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處不怨念(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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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怨念

章節字數:8445  更新時間:10-07-24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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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我在慘白的病房裏醒過來,一房間的白色感覺很死氣沉沉。線條僵硬的櫃子,門和窗,當然,還有我身子下躺的這張床。滴瓶一點一點的打著,我幾乎可以感到,它們一滴滴地擠進了自己的血管裏,冰涼冰涼的。

    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小護士推著給我換得滴瓶走了進來,身高一米六的樣子,小鳥依人,鮮紅的唇時這個年齡的女生特有的朝氣,她走向窗邊,一下拉開了窗簾。

    “好暗,像你這樣的病人,該多曬曬太陽,陽光可以殺菌哦。”

    本來不大的病房,被以下照的無所遁形,包括床上躺著的靜。

    一霎那的光幾乎耀眼地讓我看不見。左手本能的擋在了前麵,透過手指的縫隙,我看到了許久也沒有見過的陽光。確實是一點也不習慣。陽光如此溫暖,我卻覺得人在光裏,心是在暗處的。陽光終是燦爛也照不進我的瞳孔深處。

    歎了口氣,“你還是拉上吧,我不適合這麼耀眼的陽光。”

    小護士笑起來有個可愛的小酒窩,“你胡說,你這麼帥氣的人,在陽光下看去那麼的帥氣。為什麼非得說,你不適合陽光呢?”

    在心裏默默地回到,“因為心已經開始腐爛了。”

    看我似乎真的不喜這陽光,小護士把窗簾拉上了一半,我這個角落正好落在了暗處。

    終於感到舒服一點了,感激地向她笑了笑。

    一個月的昏迷,我全身的肌肉有點僵硬,想自己起來,結果卻似乎全身力氣上有點失離。想抓著床沿,雙手使不出力氣。

    “13號,你想要下床?你昏過去三個多月,剛醒你當然沒力氣了,我扶你吧。”

    “沒事,我剛剛隻是有點沒適應過來,沒事了。我得洗個澡。”

    我一路扶著牆,走到了浴室。象牙色的肌膚上,深深淺淺的覆蓋著許多猙獰的傷口。就像蒼老的樹皮。令人糾結的難過。花灑的熱水一點點灼熱了背上的肌膚。酸酸的,放鬆全身的肌肉。讓水順著肌膚的紋理順流而下。靜靜的站著。這一刻,把所有的都忘了。心中是空空的,聽著水嘩嘩的流身。全身是溫熱的,水汽把整個浴室都弄得很迷霧蒙蒙,突然和安靜。

    彎下身去抱住了雙膝,我想起了你,眼淚便落了下來。

    心裏默默地無聲地流出了難過。那比眼淚還要難過得東西。一種不是外在的表現而是內在的痛。很多年過去了。還是記得那麼清晰。

    靜靜的想這許許多多的事,以前的你,後來的你。

    真的累到無法再愛你了,你會原諒我麽,或者這是你樂於見到的。

    幸福麽,我放棄了,就讓我在黑暗裏慢慢腐爛吧。

    有人說,時間會慢慢沉澱,有些人會在你心底慢慢模糊。學會放手,你的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

    因為做不到,我隻能守著對你的愛慢慢的腐爛在陰暗的角落裏。唯一希望的是你,不要回頭,看到在暗處腐爛中的我。

    我懷舊,因為我看不到你和未來。

    剛從小鎮出來時候,我很不習慣大城市的味道,那種說不清楚的似乎是金屬和汽油的混合味道讓人窒息。每天都行走在這似乎要奪走我呼吸功能的空氣裏,像行屍一般,而比這讓人更加窒息的是在公司裏每天應付那些偽善的笑臉,時而的奉承,時而的冷眼旁觀,這一切都默默忍受。能撐下去隻是因為相信,在回家的時候會看到那一層會始終有一盞熟悉的燈溫暖的等著自己回去。即使拖著一身的疲憊,在看到那片燈光的時候,於是又重新有了活力。快步的提上步伐隻為了快些見到那張心中的臉。

