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033 更新時間:23-12-14 07:34
因為鏡花都吃過藩王作亂的虧,鏡淵接手後對集權很是看中,兒子成人後會有封地,但必須在合陽城內開府。監督其封地內官員體係,管製封地,享封地稅務分成,人不用去封地。同樣,離開皇宮建府的皇子是可以時常回宮內探望生母的。所以昆吾宮留著鏡瑜的房間。劉妃心係使臣到來,自己一係能拿到多少利益,一大早就在宮內等鏡瑜來彙報昨夜情況。鏡瑜雖然已經獨自建府,但對母親很是依賴,在母親麵前會有一些孩子氣,這與劉妃教養兒子有關。鏡瑜從小就在劉妃和鏡淵,滿滿愛意的環境中成長。鏡瑜這個人,鏡淵的第二子,也是鏡淵心裏的接班人,畢竟這是自己最愛的女人和自己生的孩子。沒錯,鏡淵不愛樓笑。他對樓笑的愛,全都是演的。因為演的也太過真實,差點連自己都信了。鏡瑜一直被這兩人養的很好,才識謀略,兵法文章,各科成績全優,宛如隔壁家的優秀小孩。然而就是這樣優秀的鏡瑜,卻時常感到無力,甚至出現裏逆反心理。沒辦法,乖孩子隻能做媽媽的提線木偶。鏡瑜就是如此。鏡瑜的母親,劉妃,出身合陽劉氏,鏡淵幼年時代唯一的光。比鏡淵大幾歲。是鏡淵許諾會真心待一輩子的女人。合陽雙姝,呂氏婉君,劉氏南離。蕙質蘭心,溫婉賢惠,世家庶女。算學僅次於風桓。劉方元背後的女人,政治嗅覺靈敏。慣用以退為進。
昆吾宮內,庭院布置講究,一株巨大的昆梧木枝繁葉茂,枝頭開著碗大的昆梧花。樹下一名宮女正在掃灑庭院,殿內香爐上緩緩升起的煙,侍鄉宮女的纖纖玉指,侍弄著香爐裏的灰,
劉妃盤腿坐在茶塌上手裏拿著一串念珠,閉目默默念佛。兩名宮女一左一右站在身後。
一名宮女端著托盤上麵放著一碗醒酒湯從外麵走進房內。低身跪在地上行禮
宮女:“娘娘,二皇子還沒起。”
劉妃閉著眼皺眉,慢慢睜開眼睛看一眼宮女手中的醒酒湯。緩緩開口:“去膳房溫著吧。”
宮女:“諾。”微微屈身,行禮,起身,退兩步,轉身出畫。
劉妃停下手中的念珠,身後一名宮女上前接過劉妃手中的念珠,小心翼翼的放在榻桌上鋪了絨布的托盤上。
鏡瑜帶著宿醉的疲倦緩緩從門外走進來,來到正中央給劉妃請安。
鏡瑜:“母妃。”
劉妃略皺眉:“昨晚喝了多少?”
