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90 更新時間:10-08-15 17:57
看戲的杜子富是怎麼也想不到,這原本知曉的劇情,定了大家所希望的結局,演員卻沒有按照他們預定的戲本來走,假設的意外總有一、二、三數的清楚,料想完全的狀況,可沒有哪一種狀況是眼下這種局麵的。這原本最普通不過爭權奪利,弱肉強食的戲碼,現在卻變成了導演成戲子,戲裏又有戲,風幫是峰回路轉,扭轉局勢,而自己所跟的新老大卻是奪利不成,反倒惹火上身。
杜子富動動耳朵,竊竊私語的人不少,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一時間,杜子富心轉百腸,左思右想拿定主意對著蘇話頗為嚴肅道:“蘇小姐,謝炎聲名狼籍,言而無信,你不是不知道,他一向心狠手辣,六親不認聽說就是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是淩辱折磨當著寵物玩耍,這樣一個人,出而反爾,那不是很正常。”話音剛落,身後的悄聲小語安靜了,杜子富得意一笑正準備向周誌遠邀功,隱忍一旁的尤莉尖利高喝:“杜子富,他媽的牆頭草,鳳姐念你跟隨白老爺數十年,一直忍而不除,別以為自己做事滴水不漏,你的那些齷齪事,我們都看著了,杜子富小人不長命,你給我記住了。”
蘇話在旁曬然一笑:“小莉小人不長命,這從何說起,杜老奔六快入土的人了,你就不要再刺激他,小心什麼心髒病,高血壓複發了,你還得給醫藥費呢。”尤莉不屑的癟癟嘴譏諷:“喲,我還醫藥費,到了時候,一輪花圈扛過去多省事。”杜子富臉全黑了,自己剛剛做了五十大壽,奔六勉強說的過去,可入土,心髒病,花圈什麼的這不是明擺著咒自己死麼。杜子富又氣又鬱悶,老話說槍打出頭鳥,這頭實在不改出,討好不成,反到在眾人麵前丟了麵子,自己在圈內也是有輩分的人,現在要是跟兩個女流之輩杠起來,實在有失風範,等會…整死她們,看誰死的快。杜子富想到這,抬起頭來陰狠的盯著麵前兩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不想,蘇話也正雙眼不眨的看著他,那麼一雙似笑非笑,深若寒潭的眼瞳,杜子富被看的汗毛立起,就好像她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
沒想到更意外的是,蘇話斂笑肅容,突然恭聲道:“杜老你見識過鳳姐的薄柳刀和槍法嗎?一語驚四座,眾人從安靜徹徹底底轉換成了死寂,多麼熟悉又陌生的兩個字,多麼懷念又驚悚的兩個字,薄柳。
這薄柳兩字一出口,杜老是僵在原地,麵部驚恐而扭曲,那杜老的風範,倚老賣老的架勢是消失怠盡了。蘇話眼尾一掃眾人對著杜子富接著道:“謝炎與鳳姐是一同出的夢裏藍鎮,大小姐也跟在身旁。謝炎再怎麼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他會在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膽的明綁鳳姐嗎?我們不論他什麼人品,謝當家的謀略手段,各位打過交道的是再清楚不過了,是誰曾說過,寧願倒貼貨與錢,也不願多賺謝家一分錢,他會這麼的愚蠢嗎?不要以為人沒了,張嘴就可以亂說,頭上三尺有神明,背後可有鬼眼睛。蘇話語氣冷冽,意有所指,說到這裏也不去看有些人變的青白臉皮,緩緩再言:“鳳姐的薄柳刀和槍法,相信我一提大家都是知曉其厲害的,千萬不要以為鳳姐的半隱退,白氏的漂白,鳳姐的薄柳刀就成了一把裁紙的刀片。想當年,這一柄薄柳,讓你們現在多少人,從無名之輩變成現如今人前人後都要道一聲哥,尊稱一聲爺,杜老您不就是嗎?”
