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54 更新時間:11-01-11 22:47
媱琴在古藍花的攙扶下弓著瘦弱的身子,許是很久沒出房間的緣故,室外的陽光,耀花了她的水眸。
見她身子有些顫抖,古藍花用手擋住她眉前的陽光,輕聲安慰:“沒事,等適應一下就好了。”
青藤下,橫著一塊青石板,斑駁的陽光從縫隙中傾瀉,古藍花扶著媱琴走到青石板邊,對呆了的石引說:“小石頭,把你身上的獸皮脫下。”見他不情願的樣子,指了指冰涼的青石板淡淡地說:“難道你打算讓媱琴小姐坐在這冰涼的石頭上?”
石引回過神來,慌忙把身上的獸皮脫下,小心翼翼地鋪在上麵。伯益走過來,扶著媱琴緩緩坐下,對石引吩咐道:“石引,去把小姐的藥端來。”石引見媱琴沒有拒絕,急忙點頭,轉身快步走出後院。
他沒有料到讓媱琴小姐願意踏出昏暗房間的人不是他與公子伯益,居然是那個古藍花。
果然不簡單,他的嘴唇浮上一抹冷笑。
“伯益哥哥,以前都是媱琴不好,讓哥哥擔心了。”漸漸適應了室外的光線,媱琴蒼白的臉掛著清淺的笑意,溫柔地看著伯益。
“媱琴,沒事,隻要你願意好起來,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妹妹。”伯益握住她冰涼的手,微笑著說道。
“媱琴姐姐,你看,伯益大哥還是很心疼你的。”古藍花在旁笑著說,隻有她自己知道此時此刻的心正慢慢地裂開來疼。
媱琴蒼白的臉,浮上一抹羞澀的紅。被病魔折磨的了無生氣的容顏,頃刻間增添了一絲嫵媚。此刻的她就如墜落凡塵的仙子,嬌而不豔,媚而不俗。
“花花,謝謝你!”伯益望著她沉靜的眼眸裏是如水的溫柔。
“伯益大哥,這是我應該做的。”古藍花嘴角噙笑道。
媱琴冷眼看著他們交集的目光,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鑽心的疼痛掩蓋了她眼眸中的恨意。伯益哥哥,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比我更愛你,總有一天,你的心裏會隻有媱琴。隻有媱琴……隻有媱琴……
廚房,螢兒對始終微笑的石引說:“石引大哥,螢兒好久沒有見到你如此開心過了。”
“是啊!螢兒,媱琴小姐終於願意踏出房間吃藥了,不再折磨自己了。石引相信,她的身子很快會好起來的。”石引微笑著說。
“是麼?”螢兒拿柴禾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石引盯著陶罐裏冒著熱氣的藥汁,眼眸裏是如水的溫柔。
螢兒咬著唇對石引說道:“石引大哥,螢兒喜歡你!”
“螢兒,你知道我的心思,我是不會喜歡你的。這個念頭你還是趁早打消了吧!”石引的臉沉了下來。
“石引,我知道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喜歡媱琴小姐,可是你也知道,媱琴小姐隻喜歡伯益大哥,你和她是永遠沒有結果的。”螢兒冷笑道。
“住嘴!”被螢兒說中了心事,伯益的臉色立刻轉青,大手一揚,狠狠地朝螢兒的臉上扇過去,隻聽“啪”的一聲,螢兒白皙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五個鮮紅的大手印。
螢兒頓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捂臉蹲在地上任淚水無聲地流著。
“小石頭,你還是不是男人?沒想到你連女人也下得了手!伯益大哥的身邊竟然有你這種人!”古藍花衝了進來對石引吼道,她本來是想來廚房看看藥熬好了沒有,卻剛好看到石引掌摑螢兒的一幕。
“螢兒不哭!我們去告訴伯益大哥,讓他為你做主!”古藍花扶起螢兒,為她擦拭著臉上的淚珠。
“我們的事不用你管!”伯益黑著臉道。
“我就要管,怎麼樣?竟然打女人……我古藍花最恨男人打女人了!螢兒,我們走!”古藍花對石引叉腰吼道。
螢兒用力把古藍花推到一邊,冷冷地說:“古姑娘,這是我和石引大哥的事,與你無關,希望你別插手!”
