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67 更新時間:10-08-18 16:16
趙宇文奔出洞外,但見晴空萬裏無雲,驕陽高照,古樹參天,將整個青龍河環繞得蒼翠清秀,河水奔流,滔天巨響。白鶴成群結隊的落在古木之上,相互啄著羽毛上的殘羹。四周壁壘深嚴,古樸雋麗,青山綠水,狐兔競走。
“好一幅盛夏圖畫,好一處美麗風景。如斯勝境,隻有畫裏才有。”趙宇文感慨地道。
細看周遭變故,隻見三五壯丁,拿著木頭做的銅鏽槍杆,四下巡邏。壯丁們頭戴純青頭巾,身著青藍色長衫,有的腰間還別有彎刀。
趙宇文一震,心道:“明明是夜裏,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清河的古樹,哪有那麼多密密麻麻的長著的。”
他一看身旁,沒有的古墓,也不是矮小的灌木叢,而是抬頭不見天的高大樹幹。趙宇文摸不著頭腦,不知身在何處,他想大呼一聲,又怕驚動周圍的人。
嘴裏不說,心裏卻想,我是不是真的見鬼了?
趙宇文瞄了一眼遠處的山,沒有了平房,沒有了沙場,也沒有了汽車的嘟嘟聲,更沒了許多的房屋。隻有古堡一樣的瓦房,四合院似的木屋。質樸清新,幽靜晴明。金盤玉繞,更添幾分自然絢爛。流水人家,多著幾許綠水盎然。
小橋流水,渾然天成。世外桃源,幾乎難覓。
趙宇文忽聽得幾聲號角響,隻見一簇人馬,穿著白衣素服,扛著紙人紙馬,擁著一具棺材,朝他行來。
趙宇文大感疑惑,難道是什麼人死了?這還是清河嗎?我現在還在宋大墳旁嗎?一連串的疑問,閃現趙宇文的腦海。
他不禁反問道:“我是人還是鬼?”
他險些叫出聲來,忙捂著嘴巴,心想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原始社會還是一個未開墾的不毛之地?
趙宇文望了望護衛著黑漆棺材的幾名衛士,眼前閃現著一個身穿素服的白衣少女,雖淚痕滿麵,卻平添幾分姿色。
趙宇文揉了揉眼,不禁失聲道:“姑娘,怎麼是你?”
他此言一出,頓被周圍的人聽見,但聽得一聲振聾發聵的厲喝聲道:“誰?”
趙宇文見避無可避,隻得從參天古樹下走出來,還未答話,便見一人,手執佩刀,唰的一聲,刀已出鞘,吆喝一聲道:“來者何人,膽敢擋道?”
趙宇文見這陣勢,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忙道:“我並沒有擋路的意思,隻是想上來問個明白。”
拔刀的那人一頭霧水,似聽不懂他的話。見他留著短發,穿著一身難以描述的西裝,腳登皮鞋。在他看來,他所穿的,不知是什麼東西,腳上的鞋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打量了他一番,還以為他是從天上降臨的殺星。
拔刀人朝身後幾人頭一擺,頓時蜂擁上來數人,將趙宇文團團圍住。
趙宇文急了,見有六人將自己圍著,手中又拿著明晃晃的大刀,大吃一驚道:“你們要幹什麼?”
拔刀人朝其餘五人吆喝一聲,隻見六人一起朝他攻來。
趙宇文一急,暴吼一聲,腳下一溜,正作逃走狀。忽聽走在最前麵的少女禁住悲聲,朝六人不知說了些什麼,六人忙收刀恭謹地朝她一禮,退到一旁。
白衣素服的少女朝趙宇文走來,審視一番,說了些不知什麼話,趙宇文一句也沒聽懂。但趙宇文天生對語言感興趣,也琢磨出少女所說的意思。但看少女雖有幾分胖,卻不顯得臃腫,恰與河中救他的姑娘一般。
趙宇文歉身道:“姑娘,是你?”
白衣少女沒聽懂他的意思,隻見趙宇文一臉吃驚狀,朝一旁的書生模樣的人耳語了幾句。那人走到趙宇文身旁,趙宇文打量著他,五短身材,也身著素服,器宇軒昂,令人生敬。
那人對趙宇文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到底窩紫江楊黃寨來?”
趙宇文不禁欣喜若狂道:“你說的話我懂得,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到這個地方?”
那人臉上露出驚疑神情道:“你若說實話,我可以幫你。我家小姐也沒有為難你的意思,隻要你坦誠對我們,我們也會坦誠相待。”
趙宇文打了個哈哈,仰天望著藍色的天幕,擺擺手道:“我說來你們也不會相信,也不懂得。”
那人更走進一步道:“我叫宋隆慶,是掌管底窩紫江總管府額書記官,有什麼事盡管與我說知。”
趙宇文也朝他走近幾步,低聲問道:“現今是不是元朝,大德三年?”
宋隆慶點頭道:“正是。”
趙宇文一拍腦門,暗忖道:“昔日都以為書上所說的穿越時空隧道是假,可此事發生在我的身上,我要怎麼才能回去。”
他又走進一步,拉著宋隆慶的肩膀道:“我想告訴你,我是幾個世紀以後的人,你會相信嗎?”
