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09 更新時間:23-09-22 00:00
清晨的陽光柔和而明亮,晨光微微透過樹葉灑進房間內。陳新遠漸漸地清醒過來,腦中還殘留著一些醉酒之前的記憶。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環顧四周。
“醒了?我以為你醉死過去了。”沈柏輝站在桌前,給陳新遠倒了一杯熱水。他冷冷一回頭,目光冷若冰霜。
沈柏輝將杯子遞到他的麵前。新燒開的熱水,水麵上升騰一股白色的水汽。陳新遠接過杯子,捧在手上。那冰冷如雪的手也漸漸地暖和了些。
“你記不記得昨天晚上幹什麼了?”沈柏輝靠在椅背上,他兩腿交疊,食指時不時敲下桌麵。陳新遠看了他一眼,隻見他表情嚴肅,看不出一絲情感波動。
“咱四個出去吃飯,然後喝酒。”他靠在冰冷的牆麵上,緩緩地閉上眼睛,看起來十分疲憊。
“你昨天晚上喝完酒哭,哭完抱著大樹吐。好不容易回來了大半夜說要吃蘋果,宿舍沒有蘋果,你就去啃香皂。你嚇得我一晚上沒敢回去,我生怕你出事!”
陳新遠搖了搖頭,滿臉疲憊。“不記得了,現在就頭疼,想睡覺。”說著陳新遠將那杯熱水放在地上,他躺回床上扯了扯已經掉在地上的被子。
“你要是再不起來陳浩就走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陳新遠,那冰冷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陳新遠聽到沈柏輝的話,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環顧四周,尋找著自己的鞋子。“哥,你看沒看到我的鞋?”
沈柏輝伸出手指,指了指門口。“昨天陳浩生氣了,把你那雙鞋扔外麵去了,自己找去。”陳新遠歎了口氣,光著腳走向門口。
沈柏輝側過身子,看向門口的陳新遠。他不自覺地皺起眉頭,用手指敲了兩下桌麵。“你說說你,都說了不讓你喝酒,你還喝。你還跟我喝酒,你有那酒量嗎?”
陳新遠將門口的鞋子拿回來,看起來有些狼狽。沈柏輝見狀歎了口氣,他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你要是我弟弟,我早就掐死你了。不聽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子青和陳浩呢?”陳新遠揉了揉淩亂的頭發,看向沈柏輝,眼底浮起一絲希望。
“陳浩走了,走之前讓我告訴你,要是你再不戒煙戒酒就要和你分手。”他表情冷淡,冷冷地拋出這句話。
陳新遠聽到這個回答不由得呆愣在那裏,他的眼睛空洞無光。他走上前一把抓住沈柏輝,說話時聲音都發緊。“他還說什麼了?他就這樣走了?不行,我得去找他。”
陳新遠放開沈柏輝的手,起身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看起來像是著了魔。他拿起自己的衣服,拚命地往行李袋裏塞,邊收拾還邊嘟囔著:“不可能,我必須去找他,我必須去。”
陳新遠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煩躁,一把將行李袋扔在床上。他轉過身,抓住沈柏輝的胳膊。
他胸脯劇烈地起伏著,漸漸地咆哮起來。“你知不知道他們家住在哪裏?告訴我!他還跟你說什麼了?你說啊!”
沈柏輝揚起手,一巴掌便甩在了他的臉上。這一巴掌讓陳新遠的臉頰疼得幾乎麻木。耳朵一陣陣的轟鳴。
沈柏輝喘著粗氣,額頭青筋暴起。“你對象家在哪你問我?你跟我喊什麼啊?現在知道著急了,你早幹什麼去了?陳浩說過不讓你喝酒,你聽了嗎?我他媽最討厭別人對我大喊大叫。”沈柏輝指著陳新遠,手都在微微地顫抖。
沈柏輝深深地歎了口氣,眼神略有些緩和。“他沒走,和子青去買東西了。這件事是陳浩讓的,想讓你長長記性。”
陳新遠抬起頭,眼中蓄滿了淚水。“他沒走?”他眼底閃過一絲希望。
沈柏輝沒好氣地回答道:“嗯,沒走。”
陳新遠聽到這個回答,他拿起自己的外套準備出去。卻被沈柏輝走上前攔住。“陳浩和許子青現在在外麵買東西呢,又不是不回來,你現在去了不太好吧?”
陳新遠眉頭緊鎖。“我去怎麼不好了?”