    如果可以,我隻想永遠停留在那段時間裏。

    兩個人相依的時候,我和他。

    可惜人終究是會變的,就像他後來微笑著告訴自己,他要結婚了一樣。

    有些人就是這樣從你的生命裏離開,有些故事就是這樣闖進你的生活裏,容不得你回避和躲避,事情就像是舞台上的一出戲,總有他自己的劇本,而所有的故事發展也總是按照一開始就定下的劇本。不管劇中的角色如何痛苦絕望,它總是毫不留情地照著原有的劇本演下去,微笑或是痛哭,都不過是一幕一幕被封在劇中供人欣賞的風景。

    其實早見過那個女孩,出色的大學同學。在大街上也同樣醒目。就像那次自己會看到他和她一樣。

    記得第一次那個女孩來我們家的時候,你是這麼向他介紹我的:我的哥哥。我謝謝你哥哥這兩個字。至少這還說明我還不算外人。我該為這兩個字大笑了。

    那天你說,你下個禮拜就結婚了。我聽後笑了一下,我說,好呀,你結婚吧。你哭了,你說你舍不得我。

    你會流淚,並不代表真的慈悲;我會微笑,並不代表一切都好。這句話我知道,但我沒有學乖。

    然後整整一個禮拜,不再見你身影,我知道你忙你的婚禮,東西也搬的差不多了。托人送來了請帖,要我參加你的婚禮,抬頭寫的是哥哥。

    苦笑著,打開衣櫃,拿出了那件唯一西服。也許,該去盡一下最後的責任。所謂哥哥就是,在你結婚的時候,站在你身旁卻看你幸福的去挽住新娘,替你當下其他的一切麻煩,不一定很高興,卻一定要笑得比新娘燦爛的人。

    婚禮在西主大教堂,九點。

    拿著那大紅的讓人胸悶的結婚請帖,我下樓打了taxi。

    "先生,到哪裏?"司機問了句。

    "西主大教堂。快點。謝謝。"我告訴了他目的地。

    "好的。"司機立馬就開起了車。

    下了高架之後,

    "不好意思啊,先生,這條路好像堵了。你急不急啊?先生你幹嗎去啊?"司機問道。

    "我參加婚禮,九點。"我告訴了他時間。

    "先生,你穿成這樣好像新郎啊。"司機為了打發等待的時間和我聊起了天。

    新郎嘛。。。嗬嗬,我苦笑。"新郎不是我。"

    "先生那你參加誰的婚禮阿?"司機又道。

    "弟弟。"兩個字從我口中吐出來,不然該怎麼說,難道說參加我最愛的人的婚禮,結果新娘不是我。

    "先生,我看這條路是不行了。沒三四個小時不會動了,您自己下車走走吧。肯定比我的車快。不好意思啊。這樣我就收你到這裏的車費。你順著路往前到低左轉就到了。"又等了會前方的堵車似乎仍然沒有動靜。

    "好的謝謝你。"我給了錢下了車。

    我拚命跑。自己最愛的人的婚禮,他怎麼能錯過呢,即使他的婚禮自己是個配角是個小醜。

    左轉,一座古老的樓,樓頂一個大大的十字架,森白森白的牆上爬滿了綠色的爬山虎。

    門已經關上,怕是已經開始了。

    門內,

    神父宣讀:"主啊,我們來到你的麵前,目睹祝福這對進入神聖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為一體,恭行婚禮終身偕老,地久天長;從此共喜走天路,互愛,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賜福盈門;使夫婦均沾洪恩;聖靈感化;敬愛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頌揚。"

    神父繼續說道:"那麼,我在儀式開始之前最後問一句,在座的有沒有人對新人的結合有異議,請馬上提出來。"

    就在這時,門被人推開了。

    那人的背後一片光亮,讓教堂裏的人都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但所有的人都聽到了他那句清脆響亮的話:"我不同意。"

    然後那個人走進了教堂,向新人走去。所有人的都看著這個遲到的人。

    那個遲到的人不用說,就是我。

    我看到他的臉突然變得鐵青。是怕我拆你的台麼。嗬嗬,真爽,難得看他這樣的臉。

    轉身回頭露齒一笑(恩,牙齒潔白,沒有蛀牙)慢慢的話把話說完,"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啊。"我估計把這句話的尾音拖得長長的。

    眾人頓時鬆了口氣。

    神父說,:"年輕人,你這玩笑開大了。"

