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749 更新時間:23-11-26 20:06
自臨邊境地柏城的老窩被圍剿之後,在境外潛伏幾天重回老窩,沒想到老窩連同那群村民都被封鎖監視。
這一回是把他往死裏整,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感覺像是自己的內部出了問題。
當然,他的內部也確實是出了問題,在境外潛伏的這幾天,他是去尋找殺害他的好兄弟的凶手了。
照著邁給他的消息套出了話,一個個聽說他是來幫南度尋仇的,嚇得告訴了他實情。
他想知道實情,也不想放過任何殺害他兄弟的人,解決了南度這邊的事,對外放出人在境外的消息,連夜回老窩察看情形。
他知道他的部下都不是忠心的人,不過是各取利益,加上最近殺了幾個內部的人,所有人更是人心惶惶,都想趁這混亂的時期四散分派,就怕會遭來殺身,畢竟這個人是狠角色,他能放過老爺子,不代表能放過他們。
他單槍匹馬來到瑰王的地盤,所有人不清楚柏城這是在唱哪出戲,這風口浪尖時期,也不懂得到外避避風頭一段時間再回來,還跑這地頭蛇的地盤。
“喲,稀客啊。”白冬然以為看錯了,來的雖隻有他柏城一人,他卻一點都不敢放鬆警惕。
“我有一個請求,現在隻有你們能做到,幫我找到邁的屍體。”
當聽說是尋找死去的邁的屍體,大家都覺得他瘋了。
白冬然也不傻,在他哥的調教下長起了架子,對人沒有那麼客氣,裝起傲氣的樣子,抬高下巴斜視柏城,“大家都忙著逃跑,隻有你還回來,就為了尋找一具屍體?”
“那是我很重要的人。”
柏城也知道,這筆交易不能讓對方吃虧,“早有耳聞瑰王不再是曾經的瑰王,我也知道警方這次的圍剿,瑰王一定會協助。”
“我願意退出臨邊境地,不去影響瑰王重新打造的名號,我手上留有老爺子所忌憚的文件,有了他相信不會再有人敢重回那裏。”
柏城也不是一開始的創始人,是他從老爺子的手上搶走他的一切,可以說都是老爺子的心血,是他一輩子創下的體係。
“如果有消息,麻煩告知一聲。”
白冬然也早做好了準備,“臨邊也不是每天都會死人,那天死去的人都被警方帶走,如果是隨河流遊走,這幾天也該浮起來了,很快就能給到你消息。”
說很快,就真的很快,白冬然把消息轉告給了白冬絮,那邊就立馬想好了對策。
隔天一早柏城就收到白冬然托人送來的信件,相片裏是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單看衣著,柏城實在認不出是他所找的人。
而白冬然給出的解釋,早已打好了草稿。
“屍體嚴重泡發,認不出來很正常,看看他隨身攜帶的東西,不就知道了。不過人因為腐爛嚴重被帶走燒了,如果你想知道骨灰的地址,我可以給你。”
柏城得到提醒,刻意去注意一切關於邁的物件,果然在屍體的身上發現了熟悉的物件,那是一個布包,邁隨身攜帶的布包。
他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卻沒想,會是這個樣子。
在走前,他想去見他一麵,即使成了灰,他還是想送他一別。
去到白冬然所說的地址,河岸邊際,迎著吹來的微風,沒來得及悲傷感懷,迎接他的是槍口的對峙。
身後的槍沒來得及掏出,數十人的壓製,他無力逃脫,一人壓著他一邊肩膀,他隻有跪地在苦笑。
“你就這麼走了……”
柏城望著長空稀薄的雲層,依稀記得那一天,也是這樣的天氣,秋葉褪去青綠的色彩,淡黃的落葉隨著涼風迎來一個燦爛的笑臉。
“看我被人帶走,你高興嗎?”
一個人的自言自語,逮捕柏城的人們以為他是嗑藥犯癮了。
另一邊,最先得到消息的白冬絮趁著夜色來到看守柏城的地方,像柏城這樣的特殊重犯一般是不給麵見的機會。
由於是白冬絮最先給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了他,並同意他麵見。
柏城還好奇誰會來看他,一看來人也不算是生麵孔。
曾以為這個人是瑰王的老大,但見了白冬然才知道地頭蛇另有他人。
不過,能讓地頭蛇稱哥的人,柏城是不敢小覷的。
隻是,如今走到這一步,沒有什麼人可怕的了,他知道等待他的審判絕不會輕饒。
眼前這人從未有過交集,甚至有一次過結,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實在叫他驚訝,想來也有他的目的。
“瑰王的人找我是想打聽什麼?”
