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回響

章節字數:7331  更新時間:24-01-01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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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聽到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白皓的神經一下子鬆懈,吐了口大氣轉身迎麵看向孟溫。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白皓見洗手間內隻有他們兩個人,單手緩慢撫摸上孟溫持有槍支的手,“你這樣的人,不應該拿這種危險的東西。”

    孟溫可不跟他客氣,一把用力拍開白皓的手,白皓痛吸一口氣委屈地盯著孟溫,“我做錯什麼了,這麼對我。”

    “我不和你費口舌。”孟溫把槍對準白皓的腹間,“你那麼爽快地和他來這裏,你知道什麼?白冬絮究竟查到誰了。”

    原來是有目的而來,白皓原想拿捏住孟溫,臉上也沒有絲毫的畏懼,輕佻的語氣還有心情伸手去揩孟溫的油,指尖滑過孟溫的項間,再落到他的唇邊,“如果你陪我一晚,我會考慮不到白冬絮那裏揭發你,並告訴你白冬絮抓到誰了。”

    孟溫手掌成刀,一把劈向白皓的項間,疼得他縮起脖子,再看孟溫一掌向他臉上襲來,閉眼不敢去看孟溫,“我投降,我錯了,我不敢了,從小就鬥不過你。”

    隻是,白皓不明白,孟溫為什麼這麼信任白冬絮,“你就這麼確信,這一切並非白冬絮所為,他不過是在掩蓋他的罪證,順手鏟除他的障礙。”

    “我相信他。”

    孟溫不是沒這麼想過,他也懷疑過鄭千義,任何人他都不敢去相信太多,可如今走到這一步,白冬絮又為他尋找那些被瑰王帶走的孩子,還把白餘冬照顧得那麼好,這樣的人,絕對不是冷血無情的權勢者,他必須相信他。

    白皓見孟溫還是不好糊弄,也不和他開玩笑了,畢竟這麼多年沒見,在這種特殊的地方都敢帶槍,萬一真對他動手,他可玩不起。

    “白勝。”

    白皓也是不敢相信,他們中的一人,會是這樣的結局。

    “白冬絮不過是白勝的一顆棋子,一顆棋子在妄圖挑戰他的底線,像白勝那樣的偽君子,成了個廢人還在控製他的一切,卻沒想到會有一天,那顆棋子會反過來對抗他,推翻他的心血。”

    “你覺得,我叔叔會放過他的好兒子嗎?”

    孟溫從來都不知道白冬絮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人。

    收起槍支就要離開,白皓扯住孟溫的袖子,他實在不忍心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孟溫去送死,“我奉勸你不要幹涉太多,瑰王比你所知的要龐大,白冬絮這些年在挑戰所有大小家族,家族大會那天就是他的死期。”

    孟溫還真得感謝白皓告訴他這些,“你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我也不會,讓白冬絮就這麼去送死。”

    “你為什麼就這麼執迷不悟,跟了我,總比那個精神病強。”下一秒腳上挨了一個痛擊,捂著腳悲痛的眼神去看孟溫,不敢叫出聲來,生怕引起人注意。

    終究,他還是沒忍心對這個人動手,但他居然敢對他動手。

    氣歸氣,最後隻能一手打在牆麵上,最後痛的還是自己。

    “真是討厭。”

    他還是想不通,兩個雲泥之別的人究竟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像這樣的情況,以白冬絮的性子,一定不是一天兩天認識的關係。

    他想去尋找答案,但,光是想到像孟溫這種不同尋常的人,找起來,估計不是一般的困難就還是算了。

    隻能慶幸,他們如今不是站在對立麵的,不幸的是,他居然會和白冬絮走到一塊。

    又以他對孟溫的了解,總不能又是他那該死的慈悲之心吧。

    白皓隻能在心裏祈禱,孟溫真的隻是單純地同情心泛濫了,至少,在遇到不利於自己的情況下,他會及早退身。

    孟溫在場外尋找白冬絮的身影,見到人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低聲在他耳邊耳語,“走了嗎?”

