此。她話語徑自柔柔入耳,不輕不重,力道拿捏得恰到處。更為難得的是,常人若用內力發音,自也難免呼吸加大,說話之時也會微帶鼻音,可這女子自始之終,全是幹淨利落,便似隨意所為。由此可見一班。
花譽卻是在心中這般想道:“咦,這姑娘中氣不足,當是氣血虧損,應在家裏好生修養才對,為何卻會到這嚴寒疾苦之地?”隻聽李駿騰道:“是些江湖朋友,師妹倒可出來見見”隻見一隻白玉般的纖手掀開獸皮的帷幕,走出一個少女。麵容秀美絕俗,隻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李駿騰介紹道:“這是我師妹艾佳。”那女子微微一笑,便向眾人盈盈拜了一拜。花譽和劉堇焱卻是俱各都在心裏吃了一驚,這女子不但美麗清雅,便連那舉止顏笑也均非一般的動人心魄,毫無嬌柔作態,直似天生,混不帶絲毫俗氣,便連顏七七這等向不通世俗禮法的任性小姐也不禁心生崇拜之意,竟也跟著拜了下去。隻是她這一拜,實乃東施效顰,大有嬌柔做作之意。
那艾佳不由撲哧一笑,一拉顏七七手,說道:“妹妹無須多禮!”顏七七忽地回過神來,便即發覺,不禁一陣窮迫,再一看,卻見表哥花譽和劉堇焱俱在捂嘴輕笑,心下微岔。也是活該那劉堇焱站他身側,當次之際竟憑白的糟了她一腳。
當下李駿騰又同艾佳將幾人介紹了。不承想她竟也識得眾人,倒是眾人與她,卻是聽都未曾聽過。其實轉念一想,南海一派,雖在武林中名聲極為響亮,但是若要真各說將起來,偌大個武林之中,當真還無幾人真正認識南海一脈的弟子。不多時,那艾佳已將晚飯備好,六色菜肴雖俱是山菇、木耳、筍尖一類,但是無一不精致光鮮。隻聽李駿騰道:“荒山野地的,實在沒什麼好招待各位的,還請見諒了!”眾人忙推說:“哪裏哪裏。”
便在此時,隻聽門外一個粗礦聲音叫道:“李兄弟……李兄弟你可在家嗎?兌些燒酒給我如何?”李駿騰向眾人道聲失陪,便摘下酒葫蘆,推門出去了。但見那人身材魁梧,一身獵戶打扮,但是卻並不近前,隻站在樹樁之外。李駿騰隔著樹樁將葫蘆遞將過去,那人道了聲謝,便伸頭向屋內望了望,問了聲:“咦!有客人了?”李駿騰卻不答他,徑自回去了。正逢艾佳為眾人取來碗筷,臉現不悅,對李駿騰說道:“師兄,下次別再理他了。”李駿騰微微一笑道:“我不和他說話就是,隻是一壺燒酒,急人之所難,無甚打緊。”
花譽早已瞧出其中蹊蹺,便說道:“我看那人一身功力不弱,為何是個獵戶?”原來方才在那人伸頭向屋內張望之時,花譽正和他眼神相交,但見他精光四射,英氣內驗,非一般高手可比。李駿騰笑道:“這也正是我師妹惡他的緣由了。”花譽道:“願聞其詳。”李駿騰道:“想必諸位對拜火教並不陌生吧?”
花譽詫道:“怎地?竟和拜火教還有關係?”李駿騰道:“實不相瞞,方才那人正是拜火教徒。”花譽不竟一驚,他心知拜火教總壇乃是在西北之地的昆侖,正和長白山天心宮遙相對應。自二十年前天心宮主集合武林兩大高手合力擊敗拜火教主後,拜火教眾也從此隱退江湖,不想此刻長白山天心宮下,竟還能再見拜火教徒,此中緣由,怕是多有秘密。李駿騰歎道:“這事說起來倒還是我師妹的性情關係了。”
李駿騰說道:“非我有意誇大,諸位也知我南海一脈門徒極少,但是凡我南海一脈所出,卻無一不是武藝高絕之輩,這個中緣由,你們可曾知曉?”他所說卻無誇大之意,先頭相救眾人之時他那擎天的一劍僅僅光憑氣勢便將群狼驚走,而他師妹艾佳雖未曾顯露武藝,但是僅憑其內力,當世除去赤鬆真人外,若大個武林之中,怕是很難有幾人能望其項背了。對於個中緣由,幾人自是不知了。
李駿騰又道:“不瞞各位,當今我之一輩,我沸海門下僅我師兄妹兩人了。”他這一句卻是教幾人心下驚詫了,雖知南海一脈人丁凋零,但是冷清之廝,卻實是意想不到。花譽不禁問道:“武林之中,無論那家那派,無一不是廣收門徒,單憑李兄門派在武林中的聲望,若要收徒,自是有人踏破門檻的。”
李駿騰搖頭苦笑道:“花兄有所不知,就我輩武人而言,一旦習得高深武功,自要一展雄懷,到武林之中闖出一番名氣,可我南海一脈數百年來偏南一偶,雖名聲在外,卻從不染指中原武林。”花譽心道:“憑你南海一脈,要在中原武林之中闖出一番基業,倒也不難。”李駿騰繼續說道:“奈何我們雖有此能力,但卻無此心。我南海一脈學武,卻全在強身健體,治病救人。”聽他說道這裏,劉堇焱卻是心頭一怔,不禁拿眼去看一下他師妹艾佳,雖見他麵容姣好,微微含笑,但是一番虛弱病態之況,卻終究是無法掩飾的。心下隻是不信,隻當他言語不實。不想這一切俱被李駿騰瞧在眼裏,也不說破,隻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說道治病救人,雖不大盡實,倒也還真是我南海一脈先祖的意願。哎!想必大家都看出我師妹身患絕症了吧!”他此語一出,眾人不自覺的心裏一痛,雖是看出她身有異患,但委實不知竟是絕症,看她如此美麗文雅,隻在心裏大叫可惜。甚而顏七七都不禁“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一時之間心頭的那一絲妒忌盡皆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再看她的眼神都已化做憐惜之情。那艾佳看在眼中,隻是對她微微一笑,恰如清風拂麵,說不出的溫和柔潤,卻又不著絲毫痕跡,好似她那不治之絕症,也盡在這一笑之中化做虛無。顏七七隻覺一陣暖流自心頭流過,不自盡的生出一股親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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