鏡瑜,低眉順目解釋:“哈達爾好酒,沒少喝。”
劉妃:“貪杯誤事。別跪著了,過來坐著吧。”
鏡瑜起身,來到榻前,坐下。伸出手按按自己太陽穴,醒醒酒。
鏡瑜:“酒是喝了,正事沒耽擱。”
劉妃滿意的笑笑,將手疊放在大腿上,坐的非常端莊,舉手投足間有一國之母風範。鏡瑜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折子。雙手呈給劉妃。劉妃斜著眼看一眼折子,咳嗽一聲。房內的宮女們自覺退下,出門時最後一名宮女帶上房門。劉妃拿過鏡瑜手中的折子,打開細看。嘴角不由自主微微往上揚。
劉妃:“上月的船隻想要進入中原腹地,隻能走南臨汌這條水路。”
鏡瑜:“還是母妃高瞻遠矚。”
劉妃合上折子,將折子還給鏡瑜:“當年上月從越洲登陸,那個女人以禮相待,6她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一個海上小島的前朝遺民能被她搞搞捧起,肯定是在背地裏打著什麼算盤,果不其然,你父王初登大寶,就派遣船隊出海。我把瓊洲要來給你,既不會讓他覺得你手伸的太長,海上航線的生意,我們也能分一杯羹。。。。。”餘下的話沒繼續說,而是微微勾起嘴角。
鏡瑜接過折子收回袖子裏。
劉妃沒看鏡瑜,閉著眼假寐:“這些事讓你外家去操持就行,最近西州不太平。”有些事,是這對母子兩的默契,話,說一半即可。
鏡瑜起身朝劉妃一拜:“等送走哈達爾,孩兒就去向父皇請命。”
劉妃點點頭,拿起托盤上的佛珠,閉目。
劉妃:“時候不早了,快而立的人了,一夜不歸,王妃會擔心。”
鏡瑜尷尬的笑笑。略微失落,放下手行禮的手,環視一下房內。略微撒嬌。
鏡瑜:“王府雖大,還是沒有昆吾宮住的習慣。也隻有在這昆吾宮,兒子睡得才踏實。”
劉妃微微低頭,睜開眼看著自己手指,捏捏手指,歎息一聲。
劉妃:“你長大了,就像屋簷下的燕子一樣,始終會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我為你謀劃半生,不就是希望你能羽翼豐滿展翅高飛嗎。我年紀大了,喜靜。”
鏡瑜欲言又止。劉妃知道鏡瑜要說什麼,趁鏡瑜沒說出口開口製止。
劉妃:“凡事講究個循序漸進,我們不逼他。”
鏡瑜:“兒子懂了。”再次向劉妃行禮。轉身離開房間。
劉妃看著鏡瑜離去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轉瞬即逝。侍香的宮女進門。劉妃閉目,念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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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節是鏡花都最熱鬧的節日之一,最後一天晚上最為喧囂。這天沒有宵禁,人們會拖家帶口帶著來到街上出遊。到了百鬼夜行的時候還會帶上麵具裝扮百鬼,為逝去的親人靈魂送行。中元節當晚,風雲亦拉著風雲懷逛合陽最繁華的長街,一路走一路買買買,大肆囤小零食,風雲懷跟在同胞姐姐身後寵溺的為她買單。快到約定之時風雲懷找借口支走風雲亦,自己去赴與鏡言的約。
長街上三教九流的人彙聚在一起好不熱鬧。有雜耍藝人當街表演。小商小販叫賣貨物。帶著家口的人會一起放天燈,為家人祈福,或者將思念故去親人之情寫於燈上放飛以述牽腸。打鐵花是中元節傳統項目。手藝人們用柳枝搭起高高的架子,一顆精挑細選的柳樹立在架子最中間。燒成鐵水的汁液用事先準備好的柳木舀子。幾個人輪流端著鐵汁,跑向架子中央,拋灑鐵汁的同時另一隻手用棍子擊打柳木舀子,炙熱的鐵漿一瞬間被拋灑散開。觸碰到柳樹的枝葉再如雨點一樣散落開來。火樹銀花不夜天,轉瞬即逝的人造美景,力量與技巧的結合。和萬花都的打鐵花不同。各有千秋,各具精彩。萬花都的打鐵花是將滾燙的鐵汁拍打在高聳的城牆上形成如瀑布一樣的暴雨式鐵花,而合陽的鐵花,更能體現”火樹銀花”這四個字。那種恢宏的壯觀,滿樹散落的光點,是最早煙花的雛形。
長街上人來人往,風雲懷與風雲亦混在人群中。風雲懷一身月白長袍,看上去溫文爾雅,風雲懷穿著一身鵝黃裙子,看上去非常俏皮可愛。風雲亦對街上的小攤十分熱絡。東跑一家,西看一家。六子四兒雙手抱滿了沿路搜刮來的小吃。脖子上掛著一串油紙包,手上提著很多油紙包,還抓著糖葫蘆小玩具。笨丫頭脖子上插著風車,手裏拎著不少東西。風雲懷手上拿著一把折扇,寵溺的看著胞姐掃貨。
風雲亦站在一個幹貨鋪子前掰手指,數自己掃貨的戰果。
風雲亦:“糖糕,糖團,糖葫蘆,糖蓮子,奶塊,酥餅,貓耳朵。”雙手沒放下,探著頭看幹貨鋪子上的商品:“笨丫頭,還有什麼沒賣?”