    得到一個點頭,一前一後走向來時的港口,黑暗中他們拿下臉上的麵具,來到停車場,坐上向白皓借的豪車離開。

    行駛路上孟溫一直在猶豫,該不該把白皓的話告訴給白冬絮,又或許,他本人是知道的。

    又或許,白冬絮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的處境,無論有怎樣的結局,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車子行駛了二百公裏來到維修站,那裏有白皓自己的修車員,為做防竊聽或是追蹤的可能,工作人員當場展開檢測。

    隨後換了另一輛普通的黑色轎車離開維修站,白冬絮才開口問孟溫,“柏城從那裏離開了嗎?”

    孟溫搖頭,“還在了解那裏的情況。”

    車輛越過高橋來到市區,去往約定的目的地,最先到場的人隻有他們。

    一個身穿黑色製服的青年向孟溫走來,孟溫掏出隨身所帶的手機和一些名貴的飾品手表、項鏈之類的東西歸還給青年,又再取回自己的私人手機。

    等青年離開,孟溫將手機收回,從懷中掏出那把槍支,並扔給了坐在沙發上閉眼沉思的白冬絮。

    腹上傳來一陣悶痛,本就心事重重的白冬絮有些許氣惱,再看到腹上的槍支,第一反應是看向孟溫,手上才遲遲拿起那支槍支,手中掂量是真槍沒錯。

    “你從哪裏得來的?”

    孟溫脫下外套,一屁股擠入白冬絮的沙發旁邊,看著幾近貼在身上的人,白冬絮看到了孟溫領口下的點點紅跡。

    “有時間我再細細和你交代,你隻要能查找到這支槍支的出處和所持的人,就不難發現內部的高層人員是誰。”

    孟溫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挽著白冬絮的手臂閉上了眼,“柏城說那裏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娛樂場所,其中涉有毒品交易,而這些被帶去的所謂愛人,可能是這些富商的秘書或是小情人,專門帶來陪同交易對象,以獲得利益。也就是說,這些人中,大致都清楚彼此的真實身份。”

    沒想到這一回孟溫還有這樣的收獲,白冬絮還以為他就是想去玩玩,臨走前交代了要注意哪些事項,沒想到,都聽進去了,隻是這項上和胸前的紅跡頗為刺目,“還以為你玩得忘了,自己是去幹嘛的。”

    孟溫的睡意襲來,也懶得再和白冬絮吵,他也知道,白冬絮沒有說,眉眼間卻透著一絲酸楚,“白冬絮,你不累嗎,在他們還沒到之前,靠著我休息一會兒。”

    伸手將他的頭靠到自己肩膀上,眼睛也不帶睜一下,直到再有人聲傳來,抬眼見屋外已是蒙蒙天亮,孟溫見是江豚,同來的還有一陣陰風,“天快亮了,才睡了兩個小時不到,你們就不能晚點來。”

    江豚也不想那麼快趕回,“白皓一直吵著要走,我死纏了好久才忍到拍賣會結束才走,想聯係人都沒法聯係。”

    “他要走就走,非得一塊才能離開?”孟溫就想不明白了,而且,他在離開之前白皓就已經叫那裏的工作人員幫他叫代駕,江豚纏著他是為了什麼。

    “百金大哥借來的人中,有一個人被當成拍賣對象上台,我自作主張拍下那個兄弟,但我的身份不允許,隻能死纏著白皓去競拍。”

    江豚也是有驚無險,要不是他找到了白皓,人都不知道得出什麼意外。

    “我沒想到拍賣會上出現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會那麼搶手,那場拍賣在現場僵持了很久,才把人拍下。白皓要我轉交先生,記得把錢還給他。”