宋隆慶將信將疑地搖了搖頭道:“你所說的話,我有些聽不懂。什麼幾個世紀?我隻想知道你是從哪來的?”
趙宇文沉聲道:“說你也不懂,那我簡單地告訴你。我是生活在公元二零零九年的人,不知為何,回到了古代。”
宋隆慶搖了搖頭,冷冷地道:“你說什麼胡話,我完全可以讓小姐一聲令下,抓你回去。”
趙宇文歎了口氣,心想:“回到元朝,又生逢亂世,我的日子,比死還難過。該何去何從?聽說宋隆濟是出了名的抗元英雄,不如投奔他去。一有機會,找到貂皮被褥,便可回到現代。不好,宋隆濟被宋阿重出賣,死得慘不忍睹,我不能投奔他去。我要找到宋阿重,先殺了他,看看宋隆濟是不是真的能一統西南,成為一方霸主。”
趙宇文主意打定,也心知暫時回不到現代。隻得道:“和你多說也無益,很多東西你不懂。科學,你知道什麼是科學嗎?”
宋隆慶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趙宇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知道宋隆濟何許人物?”
宋隆慶點了點頭道:“宋隆濟便是我的胞兄,現任雍真葛蠻土官,你與他很熟?”
趙宇文暗自笑道:“我與他不但很熟,還是故交。”
宋隆慶打量了他一下,心下疑惑。趙宇文看出他疑心自己,忙道:“家父與他,有八拜之交。”
宋隆慶喜道:“既然如此,我便修書一封,讓胞兄來保你。你大可在此間住下,我也好盡地主之誼。”
趙宇文笑道:“多謝宋兄……。”
話還未完,見他三十多歲,比自己年長,又自稱家父與他胞兄有八拜之交,隻得改口道:“多謝叔父。”
幸好宋隆慶不怎麼聽得懂他的話,便敷衍過去。
隻見宋隆慶朝少女走去,低聲說了一通話,才轉身對趙宇文道:“小姐答應留你在底窩紫江總管府,還不謝恩?”
趙宇文忙走了過去,知道古代都要行跪拜禮,隻得跪了下去道:“多謝小姐收留。”
白衣少女不懂他在說什麼,全由宋隆慶替他翻譯,兩人說的都是當時土語,趙宇文也不知道兩人所說的話,隻是從他們的口型和臉色判斷喜怒。他見少女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一閃而逝。心裏暗道:“今日我給你跪下,他日必讓你也跪在我的身旁。大爺我長這麼大,還沒給人跪過。”
轉念一想,貌美若仙的女子,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又有何妨?不禁多瞧了少女一眼,眉飛色舞。
宋隆慶伸手扶起趙宇文道:“賢侄快快請起,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小姐說見你身強體壯,留你身邊,做個貼身守衛。”
趙宇文聽罷大喜過望,忙道:“小侄願效死力。”
宋隆慶低聲道:“今日是總管府小妾大喪之日,賢侄當披麻戴孝,切不可穿這般奇形怪狀的衣服。”
趙宇文忙道:“小侄領教,還望叔父指點一二。”
宋隆慶朝身旁一名佩刀守衛嘀咕了幾句,那名守衛朝身後的儀仗隊走去,不須臾便拿來一套素服。宋隆慶從他的手裏接過,遞給趙宇文道:“賢侄快換上吧,一會雍真達魯花赤也裏千也會來此奔喪,要被他看見你這副形狀,是要被殺頭的。”
趙宇文心裏一震,暗道:“也裏千,也裏千?不是被宋隆濟殺死的也裏千嗎?”
初時還不相信自己真正的來到元朝,聽到也裏千的名字,趙宇文不再猶疑。既來之,則安之。
雍真,雍真,你變得陌生,讓我不解。
趙宇文心裏感慨,急急的換上喪服,隨著美少女,臉上流著虛假的淚珠,眼睛卻不停的在她的身上掃視。
行不多時,已轉過幾處山坳,宋隆慶便吩咐眾人,將喪棺停住。
趙宇文一看,原來早有人在這裏打好了井,隻等著將棺木抬到,便可入葬。鼓吹手,號角聲,嚎啕聲,頓時響成一片。
趙宇文哭得比別人更是賣力,想贏得美人的芳心,就要不惜一切代價。
趙宇文邊哭邊望著四周,古木深深,巨石嶙峋,綠葉水洗,碧如綠苔。霸王之氣,不時湧現。好一處風水,好一處景致。古代的風水先生,沒有現代的科技,一樣能找到葬埋的好地。
趙宇文佩服選址的先生,更佩服這個所在。身旁的少女,比之塗脂抹粉,畫眉點睛,露胸翹臀的二十一世紀的女人,不知要天然多少倍。她薄施脂粉,淡香襲人,顯得端莊樸素,絲毫沒有做作。
猛聽得一聲呐喊道:“雍真達魯花赤也裏千來拜。”
眾人聽得喝聲,都朝發生處匍匐下跪。
趙宇文雖聽得喝聲,卻不願下跪。
但聽嗖的一聲,一股冷風襲來。趙宇文直覺腳下一疼,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他四下張望,卻不見有人暗中下手。但低頭一看,膝蓋上也起了一個血洞,疼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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