笨丫頭一屁股撞開身邊的四兒,湊到風雲亦麵前。嘴裏包著一口吃食。
笨丫頭或許是嘴巴裏有食物,口齒不太清,珠圓玉潤的身材,加上鼓鼓囊囊的腮幫子,活脫脫想隻圓潤的福氣娃娃:“小姐,北境的幹貨。杏仁兒籽,黑瓜籽白瓜籽北瓜籽。”
風雲亦:“對對對,(激動的看向老板)老板,一樣給我包兩斤。”
老板笑嗬嗬的給風雲亦裝幹貨:“好嘞,這位小姐稍等。”
聽到一樣兩斤,四兒和六子麵露苦澀。對視一眼。四兒苦大仇深的走到風雲懷身邊。
四兒:“少爺,(抬起兩隻手,將手上拎的紙包懟到風雲懷麵前)你再不製止大小姐,我們已經沒手拿了。”
六子認同的狂點頭。一邊點頭一邊嚼著嘴裏的糖塊。風雲懷笑笑,撐開折扇為自己扇風。
風雲懷滿是無奈“一年就能這麼正大光明的出來一次,她不把這條街掃一遍晚上會睡不著的。”
老板裝好幹貨遞給風雲亦。風雲亦接過幾大包幹貨紙包。指指身後的風雲懷。
風雲亦:“雲懷,掏錢。”
風雲懷笑著搖搖頭,走到小攤前,從腰上取下荷包,掏出一塊碎銀子遞給攤販。
風雲懷:“夠嗎?”
老板笑嘻嘻的雙手接過碎銀子。
老板:“小公子,多了。”
風雲懷大手一揮,闊氣回答:“不用找了,你看著補我一些幹貨吧。”
老板聽到風雲懷的話,笑的更加燦爛:“好嘞。(扯出紙張,開始忙活裝幹果)這是新到的蜜餞,我一樣給小公子裝一些,嚐嚐鮮。”
風雲懷謙遜有禮的回了一句。
風雲懷:“那就多謝了。”瞅瞅三個仆人:“笨丫頭,你把這些拿上。”
風雲懷看看天上的月亮。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風雲懷:“時候不早了,先帶他們回去。”
風雲亦噘嘴。略微撒嬌。
風雲亦:“啊?哎?天燈都還沒放,鐵花都還沒看。回去幹嗎?今天是中元節哎,爹爹去聽泉小築陪娘親了,我們晚點回去不會挨罵的。”
風雲懷見使不開風雲亦。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他們都拿不下了,你先回去把東西放一放,去二哥府上轉轉,叫上大嫂二嫂再一起出來。”
風雲亦想了想。
風雲亦:“對哦,大哥二哥他們肯定會友去了,我怎麼把她倆忘了。”朝前走兩步,停下回頭:“你呢?”
風雲懷:“我約了書院的幾個同窗天橋聽戲。”
風雲亦眼珠子轉動一下,古靈精怪的倒退走路,退回風雲懷身邊,眯著眼睛帶著質疑的口吻奸笑一聲。
風雲亦:“真的隻是是聽戲?”