    “現在人呢?”白冬絮隻想知道這個問題,不出意外的話,這事傳到百金那裏,他一定會來向他討伐。

    “白皓那邊在簽手續,我就先帶人回來了,那位兄弟被打了藥,正昏睡不醒。”江豚至今都沒有看到其他人,還以為他是最後來的,“為什麼隻有你們。”

    疑惑間,陸續有人走入,其中便有和他們同入場的那一對保鏢,其中一人將白冬楓的金卡交給工作人員。

    孟溫去看白冬絮,二人的視線碰撞的瞬間又再移開,孟溫從沙發上離開,圍繞在後來的幾個人身後,聽幾人向白冬絮交代在俱樂部所發現的線索。

    一直到日光照射入屋內,孟溫才驚覺他還沒吃飯,隻幹活不吃飯對孟溫來說是一種罪惡,“肚子好餓,該說的我已經告訴給你們家先生了,我得去找東西吃了。”

    該交代的也都交代得差不多,剩下的等回到別院之後再追查,孟溫一天都沒有聽到家裏人的一句話,特別是圓圓。

    打開手機一看時間都快中午了,難怪他又犯困。

    又困又餓間翻閱手機,十幾個都是那琳的未接來電,想她不可能會那麼想她,打開通訊軟件,看到信息的第一句話眼底立馬現出慌亂,抬腳就往外跑。

    白冬絮不明白孟溫突然跑得這麼急是因為什麼,和柴狼在做交尾的工作,又見孟溫往回跑,隻是他奔赴的方向並不是他,而是那個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江豚。

    簡單交附幾句,白冬絮趁所有人不注意將槍支遞交給柴狼,“你的老大或許會知道這支槍的出處,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

    柴狼也沒有問這把槍支是從哪裏來的,謹慎藏在懷內,帶著東西離開。

    “你要回家還是去別院,能不能送我去一個地方。”孟溫跑了一段路才想起來這附近並沒有交通工具,看著所有人陸續離開,不好去打擾白冬絮,隻能拜托江豚。

    看出了孟溫眼裏的急切與慌亂,白冬絮往前行走的步伐變得緩慢,眼睛去看孟溫,“怎麼了?”

    “我有急事,不然你的專機送我一程,我得去外海的一個小村莊。”

    “你沒看新聞嗎,外海昨天一直在通報天氣惡劣,行船或是坐飛機都受到了影響,這會兒不知道能不能去。”柴狼路過嘴了幾句,很快所有人離開。

    江豚覺得有白冬絮在,也沒有他的必要了,“或許可以走遠道,這樣就不用坐船過去。”

    也隻能這樣了,白冬絮牽著孟溫的手離開,低聲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坐到車上,孟溫才向白冬絮解釋,“你倒是先開車啊,我擔心死了,蘭玉他們昨天去拍攝節目,路上遭到綁架,那琳一直聯係不上我。”

    “綁架?”白冬絮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加快了車速行駛遠道去往外海,越往外海靠近,雨勢逐漸變大,沒有人願意行船,隻能越過山道去往山村的棧道,到了晚上才進入外海的區域。

    從中午行駛到快淩晨的時間,雨停了,距離庭蘭玉錄製節目的拍攝地也接近了。

    路上孟溫一直在和那琳打電話,得知有人受了傷,不能去醫院,隻能氣在心裏,“為什麼受傷了不能去醫院……”

    白冬絮算是理解節目組的行為,“你看網絡上也該知道,這個消息至今沒有放出來,一是為了避嫌,防止讓人誤會是在炒作的風險。”

    白冬絮是在路上知道的消息,畢竟他的瑰王珠寶和廖繁有合作關係,“人平安無事,你就不要過於著急,急了也沒用,氣了也沒用。”

