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圍堵

章節字數:4678  更新時間:23-11-04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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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狼狽為奸!”孟溫坐在審問台前,雙手被銬住,咆哮了幾句,最後索性倒頭閉目。

    他不明白他究竟做了什麼,要這麼對他。

    白冬絮緩步入內,向那位大叔點頭問候,“我有話問他,負責鄭千義案件的人待會會趕到。”

    中年大叔並不認識眼前這個青年人,隻知道這個人向他們舉報商場有國際詐騙犯,並告訴他們那個詐騙犯有殺人嫌疑,幾次出現在案發現場,請他們協助合作。

    之後又聽人說這個人並不簡單,再看青年人身後緊跟而來的幾個健壯男人,根據他們規矩的站姿,恐怕不好得罪。

    “如果有什麼罪證,我們可以在旁協助。”他作為受害人的家屬是有資格來質問這個人的,可聽說想和這個人獨處,又覺得不妥。

    “不需要。”白冬絮可不會對孟溫這麼溫柔,“麻煩我占用十分鍾的時間,有幾個私人問題問他。”

    大叔還想再說幾句,門外在這時走來一個男人,並出示自己的證件給大叔看,“還請麻煩諒解,如果這個人排除了殺人的嫌疑,我們會把他轉交給你們處置。”

    大叔知道這些人他惹不起,立馬帶著他的小搭檔離開審問室。

    孟溫看來人,就知道他完蛋了。

    果然,下一秒連人帶椅被踹翻在地,孟溫心裏還是記掛他的小寶貝們,抓著那些道具,緊緊護在懷裏。

    “你要我說什麼都可以,用不著動刑逼供,我又不是不說,隻是你不願意相信我說的話。”孟溫身上挨著一腳接一腳,眼睛盯著白冬絮這個罪魁禍首。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狗黑道居然黑白兩道通吃,真是小看他了。

    “以正義的名義來製裁你,免得有人說我們行為不幹淨。”白冬絮走到孟溫身前,蹲下身看到了他懷裏護著的東西,“嗬……你還挺有職業心,幹著坑蒙拐騙的勾當,這麼愛護這些為你賺錢的工具。”

    肯定啊,孟溫當然愛護這些為他賺錢的工具了,可他不能說出口,說出口必定免不了吃幾天公家飯。

    “大哥,你要相信我沒有殺人!我發誓我這輩子就沒有見過一個叫鄭千義的人!”

    因為他見到的時候,人家鄭千義已經變成鬼了。

    白冬絮見他還是說不通,打開手機,點開一張相片擺放在他麵前。

    照片中的人陽光朝氣,對著鏡頭笑得很燦爛,白淨的T恤襯個整個人年輕帥氣,和那些剛踏出社會的普通大學生沒什麼兩樣。

    不同於當年他通過徐秋元的夢境所看到的形象,痞中帶著一絲帥氣,卻狼狽地被人踩在腳下求饒,最後被他的同夥一刀一刀捅死在人煙稀少的大山中。

    見孟溫看到鄭千義的相片時,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無論人是不是他殺的,他一定認識鄭千義。

    “我發誓,我剛知道他的名字。”孟溫一直在嘴硬,同時不能理解,他和這個人隻不過是陰陽兩隔之間不巧見過幾回麵,就被誣陷殺了他,哪裏來的邏輯。

    審問室內最後隻留下柴狼和江豚一手提著一台筆記本坐在審問台前翻閱資料,後頭才來的年輕人站在他們身後,還在打趣孟溫,“你可讓我們好找,這五年你跑到泰國也不讓人省心,至少,也該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鄭千義,是怎麼死的。”

    孟溫拉聳著臉撲向審問台,目光和江豚正好撞上。

    這一回,他可不敢讓江豚幫他,也不能連累到他,很快把目光移開,去看那個在打趣他的年輕男人。

    “人又不是我殺的,我怎麼會知道他是怎麼死的。”鄭千義是怎麼死的,他們沒理由會不知道,還來問他,他又不傻,說鄭千義是被刀子一刀一刀捅死的,就算人不是他殺的,幫凶的罪名別想跑。

    一直站在孟溫身旁的白冬絮一把捏住孟溫的後頸,低沉的嗓音還是抑製不住內心的躁動,額上的青筋伴隨著耳鳴聲一點一點顯現,“他死去的那個傍晚你就在那裏,天黑了,又下大暴雨,你去那裏做什麼,還是你看到了什麼人?”