風雲懷點點頭。表情十分誠懇。
風雲懷:“當然是聽戲。”
風雲亦:“不許去十二畫舫。”
風雲懷故作生氣用扇子敲了一下風雲亦的頭。
風雲懷:“小腦袋瓜子想什麼呢。一天天的。”
風雲亦一手捂著頭,一手指指自己眼睛再指指風雲懷。
風雲亦:“你要是敢去,我知道了定要去告狀。”
風雲懷對著風雲亦翻了個白眼。不想理自己這個比自己大了隻有半刻時辰的雙生姐姐。十二畫舫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合陽有名的花街柳巷,真不知道自己姐姐腦子裏怎麼會想出這樣的問題。要是被母親知道了,自己這條小命估計不保。別說喝花酒,尋常世家的公子哥在自己這個年紀多少都有一兩個通房丫頭。但是風家,別說通房,丫頭都沒幾個。
風雲亦捂著頭邊走邊說:“四兒,六子,笨丫頭,我們回馬車。”
三人跟著風雲亦擠進人群裏。風雲懷無奈笑笑。朝人群另一個方向走去。
風雲懷還沒走到司南門下,就遠遠看見站在吊橋上的鏡言。風雲懷第一次見不是灰頭土臉裝傻示人的鏡言。內心有些狂熱,橋上那個不足15歲的少年,宛如君臨天下一樣高高在上的向下看著橋下人來人往的芸芸眾生。也是在這個時候,風雲懷內心覺得,鏡言這個人,正如母親從小到大對自己洗腦時說的話一樣,他是她的兒子,就像光一樣照亮身邊人的她的兒子,又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所以有些人啊,氣質是與生俱來的。鏡言就是這種生來便睥睨眾生的人。眼中是繁華的街道和泯然眾生,置身凡塵又跳脫凡塵。目視眾生,又超然眾生。
鏡言很早就來到了這裏,看著眼前的一切。他聽很多人說過合陽城的一切,站在司南門的房頂上看過無數次合陽的南長街。這是第一次,像一個局外人一樣站在這裏去看人間煙火。這是母親一手打造的長街,合陽最繁華熱鬧的地段。曾經這裏清明過,不過短短不足十載,這裏就有了逐漸恢複以往的架勢,到處藏汙納垢。好的商鋪劃入世家權貴手中,百姓在這裏表麵看上去其樂融融,實則在夾縫中求生存。
一條街道,遠處木質牌坊上寫著司南門。一條木吊橋架在街道街道上,橋下人來人往。
鏡言,一身黑色金紋長袍穿在身上,雙手背在身後,抬頭望著天空。背後遠處是司南門的牌坊。
風雲懷一身月白長袍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遠遠就看見站在吊橋上的鏡言。風雲懷走近,雙手抱胸,用扇子抵著下巴抬頭看著橋上看天的鏡言。臉上帶著淡淡的笑。鏡言低頭,正好看到人群裏一身月白長袍的風雲懷。
風雲懷:“你這樣我還有些不習慣。”
鏡言張開手,左右看了看自己衣裝。
鏡言:“是嗎?衣服是借來的。”放下雙手,一手放在身後,一手放在腹前。
風雲懷用扇子蹭了一下自己太陽穴,覺得鏡言這個回答有些好笑。追問。
風雲懷:“不會又是偷的吧?”
鏡言挑眉,頭歪了一下,用表情示意風雲懷去旁邊茶樓。
風雲懷看了看鏡言示意過去的方向,搖了搖頭,嘴角扯起一抹微笑,退後兩步,助跑一段,腳尖點地,縱身飛上吊橋。穩穩的落到鏡言身邊。
來往的路人看了一眼風雲懷,隨即又各忙各的。
風雲懷:“馬上就到放天燈的時辰了,坐在茶館裏豈不是會錯過河陽城一年一度的奇觀。”
鏡言莞爾。風雲懷抓住吊橋上的鎖鏈,朝著下麵街道買麵具的商販喊一句。
風雲懷:“老板。”
買麵具的老板回頭看向吊橋上的兩位小公子。笑著問:“兩位小公子,有何吩咐?”
風雲懷取下腰間的荷包,摸了半天,摸出兩個銅板。準確的將兩枚銅板丟到商販的車子上。
風雲懷:“給我丟兩個麵具上來。”
老板拿起桌上的兩枚銅板,撇撇嘴,有些為難。
老爸:“這位小公子,不夠呀。”
風雲懷尷尬。內心懊惱:早知道就讓那老板找零了。
老板見風雲懷你沒說話,臉色還有些不悅。見對方穿著貴氣,害怕對方是個不好惹的主。咬牙跺腳順手撤下車子角落上兩個素麵麵具,舉在手上。略帶討好的問道。,一個白底黑線條勾勒出一個哭臉,一個黑底白線條勾勒出一張笑臉。
老板:“小公子,這兩個行嗎?”
