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176 更新時間:24-02-13 18:52
從那天見到柳如芳之後,我開始私下裏故意疏遠師哥。
盡量避免和他一起吃飯,一起化妝,就連他要求私下裏排戲我都以身體不舒服拒絕了。
我雖然沒有什麼感情經曆,但是我也知道我對師哥的感情產生了變化,雖然我心裏判斷不了這個變化已經到了那個地步,可是我想要及時止損。
特別是柳如芳出現之後,讓我覺得我這些見不得光的心思實在是太過猥瑣惡心,像我這樣的人,活該心裏難受,不該再去招惹別人。
可無論我在戲外如何疏遠師哥,可是戲內的小劉宇此時卻與胡毅親近的很。
這些日子胡毅和劉宇總是形影不離的上下學,劉宇走到哪裏,胡毅就跟到哪裏,生怕劉宇再受其他人欺負。
外加胡毅本身就是一個性格開朗大大咧咧的人,在班裏的人員很好,配上帥氣的長相俘獲了一眾迷弟迷妹,平日裏跟胡毅說不上話,隻好將目光盯到劉宇的身上。
劉宇在班上莫名其妙的受歡迎多了,喜歡胡毅的男男女女們變著法的討好劉宇,想要跟他打聽關於胡毅的消息,每天早上劉宇的桌子上都擺滿了零食,書桌裏都塞滿了送給胡毅的情書。
“喂,你的東西。”劉宇沒好氣的將一摞情書擺在了胡毅的桌子上,胡毅正轉著籃球從外麵回來,身上的汗還沒有擦幹淨,柔軟的運動服被汗漬浸濕,貼在他的身上勾勒出胡毅極好的身材。“什麼東西啊?”
劉宇別過頭去不敢看他,“情書。”
胡毅挑眉,故意想要逗逗他似的說道:“你送我的?”
“什麼?”這句話明明台詞裏沒有,劉宇卻依舊下意識的回道:“不是。”
“那有什麼意思,扔了吧。”胡毅說的隨意。
“到底說也是別人的一番心意…你……”劉宇猛的抬頭,胡毅已經彎腰下來,“同桌,幫我擦擦汗。”
濃重的熱氣散發著男人獨有的誘惑力,汗珠流淌在胡毅古銅色的身體上,格外的性感,劉宇不禁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心裏小鹿亂撞。
不知是多強的意誌力,下了多大的決心,推開了胡毅,“一邊兒去~~”然後憤憤然出去,身後卻傳來胡毅得意的笑聲。
我在衛生間裏用涼水狠狠地衝著臉。
“沒事吧!”門口突然傳來導演的聲音,我才想起剛剛隻是在拍戲,正常這個鏡頭結束後,我就應該準備下一組,可卻不知是否是與劉宇共情了,竟然獨自跑到這裏衝涼。
“抱歉孫導,我沒事,剛剛沒有表現好,要不然我們重來一次。”我接過導演遞過來的毛巾,擦幹臉上的水漬。
孫錦的眼睛總讓我感覺他能一眼看出我的心思,“你剛剛表現的很好,反應和感受都很真實,這就是我想要的感覺。沒想到你和你師哥竟然配合的這麼默契,他每次即興發揮的加詞,你都能迅速做出反應,跟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私底下練過啊。”
我又想起了那晚的吻,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沒……沒有……”
孫錦似有深意的笑了笑,“葉子,不過作為過來人,我要提醒你,人是人,戲是戲,別像你師哥哪樣入戲太深,有些戲走進來容易,走出去可就難了。”
入戲太深?
這是我第二次在師哥的身上聽到這四個字。
那天晚上,劉宇故意避著胡毅,沒有跟他一起走,晚上天都點黑,陰氣森森的,劉宇心裏有些發毛。
卻還是不禁笑道,這條路之前劉宇總是一個人走,也沒什麼感覺,今天怎麼就這麼矯情了?
果然人不能太有依賴,要不然容易脆弱。
劉宇一邊想著,一邊壯著膽子大步往前走,卻突然感覺後麵傳來一陣細微卻急促的腳步聲,劉宇猛的回頭,卻隻感覺眼前一黑,一個麻袋從頭到腳的把劉宇裝在了裏麵。
劉宇拚命地叫喊掙紮,卻也無濟於事,他感覺肋骨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傳來那人陰冷的聲音,“你喊啊,就算了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別以為那個姓胡的可以上天入地,老子今天就要收拾了你!”
是章強的聲音!他不是已經轉學了嗎?