語畢,有白氏遠方旁支在人群喊出一聲:“既然如此,那就把藍大小姐請出來問一問。”何為遠方旁支,也隻是在這種局勢得利的時候喊這麼一嗓子。人群開始沸騰了,就連杜子富也不得不對周老大暗暗生疑,因為他真真切切是見過白鳳的薄柳刀和槍法的,當別家的小孩手裏拿著布娃娃,變形金剛什麼小玩具蹣跚學步時,白家的小孩就已經握著槍,走著小步,摔了要自己爬起來,不準哭,槍不準掉。白鳳從小到大,手不離槍,槍不離人,任何槍支在白鳳手裏,就像她身體的一部分,那份隨心所欲,得心應手,是沒有人可以比的。而她的薄柳刀呢,何謂薄柳,其實薄柳隻是對那單薄如書頁麵,長短如末指,粗糙無華的刀片一種愛稱。白鳳比起槍支她更喜歡用那粗糙的刀片,因為殺人簡單,大家都是知道的,如果她用槍對著你,你也許還有命,手下留情,那是常有的事。如果她不用槍,隻是兩指並刀,那麼你隻有等冰冷刺人的刀片劃過你的喉嚨,在你渾然不覺的情況下,鮮血從斷喉處噴灑。白鳳用起薄柳手法幹淨俐落且神不知鬼不覺,誰都知道那是一種暗殺,其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你、死。想到這,杜子富微微打了個寒顫,他能感覺有些冷汗從脊背蜿蜒而下,那怕在這冰天雪地的天氣裏,他穿著出自名師之手的名牌皮衣,也擋不住來自心底的那一份心虛的恐懼。
白鳳到底是誰殺的?到底是誰又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夠綁架身手不凡,絕頂聰明的白鳳,然後帶到謝家折磨淩辱?或者更確切的說,是誰與白鳳有如此的深仇大恨,本來一刀見血,一槍爆頂的事,為何要做的如此狠毒,如此不堪的折磨她直至咽氣。
在謝家發現的屍體,杜子富沒能見到,據說死狀極為淒慘,前去的老少爺們,各各垂下眼睛,低下腦袋,不忍看之,周老大幾乎是抬回屍體,就邁進龍盤山火化,可見其慘狀。蘇話有提到藍大小姐,一直跟在白鳳身邊的大小姐是怎麼被解救帶回周家,他無從得知,但很顯然,要想知道其中過程線索,藍大小姐是最關鍵,可周老大一直避而不提,如果想盡快得到白氏所有產權,他盡可把自己的女兒領出來,證明自己,可他沒有,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但光憑這就說周老大是凶手顯然太過牽強,雖說因為財權,周老大的嫌疑最大,但也正因為財權,反而他的嫌疑是最小,不知白鳳生前是怎麼想的,自己辛苦漂白的產業幾乎是一步一步的全交付給周老大,至於為什麼,他們又定了關於周白兩家什麼樣的協議,杜子富自是無法知曉,且白鳳的心思也不太好揣摩。白鳳手上剩下的那些白不白,黑不黑的生意,沒人看的清,雖然很誘人可周老大斷然不會拿自己所擁有的去搶這一塊看似美味卻又隱隱有毒的蛋糕。很顯然蘇話、尤莉也認為周老大並不是凶手,不然一開始就應該槍彈雨林,兩派廝殺,而不是站在這裏耐著性子責問,可既然不是又為什麼抓著周老大不放,還有牽扯進來的謝家和英國霍爾家,謝家在這場紛爭裏到底扮演的是什麼樣的角色。
杜子富敲敲腦袋,感覺這一團亂麻在腦海裏是怎麼理也理不順,越順越亂,就在這想的當口,他轉過頭去看周老大,這不看還好,一看就馬上顯的這一團亂麻又加了這麼一股,亂上加亂。周老大身後的周家老輩殺氣彌漫,神色煩躁不耐到了極點,很顯然在這麼陰霾寒冷刺骨的天氣裏,兩方這樣幹耗著,他們已是失去耐心,等不及了。杜子富回過頭垂下腦袋,以他對周老大的了解,就算他得到白氏的全部產權又怎麼樣,恐怕還喂不飽身後的一群豺狼,周老大剛愎自用,目中無人,隻怕以後,唉……!杜子富在心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向後退了一步,沒入人群裏,企圖不要在惹人注意。這樣一環接一環,一層又一層,`說不明的關係,道不清的心思,就像一潭深黑的死水,他們是魚,有人瞄準,正待撒網。
杜子富思索到這,竟一瞬間有了疲累徹悟的感覺,當大徹大悟四個字浮現在腦海,杜子富頓生不祥之感,人會在什麼情況下有大徹大悟的想法,心中的答案讓自己額頭泌出細細的冷汗,他心虛膽怯的看向墓碑上女人冷然的遺像,心裏咯噔一下,潭中的領頭魚已死,是潭中的魚為了領地而吃掉領頭魚,還是岸上的獵人殺了維持平衡的領頭魚進而謀劃下一步,或者潭中的某條魚已和岸上的獵人達成某些協議,兩方聯手。又或者還有一個更為恐怖的想法,岸上的獵人已融入潭中化身為同類,頂著大家最熟悉不過的麵目和身姿,伺機而動。
杜子富覺的可以向自己可愛的小孫女學習,買一盒水彩,把一潭水和一潭的魚還有哪個模糊不清的獵人畫下來,題名《魚謎》。或者他可以把自己的天馬行空,胡思亂想的這些東西編造成一個很美麗很浪漫的小魚童話,講給每晚纏著他說故事才能乖乖睡覺最可愛的小孫女聽,越是這樣想,杜老的心裏的恐懼就像滾雪球越來越大,他覺的自己應該馬上離開這個不祥的地方,然後帶上自己的兒子、兒媳、小孫女飛往馬來西亞,怎麼脫身?怎麼離開呢?偽裝成心髒病複發,杜老滿臉黑線的想到蘇話之前說的要是什麼心髒病、高血壓複發,小莉還得付醫藥費時譏諷的話還字字在耳,句句在心,現在竟成了他的救命良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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