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71 更新時間：23-07-30 07:47
院子裏一時間靜了下來。
杜如海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杜衡許久，想到最近以來杜衡的種種變化，突然堅定地說：”你不是我的小七，你是誰。”
這句話也就一顆石子一樣丟進了湖中之中，在人們的心中泛起了漣漪。
眾人再次把視線看向依舊平靜的杜衡，期待著他的回答。畢竟最近的杜衡變化確實很大，也變得越來越耀眼。
杜衡平淡地看著杜如海，一字一句地反問：”我不是杜衡，那我是誰。”
眾人頓時也是一臉的迷茫加疑惑。
是啊!要是杜衡不是杜衡，那他是誰呢!沒有人回答得上這個問題，他們又紛紛看向提出這個問題的杜如海，期待著杜如海的答案。
杜如海的神色變來變去，嘴唇支支吾吾許久，也沒有說出一個有力的答案。
杜衡隻是平淡無波地看著杜如海，再說不出有力的反駁。
隻要他不親口說出來，任由他們想破腦袋，他們也猜不到杜衡的身體裏換了一個靈魂。
良久。
杜如海隻是重複之前說的那一句之後，不斷地搖頭否認道：”你不是小七，小七他不會這樣對我們的。”
杜衡鄙夷地看著杜如海，不屑地笑笑問：”他會怎麼對你們。是打不還口，還是罵不還口。任由你們欺壓，任由你們把他用命帶下的野豬被拿走賣掉，卻是一個銅板也不給他看病。還是任由著每天吃不飽穿不暖，幹著最苦最累的活，任由你們要把豆豆賣給傻子當童養媳，也要孝順你們嗎？”
村民頓時紛紛詫異地看著杜如海，
他們不知道這其中居然還有那麼的隱秘在裏麵。
他們這下子也滿是詫異地看著杜如海。
也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他們把所有的不解疑惑都歸結到杜衡被欺負狠了。
畢竟杜衡一直在他們的眼皮子下生後，外表也還是杜衡的模樣，這世間出了雙胎也不可能有兩個如此相像的人。而他們確定杜衡當年是單胎，至於杜衡他現在會變成這樣，也是被家人欺負狠了，傷透了心，才性情大變。
杜如海也一時啞口無言。
杜長風一直站在旁邊聽著，聽到杜衡的話，心痛得直接落下了眼淚。
他徑直站了出來定定地杜如海，一本正經地說：”他就是小七，我從小養到大的，難道不比一天也沒有抱過的你，還不了解，清楚嗎？”
杜衡詫異地看了杜長風一眼，按理來說，經過剛剛杜如海的話，再加之他這段時間沒有掩飾的行為，他應該能看出來，或是猜到一些的。
但是他確實選擇了維護他，杜衡心裏暖暖地，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眾人聽到了杜長風的話，頓時也都紛紛點頭讚同杜長風的話。
杜如海看著杜長風，慘然地笑笑，把地上的杜長生扶起，一路往外走，一邊說：”他不是，他不是。”
杜衡也並沒有阻止，隻是看著他們狼狽地離開。
眾人見熱鬧散了，也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秦月他們本來正急匆匆地朝著家裏趕。
回來的路上他們剛好就遇到了杜如海攙扶著杜長生，杜如海一看到了秦月他們，眼睛瞬間充滿了希望，他焦急地擋攔住了他們的路，急急地問：”他不是杜衡，是吧!”
眼睛裏的希冀是那麼的明顯，就像是想要再他們這裏得到求證一樣。
秦月眼裏閃過了驚懼。
雖然杜衡把一切都歸於那個夢，很多的東西都是在夢裏學會的。但是一個人的性情怎麼也會跟著變呢!
還有他身上殘留的嗜血，以及他不平凡的伸手，這些可不是一個夢就可以解釋的。並卻杜衡也從不掩飾自己的不同，從其中的很多端倪中就可以發現杜衡確實是變了一個人。
但是他對他們足夠好，他們也願意裝糊塗。
而他們之前過太苦，他希望不管是誰都是得到幸福。
他相信之前的杜長衡離開了這個家，也會很幸福。
秦月目光森然地看著杜如海，冷笑地說：”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他是不是我們不比你更清楚明白嗎？以前你關心過他幾回，現在你來關心他是誰了。”
杜若也看著杜如海，涼涼地不帶一絲感情，說：”他就是小弟，他的身體我比你清楚。”
杜若的話，讓秦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話沒有毛病，如果不是知道杜衡的奇遇，秦月也想不到。身體他認識，那確實是杜衡的，自是裏麵的靈魂是不是就不好說了。
但是誰又能拿這樣無稽之談的事情來佐證呢!