白冬絮坐到柏城對麵的椅子上,二人中間隔著一張長方形的桌子,柏城的雙手和雙腳被手銬銬住,一副愜意的姿態打量對方。
一向雷厲風行的白冬絮直接奔入主題,把孟溫此前畫出的人物圖都擺到桌麵上。
柏城看著一個個不久之前死於他手下的人們出現在這裏,不明白白冬絮什麼意思。
他是來追討自己的?
“你想知道什麼?”
“南度的死和你有什麼關係,還是說,是你指派他們殺了南度?”
柏城想不到會有人來懷疑他對南度的真心,還是瑰王的人。
“我怎麼可能殺我過命的兄弟。”
“他死了這麼多年,為什麼你現在才來殺那些人,是誰突然告訴你什麼?”
“嗬……”
柏城也是覺得莫名其妙,他這幾天,天天被追討過去的罪行,想不到比他還黑出名的瑰王也跑來問責他。
“你們瑰王是洗白洗過頭,忘了曾經的自己是什麼作派,好一副偽君子的嘴臉,替警方辦幾件小事,就把自己當回事了。”
白冬絮今天走這一趟是有把握不讓自己白來的,他也依舊麵不改色保持他的姿態,直視那個對他一陣嘲諷的柏城。
“高從言認識嗎?”
柏城沒有回應,白了一眼,別開視線去看窗外的藍天。
“你的邁呢?”
柏城不敢置信回過頭去看白冬絮,“你想說什麼?”
“回答我。”
看白冬絮不像是那種無聊的人,他會提到這些人,一定是想從他這裏知道什麼,不然就是這些人和他有什麼幹係,“我不認識那個叫高從言的人。你認識邁?”
白冬絮聽到這個代號就知道又是孟溫的把戲,沒想到會讓這個臨邊境地稱霸一時的人這麼在意。
沒有得到白冬絮的回答,柏城在想,總不能又是來追討他,是不是他殺的人吧。
“邁是我的救命稻草,幫我渡過危機,助我所有。”
但有人破了他的驕傲,他的產業沒了,他的好兄弟南度死了,邁也死了,他一無所有了……
想他也沒有演戲的必要,白冬絮見柏城臉上爬上淒涼的神色,眼底盡是哀傷,這和傳聞中的臨邊柏城出入頗大。
可能是受到重創的緣故,風光不再,有什麼情緒也不用再藏著。
“這幾個人出自你們內部,你的組織和其他組織都有參與,你現在才殺這些人,是因為被瞞到現在?”
柏城點頭,現在是敵是友已經不重要了。
“南度離開我之後到其他地界闖蕩,早年聽說瑰王的人和他有交集,懷疑他背叛組織,他們擅自處決他,還讓他的屍體引起警方的注意。”
“我替南度報仇了,可是我還沒幫邁報仇。”
“是誰讓你殺那些人的?”白冬絮知道孟溫的用心,他也在賭孟溫在柏城心中的份量,他想知道,柏城是否還有價值。
“邁。”
“邁是誰?”
柏城沉默了十幾秒,失了魂般最後才搖著頭看著地麵,“我不知道……”
“邁和南度都是我的心尖兒……”他的心尖兒都沒了,他的心也死了。
在這苟且偷生的地帶,過著混賬的日子,還能碰上對他這麼有義氣的人,柏城覺得這輩子值了。
白冬絮也不和他客氣,但他還是需要柏城手上的一些信息,“這些人的信息,換邁見你一麵的機會。”
“什麼?”
柏城以為聽錯了,瑰王的人這會兒居然和他談條件,而且還是邁。
“他不是……”
“像這樣的人才,手上掌握大批信息,剩半口氣也有他的價值。”
白冬絮不過是想試探,這二人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畢竟能推動像柏城這樣的人物,並不是誰都可行的,他也從不知道孟溫還有這樣的本事,實在讓人好奇。
“如果你的線索有價值,會多留他幾天,你想換他幾天的壽命?”
