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546 更新時間：07-04-14 13:25
“小梅子！怎麼是你！？你怎麼還在這？你嚇死我了！”籲了一口氣，她才又坐回桶裏。還好不是別人。
“我給小姐擦背啊！以前你洗澡的時候都是我給你擦背的。”小梅子理所當然的說。
“哦，那你擦吧。”看來是躲不掉了。給女孩擦擦背也沒什麼，就當享受好了。
“小姐……”過了一會兒，在馨月舒服得要睡著時，小梅子開口叫她。
“嗯……什麼事？”馨月朦朧的問著。不知道是不是清醒著。
“那個……小姐以後有什麼打算嗎？”這是她最關心的，她怕小姐還會想不開，還有就是夏公子的事，一定要告訴小姐。
“能有什麼打算，不是聽說要入宮選秀女嗎？”她都已經認了。老天給她再活一次，她可不想就這樣浪費。至少要去看看古代的皇宮長什麼樣子。
“那、那夏公子怎麼辦？”小梅子說這話時，還不時的環顧四周，看起來小心翼翼的。
“夏公子？”那個女聲也說過一個姓夏的人，該不會就是他吧？“夏桑？！”
“對啊，小姐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這些天，夏公子天天在府門外等，但是老爺就是不讓他進來！他知道你自殺後整個人都快瘋了，還跟老爺吵了一架，說如果你死了，他也要娶你的牌位……”小梅子激動的說。
“那他現在人了？”沒想到古代還有這麼癡情的人。
“昨天虎子在府門外發現他餓暈在門口，就把他送回去了。”小梅子邊說還邊擦著眼淚。
“餓暈了？！他沒飯吃嗎？”馨月這麼想也就這麼問了。
“小姐！他為了你茶飯不思才餓暈的！”小梅子真是為小姐的態度感到生氣。人家夏公子為了她差點連命都沒了，她怎麼能這麼說。雖然小姐也是為了夏公子才會尋短見的，但現在小姐沒事了，她難道不會為夏公子擔心嗎！？
“哦。”原來是這樣。可惜，他們已經無緣再見了！
“小姐……”
“小梅子，幫我個忙。”既然那個夏公子愛的小姐已經“死了”就該讓人家死心，不該再影響他以後的生活。
“什麼忙？”
“你幫我跟那個夏公子說，他愛的那個小姐已經死了！讓他好好活著，另外找個好女人，把她……把我忘了！”她可不想在這古代還要背負這感情債。而且這也是實事。
“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夏公子他那麼愛你！”小梅子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那你說我還能怎麼樣？我們今生是不可能在一起了不是嗎？再過不久我不是要入宮了，以後還有機會見麵嗎？我現在不讓他對我死心還能怎樣？難道要他在這死守著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嗎？！”馨月像在訴說自己的事般，一口氣把心裏所想的都說出來。
“那、那夏公子不是太可憐了！”小梅子真不願意做這樣的事。
“難道我就不可憐嗎？！也許我以後比他還不好過！”這是實情啊。
“對不起，小姐！”小梅子自知，小姐絕不是薄情寡義之人。她應該說小姐和夏公子都是不幸的人。她暗自下決心，一定要更盡心的服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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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裏來已經第三天了，她讓小梅子帶著她在這溫府裏大大小小的房間、亭台樓閣、假山魚池逛了個遍。借口說是為了散心，實則是為了她的好奇心，來到這裏什麼都是那麼新鮮。可是再大的府邸這兩三天逛下來也逛完了，再說溫府也不是太大。