    我笑著回道,"我進來的時候,既然大家都看著我,那我就說些什麼吧,不然對不起代價集中的視線啊。"你當時的表情,至今我還記得。當時就是抱著惡作劇的心情才那麼玩了一下。想起來自己還真的幼稚。

    婚禮很長,很枯燥。

    微笑著,告訴自己,夢已經該醒了。今天的婚禮就算自己痛的心要死掉,也要笑著撐到結束。

    我忘了喝了多少酒,隻是一直在喝。每一口酒都似乎混合著血的味道。一點一點地溶掉了自己心的溫度。

    你過來勸酒,"夠了,你喝得夠多了。"

    你是怕我喝多了說錯話麼,放心吧,我的酒品比你想象的要好,"不多。"

    "你這樣喝是因為你難過。不要騙我。"你這樣和我說,看,其實我痛你是知道的,你隻是裝瞎故意看不見,我知道。

    "難過?難過個屁啊。老子不過是做一個哥哥的義務,招呼客人,為兄弟擋酒,站在你身旁,為你守護你的新娘,比新娘還笑得燦爛,幸福卻他媽沒老子的份。"我說的很輕,底氣不足。

    過了今夜,他就她的了。而我,能離開就離開,能轉身就轉身。該幹嘛就幹嗎,該洗洗睡就洗洗睡去。

    最後的最後,老子說了句很俗的話,"祝你幸福。"是,我隻祝他一個人幸福,要我祝他們兩個人幸福,我做不到。

    然後,像做了場夢一樣,他真的結婚了,我一個人過自己的日子。

    如果故事嘎然而止在這裏,我想,我最多隻是會一個人想想他,也許後來再遇到誰,我會另一個人在一起,然後他會在心底慢慢的沉澱,就沒有那麼多的後來了。

    斷斷續續的你還是會來找我,身體慰藉。

    有人說,看一個人愛不愛你,不是看他的性器官和你有多少距離。即使你們做過再多次愛,他沒有愛過你,你在他心中始終不占一塊地。

    一次一次,我們像以前一樣靠的很近,但是,你的心已然不知跑哪裏去了。而我卻無法拒絕你,因為我還愛著你。

    該怎麼說,我貌似成了第三者。恩呢,我和你認識那麼多年,你和別人結婚,把我變成第三者,明知不對,我卻無法回頭。這樣的自己也曾讓自己厭惡。

    古人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公司裏開始傳我是個小三,還是個男小三。後來說的越發厲害,然後某天你那可愛的妻子跑到公司裏和我鬧,公司所有的人都看起了熱鬧,上司委婉的勸我換個工作。我笑了笑,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我以為換個公司因該不難,新環境,該沒那麼糟。結果沒想到,我投了很多簡曆都沒有回信,好不容易接到麵試也被突然告知不用去了。我知道你可愛的妻子很有能耐,大公司的千金,如果動用些關係的話,我的簡曆估計已經進了黑名單。

    房租下個月還要交,房子我不打算換,在紅燈區的一個小酒館裏找了個跑堂的活。老板一開始還不以為我跑錯了地方。

    沒想到你可愛的妻子神通廣大,還是找到了我工作的地方,另外絲毫不客氣的帶了你一起過來秀恩愛,卻不知道,昨夜,你還在我的床上。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嫉妒她。她,一個已經有了我想有的所有的東西。卻總還是要與我爭些什麼。如果,你還想與我爭些什麼。那麼請你,從你現在待的那個位子下來,這樣,我才會承認,你是我的對手。現在的她,你可愛的妻子,我不承認她是我的對手,因為不管怎麼比,我都不會贏,她站在終點,而我站在起點,我有太多的路要去追趕。我認輸。

    你們點了些菜。坐在角落裏。我刻意的遠離你們。

    "點菜。"一群人鬧哄哄的進來坐下,紅燈區就是這樣,三教九流的人都會有。

    我過去把他們要的菜都記了下來。送去了廚房,等菜好了,就一樣樣往上端。

    "你們要的番茄炒蛋。"對了,番茄炒蛋,你很愛吃,本來想給你點上,可是你的妻子好像不喜歡它,於是你說,同一道菜吃太多是會膩的,我現在已經不喜歡吃了。我隻覺得自己的心有些抽搐,你從來不曾為我改變過你的喜好,你可真遷就你可愛的妻子。想著你的事,我一個失神。手滑了一下,那盆菜翻在其中一個人身上。