柏城眼底有一絲慌亂,更是有喜悅現出,眨動著雙眼,不敢置信,幾次確認這是真的。
但他不傻,白冬絮的目的又是什麼,“南度和邁都是我的人,我為他們報仇,你為什麼要幹涉?”
“我想要的信息斷了,就在這些人身上。”
走到這一步,柏城也知道自己沒有活路了,“我身邊有警方的臥底。”
這種事情,白冬絮倒是見怪不怪,隻是鄭千義的身份特殊,柏城都沒有發現,卻能知道有其他的臥底。
“我隻知道他們打入我的內部,至於目的是什麼還真不好說。這些人死前向我透露的信息並不多,我也沒有機會能去徹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告訴你。”
白冬絮喊來了江豚,由他陪同記錄下柏城所提供的信息。
他說他的內部有警方的人到他身邊臥底,柴狼聽著都覺得發毛,看著他的老板和江豚沒有一人有異樣,隻有他心虛地站在一旁。
回到別院柴狼才敢大口透氣,“這柏城這麼精,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一個可疑的目標,為什麼沒發現南度也是臥底。”
“肯定不止一個。”江豚事先了解過。“臥底之間可能也不清楚彼此的身份,有時候還會發生”誤殺”的情況,南度的身份其實差點泄露,隻是在那之前就死在內部的人手上罷了。”
“這麼說,南度的死對他來說是一種保護?”柴狼想到有這個可能,“如果他的死能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這就很好說明了。”
“不過,高從言會見他嗎,他不是害怕他。”江豚覺得孟溫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他如何都不會站在邪惡的那一邊,永遠隻會是它們的對立麵。
柴狼覺得這倒不用擔心,“他演技過人,應該能再糊弄柏城吧。”
而這個條件是白冬絮在試探柏城之後突然提起的,江豚和柴狼才知道。
回去之後,來到後院,隻見護士在給孟溫換點滴的藥水,躺在床上的人睡死了過去,手裏還拿著手機。
江豚走到床邊拿走孟溫的手機,順手掖了掖被角,本想讓他再睡一會兒。
白冬絮一個眼神,柴狼一頓操作把人叫醒,之後孟溫一臉怨氣看著突然到訪的三人,更是在聽說他們的目的之後,臉更黑了。
“我不見。”
孟溫如今已經借柏城的手殺了那些人,如果還想知道什麼,他覺得靠他自己就能去獲取,完全不需要柏城。
“如果你們想要知道什麼,我可以自己去找,你們是不相信我,非得去找他?”
白冬絮把江豚記錄下來的信息放到床榻上,“他已經告訴我們了。”
“那就行了,對這種人講什麼信用。”孟溫覺得他們就是不信任他,他完全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什麼狗屁正義關他屁兒事,反正這些人個個頂大的本事。
“我還真是拖你們的後腿了,你們黑道重信義,就由你們自己去遵守,我一介普通老百姓還是個詐騙犯,不用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孟溫閉目不再聽任何人的話。
柴狼去看江豚,覺得他能哄住孟溫,走到江豚邊上說悄悄話,“你勸他幾句,或許還能聽進去。”
“勸不動的,他吃硬不吃軟。”
江豚這些年跟在白冬絮身邊見識過孟溫的能力,知道他是個怯弱的人,“他不會和人硬對硬,對人也不會輕易地服軟,有時候對他動動手,他打不過人家,就會服從。”
但這件事是他們不對在先,不好對人動粗。
見孟溫不聽,一個個也都離開了房間,畢竟還有一大堆事得忙活。
睡了一覺,養足精神的孟溫帶著他唯一的家當小布包走出房間,這幾天把人給養好個七七八八,傷口也不疼了,正是離開的時候。
本想著走時還能歡快地散場,破壞了白冬絮的計劃他也有愧,可是沒和他商量一聲拿他去做交易,心裏就一陣窩火。
他知道後院的出口在哪兒,可是一旦走出去,前院一定會有人阻攔他,說不定還會碰上百金,那家夥的性子一向陰晴不定,甚至有時不分青紅皂白,萬一冷不丁又給他開一槍就完蛋了。
轉身走向屋後的樹林原路返回,招呼也不打一聲,果斷翻牆走人。
他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兒了,莫名其妙惹上這身債,他已經受夠了。