杜如海急忙地搖搖頭，大聲地反駁質問道：”他不是，你們在說謊，你們為什麼要幫他說謊，為什麼”
杜若看著杜如海，臉上露出一抹憂傷的笑：”你怎麼知道他就不是了呢!你從來都沒有好好看過我們一眼，現在是從哪裏看出他就不是了呢!那你覺得我是嗎？”
杜如海被杜若的反問問得啞口無言。
杜若現在的變化雖然沒有杜衡大，卻也是有了變化的。杜若他不再像以前那麼膽小懦弱，隻一味地埋頭幹活，不敢直視他們，不敢反駁他們。
杜若他現在敢正麵和杜如海抗議，敢當麵質問他。
這都是以前的杜若不敢的事情。
杜長生臉色蒼白，猶如惡鬼陰森地盯著他們，惡狠狠地說：”是不是他給了你們好處，你們都幫著他說話，都向著他。”
秦月鄙夷地看著杜長生，不屑地說：”難道要向著你這個狼心狗肺，自私自利的東西嗎？”
杜歡看著秦月和杜若把杜如海和杜長生懟得啞口無言麵紅耳赤的樣子，心中隱隱地升出了一絲勇氣來。
杜如海呆呆地看了杜若一會，一臉癡癡呆呆，眼睛迷茫地搖著頭，轉身就離開了。隻是嘴裏依舊喃喃著：”他不是，他不是，你們都再說謊。”
秦月冷笑一聲，對著杜如海冷冷地說：”你如此想要證明他不是，是為了讓自己良心好過一點，那樣你就不用內疚了呢!還是你不甘心呢!看著他離了你們越過越好，就想要用這樣的神神鬼鬼的方式，想要毀了他呢!”
話落，他們也就不再理會杜如海，直接離開了。
杜如海被秦月質問的話說得怔住了。
是啊!他想要做什麼呢!他愣愣地看著他們走遠，一點一點地走出了他的視線。
秦月他們趕回來時，人已經散場了。
秦月他們走進了院子，就見杜衡他們已經施施然地坐在了椅子上，秦月也走了過去，問：”沒什麼事吧!”
杜衡聳聳肩，就像是說別人家的事情一樣，坦然地說：”不值一提，輕鬆解決。”
秦月聽了，心下安定，便也不再繼續詢問，畢竟那邊不足以他分出更多的心思去關注。反而說起：”杜衡，我們今天去看過了，我打算明天就找人把地歸攏歸攏，來年我們就可以早些種下了。”
杜衡隻是雙手一攤，說：”你們看著辦就行。不需問我。”
杜衡就像大爺一樣，萬事不管當了甩手掌櫃。
秦月無奈地看著杜衡，也不再詢問，也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我打算招一些小哥兒做活，他們因為是雙在家的待遇不是很好。”
杜衡點頭。
秦月見杜衡也不反對，就帶著杜若他們去旁邊商量接下來的事情去了。
杜長風直直地看著杜衡許久，杜衡也不躲避，一副坦然自若地任由杜長風看了許久。杜長風閉了閉眼才說：”你是誰，他在哪裏，還好嗎？”
杜長風問出來一句，杜衡也幾乎猜出來了，他不想隱瞞杜長風，他會給秦月他們編，那是不想他們傷心難過。
但是杜長風應該知道那個他帶大的少年也為了他做了些什麼，以及原身的想念，他也要告訴杜長風，這是他答應的。
杜衡終於抬眼定定地看著杜長風，異常鄭重地說：”我是杜衡，隻是不是之前的杜長衡，他現在應該從新投胎去了，至於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他今生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多的磨難，下一輩子應該會過得好的。”
杜長風眼神驚懼，一臉倉惶地看著杜衡。嘴開開合合幾次，竟是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杜衡也不閃不避，徑直說：”我來之前，他就吊著一口氣死死撐著，生怕豆豆被賣，秦月杜若被他們欺負，到死也不瞑目。”
杜長風的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心裏就像有一把刀在狠狠地割他的肉一樣。
杜衡看著這樣的杜長風，雖有不忍，但還是說：”他最後請求我照顧他們，請求我告訴你，他很想念你。我沒有告訴他們真相，隻是編了一個故事。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
杜衡說完，就牽著元佑離開了，把時間留給了杜長風，一下子知道了這麼殘酷的事情，他需要時間消化，需要獨處。
杜長風在杜衡他們離開後，一直怔怔然地呆坐著，也不知他在想什麼，隻是雙眼無神，望著虛空。
杜衡拉著元佑去了地裏，他之前本來就要去地裏拿菜，給元佑做吃的，隻是被杜長生的到來打斷了。
良久，杜長風才佝僂著脊背，雙手捂住了臉，無聲裏哭泣著。
秦月總會下意識地關注杜長風，當看到了他身上溢出的悲傷以及無助，他並沒有走過去安慰，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去消化，去釋然。
秦月溫和地看著杜若和杜歡，交代說：”你們出去說說，就說我們要找一些雙過來做活，每天管兩餐夥食，想要做活的小哥兒都可以過來。”
杜若看著秦月擔憂地問：”要是他們的家裏不肯呢!”
秦月蹙眉片刻：”先把消息散出去，看看情況再說。”
他們也知道，如是他們被家裏拿捏著，他們就算想，也是有心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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