唯一值得一提的事就是她來這的第二天下午，那位溫老爺小老婆（她都是這麼稱呼的）一聽說她願意進宮受選，就跑過來獻殷勤。態度簡直比第一天見麵來個180度的大轉變。
“月昔啊，今天身體好多了吧！”人還沒跨進門，那嗲得要命的聲音就傳進耳膜。這才明白原來女人的聲音可以有好幾種。“還有沒有那裏不舒服？”
“嗯，我很好！”麵對她的“熱情”簡直無福消受，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勞您費心！”
“怎麼這麼說了，我是你娘，關心你是理所應當的嘛！”邊說還邊去牽馨月的手。對了，在這裏應該叫她月昔。月昔，月昔就是臘，月昔是臘月生的，溫老爺途個方便就取了個拆字名，這是在小梅子那偶然聽說的。
月昔隻笑不語，也不知說什麼好！小心露餡，沉默為好！
“來，坐下，”說著拉著月昔坐到桌邊，“為娘的讓廚子給你飩也些補品，你趁熱吃！”
說完就有人拿了一盅不知何物的東西放到她麵前，不過味道聞起來還不錯。還是問問是什麼東西，不要是毒品才好！
“這是什麼？”月昔沒有動手的意思。
“是燕窩，是溫補的。聽大夫說了，你體質虛弱，不能用熱補。”說話的時候還一臉的慈祥。要不是那天見麵，她給她的見麵禮太大，她這會兒還真要以為她是個賢妻良母。還知道她需要溫補，看來是有備而來的。
“哦。”月昔輕應了聲，仍然沒有動手的意思。
“怎麼？不想吃嗎？”看月昔沒有動手要吃的打算，她幹脆自己動手，把燕窩從盅裏倒了些在碗裏，“多少吃點，這樣對你的身體比較好！再過幾天就要進宮了，你這樣子是不行的。”
“好。”原來是為這事。她肯定是打定她入宮必會受寵，這會才來討好她，為將來的榮華富貴做好工作。早知如此就該早點對她好，現在才來討好她也太遲了，她對她印象壞到了極點。不用說她入宮未必會有戲唱，就算得寵也是一時之事，她也討不了什麼好。她可不想為了一些不相幹的人去跟那些可怕的女人爭寵。
“這就對了，多吃點！”月昔聽話的把碗裏的燕窩吃光，她又為她倒了一碗。
“嗯，吃不下了！”在把第二碗灌進肚子裏後，她滿足的說。還真是好吃！
“呃，”看來是認為月昔不會吃多少，沒想到吃了整兩碗，一時呆了。“收下去！”這是對身後的丫鬟說的。
她還沒有走的意思，而是就她身邊的凳子坐了下來。
“月昔，你可有為入宮做些準備？”直接切入正題，原來是來試探“軍情”的。
“做什麼準備？”要說她才剛從生死邊緣回來，誰管這些。還真是一個現實主義者。
“嗯~比如，練琴啊，作畫什麼的。”聽到月昔的回話，她的臉色馬上變了。她可是篤定月昔會被選中得寵，才這麼費心的。她怎麼可以一點準備也沒有，入宮受選的人成百上千，雖然月昔博有姿色，但是光有姿色也是不行的，還要有些才能，那才能抓住皇上的心啊。“你這樣入宮怎麼行！”
“我身體才剛好……”月昔如實說著。
“那也是你自找的！”話一出口，才知她自己“口誤”趕緊改口。“不是的，雖然你身體剛好沒錯，但你也要抓緊時間練習啊，競選的對手那麼多，你不多用點心是不會有出頭之日的。”
“我又不想有出頭之日……”沒被選中那才好。
“你說這是什麼話！你爹和我還指望你享受榮華富貴！”看到月昔的反應，她一下子就急了，連心裏想的也說出來。“你給我好好聽著，有時間在這休息，不如多練習些琴棋書畫！如果你沒被選中，你也不用回來了！”
“哦，我知道了。”唉~~！強勢之下不得不低頭啊！
見到月昔妥協，她也收起那凶悍的表情，又露出那一臉慈祥。
“聽話就好，你乖乖聽話，娘也會好生疼愛你的！”說著還假笑著，“叫小梅子陪你好好練習，娘明日再來看你！”
“哦。”月昔目送她離去。
就這樣送走這隻母夜叉（從此升級為母夜叉），但她可沒乖乖的聽她的話練習什麼琴棋書畫，那些她可不會。所以就拉著小梅子陪她逛府裏。當然她可是囑咐小梅子千萬不要去母夜叉會出現的地方。
第二天母夜叉果真又來了，還問及她有沒有練習，正在她不知如何回答時，還好有小梅子替她圓謊。
可是今天溫府已經無處可去，她又怕被那母夜叉撞到。所以現在才在這裏無聊發呆。