    "先生對不起。我。。。"我立馬開始道歉,這是第一次我居然犯了這種失誤。

    "對不起?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嗎?"一群不好惹的人,我看出來了。這紅燈區,本來三教九流都有。

    "那要怎麼樣您才能消氣呢?"我隻想知道解決問題最快的方法,和這種人吵架就是浪費時間。

    "哥們幾個拉著他,走,我們出去聊聊。"那個人不等我回答,硬是把我架出了小酒館。

    後麵的事,我本以為隻是暴打一頓而已,但我錯了。很嚴重的錯了。

    被拉出酒館的時候,如果有一個人,哪怕隻有一個人站出來,恐怕後麵的發展就會不同。我被輕易而舉的拉出了酒館,身後的人沒有查覺一絲不對勁,仍舊喝酒的喝酒說話的說話。

    在被拉到了後麵的胡同裏,我以為,隻是皮肉痛,挨頓打就完事了。背後一個紗布蒙住了臉,那紗布裏刺鼻的味道讓我胃裏泛酸水。人軟軟地倒在地上,幾個人劈頭蓋臉的一頓踢,我在地上卷起了身子,盡量的不讓他們踢傷自己。以為踢完就沒事了。恍惚間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她說:"不我不喜歡他的臉,給我劃花掉。我倒要看看沒了這張臉,你怎麼勾引他。"

    這個人,你認識,我也認識,就是你可愛的妻子。

    記得結婚那天純白的婚紗下她的羞澀的臉,美的東西都有刺,保護自己和屬於自己的東西。

    然後是腳步離開的聲音,我知道她離開了。我神誌開始恍惚,吸的估計是迷藥,我現在全身無力,蜷縮在地上。想跑,可惜,連爬的力氣都沒有。

    耳邊一個聲音響起,"讓我們做完再劃也不遲阿。這種貨色我們可是很少遇到。浪費可惜了。嘿嘿。"

    知道沒有好事,想掙紮開他們伸過來的手,一切都是於事無補。衣服被剝了個幹淨。一夜折磨。最後,在臉上一陣陣熱辣的痛感中醒過來。大概是自己的臉被刀子劃了。

    "這身子骨真是二爺的命,哈哈。"

    "看他的臉和他的腿,嘖嘖。"

    "行了,活幹完了送他去那個地方就好了,省得給我們添麻煩。若留著他在這裏,怕是被警察發現會查出來。"

    "那就送他去那裏吧。"

    很快我就知道那個地方是哪裏了。地下鴨店,本來就都是黑道的生意,死個把人,第二天就沒人記得了。

    黑屋子,沒有窗,躺在這個陰濕的地方。聞到似乎是發黴的味道,每天看到不同的男人,因為臉被毀,隻能接那些沒人接的活。比如,喜歡把人虐到死的變態客人。每天醒來,都是無盡的噩夢。

    始終抱著一個希望,你看到了,你會想來找我的。即使當時不能,我不怪你。隻要你能找到我,帶我離開這個地獄就好。

    人活著,才有下文。盡可能的活到你想起我,來找我的時候。

    人生很奇妙,我遇到你了,以我最不想的方式,那個男人是你的客戶麼。

    我在你麵前,而你沒有認出我,確實,我臉毀了。但是我聽說,熟悉一個人的話,就算是一個走路的姿勢或背影也能認出來,而我現在,就在你麵前你卻沒有認出我。我真的心寒了,我唯一的希望出現在我麵前,結果那個希望卻生生的撕裂了自己編織的所有的夢。我周圍從來都是地獄,沒有機會出去的,是我自己還抱有奢望。

    我忍著不發出聲音,既然你沒有認出我,那就沒有知道的必要了。

    人的自尊是建立在溫飽的基礎之上,如果連溫飽都沒有了,自尊也就連垃圾也不是了。

    在你轉身離開的時候,我的世界已經開始崩塌,暴露在外的虛弱的部分,在你看不見的時候,我開始從裏到外的凋謝,腐爛。如果你已經身處光明,那麼請你仁慈的不要回頭,因為我不希望你看到在暗處腐爛中的我。