風雲懷:“都行,不挑。”
老板走上前幾步。將兩個麵具疊在一起,作勢往上扔:“二位小公子,接住了。”將麵具朝風雲懷扔過去。麵具飛向吊橋,在中間分開。笑臉的飛向風雲懷,哭臉的飛向鏡言。
二人一人接住一個。
風雲懷:“帶上吧,一會兒就是百鬼夜行了。不戴麵具會顯得格格不入。”將笑臉麵具套在自己臉上。
鏡言看了一眼手上的麵具,學著風雲懷的樣子將麵具戴在自臉上。風雲懷看著帶著麵具的鏡言。
風雲懷:“好巧,是黑白二煞。”
鏡言:“縫補黑夜白天的那兩隻煞氣。”
黑白二煞,傳說中縫補白天和黑夜的兩隻小神仙。世界黑白分明,總有破破爛爛,但會有不辭勤勞的神仙去為這個世界縫縫補補。他們一個站在黑夜裏,修補白天,一個站在光明裏,縫補黑夜。讓這個世界涇渭分明。有了黑與白的邊界。
風雲懷轉頭看向橋下人來人往的街道。橋下的人開始紛紛帶上千奇百怪的麵具。
風雲懷:“你看這些人,你覺得他們此時此刻是高興還是難過?”
鏡言順著風雲懷的視線看過去,語氣平淡,似無欲無求:“本來是一個不是讓人高興的節日,但約定成俗後各自能找到絲絲慰藉,所以是開心的。”
風雲懷感歎:是“呀,本來是思念亡故之人的節日。”抬頭看天空,天空已經稀稀拉拉飄起幾盞孔明燈,接著說:“現在卻變成了祈願了,求福,求財,求姻緣,求祿,求安,求興旺。”
鏡言:“這就是人間。”
風雲懷:“這也是地獄。”
這裏的確是人間,但這裏也是地域。腳下來往穿梭而過帶著不同麵具的人,此時此刻,不過是在享受心中片刻歡愉而已。畢竟今天過後,麵對他們的又是艱難求生的人生。人流裏有貧苦百姓,也有富紳氏族。各有不同身份,各有不同雜陳。讀書人麵前的事門閥世家阻礙誌向。農家戶是雜七雜八的苛捐雜稅,兵戶的朝不保夕,商人要麼同流合汙,要麼逐漸被取而代之。為官的拉幫結派,有權勢的陣營分明。外患不斷,內裏腐朽。這就是現在合陽,這既是現在的鏡花都。
帶著麵具的鏡言看向風雲懷。風雲懷轉過頭,與鏡言對視,鏡言眼神淩厲。風雲懷眼神坦蕩。
鏡言緩緩開口:“以前是一片淨土。”
風雲懷:“你也說是以前。那都已經不複存在了。”
二人依舊相互對視,不在說話。橋下的人開始放孔明燈,燈被放起。逐漸升高。慢慢從二人身邊升起。越來越多的孔明燈升起。天空上孔明燈多如繁星。
與鏡言對視的風雲懷敗下陣來。轉頭看向天空。
風雲懷:“年年許願,年年不靈。求神不如求己。”
鏡言收斂起淩厲的氣勢,同樣轉身看向天上的孔明燈。
鏡言:“我從來不許願,因為我從不信命。”
風雲懷笑笑:“走吧。”
鏡言:“去哪?”
風雲懷一手撐著鐵鏈,腳尖一點,飛起,踩在一個個正在上升的孔明燈上,往司南門牌匾頂上飛。丟下一句話:“帶你去逆天改命。”
鏡言有樣學樣,學著風雲懷的動作追上去。風雲懷飛到司南門牌匾頂上沒有停留,落下用力一蹬。飛的更遠。一路朝北,一直飛到皇宮南門房頂上才停下。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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