“小姐、小姐！”小梅子叫了兩聲，看她沒反應，動手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小姐！”
“啊，”月昔這才回過神來，“什麼事？”
“小姐……你真的不想練琴嗎？”小梅子一臉關心的問。
“我該練嗎？”她不會啊！一彈不就穿幫了嘛。
“小姐，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彈琴畫畫的嗎？”曾經她還為小姐的多才而羨慕了。
“啊，這樣啊~” 這下慘了！不死都難啊！
“要彈嗎？”小梅子好似比她喜歡彈似的，一臉興奮。“好久都沒聽到小姐彈琵琶了。”
“彈琵琶……”瞟向掛在牆上的琵琶，以前怎麼以為它是那麼精美，這麼這會它卻成了她的催命符。等一下如果彈不出來，該怎麼解釋啊！這下死定了！
在月昔苦思如何應付時，小梅子誤以為她那是渴望的望著琵琶的眼神，興奮的為她取來了琵琶遞給她。
死了，現在是硬著頭皮也要上了！死就死吧！大了就如實告訴小梅子好了，管她信不信，那都是事實。
那彈什麼好了？總不能亂彈琴吧！怎麼說她也是有一點音樂細胞的。想想，有什麼現代有的歌曲可以在這裏彈的。啊，有了！就王菲的那首“明月幾時月”，哈，很適合！就這首了。
說做就做，想到這，月昔把十指放於弦上，就這樣按著心裏想的那個旋律，慢慢的美妙的琴聲就響於耳際。好似有人在指導著她牽引著她，琴聲順暢幽美，沒有絲毫的破綻。讓人一聽就以為她是個好琴手。
一曲奏罷，兩人都還沉浸在那美妙的琵琶樂聲中，久久才回過神來。
“小姐，你這彈的是什麼曲子啊？”小梅子崇拜的眼睛閃閃發亮，“好好聽哦！”
“這首叫明月幾時有。”她也是盜用別人的。
“是小姐自己作的曲嗎？小姐，你好厲害哦！”這會是眼冒金星了。
“不是……”咦！不是吧！她、她彈完整首曲子了！居然沒有出錯！她以前也從沒碰過著古玩意，沒想到她還挺順手的，看來她現在應該升級為音樂天才了，怎麼從前都沒發覺到。
“那是誰作的曲子？很好聽耶！”雖然不是小姐作的，但小姐也彈得很好，她一樣也很崇拜她。
“是挺好聽的！”王菲的歌都挺好聽！嗬！~
“小梅子，我以前有寫些東西吧？”月昔試探著問。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再還沒被發現前先做好應有的準備。
“是啊，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寫東西，我都有幫你收好。”小梅子據實以告。
“拿來給我看看。”不知道都寫些什麼，希望不會太深奧。她讀書時文言文的理解雖然不錯，但這些又不在曆史之內。
“好，這就去拿給你。”說著在書桌旁的書架上一陣折騰，然後抱了一堆書或畫的過來。
“有這麼多！”想知己知彼還真不容易！
“還有了，這隻是一半。”小梅子邊說著又去翻箱倒櫃了。
天啊，有這麼多啊！那要看到什麼時候！
月昔隨手拿了一本書冊來翻閱。上麵的字跡清秀，文筆工整。內容無非是些詩詞，有幾首她也是耳熟能詳。
不一會兒，小梅子又捧了一堆過來。
“還有嗎？”看來得想個辦法毀屍滅跡。
“沒有了，就這些了！”小梅子找得挺累，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又說：“有些小姐不要的已經燒掉了。”
“燒掉！？”對啊，這是個好辦法，把這些統統燒了，那以後就不會出現對證筆跡這種事。“小梅子，這些也拿去燒掉！”
“什麼？小姐，我沒聽錯吧？全部都要燒了？為什麼？”小梅子激動的問，“這裏，還有、還有你跟夏公子的來往書信耶！”
“哦？在哪裏？”這倒是有待研究。她還真怕好個叫夏桑的又突然跑來找她，那就麻煩了。
“這。”小梅子在一個黑匣子裏拿出一疊信封給她。