劉宇隻覺得脊背發涼,整個人就被七手八腳的抬了起來,劉宇能夠感覺到自己被抬上了車,車輛在向前移動,感覺在上坡。
直到劉宇再次睜眼睛,自己已經被綁在一個工業水管架子上麵,環視四周,這裏應該是一個廢棄的工廠。
“你們抓我來這裏幹什麼?”劉宇瞪著眼睛看著章強。
章強嘴角勾起了一絲陰冷的笑容,“你說呢?姓胡那小子打了我,這事兒你以為就能這麼了了嗎?他家裏倒是有點能耐,逼著我轉學離開,我咽不下這口氣!”
章強一邊說一邊靠近,“你是他的傍家兒吧,要不然他為了替你平事兒竟然花了那麼多錢動用關係?看來也算是對你有點感情,想不想試試他對你的感情有多深啊?”
章強說的,劉宇全都不知情,不過也可以猜想到了一二。
“你要做什麼?”劉宇警惕的看著章強。
“別怕,這事兒跟你沒關係,我隻是叫人給他帶了封信,告訴他若是想讓他的傍家兒好好的,今晚七點就一個人來這裏,要不然,今晚哥幾個就在這裏辦了你!”
章強猥瑣的捏住了劉宇的下巴,“之前沒發現你這小子還聽夠味兒的,膚白貌美,這兩條腿又長又細,幹起來一定很帶勁兒!”
“章強,你放開我!這是犯法的!”劉宇緊張的掙紮著,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已經瘋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進去之前,一定要弄死你們兩個。”
章強手裏拿著一把匕首,晃來晃去。
劉宇的麵前就是一個古老的歐式大鍾表,足足有2-3米高,周身精美泛著銅色的光芒,不過積了灰,好在還能轉動。
老式鍾表有一個毛病,就是聲音特別大,每分每秒似乎都會被驚醒,劉宇希望看見胡毅,卻又不想他來。
時針指向了晚七點,門口還是空空如也,章強急了,惡狠狠的看著劉宇說道:“看來你在他心裏也不過如此。也對,像他那種闊少,想要找個傍家兒多容易,又憑什麼為你丟了命。
不過,你可是要便宜我們兄弟幾個了。放心,我們哥幾個保證讓你舒服了,絕不比胡毅的小!”
他們說著,色眯眯的手,就已經在劉宇的身上來回亂摸了,劉宇痛苦的掙紮著,“別碰我!別碰我!”
此刻的他隻覺得頭皮發麻,心中無比的厭惡恐懼。
章強竄上來正要親劉宇的嘴,沒成想被劉宇狠狠要住脖子不放,剩下幾個兄弟用盡力氣拉都拉不開,硬生生的扯下來一塊肉!
章強反手就是一巴掌,“你這個臭婊子!你他媽的敢咬老子!你不他媽喜歡男人上嗎?現在怕個什麼?”
劉宇此刻才真正意識到,原來他並不是個同性戀,無論男女,他隻能容忍胡毅對他做親密的事情,換了別人都不行。
可是,胡毅呢?他又在哪裏?劉宇此刻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誰,充其量就是個不太熟的同學,憑什麼讓人家冒著生命危險來救自己?
可是劉宇的心裏卻還是有些難以言說的期盼,不過這些期盼早就化為泡沫了。
章強的那些兄弟見老大被欺負各個上來對劉宇拳打腳踢,劉宇疼的隻皺眉,卻一句求饒都沒有說,他寧願自己挨打,也不願意做那種事情。
可章強此刻已經紅了眼,怎麼會放過他,推開眾人,他走上前,就要扒劉宇的褲子,校服的褲子褲腰都是鬆緊帶的,一拽就被拽了下來。
看著劉宇的兩條腿,眾人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兩條腿真是長出天際,又白嫩又順滑,比之女人的腿,又多了些剛勁性感,章強的一隻手放在了劉宇的大白腿上,色眯眯的說道:“怪不得胡毅肯為了你花錢,還真是個尤物。”
一邊說,一邊解著自己的褲腰帶。
“滾!滾開!”劉宇痛苦的吵嚷,眼睛裏噙滿了淚水,他想過如果今天真被玷汙了,他就一腦袋撞死在這裏。
突然門口傳來熟悉的渾厚聲音,“放開他!”
就見胡毅眼中冒著洶洶的怒火,單槍匹馬的衝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根一米多長的鋼棍。
就像是所有英雄救美的橋段一樣,劇本中這裏胡毅打倒了眾人,救下劉宇,而章強在身後偷襲狠狠地插了一刀,劉宇背著比自己重了二十多斤的胡毅吃力走下山坡就醫。
“哢,演的不錯!”孫導的聲音想起,被打到在地的群演們掙紮著站起來,剛剛師哥太激動,不小心誤傷了幾個人。
師哥卻直勾勾的走了過來,眼神中剛才那凶凶的怒火好像並沒有熄滅,周身的戾氣讓我跟著打了寒戰,他走到我的前麵,俯身幫我穿上褲子,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見他那個樣子,我心裏打怵,知道他還沒有出戲,我輕聲安慰道:“師哥,我沒事,剛剛隻是在演戲。”
師哥沒有答話,又開始解我胳膊上的繩子,他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我剛要在勸點兒什麼。
他卻先開了口,“他剛剛哪個手碰的你?”
