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堪折直須折  若是能再重活一次

章節字數:1996  更新時間:11-07-01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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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看著眼前的手術室,一直發呆。她看到手術中的燈還亮著,紅得醒目。但是,很快,那燈就要熄滅了。因為她已經死了,連靈魂都已經到了這外麵的世界。外麵明明還是夏天,她身上明明穿著厚厚的衣服,卻絲毫不覺得冷。

    大概也是因為她死了的緣故。她飄著,坐到了門口的椅子上,外麵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來,讓人覺得莫名的寂寞。她知道,自己明明不想哭,可是眼眶卻濕潤了。誰也不希望被留下一個人,任何人都如此,她也不例外。但是,那些人啊……都是貪圖她的財產,沒有一個真心待她。這個時候,手術室走廊的那一邊傳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一個少年喘著粗氣停了下來,平日裏打理得幹淨的頭發顯得淩亂了許多。

    手術燈滅了,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十一姐她怎麼樣?”少年連忙抓住對方的衣袖,問的時候格外急切,那與平時一樣明亮的眼睛裏充滿了焦急。

    醫生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對不起,請您節哀。”

    節哀。

    少女聽到這句話,驀地輕輕淺淺地笑了出來,溢出的哀傷盈滿了整個世界。那個少年是她的青梅竹馬,她比他還大上一歲。怎麼說呢,在她心裏,這個少年跟弟弟一樣,是她值得傾心關懷的對象。

    鳳長太郎。

    這是唯一一個肯真心地與自己交流的人了,她將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裏,隻給那個少年留了一條小縫讓他可以稍微探入自己的世界。但是她也明白,真正讓自己遺憾的不是這些,而是她沒能感受到“愛”,她是長女,寵溺都是給妹妹的,她是長女,所以隻能選擇忍讓讓步,她是長女,所以什麼東西都不要跟妹妹爭。而且,她知道,自己的長相走出去絕對能鬱悶到一堆人。

    遺憾是誰都會有的,而她也隻是個女孩子,今年剛大三,學業雖然忙,但是終究還是有小女生的幻想。即使那樣的東西,在別人眼裏和她格格不入。誰都想趁著年輕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而她的生命卻已經結束了。

    她看到那個少年一臉難受,像是忍著不哭出來一樣地死死咬著下唇,不禁落在他的麵前,伸手想碰碰他的臉。然後,像是被燒熱的鐵碰觸到了一樣,靈魂灼燒的感覺讓她痛呼一聲,隻能離遠一點,然後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少年無助的樣子。

    “十一姐……”從一開始的姐姐到初中的十一姐姐,再到現在的十一姐,她聽到了對方的呼喚,卻無法回應。張了張唇,又輕輕笑起來。她家的長太郎也該長大了,這麼依賴她這個姐姐怎麼行?

    長太郎,鳳家這個家族的冷漠或許比不上跡部家,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會在你身邊安慰你的……請你務必,學會成長。

    她苦惱地想,如果沒人來引魂的話,是不是自己就要當遊魂野鬼了?那該怎麼辦,這麼飄著的話,會不會遇到除靈師之類的?

    “不會覺得可惜嗎?”

    可惜什麼,可惜上次怎麼沒去重新配一次眼鏡,害得自己出車禍嗎?

    詭異地沉默了一下。

    “不會覺得,自己的生命太短暫了嗎?”

    ……那倒是,不過比我早死的人多著呢。

    很樂觀。

    然後,她終於反應了過來——到底,是誰在說話?

    “不用看了,你找不著我的。現在,你隻需要回答我一句話,想要回到過去嗎?”

    回到過去?她驚愕地眨了眨眼睛,那可能嗎?

    “這僅僅是為了報恩,所以,沒什麼不可能的。怎麼樣,帶著記憶,回到你十五歲的時候。”

    也就是說倒回去六年?她有些發愣,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她想活下去,因為不甘心。但是……如果回到過去,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她默默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十五歲是你的生命的轉折點,能否把握好機會,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那個人又說道,她仍舊看不到對方在哪裏。

    我知道了。

    她如此堅定地說道。

    然後,她昏倒了,大概,如果鬼魂也能昏倒的話……

    或許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此時正在黑暗的世界裏看著自己這一生的經曆,莫名地鬱結。十五歲的時候,轉折點。她突然看到了一個人,那個男人說的話,還有之後發生的事情,突然明白了——這個人,就是她的轉折點。能否把握好機會,那是她自己的問題了。

    她明白自己是沉默寡言,甚至是自卑的那種人。

    即使去掉那偏重的眼鏡過後,那張幹幹淨淨的臉蛋甚至有著幾分豔麗的風情。她知道,父親不喜歡自己,因為自己是一個不知道哪兒的男人給小阪田家留下的“野種”。她知道,母親也不喜歡自己,因為自己這個“野種”,讓她一度失寵。——盡管這個野種是她在“情不自禁”下和別的男人生下來的。

    她的頭發永遠都是亂糟糟的,很邋遢的樣子。眼鏡片堪比啤酒瓶底,穿著校服也很老土,所以,這個土包子雖然成績優秀到次次年級第一名,也沒有人肯接近。

    東京是個大城市,而這裏的少年男女都還是會“擇友”的,他們也不希望因為一個邋遢的朋友丟了自己的麵子。

    她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事情讓她覺得完全跟自己沒關係了。

    她想要改變,不想要再這樣默默地做事,她想要的,改變——

    最後,眼前的世界一花,暈眩感再次傳來。

    她想……命運,也該改變了。盡管她還是十一,小阪田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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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進行修文,今天晚上要先存稿把這文的完結篇寫了,所以修改得可能有點慢,寫這文斷斷續續的,可能有伏筆被忽略了,所以,我也順便重新理下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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