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夢事二三則

章節字數:1434  更新時間:07-01-27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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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怎麼去寫夢。一般情況下日記裏隨便塗塗就是一篇很好的心情文字,簡潔幹淨,利落的不像是一貫的自己,或許那是因為那裏的文字隻屬於私人的東西,而眼下,無論如何,到底這是要放開手去寫的,而且觀望的人並不是自己一個。

    紅狐狸

    床頭一直放著本《聊齋誌異》(這書十分出彩,依著我的觀點,該是國內迄今為止最好的短篇小說集了,即便放到今天來看),其次的有一本是《閱微草堂筆記》,這是放在包裏的——這兩本書雖然多講鬼怪,似乎我夢著鬼怪的時候並不多。當初看《聊齋》看到幾乎顛瘋的程度,而印象中關於鬼怪的夢僅僅有一則清晰,說是在路上時候,不記得天色昏沉仰或明亮,忽然看到一側河裏波水蕩漾,隱約中瞧的似乎是一尾混身赤色的金魚藏在河邊荷葉底下。當時並不曉得,微微靠近了,蹲下來,正準備伸手去抓,忽地“嘩”一聲,水紋漾起,那“金魚”徑直向水底遊去——我正自怔怔時候,卻見河的一邊水波翻湧,一條紅影從水裏躥出,在岸邊微微停頓,抖擻著身子,怯怯地向我看了眼,徑而去了;而這時,我才辯清這是條紅色的狐狸,並非金魚。隻是不曉得有沒有紅狐狸,至少我亦沒有親眼見過。

    飛

    可能人人都有一個夢想,那就是飛翔,像小鳥一樣。而自古到今,亦不乏常有嚐試,或以鳥的翅膀形式武裝自己,或是嚐試風箏捆著自己去飛,但似乎沒有成功的,或許我是唯一例外的一個,因為這是在夢裏。夢裏的空氣形態如水,身在其中,隻需輕輕憋上一口氣,人便可以輕鬆的飛起來,和在水裏遊泳是一個道理,隻是飛起來後不用像水底那樣強憋著口氣。也有很搞笑的一次,至今記得。當時是被壞人(嗬,我記不得是誰了)追趕,眼瞅著要被追上,情急之下從地上揀起兩塊破的老鬆樹皮,一手一塊,隨便撲扇兩下,居然就飛了起來,事後想想,有趣不已。

    武俠劇裏常見到俠客們飛簷走壁的場麵,每每羨慕不已,而這些,也常在夢裏實現。最經常的場景是在我們村莊,從地上隻需要一跳,便可上房了,而房子之間的跳躍,更是得心應“腳”,人飄著空中那美妙的瞬間,甚至讓我有想在現實中克隆的想法,以至於後來很長一段時間瘋狂地迷戀上傍晚在微風中以三級跳的形式體驗短時間的滯空感。夢裏的這些情節經常以飛到最後看不見房屋可跳而告終。

    老校園

    可能是太多的戀舊情結,常常會夢到一些學校裏的場景。大學時做夢,夢到最多的是一幫同學,初中的、高中的、大學的,而且居然夢裏被分在同一個班級,夢的場地是記憶深刻的高中老校園。但凡是夢到同學朋友,多是發生在此地,莫非我和它之間有一股隱隱的割不斷的情結在?

    最美的場麵至今還記得,雖然夢裏時令已經忘卻,但那時老校園裏飛起了少見的桃花。夢裏的校園出奇的大,望去一片都是桃花林,上千株桃樹在風中舞蹈著桃花,桃花鋪蓋著整個地麵,淡淡的香味彌漫著整個校園,而我,隻能在微笑中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美,和那不遠的花從裏一襲粉色衣裳的女子,那桃花、在她雙袖間失了顏色……

    事實是,老校園裏從來沒有栽種過桃樹。

    澀

    都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確是有些道理的,但並不全是。有時候刻意去夢一個人並不能夢到,卻夢到不願或不想夢到的人事,莫非是思念不夠?嗬,無從考證。夢到許許多多的人事,多是溫馨地讓人再回首悵然,寧願在夢裏不在醒來。

    迄今最完美的美夢也是發生在老校園裏,說是在老班級裏,一堆的同學坐著,從初中到大學的,都有的。而我,當從門外走進時,便發覺氣氛不對——我高中的一個老師,那時對我極為嚴厲的一個老師,居然我的夢裏、在班級、為我舉行了婚禮,他充當的是神父。當他一本正經地問我和女孩“願不願意”時,我低頭吻那女孩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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