    在孟溫來臨前,一屋子三個人,兩大一小正其樂融融在打趣,拿著孟溫嚇唬圓圓。

    房間門傳來咯吱一聲,來者連門都不敲,直晃晃走進房間。

    “阿溫,你怎麼才來。”庭蘭玉等了一天,還以為他不會出現,居然趕在淩晨之前來了。

    孟溫聽說庭蘭玉遭到綁架就火速趕來了,在路上還聽說受傷了,也不知道有多嚴重,飯都顧不得吃,連覺也不敢睡,問那琳傷勢如何她不清楚,也不敢打電話向庭蘭玉確認有沒有事,怕打擾他休息。

    剛一進門看到床上躺著的庭蘭玉,還以為真嚴重到臥床不起,眼眶一紅,淚水就跟著往下流,“六兒……”

    庭蘭玉懶得坐起身,伸手等著孟溫的懷抱,人走到麵前卻停住了,“你哪兒受傷了,怎麼不去醫院,還拍什麼節目啊,沒人性的狗節目。”

    “我沒事,這不是好好的。”庭蘭玉坐起身,主動去擁抱孟溫,孟溫不確定傷勢隻是摟著不敢用力。“正需要你呢,還好來了。”

    還沒來得及煽情,狂熱的尖叫和興奮聲不斷從不遠處傳來,孟溫想忽略都沒法忽略掉,抱著庭蘭玉的臉在額頭上親了一下,更是引起不遠處的不滿,尖叫的音貝聲明顯有些提高。

    也不知道是吃誰的醋,看到孟溫轉身朝她走來,早已等候在圍欄邊上的圓圓雙手緊抓住圍欄搖晃不停,雙腳更是在孟溫的距離增進而激動地跳躍。

    最後終於迎來孟溫的懷抱,可能是睡覺的時候比平日晚了點,在孟溫的安撫下進入秒睡狀態,“影響我的敘舊,睡覺吧你。”

    廖繁從兒童床上下來,孟溫才把圓圓抱上床,而這時候才發現廖繁的存在,“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個點都不走人,明顯不是來幫帶娃的,轉頭對著庭蘭玉滿麵委屈,“他怎麼會和你一間房。”

    知道孟溫會誤會,廖繁趕忙解釋,“所有嘉賓隻有我們是臨時嘉賓,所以一間房,其他嘉賓都是男女同組混住。”

    言下之意就是,不和他睡,有可能是和別的女性朋友睡,孟溫覺得和廖繁這個認識的人一間房,也好過和那些他不認識且不確定的危險因素共處,心裏的氣焰也就消失了。

    “你確定管得過來嗎。”庭蘭玉歎笑,不明白孟溫為什麼遇到廖繁就這麼神經質,“我在劇組那會兒男男女女都一塊住,你想找誰啊?”

    孟溫自認無理,快速轉移這個話題,直接下手去掀庭蘭玉的衣服,這一掀,眼淚更是收不住了,“難怪聞著一屋子藥水味,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我非得打得他半死不活!”

    “不用你出手,人家已經被逮著了。”庭蘭玉不清楚孟溫一路是怎麼過來的,看他臉色不是很好,拉著他坐在邊上,“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所以,你能不能先照顧好自己。”

    要不是經這回,庭蘭玉怎麼也不會意識到,孟溫這些年的變化和反常舉動是因為什麼。

    每回出差回來那會兒不再像以前總是對自己摟摟抱抱,還以為是多日不見生分了,主動抱他還總躲著,但之後的幾天很快又會恢複原樣,繼續對自己撒嬌求擁抱。

    直到最近這兩天的受傷才明白是為什麼了。

    以前在劇組即便受傷也不會像這樣傷遍全身,疼也隻是疼個幾天,照常上班。而這回不同工作那會兒的傷,特別是受傷的第二天,前一天腫脹的骨頭消腫之後,痛覺更是加倍,誰都碰不得。

    “我怎麼了。”孟溫回答得一臉心虛,看到廖繁打了聲招呼離開房間,話更是說白了,“你才是,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和這些總是看不起我們的人一塊,這隻會給他們增加熱度,在他們麵前,我們隻是一個醜角。”