“啊?”我錯愕,才想起來劇本裏好像沒有寫自己和章強有身體接觸,剛剛他碰我是臨場發揮罷了。
其實我沒覺得什麼,都是男人摸兩下子能怎麼樣。
況且當時情緒上來了,章強的這個動作也是正常的,師哥是個這麼有經驗的演員,他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可是現在的他好像失去了所有意識,眼前的這個人讓我陌生又恐懼。
“師哥,你怎麼了?”
師哥猛的抬頭,直到看見他那雙烈焰滾滾的雙眼,似乎一個眼神就能把我點著了一樣,“你是我的,我不許任何人碰你!”
這個是胡毅的台詞,剛剛就有說過了一遍,師哥怎麼還沒有出戲啊。
一陣心慌,雙手已經被解放,緩緩的推開了師哥,他靠的太近,我笑嘻嘻的說道:“師哥,要出戲了,拍完了。”
師哥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落寞,我不禁有些心疼,卻又不能與他太過親近,還是遠一點吧,讓他一個人靜靜。
正要離開,卻聽見後麵傳過來是個熟悉的聲音,“葉子,小心!”
話音剛落自己就被推了出去,隨後一聲巨響,剛剛那個大鍾砸在了師哥身上,“師哥!”
我大喊的撲了過去,師哥已經暈了過去。
很快師哥被送到了醫院,折了兩根肋骨,輕微腦震蕩,沒有什麼大礙,但是醒來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坐在他的病床前,我不禁想到了劇本,還真是像,戲裏胡毅被刺住院,戲外師哥被砸也住進了醫院,還真說不定是兩人命裏的羈絆。
我在他的病床前照顧了3天,他是獨生子,母親過世了,父親也在軍隊不方便回來,雖然雇了護工,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歸根到底是因為愧疚吧,畢竟他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
三天了,他還是沒有醒,說實話就算是醫生說他沒有什麼大問題,我還是心慌的,早上急匆匆的去打飯,生怕師哥醒了我看不見。、
回來的時候還是晚了。
病房的門開著,師哥醒了,但柳如芳在裏麵,我的心有些跟著下沉,不敢進去,隻能停在外麵。
我聽不見他們說的什麼,隻見師哥憔悴的臉上滿是笑意。
突然一瞬間眼神交彙,“葉子,怎麼不進來?”師哥依舊熱情的招呼我。
“如芳,這是我師弟葉藍。葉藍,這是如芳,你叫她芳姐就好了。”
看,在他的眼裏,我永遠隻是他的弟弟。
“什麼芳姐,人都叫老了,葉藍是吧,真好聽的名字。叫我如芳就好了。”近距離看,她長得真好看,明眸皓齒,肌膚勝雪,在人群中絕對是最耀眼的那個,像這樣的人才配站在師哥旁邊。
“如芳姐。”我客氣的點了點頭,她笑靨明媚的打量了我幾眼,眼神中有我說不出的奇怪,跟師哥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而我的目光也追對她走了好久。
“咳咳咳,人都走遠了,就別看了!”師哥的低沉的聲音傳來,我就算在不通情愛,也聽出了這句話背後的醋意。
“師哥…我不是……”我焦急的想要解釋,師哥卻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她長得那麼好看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多看幾眼的,對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索性也就岔開話題道:“師哥,你的身子好點了嗎?”
“我沒事,這點小傷算什麼啊。”
我知道師哥在逞強,斷了兩根肋骨怎麼會沒事呢?
“師哥,都是因為我……”我的語氣中帶著哭腔,眼眶已經模糊。
“別別別哭啊……”師哥的聲音都慌了,見越勸我越哭,索性吼道:“別哭了,一個大老爺們整日裏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子!”
嘴上說的有多凶,擦幹我眼淚的手就有多溫柔。
他就是這樣,看上去像是個凶猛的老虎,實際上善良心軟又溫柔。
這幾天,我每天給他喂飯,照顧他的起居,還是年輕他身體恢複的很快,不久就能下地正常行走了。
這天導演和他男朋友一起來看師哥,導演的男朋友身材高挑,長得也好看,就是不喜歡說話。從進來開始除了跟師哥打了個招呼外,就是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直勾勾的盯著導演,生怕他跑了一樣。
倒是孫導喋喋不休的跟師哥聊天。
“孫老板,我這傷可得報工傷啊。”
“陳老板還差那兩個錢?”孫錦打趣道:“好好好,給你報,給你報!”
