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24 更新時間：10-10-03 12:07
常青藤終於如期製出，理查拿到了兩瓶實物，雖然他很懷疑這是不是其中的一半數量，但好歹也沒什麼用處，就不太計較了。維恩帶著成品回了羅馬，哦對了，還有那隻羊爵士，畢竟這是某人的心血。分別那天羊爵士還很舍不得，咩咩叫了半天直至維恩拿出把沾了果酒的青草，這才搖著尾巴跟人上路。
至於利弗爾，他在離開的前一刻被這熱情的公爵大人攔下，美其名曰：交流感情。至於這感情為何會交流到神聖羅馬帝國國王腓特烈一世的宮殿裏，那大概是上帝的指引。
腓特烈最近在謀劃討伐意大利的征戰，本無暇見客，隻是利弗爾的父親布蘭特主教與他相交良好，這才勉強同意。見麵的結果有些出人意料，理查的爽快性格與騎士技藝看來很對這位崇尚武力的國王的口味，兩人相談甚歡，隻恨認識太晚。腓特烈邀請理查在宮殿小住，還不避嫌地與他談論之後的征戰。
對於戰爭，理查很有興趣，他未上過戰場，卻懷抱遠大抱負，曾在騎士課上的與不少將領研究古今戰事，更不隻一次幻想自己衝鋒陷陣。此時以征戰意大利為背景提出意見，不論是否被接受，他都獲得了常年征戰各國的腓特烈的指點。兩人相互討教切磋，取長補短也算各有收獲。
在腓特烈的軍隊拔營前夕，理查才終於離開德意誌。經此一役，他再度肯定自己的人格魅力實在是不可估量。同行的利弗有些看不過他沾沾自喜，忍無可忍下，終於拋出一句“維恩怎麼就沒受影響”將人打回原形。
靠在馬車窗邊，公爵大人甚是無力地思考他到底是和康提一派的人處不好還是根本就和羅馬教廷合不來。
在德意誌期間，傑羅姆曾傳信彙報阿基坦一切太平，埃莉諾皇後又回了英格蘭。左右無事，理查便順路與利弗爾一起去了羅馬。康提主教在見到風塵仆仆的公爵大人時，隻說了一句話，“結束莽夫聚會，王子殿下終於肯回歸文明世界了？”
神聖羅馬帝國國王腓特烈一世同樣也是德意誌國王。主教大人語氣那麼衝看來是和人關係不恰。不過作為德意誌大貴族竟不喜本國國王？這倒有趣。
“利弗爾與人關係不錯，我以為你也一樣。”理查理直氣壯。
“看來殿下除了不願與我交好，和誰都能親熱有加，這可真傷人心。”
“你別亂說，利弗爾是你朋友，我隻是順便……”而且我也隻想和維恩親熱有加好不好！
康提冷哼了聲，樣子特別酷，“那又如何？記住了理查，我討厭他。”
理查突然很想撓牆，他覺得眼前這人真是沒救了，掌握家族興衰的國王陛下他不喜歡，幫他做事的夥伴他討厭，而自己這個並不買他賬的人似乎挺受他待見。難道自己真已瀟灑迷人到連這種變/態人種也無法抗拒了？公爵大人受寵若驚。
而康提之後的決定讓理查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主教大人邀請他去家裏坐坐。
康提似乎很喜歡領理查去一些奇怪的地方，像是建在老橡樹上的木屋，又像這座位於羅馬城區的別墅。別墅本身並沒什麼特別，隻是理查才踏進屋子，房間一旁的牆壁裏就摔出個人來，四腳朝天後腦著地，看著就夠痛。
如果那人站得穩當，理查還能把這當成刺客，可現在算什麼？特別為他準備的驚喜？偷眼瞄瞄康提，對方似乎也很意外，不過很快就去解決問題。理查從兩人的對話裏得知這位名叫瑪理的侍從正在驗收新建別墅的暗道部分，這裏會有出口顯然是意外。
“位置太顯眼，封死這裏。”主教大人看來也不喜歡這個意外。
“是的，大人。”瑪理應了聲，就又回去檢察，離開時他有意看向理查，康提卻無意介紹。反而在人走後饒有興致地問理查有沒有興趣走暗道參觀參觀。