    門縫一合,孟溫說出的話也沒有刻意去壓低音量,漏風進入到廖繁的耳中。

    站在門外思緒,雖早有耳聞,當親耳聽到這些話時,內心不免百感交集。

    走到遠處的屋外,靜靠在牆邊,“為什麼不聽勸呢……”

    還好廖繁本身沒有吸煙的習慣,不然都想拿隻煙叼在嘴邊,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在屋外吹了一陣風,邁開腳在外頭閑晃,遠遠就看見停靠在圍牆外的車輛。

    本來圍牆外停放誰的車輛都不奇怪,剛好有一輛黑色轎車停靠在偏大門的方向,擋風玻璃是單向視線,看不清駕駛座上坐著的是什麼人。直到駕駛座上的車窗拉下,一個年輕男人低著頭,手機的光線照映到臉上,讓廖繁更清晰地看清坐在車上的男人的臉。

    這不是他的合作好夥伴嗎,“白冬絮……”

    正好奇為什麼白冬絮會和孟溫同時出現在這個地方,就看到孟溫從大門的方向出現,然後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車內。

    “奇怪了,剛來就走,這不像孟溫的風格啊。”一般孟溫出現,那琳總是會把他留在身邊好好壓榨一回才肯放他走,難道是因為那琳不在?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白冬絮是什麼人,居然會充當孟溫的司機出現在這裏,是專程送他來的?”顯然,確實是專程送他來的。

    這大老板是什麼人,從認識他開始,不是忙這就是忙那的人,極少能碰上麵,除非是特別事件需要他親自出現,不然還見不到人。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閑到親自送孟溫來這裏,還接人家回去!

    沒等廖繁跑上前去打聲招呼,車門一關,車子跑沒了。

    回到房間庭蘭玉又躺回到床上,這時候正在刷手機,還發語音在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廖繁也跟著躺在邊上,等啊等,終於等人家忙完了,“孟溫怎麼走得這麼快。”

    “他想留,但屋外安有攝像機,拍到他留宿一夜可能會引起什麼話題就沒讓他留下了。”庭蘭玉也挺意外孟溫突然這麼好說話,“他一路趕來都沒有休息,連飯也沒吃上,可能是累著了,沾床就要睡過去,我趕緊趕他走,免得睡死了叫不醒。”

    被趕出房間的孟溫一路趕來由於神經緊繃忘了饑餓和困倦,見到庭蘭玉這顆心安放下來,神經也跟著鬆懈。不等饑餓感,沉重的疲憊感強烈來襲,壓得心髒加快跳動。

    孟溫由於嚴重欠缺休息,走路都開始不穩,見到白冬絮,一聲招呼不打,拉開車門一頭倒在副駕駛座上,被白冬絮拍了幾下人就睡死過去了。

    考慮到環境的不同,白冬絮又再行駛了幾十公裏路,在附近隨意找了家酒店,想要叫醒孟溫,發現他睡得死沉,一隻手還搭到他的腿邊。

    白冬絮抓住那隻手,一點一點握緊,最後把人抱在懷中,可能是缺乏休息的緣故,他的心頭莫名冒出一陣恐懼,他很害怕會失去這個人,特別是有此前的經曆,總是害怕孟溫會再出什麼意外。

