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十二章 全非的物事

章節字數:1605  更新時間:10-07-22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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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眼前的景物,是怎麼看怎麼的熟悉。雖然有些地方是不一樣了,但……要是我連自己的出生地都不認得的話,那可真是太對不起你了——我的記憶力。

    經過十年的時間,渝州城似乎熱鬧了許多。人聲鼎沸啊。

    我拉著雪見,頗有些歸心似箭地往永安當的方向跑去。心裏特感激紅毛,也不知道他給了自己那什麼水晶,竟然直接就把咱們送到了渝州城來,倒是省去不少時間。

    看著頂上掛著的那個熟悉的匾額,我急切了。爹,娘,天兒回來了。正要擠過那些客人走進去,後背就給某人輕輕拍了一下。

    我轉頭。一身賬房先生的打扮,花白的胡子,慈祥和藹的臉。這……“丁叔!”我驚叫,引來周圍幾個過路人的注目。

    “阿天,真的是你啊。”丁叔滿是意外,“終於回來了……”

    我突然發覺自己有些說不出話,鼻子酸酸的,喉嚨口像是卡了什麼東西,挺難受的。“丁叔,您……這些年,過得好嗎?”這話裏的顫抖連我自己都能察覺到,何況另外兩人呢。雪見緊了緊握著我的手,丁叔也用微微濕潤的目光看了我一會,歎了口氣,道:“先跟我來吧。”

    丁叔領著我們走到上部的災民區,穿過木橋,走進最靠邊的一間屋子。

    我看著屋子裏簡陋的家具,看著丁叔熟練地搬椅遞茶。不知為何,喉頭的物體哽得更難受了。“丁叔,你……一直住在這裏?”

    丁叔歎息,稍稍點了下頭,“有六年了吧……”

    “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懂,丁叔怎麼會搞成這樣,爹娘更不可能會……我想到了某種可能,曾經玩遊戲的時候,景天的出場……

    “丁叔,我爹我娘他們……”

    聽到我的問話,丁叔捧著茶杯的手明顯一顫。我看到這反應,內心的那絲疑惑,有些被證實了。“他們是不是……已經……?”

    “唉……”丁叔放下茶杯,起身,示意我和雪見跟上。

    我突然開始膽怯起來,腳下的步子也小了許多,心裏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不想去、不能去、不想去……

    當真正看到兩塊木質墓碑的時候,我心裏的某個地方被砸空了,比起師傅離開的時候,空得更大,更廣。“……爹……娘……”

    我不知道接下去的自己做了什麼,腦子裏混沌一片。事後聽雪見的描述,我才知道自己那時到底有多麼難以言喻。她說:那時的我,抱著兩塊墓碑,不發一言,默默坐了兩天兩夜。丁叔的勸解,她的踢打,我都絲毫沒有反應,靜得就似一縷遊魂。如果不是某魔的到來,估計我還會繼續坐下去雲雲。

    我抱著爹娘的墓碑,內心空空的。看著星空,呆然。就連身邊的刺眼的紅光閃耀,我都沒有去在意。

    “沒用!”

    好像有人用很惱怒又有點失望的語氣在罵他呢!嗬嗬嗬嗬,說得很對,我就是這麼個沒用的人。沒用!沒用!沒用!

    “起來!”

    身子被人粗魯地拽起,衣領子被揪得緊緊的,勒得我喘不過氣。我不禁有點回神,誰這麼不懂禮貌!

    “不就是兩個死人,何需如此!”

    兩個死人?你可知道那兩個死人和我的關係?他們一個是我爹,一個是我娘!

    “這一點都不像你!”

    不像我?那該像誰?真正的景天?還是一千多年前的飛蓬?

    嗬!穿到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錯,叫了“景天”這個名字,更是錯!我不是景天,更不是飛蓬。我為什麼要像他們!為什麼!

    我轉了眼珠,看著眼前的紅毛,“我到底該像誰?”

    他似乎被問得沒話說,紅眸死盯著我,內裏情緒暗湧。“罷了!我本不該對你有所期待。你根本不是他!”

    “既然知道了,就請你放開我吧,這樣很難受……”

    話還沒說完,我就被他重重甩到地上,摔得我全身疼痛。

    又一聲巨響,一樣事物被插到我麵前。那是一柄紫藍色的重劍,劍身華麗幽美,劍刃兩麵各刻有一派古怪的咒文圖紋。

    魔劍!

    “你好自為之!”紅光乍現,消退後,現場又隻剩我一個了。

    我看著他留下的這柄魔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來,我即將要有個妹妹了。可是,那個真是我妹妹麼?我可是很清楚,就算我真有前世之說,那也絕對不可能是薑國太子龍陽,龍葵的親哥哥。絕對不是!

    所以說,我到底是誰?我真是景天嗎?還是,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地扮演著另一個景天?

    “為什麼我會來這……”如果我就那樣被雷劈死,劈到魂飛魄散,該多好。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這麼多牽掛……

    我摸了摸懷裏的兩塊墓碑,輕輕低喃:爹……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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