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使篇  第31章 這兩人真的隻是師徒?

章節字數:3675  更新時間:10-07-28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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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傾心一吻,如等了上百年之久,心底的暖意一下子傾瀉千裏。待一切平靜下來,小狼仍覺得自己像是在夢中,雲霧翻擾。小狼一心覺得先生是為了把自己從恐怖的幻境中拉出來才如此,定是自己中了幻術,不知不覺中做了那些另人羞恥之事,先生心軟,不忍傷害自己,才勉強為之。

    小狼羞愧至極,睜開眼後卻不敢看蘇步玉,小臉憋得通紅。訥訥低語道:“先生,對不起,我……”

    蘇步玉既已解開心結,倒不覺什麼,輕撫了撫小狼燒紅的臉頰,柔語道:“不用對不起,我……”蘇步玉徒然想起千紅咒一事,自己可以忍受,可他的小徒弟已經曆了一度褪變,哪裏舍得她再經曆這噬心之痛,逐將那些心意話強壓了下來,隻柔柔問道:“還不舒服嗎?”

    小狼怯怯地抬起頭看了蘇步玉一眼,遂又快速低下。先生似乎並沒有生自己的氣,臉上還是一派恬靜溫潤,隻是如玉雙頰多了一抹淡淡的紅暈,分外撩人。這樣的先生小狼從未見過,頓雙心如擂鼓般跳得厲害。

    “現在沒事了……你,先生怎麼會在這裏。”小狼一緊張竟把稱呼都叫錯了,暗自罵了自己一通。

    “我在茂岩城看到過你,之後追赤焰到了魔界,得知你被困在此就趕來了。”

    “先生怎麼知道我被困在這裏,進來了又可以安然無事?”

    “我以前來過這裏,這裏的光影鏡會把異動傳送給我。”

    “是……穆夢仙帶你來的嗎?”

    蘇步玉微一點頭,知道小狼必是知道了之前的那些事。

    “她就是那個被困在錦刻裏的靈魂,對嗎?”

    回答仍是點頭。

    小狼見蘇步玉墨眉微鎖,便知先生必是想起了那些痛心往事,怪自己任性,不再追著問。

    “先生,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外麵就是魔界地域了,凶險異常,我帶你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赤陷與他妻子被魔界的人抓了,我本是要去救他,隻因你受困,我半路拋下他很是不妥,等安頓好你,我便去將他救回。”

    “我看到茂岩城的百姓要將他們燒死,難道赤焰真的是魔獸嗎?”回想起之前祭台上的情景,小狼忍不住問。

    “不,赤焰是天地間五大靈獸,並不是什麼魔。”

    “那祭司為何要說他是魔?”

    “是熙璣,是他說服祭司說赤焰是魔,好讓祭司抓了他妻子引赤焰現身。”

    哎,又是熙璣,這個熙璣怎麼這麼多事,乖乖呆在魔界不好麼,沒事老出來惹事生非。現在在小狼的腦子裏,熙璣的名聲不是一點的差。

    說到這裏,蘇步玉從袖裏拿出一個香袋,正是當日習之送給小狼的生辰之禮,做功雖差了些,小狼仍是喜愛有佳,平時總帶在身上,隻那日受襲掉在園裏了。

    “這是習之給你的最珍貴的禮物,它會保護你的。”

    小狼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這麼個香袋要如何保護自己?

    蘇步玉接過香袋,微一扯邊緣,裏麵竟銀光四射,小狼新奇不已,裏麵竟是顆一寸直徑的銀珠子,剔透晶瑩,閃著不可思議的銀光,似是人間從未有過這樣的東西。

    “這顆便是靈珠了,隻有靈獸才有的靈珠。熙璣抓赤焰不過也是為了這個。”

    “等等,先生你說這東西隻有靈獸才有,那習之如何會有?”