    去那裏做什麼,顯然是沒必要說的,說了也沒人信,但要說看到了什麼人,孟溫還真有看到。

    “我走了一天的山路,隻為看一個朋友,誰知道走到那裏天已經黑了,又碰巧下大雨,所以半途就返回。”孟溫說的也是實話,“那天遇到的人也不少,誰知道哪個是凶手啊。”

    “高晉,他說的那幾個人,出現在監控中嗎?”白冬絮隻看過孟溫出現的幾段視頻,沒聽人說過當時有其他人在那裏。

    “那裏到處都是小道,隻有那條道上有監控,肯定沒拍到。”孟溫搶先出口,他又怨起徐秋元,如果不是他讓自己走那條有監控的路,就不會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你去的時候是走小道,為什麼離開走的是大道?”高晉把筆記本帶到孟溫麵前,孟溫看著視頻中的自己,麵孔是糊的,那就是他沒錯了。

    “我愛走哪條就走哪條。”孟溫不明白了,為什麼偏偏隻逮著他不放,這麼蠢,難怪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真凶。

    “你們黑道,死個人有什麼好奇怪的,還報警抓我,我隻是剛好路過而已,那天雨那麼大,我鞋子都廢了。”

    孟溫看到視頻中的自己走一步踢掉一隻鞋子,依稀想起當時的那雙鞋子還是新買的。

    高晉以前倒沒注意到這些,“你之後為什麼又重回案發現場?”

    “我上回帶的香燭都濕了,天氣一晴我就重新回去送我朋友啊。”孟溫可委屈了,就這幾句話,當初對他客氣一點不就沒事了,非得動刀動槍,嚇得他逃出國。

    而白冬絮怎麼都不相信孟溫所說的,鞋子濕了你扔就扔,為什麼要跑那麼快,就好像有人在身後追他,在害怕什麼。

    這段時間他經常親身去追孟溫,觀察過他一陣,很清楚孟溫的行動表現。

    “誰在後頭追你?”

    孟溫被問得一頭霧水。

    “你跑那麼快,是誰在後頭追你?”

    孟溫可不記得有誰在後頭追他,他隻記得當時確實有在害怕什麼,但是,是什麼他就忘了。

    “你為什麼說鄭千義是混黑道的?”白冬絮知道鄭千義是任務在身臥底其中,孟溫一直口口聲聲說不認識他,卻張口黑道閉口黑道。

    在記九城區的監控中,甚至清晰地聽到他說鄭千義有事求助他,而他沒有幫鄭千義。

    他分明是認識鄭千義的,還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

    “你不就是黑幫的,那他肯定也是黑幫啊,不然他怎麼會被人……”

    槍……

    孟溫想起來了,他在那群人中,看到有人腰間別著一把槍。

    徐秋元告訴他有黑幫在交易,他才會嚇得逃離。

    “你到記九城區做什麼?”高晉從接手這起案件開始就發現孟溫這個人邪門得很,哪個正常人會頻繁出現在墓地周圍,而且還是分散在不同的地方。

    “當然是見我朋友啊。”這個朋友,孟溫已經忘得七七八八,卻清楚地記得她救過他,並躲過了眼前這群喪心病狂的人的追殺。

    “你的朋友為什麼都死了?”高晉倒不是迷信的人,隻是孟溫的行為太令人毛骨悚然。

    “我也不知道啊。”孟溫表現得很無辜,“真的是巧合,我也不想他們死,可是他們都死了,我隻能為他們惋惜。”

    柴狼在一旁幫忙把孟溫的道具還有錢包收集到一邊,發現這些東西挺有年代感,不由感歎,“這年頭騙子都這麼有職業心啊。”

    白冬絮見孟溫執迷不悟還是不肯說實話,抓住孟溫的下巴,逼視他的雙眼,“千義是不是求你救他?你沒有幫助他,你逃跑了?”

    孟溫急了,更是莫名其妙,“他們有槍,我怎麼救,一群黑幫在做交易,我能幹嘛。”

    見義勇為也不是這麼搞的,孟溫不能理解白冬絮是怎麼想的。

    說得有理有據,抓住他下巴的手隨即下移來到他的項間,緊緊抓住他的領口,窒息的感覺再次襲來,孟溫知道自己說溜嘴了,翻著白眼,在心裏罵自己活該。

    好在他的大恩人江豚抱著筆記本走到白冬絮旁邊,轉移了白冬絮的注意,“先生,他說的沒錯,如果當時他隻是經過,他根本做不了什麼。就當他有看到,高從言,你看清那些人的長相了嗎?“

    領口的手一鬆,孟溫癱軟在地,等呼吸平穩才搖頭,“我隻看到他們中有人帶槍,其餘都沒有看到了。”

    白冬絮再次抓住孟溫,兩手緊固在他的雙肩上,麵對孟溫的回答,內心氣焰更是生起,“你是有多不怕死,有什麼事是你不能說的。”