晚上白冬絮忙完事務回到半山別院,路經大廳下意識把目光投向大廳的沙發,那裏被整理得很幹淨,想起人已經被安置在他原來的房間。
一路走向後院,問了守門人孟溫有沒有鬧著離開,守門人搖頭,“中午鄭女士看望過一回,給他帶了點食物。”
還以為人會像前幾日一樣老老實實躺在房間養傷,路過門口聽到屋裏沒有動靜,探了個頭,房間哪裏還有什麼人在。
“也是,來的時候都沒走正門,走的時候更不用說了。”
也一直好奇,他究竟是怎麼進入他的後院,他的後院可是請專人打造,鳥獸誤闖都很難離開,他還能知道這半山別院的路線圖不成。
走進本來屬於他的房間,因為一個人的闖入,這房間充斥著不屬於他的氣息,而那一直讓他煩惱的幻覺也跟著消失了。
最初隻是懷疑,他的幻覺和這個人是否有直接關係,為什麼每回接觸這個人,自己就會變得痛苦。
他把房間讓了出來,自己搬到隔壁的房間,奇怪的是,他似乎讓自己的生活變得平靜了,那些惱人的症狀全都不見了。
手機在這時響起,是柴狼打來的,不久前一起完成今天的工作,這是屬於他們下班的時候,怎麼會這時候打來。
點下接聽,柴狼急切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先生,柏城死了。”
聽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柏城的屍體已經被移送到法醫室,跟來的人隻有江豚,聽著白冬絮的指令在檢查柏城的遺物是否有遺失。
“像他這樣的重型犯,暫時是不能由外人麵見的,可能是誰透露了風聲,說是瑰王的人來見,一般瑰王的人來見我們都是不敢打擾,關門任由問話。”說話的是監獄長,這件事的發生,無疑屬他失責最大,誰讓人家是瑰王,兩邊都不好得罪。
“是什麼人?”白冬絮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打著他們的旗號來監獄殺柏城。
“幾個年輕的男人,當時在值班的獄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等到人走了,回來發現柏城倒在血泊中,獄警再去追人已經走遠了。”監獄長還請來法醫講述柏城致死的死因。
“心髒破裂失血過多而亡。”法醫認識白冬絮,也知道這個人多疑,將資料遞給他看,“如果不信,可以親眼去看一下。”
“我相信前輩的能力。”白冬絮也沒有心情去和這些前輩寒喧,“子彈穿透他的心髒,子彈的出處來自監獄,凶手竊取監獄的子彈殺了柏城,居然都沒有引起人關注。”
監獄長一臉心虛埋著頭不敢去看白冬絮,“柏城最近總說要見誰,鬧著要見您,一直對著桌子椅子又踹又踢,引來不小的動靜,所以當時沒有人去注意那些響動是什麼,凶手加裝了消音器,我們更沒有注意到。”
也不能怪他們,白冬絮自己的人身上都帶有槍支,每回來都沒有人敢對他們進行搜身的工作,聽說是瑰王的人都是直接放行,隻能說實在疏忽了。
搜索一通的江豚沒找到什麼重要的信息,如實向白冬絮彙報,“他應該沒有藏什麼東西,以至於關到這監獄裏都沒能逃過一劫,仇殺的可能很大。”
畢竟像柏城這樣的人,得罪的人太多了。
而屬於柏城的遺物還不少,一堆護身符和幸運物,在他們這些群體中,迷信的人不少,百金就是其中之一,渾身上下都是泰國護身金牌,幸運物項鏈和手鐲掛滿在整個身上。
監獄長也跟著去翻柏城的遺物,“聽說物件一件不少,包括他身上的東西都沒有遺失。”
整理間一條髒得發黑的手繩纏住所有物件,監獄長還納悶這柏城這麼有錢,還這麼節儉,“看來這東西跟了他很久,像這樣的手編繩子用的都是暗紅色的繩子,這都快成黑色了。”
由於這東西太小太髒被另一堆發光發亮的物件奪去了目光,江豚還真沒注意有這東西的存在,還以為是柏城防丟失拿來綁著東西用的繩子。
“這東西好像在哪見過?”江豚拿著那條髒亂的手繩走到白冬絮麵前,他分明在哪見過這東西,就是想不起來,“這好像是什麼紀念品,有段時間看很多人在戴。”
白冬絮看著手裏的繩子,內心更是複雜,“柏城的真實身份還沒找到?”
監獄長搖頭,“這小子傳聞是孤兒,泰國人養大的,哪裏來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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