沈柏輝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他緩緩地抬起眼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去了說什麼?是責怪他還是覺得自己錯了?先坐在這冷靜冷靜再說。”
“那就……一句話不說,幫他倆買單唄。”陳新遠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緩緩地低下頭。
沈柏輝歎了口氣,他抬起頭盯著天花板,緩緩地閉上眼睛。
“我回來了!”許子青推開宿舍的門,老舊的木門因為合頁的生鏽而發出“咯吱”聲。他將手中的袋子隨手扔在床上,徑直朝著沈柏輝走去。
在他身後的陳浩將門隨手關上。陳新遠見陳浩回來他的心怦怦地跳個不停,他走上前一把抱住站在門口的陳浩,緊緊地抱著他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陳浩愣在原地一瞬間,仿佛被定在原地似的。等他回過神來,陳新遠依然沒有鬆手。陳浩見狀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後背。他輕聲細語開口道:“怎麼了?想我了?”
陳新遠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隻憋出一句話。“想你了。”他有千言萬語想對他說,他想說自己錯了、想說已經不會這樣了,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陳浩輕嘖一聲。“行了,你現在渾身都是酒味兒,快起來。”陳新遠立馬鬆開手,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看起來十分乖巧。
陳浩看著陳新遠臉頰上深紅的巴掌印,不由得皺了皺眉。“誰給你打的啊?”
“沈哥。”說著陳新遠還看了眼沈柏輝。
“你對我大喊大叫的,我要是不打你,你能冷靜下來嗎?你知不知道你那時候多瘋?”沈柏輝慢條斯理地解釋著,他靠在椅背上,朝著陳新遠挑了挑眉。
“那你騙我說陳浩走了,我那是正常反……”陳新遠狡辯著,沈柏輝抬起頭,盯著陳新遠的眼睛。二人四目相對,陳新遠眼神躲躲閃閃,最後低下了頭。
沈柏輝看了眼時間。“行了,不跟你扯了。我們兩個先走了,九月份見吧。”
盛夏的陽光無比燦爛,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彩。室外熱得讓人感到窒息,偶爾刮起的微風都是暖的。許子青抬起頭看向天空,太陽亮得刺眼。讓他不禁眯了眯雙眼。
“這天真是熱得要命啊!能不能快點下雪啊?”許子青和沈柏輝站在客運站,找著那輛客車。
沈柏輝輕輕地拍了拍許子青的肩膀。“現在要是下雪,那莊稼不都被凍死了嗎?”
“莊稼能不能被凍死我不知道,反正我現在是要熱死了。”
七月份大家都陸陸續續地放寒假,客運站的人很多。許子青轉過頭看向院內的那棵十年老樹,樹還是那年的樹,可帶著他出來的人卻早已不是那年的人。
“我記得十幾年前,我媽帶我出來。院子裏的這棵樹在那時就有了,後來我媽去世後,我就經常在你家待著,你家院子裏也有一棵這樣的樹。”許子青轉過頭看向牽著自己的手的沈柏輝。
沈柏輝怔住,而後語氣平淡地開口說道:“嗯,別總想這些事了,小心晚上做夢。”
“往事不就是用來回憶的嗎?”
沈柏輝一路上都在想著許子青說的這句話,對啊,往事不就是用來回憶的嗎?可回想這件事的代價是記起那次的悲傷事。
沈柏輝看向窗外,車子正好路過一片稻田。七月份的水稻已是黃色,還帶著些許的綠,這時的水稻就是要熟了。
沈柏輝轉過頭看向許子青,許子青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覺。他不敢動,生怕將他吵醒。
快要到家時沈柏輝輕輕地搖晃著他的肩膀,輕聲細語地開口。“醒醒,快到家了。”
許子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沈柏輝見狀立馬將許子青拉回座位上。“別摔著,真不讓人省心。”
“睡迷糊了。”許子青揉了揉雙眼,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沈柏輝輕輕地捏了捏許子青的胳膊,開口道:“等回家帶你去林子裏玩玩唄,去不去?”
許子青聽到沈柏輝的話立馬搖頭拒絕。“不去,我才不去。我永遠都不想回到那個地方,因為那裏有一段痛苦的經曆,你也知道,所以別想著帶我回去。”
沈柏輝抓住許子青的手,在人耳邊輕聲勸道:“你本來就是在森林長大的,不能不回去啊。”
“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你總想拉著我回去是幹什麼啊?”許子青眉頭緊鎖,他側過身不願再與他對話。
沈柏輝拍了拍許子青的肩膀。“真有事,是關於你的,就是垂耳兔的那個事。我打聽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去不去?”
許子青環顧四周,湊到沈柏輝的耳邊說道:“能行嗎?基因的問題能改?我本來就是那個品種,他還能把我變成野兔子啊?”
“去試試唄,再說了你得克服你的恐懼。相信我行不行?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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