    “我都說了,隻是你不信,我能有什麼辦法。”孟溫也是不懂,這個人難道是知道什麼,這麼篤定他一定在瞞著他們。

    孟溫也不傻,隻要他們沒有確切的證據,就算人是他殺的,他們也拿不住他。

    高晉最後問審了半個小時的話,翻來覆去都是同樣的回答,最後隻能因證據不足而無法逮捕孟溫。

    雖無法逮捕,孟溫暫時尚未排除嫌疑,他兩次出現在案發現場,沒有不在場的證明。

    高晉和白冬絮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但證據麵前,他們都沒有辦法。

    “阿絮,走吧,他是個詐騙犯,作案工具都在這,要跑也跑不了。”高晉收拾桌麵上的資料和他的搭檔最先離開審問室。

    白冬絮陰沉著臉,柴狼和江豚一直在他邊上說些什麼話,孟溫聽不清,隻看得出來三個人的表情都不是很愉悅。

    孟溫看到白冬絮不甘的模樣得瑟地搖擺著身子,全然忘了不久前人家還掐著他的脖子使他喘不上氣,一點都不知道害怕,還挑釁白冬絮,“以後別再逮著我不放了,人家警官說了,我沒有殺你朋友的證據哦。”

    “我給過你機會,如果你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你始終脫不開嫌疑。”孟溫顯然沒有把白冬絮的話放在心上。

    白冬絮走後,柴狼來到孟溫邊上,好心勸說他,“我們先生對你太過仁慈,你才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你管那叫仁慈?”孟溫懷疑柴狼極大可能是個受虐狂,不然就是有病。

    “知道先生為什麼說給過你機會嗎,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也隻有我家白冬絮先生會為你考慮人身安危,擔心你死於非命,才親自審問你,是你不識好歹。”見孟溫還是執迷不悟,柴狼甩上電腦包走人。

    一同離開的江豚不明白柴狼為什麼這麼說,“你是在威脅他還是套他問呢?”

    “我說的是實話。”他們作為下屬一向聽上頭的話辦事,柴狼隻是不能理解,江豚先他來的瑰王,知道的似乎沒有他多,“先生現在放過孟溫,但他身後一定會有人比他殘忍地處理孟溫,那就是鄭千義的父親百金大哥。”

    江豚聽到百金這個名字腳下一頓,又再追上柴狼。

    白冬絮等人走後,接手孟溫詐騙案的大叔又回來繼續問審,沒看出他身上有傷,就沒問白冬絮等人有沒有對他做什麼,“你帶這些作案工具是準備在這附近尋找目標?”

    “大哥,行行好,我剛回到故土不到兩個小時就被你們抓了,釣魚執法也不應該是這麼個釣法。”孟溫得瑟的臉一變,立馬求饒,捂著臉幹嚎,“我以前是有過錯,我該受的罰也受了,不能這麼欺負人啊。”

    “他們在惡意報複我,剛才還在冤枉我殺人,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怎麼可能殺得了人。”孟溫臉不紅心不跳一個勁在大叔麵前示弱。

    調查了孟溫過往的案底,確實是有前科不錯。

    “這邊不久前聯係了泰國那邊,發現這個人在泰國的五年間多次入獄,均是自首,時間最長也就半個月,都是詐騙未遂,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案底,造不成威脅。”

    “這種手段的人沒少見過,幾次入獄,是去躲債了吧。”

    “看來沒少得罪人啊。”大叔接到報案聽說是國際詐騙犯時,還以為是他們一直在追蹤的人,看到孟溫後不太確信,看過資料才發現不是一回事。

    現在他這裏是有一堆孟溫的作案工具,就是案件沒有發生。

    像一個殺人犯,他手裏拿著刀子,隻要他還沒有幹出殺人的事出來,你也拿他沒有辦法。

    孟溫能坐在椅子上堂堂正正地受到問審心裏很是愉悅,自信地以為能像在泰國時一樣很快就能離開,從容地將他的寶貝們收進小布包。

    “高從言,你的身份信息正處於移民階段,你的信譽受到影響,請你聯係你的家人來擔保你,以方便日後取得聯係,不然你暫時不能離開這裏。”

    “家人?我哪裏來的家人?”孟溫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想到家人,現在不同了啊,一直以來追殺他的人已經知曉是誰,那就沒必要再躲藏了。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他的庭蘭玉了!

    “沒問題,我有家人可以聯係,他來擔保我絕對沒有問題,他的信譽可是非常良好的。”

    正滿心歡喜準備打電話給庭蘭玉,大叔那邊又找到關係他詐騙的新證據,“慢著,別高興得太早。剛剛得到新的通知,你五年前不叫高從言,以高望的身份騙取一對老夫妻一萬元,說是幫他們驅鬼。”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孟溫沒想到會有人那麼不要臉,居然去報警。

    當然,孟溫遭受過不少客戶的家屬的報複,就是不清楚這對老夫妻是哪一對。

    大叔突然站起身,一隻手放在孟溫的肩上,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你還涉嫌偽造身份,你完蛋了。”

    一句完蛋了,孟溫百口莫辯,兩個月間總是處於傳喚的狀態,在酒店和審問室間來回跑,最後成功地吃了兩天的公家飯,才把這事給解決。

    庭蘭玉來接孟溫的那天,蹲在角落裏的孟溫那頂金黃的假發還是沒有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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