    特別是孟溫扔給他一把槍時,他真的以為孟溫出事了,還好,大家都平安無事。

    一再確認懷中的人是孟溫,一再確認他沒有受傷,一再確認這不是夢,他才敢將臉貼在孟溫頭上,輕輕蹭動那顆柔軟發絲的腦袋,最後落在發縫間一個深沉的吻。

    他不希望他的家族還停留在從前那個動蕩不安的時期,他能承諾守護他的弟弟妹妹,就絕不允許有人來破壞他所期盼的美好,任何人都不允許。

    最後隻能將車停靠在較為隱匿的林道內,附近沒有過往的車輛,就地一覺到天亮。

    刺目的太陽光線打入車內,孟溫伸手擋住眼皮子,緩慢睜開雙眼,環顧四周,發現是在車內。

    睡了不知道有多久,醒來之後還想合上眼再補一覺,肚皮子咕咕叫囂,餓得他想補個覺都沒法專心。

    身子一動才發現他緊貼在白冬絮身上,而白冬絮的一隻手摟在他的腰間,也許是在野外睡得不踏實,孟溫一醒,他也跟著睜開了眼。

    視線一對,孟溫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這讓原本有些迷糊的白冬絮情不自禁地跟著扯出一個淺淺的笑意。

    過去他壓抑自己,不讓自己陷入這個人的笑容之中,現在卻是倍感珍惜。

    孟溫注視著那雙帶有茫然的眼,沒有了往日的盛氣淩人,傻傻憨憨些許的可愛。

    不同於孟溫的鎮定自若,白冬絮清醒之後閉上眼,平息靜氣克製內心的蕩漾,喉間滾動,想要和孟溫拉開距離,怎料孟溫不肯放過他。

    像這樣近距離地醒來不是第一回,卻是第一回雙方都保持清醒的狀態,孟溫察覺到白冬絮的異樣,起了玩心,越是和他拉開距離,他越是靠近白冬絮,舌尖一掃舔過那滾動的喉結,輕輕的一個撩動,刺激得白冬絮瞪大瞳孔對上孟溫的視線。

    輕推開孟溫,他就越是往前湊,孟溫意識到白冬絮不會玩真,得寸進尺勾引他,再又舔舐喉結,一吻來到項間、下巴,再來是嘴角,每一次唇瓣落在肌膚上,就會去看對方,觀察對方的反應。

    二人對視,孟溫更是得意,舌尖探入齒關,他以為白冬絮會像之前的每一回,不會拒絕,也不會去回應,任由他肆意地撩撥。

    舌尖的一下回掃,溫軟的另一邊開始懂得回應,一隻手放在孟溫的項後,另一隻放在了腰間,激情飽滿地回饋彼此。

    被困於白冬絮懷內的孟溫從主動的一方反被製伏,要不是身上都被西服所禁錮,差點就要失去控製。

    情緒到位時白冬絮怕擦槍走火放開了孟溫,拉開了短暫的距離,急促而狂躁的熱氣噴灑在彼此的臉上、項間,白冬絮把頭埋在孟溫項間,長長透了口氣,吻上他的下巴。

    “有人來接我們回去了。”

    很快專機前來,中午之前回到半山別院,鄭羽早早準備了吃的東西等候他們。

    孟溫是被餓醒的,聞著味兒就受不住了,三下兩口就幹了一碗粥水。

    得知孟溫長時間沒有進食,鄭羽悄悄把準備好的其他硬菜收了起來,“少爺喝了碗湯又去談工作,你想不想泡個澡,補個覺?”

    孟溫探頭去看周遭,一進門迎麵就是鄭羽端來的粥水,倒是把白冬絮給忘得一通,“他去談工作了?和誰?”

    手裏拿著碗還想再添一碗,站起身,眼睛卻是看向門外。

    “江豚和柴狼他們幾個。”

    孟溫見白冬絮這麼急切,估計是因為他把時間給耽擱了。

    “我還想喝粥,還有嗎?”

    鄭羽搖頭,“不知道你們什麼時間回來,沒有準備吃的東西,你先去泡個澡,泡完肯定有你想吃的東西。”

    “可我更想吃東西。”孟溫這個時間除了吃的什麼都不想,嘴上答應鄭羽先去泡澡,走出飯廳卻是奔往辦公室的方向而去,沒進門就聽到百金的痛罵聲。

    再走進門,感受到陰風的氣息,還以為會是哪隻陰魂,居然是柏城。

    作者閑話:

    新年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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