    蘇步玉知小狼事事細心,也不瞞她:“天地間五大靈獸:赤焰,銀郅,碧雪,青凜,紫河。習之便是其中的銀郅。”

    小狼對於這個一起住了五年的人原來是這個身份,吃驚不可謂不小。習之這麼正常,溫婉的女子,竟然會是靈獸,想到赤焰化獸那時的模樣,小狼跟本無法想像習之化獸的樣子。

    小狼將靈珠視為神物一般小心藏好,殊不知靈珠一物四顆便能逆轉時空,正是蘇步玉等待了三百年的契機。

    蘇步玉見一旁的春鈴睡得正熟,倒也奇怪,一般人進入此地皆會因出現幻境而痛不欲生,她倒沒有什麼要生要生的反應。

    “她是天道界春季道的使君春鈴。”小狼見先生疑惑上前回道。

    “這人倒是不一般。馨園幻陣是一個無限擴大人內心恐懼及經曆過傷痛的幻陣,她除了昏睡不醒外倒沒受什麼影響,她若不是沒有經曆過什麼傷痛,就是看心境極為平坦之人,懂得放下。”蘇步玉說著便用咒將春鈴喚醒。

    春鈴睜著惺忪的睡眼,瞅了瞅剛剛出現的蘇步玉,問小狼:“這位公子是?”

    “他便是我的先生,蘇步玉。”

    春鈴一如剛開始見到小狼時那樣,恭敬一揖:“天道界春使春鈴,蘇先生有禮。”小狼看著她那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就想笑,莫非她的師傅都是如此教她的麼?

    三人走出馨園那會兒,小狼突然瞥見出口處的石壁上有一排用血凝成的字:百年孤寂,一念成魔。

    那個人竟然沒有死,他去了魔界,成了魔了?那麼他現在又在什麼地方,是不是還在為當年的事想找先生報複?

    一進入魔界的領地,這天和地便像他們遠遠看見的那樣,一片灰蒙蒙,看不出那是白天,還是黑夜。蘇步玉以前來過這裏,深有感觸,他說這裏是一個被人唾棄的地階,沒有天,沒有地,隻是一團灰色。看不見晴朗的天空,連日與月也是模糊的一個影像。

    這裏的植物也因為汲取不夠陽光的能量,成了深黑色,全然沒有了綠色的氣息。周圍充斥著苦澀的氣味,夾雜著粘濕氣,讓人莫名地煩躁。

    蘇步玉提醒二人周圍存在著無數或大或小的魔障,千萬要控製自己的情緒,不可以讓一時的狂躁漫無邊際地滋長,這隻會讓自己深陷魔障,迷失心智。這話讓小狼想到當初九毓天初之魔界時,或許就是中了這些魔障的侵食,方才逼死了千紅魔主的愛人,足見這魔障的可怕。

    走了路皆是層層疊疊,枝葉密集的林子,眼見著可以看到一些平地的跡象。一些低沉的聲音開始漸漸充斥著小狼的耳朵。

    突然,毫無預警地,一隻龐然大物赫然蹦入眼際,身驅足有十丈多,皮如硬甲,一條醜陋的粗大尾巴緩緩甩動著。怪物以直立狀對麵前的三人虎視耽耽,粗壯的牙齒凸顯,甚至看得清那即將滴落的涎汁。

    對這巨型魔獸來說,小狼三人渺小到不堪一擊,它拱了拱笨重的後背,俯身將大嘴衝了上去。

    小狼腰間一緊,一下刻飛身而起,那速度將周圍所有景致拉為絲線,再回神已退回有百米。春鈴雙翅已然打開,開向空中停住,那高度已是魔獸無法豈及。

    魔獸一擊並中,並未甘心,鉚足了勁,再次向蘇步玉小狼二人撞去。那勢頭之猛,直將整個地麵踩得震聾發聵,震顫不止。

    蘇步玉心知這麼躲下去不是辦法。遂放下小狼,隻身向前疾跑幾步,一個翻身越過巨獸頭頂,掌中利劍瞬間迸射出炙熱強光,待巨獸將龐大的身驅挪騰過來,隻剩下應身倒底的時間,長嘶一聲,地麵再次猛地抖了抖,漸複平息。