    連我又失誤了,我最後說了一聲,客人再見。你聽到了,我看了你瞬間變化的臉色,我知道你聽出來那是我的聲音了,但你默不作聲的離開了。

    一邊笑著,看整個世界開始變得漸漸模糊。如果最後一個希望也消失得話,人會變得很脆弱。

    你真的以為,我沒有淚沒有血不會痛麽。你真的以為,睡過一覺我就可以忘記昨天發生的事麼。你真的以為,自動選擇遺忘就可以真的不再想起麽。你真的以為,我隻要看著你幸福就會開心麽嗎?你可知,你的幸福那樣耀眼,紮著我的心髒千瘡百孔。你真的以為,你看到的那個微笑著的我就是快樂的麽。你真的以為,我可以無限付出不需要回報嗎。我一直堅持著,但我現在真的太累了。對不起,我以為我能堅持的,我可以忍受自己一身是傷,但卻已經不能再愛你了。心已然不再痛了。。。。隻是覺得是空的。心死原來是這種感覺。

    半死不活的躺在房間裏。我在等死,我隻想早點解脫了。我拒絕進食。他們也不再管我。隻是關著我。

    幾天後,意外發生了。

    "條子來抄地盤了。能跑得都趕緊跑。他娘的不知道哪個混蛋捅出去的,老子知道誰壞我生意非捅了他。"那人罵罵咧咧的從後門跑了。

    一陣吵吵得聲音最後到了自己的門外,"裏頭的人,你進去都帶出來。"

    "是。"

    "這個人得送醫院,快叫救護車。"一個人抓著我的手大叫。沒看清他的臉。就看到他的衣服了,是個條子。

    被送往醫院,治療了一個月。終於好轉。

    "你可以做證人麼?我們指控他們需要證人。"那個條子又來找我了。

    當時送我到醫院的那個條子。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想說太多,多說無益。對於他這樣一個剛上工作崗位,滿身熱血的青年是不會明白的。麻煩能避就避。

    "我知道你是非法禁錮在裏麵的,隻要你出庭指證他們,他們不跑不了。"興奮得眼神無一不說明這他的單純。

    指證了又如何,做了幾年牢,然後出來,到時候,我就成了撒氣對象,估計會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裏吧。意氣用事,在經過那樣的事後,我不會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無法幫你指證。你別浪費力氣說服我了。"我回絕了那個警察。

    在醫院的草坪上走了走,最後在一棵樹的樹蔭下坐了下來。

    “對不起,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

    靠在樹幹上,聽著風的聲音,原來安靜的時候也會讓人如此快樂。空空的,一無所有的感覺,讓人覺得好像並曾不難過。

    “對不起,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那個聲音又一次響起。

    我睜開眼看了看他。是不是,自己以前也如此這樣燦爛的笑過。無邪的笑容,染在整張臉上。

    我幫他撿起球,微笑問他:"你覺得誰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男孩指指衣服上的s說,"超人啊。超人有超能力他可以做到自己想做的任何事。而且還可以幫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我微微翹起了嘴角,真是明智的答案呢。

    男孩的母親看到了我,似乎驚恐於我滿臉的刀傷。急忙拖著孩子跑開了。

    "你幹嗎和一個滿臉刀痕的人說話?"母親問。

    "不會啊,他笑起來很好看。"男孩一邊答一邊回頭看了看我。

    原來我現在的笑也很好看麼,我都不知道呢。不過當年你也這麼說過。我笑起來很好看麼,我那個時候都沒有對這鏡子笑過呢,都對著你笑了。我居然沒有看過自己笑得樣子。

    超人,幸福嗎?不知道啊。要試試才知道。

    第二天,這世上多了一個叫超人的人。少了一個叫靜的人。

    超人樂於幫助別人,做個乞丐加瘋子他幸福的過了一段,沒有心傷的日子。有人說他是瘋了,也有人說他得了失憶而已。他開始有關心他的人了。餛飩店老板常給他吃餛飩還和他聊天,老板說自己叫胡大海。當年外號胡天胡地胡大海。餛飩老板的當年無法想象,他隻知道現在的老板常說,:"人生隻在平淡中,一碗餛飩也幸福。",這其中的意味不可言喻。