“你……”古藍花氣急地看著螢兒,見她淚水哀憐的臉突然變得冷漠,不由笑道:“好,好,好,既然你願意挨他的打,就當我沒看見這回事!”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又何必多管閑事?她看了看石引和螢兒,掉頭就走。
石引冷漠地看了螢兒一眼,小心翼翼地端著藥汁走了出去。
螢兒看著石引冷漠的背影,摸了摸火辣辣的臉,彎腰拾起角落裏一根拇指粗大幹枯的木棒,狠狠折成了兩段。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淚眼朦朧的大眼裏,盛著滿滿的絕望。
在古藍花的建議下,伯益為媱琴在後院換了一個朝南的房間,根據現代的玻璃窗戶,她又指揮著石引為媱琴做了兩扇大大的木窗,房間內光線充足,空氣流通,比她原來呆大那個昏暗的房子舒適了許多。
當天高氣爽,秋陽普照的時候,古藍花會扶著媱琴到院子裏曬太陽,散步。伯益總是靜靜地陪在她們的旁邊,看著她們說說笑笑,有時候說到高興之處,古藍花還會手足舞蹈。伯益看到古藍花的笑臉,就不自覺地開心起來。
在草藥的沁潤下和古藍花與伯益細心地照顧下,媱琴的身子漸漸好起來,臉色也由蒼白呈紅潤之色。她還是喜歡奏琴,隻是奏出的旋律,沒有古藍花初聽到時那刻骨的哀怨,現在從她指縫間流瀉出來的曲子,多是泉水叮咚,鳥獸蟲鳴……宛如高山流水,行雲不絕。
“媱琴姐姐的曲子彈得真好聽!”媱琴一曲完畢,古藍花使勁地鼓著掌。
媱琴偷偷地望了一眼微笑的伯益,羞紅著臉低下了頭。
“花花,你能不能不要如此激動!”伯益笑著搖頭說,自己卻也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這雙長滿老繭的大手,不知握過多少石鍬,骨劍,搬過多少巨大的石塊,捧過多少石流,卻從未像今天這樣拍過,花花說這是掌聲,掌聲響起可給入信心和勇氣,不知她那小腦瓜裏還有多少新奇的事。
“對了,今日天氣如此甚好,我來為媱琴姐姐和伯益大哥照一張合影。”古藍花笑著從包包裏掏出了相機。
本來打算用手機的,可又怕驚擾了閉關的冰漓珞,想著還是把相機從包包裏取了出來。
“照相?”媱琴驚惶地望著古藍花手中那小小的粉色匣子。
“媱琴,別害怕!”伯益輕笑著安慰。
她不是舍不得用她那個寶貝麼?不知今日為何拿了出來。
“來,靠近一點!”青藤下,古藍花拿著相機指揮著伯益。
伯益的身子朝媱琴靠近了些。
“不行,媱琴姐姐,你把頭挨在伯益大哥的肩膀上!”古藍花笑著喊。
媱琴紅著臉點點頭,挽著伯益的手臂,輕輕把頭靠在了伯益的肩膀上。伯益看著古藍花的笑臉,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來,但自己也弄不清楚這情緒是什麼。他突然很想推開身邊的媱琴,他不想自己和媱琴如此親密地被照進古藍花手中的匣子。但看到媱琴羞澀的臉和期待的眼眸,卻不忍推開。
古藍花的手輕而沉重地按了下去,相機裏,是兩張絕世的容顏。
媱琴見了,更是撫掌讚歎。
深夜,水銀從窗外瀉入,藤影斑駁。古藍花翻來覆去無法入眠,幹脆起床望著窗外清冷的月光靜靜地發呆。這裏,不是我要呆的地方,我要去哪裏?哪裏才能尋到冰漓珞的魄?曾試著喚了幾聲冰漓珞,可他根本不甩她。
她突然好想那個透明而純美無垢的男人。
隻是她不知曉,自從她掉下懸崖後,冰漓珞見她脫離險境,早已進入虛無,已聽不到她的喚聲了。
門被輕輕推開,回眸見是伯益走了進來。
“伯益大哥,你怎麼來了?”古藍花驚訝。
“花花,坐下,我想和你好好說說話。”伯益指了指床沿,古藍花默默坐下。
“這段時日為了照顧媱琴,你幸苦了!”伯益看著她略顯憔悴的臉,有些心疼。
古藍花搖搖頭,臉上掛著清淺的笑意,“能讓媱琴姐姐的病好起來,不正是我們期盼的呢。”
“花花,我知道,這段日子你是不開心的!”伯益長歎一聲,把古藍花輕擁入懷。
原來他都知道,她這段時間的開心快樂下,埋藏著的是刻骨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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