打開最上麵的幾封來看，寫得內容大概就是她要入宮的事，還有他們要私奔，結果被抓回來，夏公子還被溫老爺打了一頓。之後就沒了，也許就是自殺了吧。再打開前麵的一些來看，也就是些風花雪月的你儂我儂，還有他們的海誓山盟。
“燒了吧！”留著也沒用！
“真的要全燒了？”小梅子還想再確定。
“留著隻是途惹傷心，萬一再被爹發現就更不好。過些時日不也要離開這兒，燒了會安心些。”想來這些書信的往來溫老爺肯定是不知道的，這也就給了她一個很好的借口。
“那好吧，我幫你拿去燒掉。”小梅子有氣無力的說。她可是他們愛情的見證，沒想到會看到他們分離訣別的一天。“這些也都燒掉嗎？這裏還有你畫的畫。”
“都燒了，我不想在這裏留下任何記憶！”應該說是破綻。
“好吧。”看來小姐是真的想徹底忘了這傷心之地。單純的小梅子哪會想到月昔心裏的真實想法。
“這麼多，我來幫你吧！”看小梅子吃力的搬著那些書畫，月昔上前幫忙。
“不用了，小姐你還是早些休息吧！”小梅子邊搬邊說，“聽老爺說後天就要進京了，你要休息好，才會有精神，以後……小梅子就不能在小姐身邊侍侯了。”
說到傷心處，小梅子的眼淚花花的流了下來。
“不要哭，搞不好我們會再見麵的。”伸手抱抱她的肩頭。
“真的？”小梅子不信。
“如果我沒被選中不就有見麵的機會了。”月昔微笑著說。
“可是夫人不是說你如果沒被選中，就、就不要回來了。”小梅子擦幹的淚又掉了下來。
“那如果我被選中了，你願意進宮陪我嗎？”這可是沒有自由的選擇。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小梅子急切的說。
“如果進了宮就等於沒有了自由，這樣你還願意嗎？”應該讓她知道後果。
“隻要能留在小姐身邊，去哪裏我都願意，我一輩子都要跟著小姐。除非小姐不要我……”在這世上隻有小姐才是真心的對她好，所以她隻要能陪著小姐就行。
“那以後我們就相依為命了！”這個世界小梅子是她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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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把書畫燒完已經入夜，他們正在回屋之際，忽然聽到後門有人在叫著她名字。會是誰？
“小姐，我去看看，”說完她懾手懾腳的去打開了後門。好像是她認識的人，說了幾句又折回來。“小姐，是虎子，他說夏公子昨日起就一直高燒不退，嘴裏還一直念著你的名字，他說希望你去看他……”
“我不能去！”去了不是找死！被發現可怎麼辦！說完就打算回房。
“我要去見他！”突然耳邊響起那個女聲，“求求你帶我去見他！”
“誰？！你是誰？”月昔問著那個聲音。一旁的小梅子被嚇了一跳。
“小姐，你在跟誰說話？”環顧四周，除了她們沒其他人啊。
“我就是溫月昔！”那女聲說。
天啊，她真的聽得到她說話！她是人是鬼？怎麼好像隻有她才聽得見她說話？這是怎麼回事？而她又在什麼地方？
“我已經是個死人，但還不能成鬼，因為死不瞑目，我還有心願未了。”女聲哀怨的說。
你聽得到我心裏想的事？
“是的，因為我就在你心裏！我隻是借你的七魂，而留在這身體裏，但現在這身體已經不是我了。”女聲的聲音似乎很傷心。
你有什麼心願未了？
“小姐、小姐！你是怎麼了？”小梅子看得不到小姐的回應又問。
“小梅子，你在一邊不要吵我！”月昔趕緊讓你噤聲，她還沒聽到那女聲說她的心願。她占著人家的身體總要為她做點什麼。
“我想去見夏桑最後一麵，我知道沒了我他會活不下去，所以我一定要去見他，讓他好好活著。”
現在就去嗎？
“是，他現在需要我！”女聲堅決的說。
那好，我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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