    “先生,小心。”可能是那陣血腥味引來了附近的一些魔物,蘇步玉身後,悄悄地挨近了另三個魔獸。那三個個字依然高大,然身材遠要對剛剛那隻精幹許多。背上更是多了一對翅膀。鼓鼓張開,隨是準備衝擊獵物。

    其中一隻已從側麵瞄準了小狼的位置。春鈴見狀,奮力撲扇起翅膀,將小狼拖走。那怪物就差那麼一兩分的距離便可捕到他們,憤惱得欲噴火。

    蘇步玉索性收起手劍,巨獸不知其欲何為,隻管朝他撲去,另有一隻仍在瘋狂追趕七拐八彎中的春鈴與小狼。

    隻一刹那,天地間爆了出巨光,將一整片林子照亮,方圓百丈內生物皆靡,那粗木竟是被連根拔起,地麵被生生掀起兩寸,炙火的味道充斥著整片樹林。再看那兩隻巨獸的死法,竟然是從內部暴裂開來,肝腸寸段,翅膀盡折。

    春鈴看到這一幕,心裏暗忖:這個被紫櫻稱作先生的人到底是何方怪物,竟有如此強大的破壞力,這種實力就算是到了天界,也是極為罕見。自己素愛打聽,蘇步玉這個名字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更不知有這個的這些神力從何而來。

    怔怔地望著這個素衣男子,腳步從容,毫發無損地向他們行來,春鈴仍然不敢至信。剛剛那種強大的靈力暴發是出自於這個身材纖瘦,麵容清雅溫潤的人之手。

    春鈴又看看小狼,更奇怪她怎麼還能如此鎮定,好像這事原本就該如此一樣。

    蘇步玉麵對這些凶禽猛獸自是一點不會害怕,隻緊張自己的小徒弟受到傷害,想著快點解決了三隻魔獸,根本不在意春鈴看到了會有何猜想。

    春鈴看著他微露緊張地上上下下仔細察看了一圈,在確定自己的徒弟未受作傷後,清新地一笑,雙手輕柔地為她擦去臉上的汙穢。這本也沒什麼,可擦完了他的手仍是停留在她臉上,久久不肯離去,望著她的眼睛似可以揉出春水來。這可把春鈴看得眼都直了。

    這,這人世間的師徒之間都是這樣的麼?是不是自己太久沒有下來走動走動,這世界變化得太快,自己早已脫節?好一會兒,春鈴都無法說服自己眼前看到的隻是一對普通的師徒。終了,化為一句無聲地歎息:師兄,你的情敵非常之強大啊……

    接著的一路上,平靜許多,許是魔獸們知剛剛這片發生了災難性的損毀與傷亡,都躲著不敢出來。其實到哪裏都是一個道理,弱肉強食,遇到比自己強的,當然要退避三舍,識實物者方可生存。

    春鈴的歎息也是歎了一路,看著那位先生將小狼的手一直牽著,始終都不肯放,又肯定了她心裏的猜測。徒弟若還小,那這麼牽著也無可厚非,可如今小狼可是十六歲的姑娘了,還這麼牽著。老兄你是不是嫌自己還不夠明顯啊?

    隻是小狼仍未覺查出蘇步玉的轉變,隻認為那是先生擔心她在魔界心智被迷,才要一直牽著自己,讓自己好定定神。

    沒走多久,遠處出現個會動的圓點,是紅色的,一蹦一蹦,再走近了看,這不是龍寧嗎?正歡快地朝著自己揮著手。小狼感歎龍寧的眼神怎麼如此之好,這麼遠都能認出是她。當然旁邊還有龍翹,風月,秋碩。看上去似是在這邊等了有一會兒了,見到小狼和春鈴分外欣喜。

    無綿本是無趣的神情,一看到小狼立刻光彩便回來了,待走近了,不管旁邊都有些什麼人,上去一把將小狼拉身自己的懷裏,狠狠抱住。

    這下春鈴可樂了,叉著手托著下巴,大有看好戲的架勢。看看這兩個萬中無一的美人怎麼為小狼華麗變身嫉婦,哦不,嫉夫,鬥個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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