    如果一直這樣做一個超人,他應該還在人世。至少是平靜的日子。

    可惜有些像命一樣,逃也逃不過。

    "您得的是白血病的早期,如果找到配對的話應該沒有問題。"醫生接過女人遞過來的化驗報告,把病症說了一遍。

    "匹配對象我能直接找到他嗎?"女人很緊張。

    "不能,按規定,我們是保密的。"醫生頭也不抬的說。

    "錢不是問題。你隻要讓我看一眼就好,我不會說的。"女人不甘心。

    醫生抬起頭,眼鏡後的眼鏡閃了一下,"明天,去這個地方喝茶。"快筆寫下了一個茶莊的名字。

    女人就是你可愛的妻子。

    第二天,女人和醫生如約在茶莊見麵,當拿到匹配對象的資料的時候,女人的手顫抖了。這照片上的人。居然就是自己丈夫的情人,那個被自己花錢劃花了臉後來不知道下落的男人。唯一匹配的骨髓。難道天要絕我嗎?女人內心極度的不甘。

    錢是萬能的,隻要花錢,找個人出來不難。女人終於得到了他的消息。但是聽說他瘋了。無法成為有效的骨髓捐贈者。好不容易有的希望又要破滅麼,不要。沒這麼容易。她不會甘心認輸的。強迫自己失去記憶,在失去記憶的時候給自己灌輸了希望自己記得的資料。需要很大的毅力。醫生如是說,其實,就好像給自己一個夢境一樣,卻不讓自己醒來,一輩子生活在自己設定的世界裏。她問醫生可不可以治。醫生說可以,但這很殘忍。就是逼他麵對現實。

    她找你給了你要的條件,然後你妥協了。於是你去找超人了。

    一個房間裏彙聚了二十來個頂尖的心理醫生,在二十的小時對話後。

    我,留著淚,承認,我,不是超人,我是個和這裏所有人一樣的普通人。

    是你把在夢境中的我又撈回了地獄,我開始從沒有那麼的恨過你。

    你道歉說,以後不會了,我會一直對你好。

    我看著你,臉實在無法擺出任何表情。

    你哭了,你說我突然像不認識你了。

    我怎麼會不認識你呢。我一直都認識你啊,你所有的一切已經深深刻在我所有的記憶裏,無法抹去。你會流淚,並不代表真的慈悲;我會微笑,並不代表一切都好。以前就說過這句話,當時是我沒學乖。

    你又開始對我好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慢慢的,我又開始對你微笑了。

    直道有一天,無意翻到了自己的骨髓誌願者捐贈數和女人的病例卡在一起。心突然如置冰窟。原來這些天的好,是為了讓我簽這份同意書麽。

    轉身就出了門,往街上走去,你跟過來了,你看到我丟在地上的文件,你都知道了。隻是這一次,我不想再給你解釋的機會了。

    紅燈,沒有辦法穿過去了。你還是跟過來了。隻有我們兩個,在馬路的中間的人行停站上。兩邊是呼呼而過的車。

    "需要我的骨髓麽?"我問他。

    "是。"你回答得很爽快。

    "若是我不給?"我隨口問問。

    "我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你看著我回到了一如往常地篤定。

    "好,我給你。不過我希望你能把我忘了。"我淡淡的笑了。

    "為什麼?"你詫異了,你總是很篤定我放不下你。

    "因為,這世上我唯一牽掛的你也忘記我的話,那麽我就真的徹徹底底的從個世界上消失了。我的消失如果給你帶來幸福,那麼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答應我啊。"這是不是問句,而是一句陳述句。

    因為不想再和你有一絲瓜葛了。

    在你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我微笑著,退後幾步,展開雙臂向馬路方向後揚躺了下去。

    倒下去的時候我看到你震驚的臉。

    你說的很對,我無法拒絕你,所以我最後一次妥協了,但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我給了你想要的東西了,我死後遺體是自動捐獻的。我曾經簽過同意書。

    打開電視。今日早晨十時左右,一三十男子在市中心的馬路上自殺。懷疑有精神病,警方正在調查中。

    一條人命,不過換來三十六個字的輕描淡寫。

    關掉電視,你看向手腕處的一塊蝶形的骨。喃喃道,"你難道沒有怨念?如果有,那能不能請你從地獄爬出來,帶著我一起去。沒有你的世界。對我來說比地獄更可怕。"

    後記:

    "shit,檔案調錯了。"醫生仔細看了看手上的資料。

    女人最終死於排異反應。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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