在文獻上看過不少暗道密室的介紹，卻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理查滿口答應。走進去才發現，這條暗道並沒有想象中的狹窄難走，路很平，雖不透光卻通風，兩邊牆上也釘了燭台。
“真不錯。”對於公爵大人來說這是個挺高的評價，“不過你造這個做什麼？”小小一個別墅，彈丸之地還搞那麼複雜。
“無聊啊，放著以後捉迷藏玩。”哈，這可是個好創意。
“和誰玩？嗯？你已經準備好得罪誰了？”
“那得看誰擅長玩這個。”
“還挑人？你胃口可真大，記得到時別連累我。”
“連累你？殿下不是不屑與我合作麼？”
“沒法啊，誰讓你一直纏著不放。”想想又覺不對，趕忙再加一句，“我這是看維恩麵子。”
黑暗中的對話有些剝離虛偽，可惜路程太短，不一會兒，兩人已重回光明世界。這是間客房，暫時歸理查所有，不過還有附加條件。
“最多住兩天，我不想被人看到與你有來往，我們以後少接觸。”
你以為我想和你接觸啊！理查鬱悶，“說要合作的是誰？不接觸你要和我遠距離精神交流啊？”這境界也太高了點。
“你可以和維恩接觸。”康提說，“當然如果你一定要與我麵談的話……”
“千萬別！維恩就好。”如此好康的機會錯過可惜！“說真的康提，我們倆更適合相互懷念。”
“我也這麼認為，不錯啊理查，你看我們也挺容易達成共識。”
說到維恩，就又想起個事，理查問康提，“怎麼人不在？”
主教大人笑得陰森森，“殿下不是讓人去處理盧森堡的人員接頭麼。還來問我？”
在施陶芬，維恩在給理查他們於盧森堡派遣的人員名單時曾暗示他們可以有接觸，理查將名單送給了羅伊，可惜康提的手下太過忠誠，羅伊敲打半天對方小頭目都以沒接到上頭命令為由拒絕信息共享。加之約翰的搗亂林堡伯爵對於羅伊的信任也大不如前，境況一時窘迫。不想失去現有勢力於是理查就央著維恩在回羅馬後有空去那裏看看。沒想對方效率奇高，才回來就轉道去了盧森堡。
理查有些得意，“維恩果然對我好。”
眉眼間神色飛揚，看得康提頗為不忿。維恩是他最信任最親密的朋友，現在就這樣跑去為他人盡心服務，怎樣都讓人難受。不過主教大人向來好定力，他沒生氣也不發飆，還主動詢問公爵大人晚餐想吃什麼。
“這裏還未準備好，所以傭人還沒來，怕又要委屈殿下嚐我的手藝了。”
“你真會做飯？”想起之前那封信，理查還是難以相信。
“放心，我不會害您。”
你不說我還沒想到呢！
瞧康提笑得不懷好意，理查決定隨人一起進廚房，滿足好奇順便監督。
康提的確沒誇大其詞，雖說動作比專業人士慢上半拍，但最終端出的成品也算夠看。不過這對一向高標準的理查而言實在不算什麼，公爵大人評價這肉“看上去不太美觀”，並且“盛肉的餐盤不配這羊排的風格”。
唧唧歪歪許久，還是一口口把食物吃進肚，康提不同上次的心虛急躁，隻笑眯/眯地與他一同進餐。不過在理查即將吃下最後一口羊肉時他問了句，“味道不錯吧？畢竟是殿下您送來的，我特別留了最好的部分請您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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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叉落入餐盤的聲音在空闊的餐廳顯得異常清脆，就如同理查腦裏的那根弦，“啪嗒”一聲，就這麼斷了。
食指微顫顫地指向凶手，某人再度被逼抓狂——
“你殺了我的羊！！你殺了我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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