兩個人開著玩笑,我就在一旁給師哥削蘋果,說實話我以前從來沒有削過蘋果,倒是經常削土豆,想來也都是一樣的。
師哥一臉笑意的看著我給他削蘋果,我知道我又出糗了,“師哥,是不是這樣削不對啊?我什麼都做不好。”
師哥揉了揉我的頭,“瞎說什麼呢?這蘋果怎麼削不都是吃嗎?隻要是你削的我都愛吃。”
最後一句話,師哥特地把身子拉近了,貼著我耳朵說的,弄得我耳朵通紅心怦怦亂跳。
“咳咳咳,陳老板,這還有外人呢,注意點影響好不好。”
師哥笑著說道:“又沒說給你聽。”
兩個人調笑了一陣,我的臉就一直滴血一般的紅著。
“我這一受傷影響劇組的進度了。”說這句話時,師哥語氣中帶著弄弄的歉意,我知道依照師哥敬業的程度,他肯定是內疚的,而我又何嚐不是呢?
“這個不用擔心,我已經先拍其他人的戲份了,正好你還在醫院,跟你說一聲,咱們正好把在醫院的那段戲拍了,場景情節多真實。”
“你在這兒等著我呢?”師哥大咧咧的說道:“孫老板這算盤打的真精啊,省著道具準備場地了,這正好在醫院,外加我是個病人,都是現成的。”
“哈哈哈,物盡其用嘛。”
“得嘞,就聽你的,不過你可得跟醫院打好招呼,別耽誤其他人看病。”
“早就安排好了。”
他們說的醫院的那段戲我知道,心裏不由得有些慌,兩個人的初吻就發生在這段戲中。
送走了導演和他男朋友,我整個還是恍惚的,腦海裏會想的全是之前和師哥那個意外的吻,臨走時導演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小葉啊,別擔心,如果實在是心裏接受不了,咱們可以借位。”
我眼中閃過一道光,心裏亂糟糟的,卻不知是否該高興。
回到病房裏,師哥斜躺在病床上,明明動作很正常,可放在師哥身上就說不出的陽剛之氣帶了些許性感。
那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我手足無措的亂轉,看見他被子沒有蓋好,上前想要幫他蓋被,“師哥,你一會要不要吃……”
話還沒有說完,師哥就提著我的衣領,與他眉眼靠近,“葉子,明天咱們要拍吻戲了,今天,要不要試試戲。”
我心裏咯噔一聲,對上師哥熾熱的目光,周身渾濁的呼吸,讓我整個人都困在其中,無處可逃。
“導演…導演說,明天可以借位。”說實話在拒絕師哥這件事上我並不在行。
師哥鬆開了放在我衣領上的手,沒有答話,眼神卻是忽明忽暗的。
劉宇試探性的走進醫院,當天明明是他把胡毅送到這裏的,可他的家人來了之後,劉宇就不知所措的走了,畢竟他沒有任何可以留在他身邊的身份。
胡毅已經有十幾天沒來上學了,老師知道劉宇和胡毅熟,便讓他帶著老師和同學們準備的果籃鮮花去看他。
劉宇是開心的,終於找到了去看胡毅的借口。
走到病房門前,他們一家三口正在聊天,氣氛其樂融融,劉宇從來沒有體會過家庭的溫馨,看到這樣的場景總會有所觸動,薄薄的一扇門,卻好像兩個世界一樣。
胡毅轉過頭來,不想吃藥,卻正好看見了佇立在門口的劉宇。
“同桌,你來了,快進來。爸媽,這是我同桌劉宇。”
“叔叔阿姨好。”劉宇說的怯生生的,生怕他們怪自己,畢竟他們的兒子是被自己連累的。
出乎劉宇意料的是,他的媽媽溫柔的摸了摸劉宇的頭發,“這孩子,長得真好看,一看就是個好孩子,告訴阿姨,胡毅這小子有沒有欺負你啊。”
還沒等劉宇搖頭,胡毅就搶話道:“媽,你兒子是那樣的人嗎?我可對我同桌老好了,是不是同桌。”
劉宇笑著點了點頭,他的媽媽也溫柔的說道:“孩子,別怕他,以後要是他敢欺負你,你就來找阿姨,阿姨給你撐腰。”
“好了媽,你可別纏著我同桌了,人家是來看我的。”
“好好好,我和你爸出去走一走,你們兩個好好聊。”
那邊門剛一關上,他們兩個的目光就僅僅的纏繞在一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兩個少年身上盤旋。
“你……”同時說了一個你字,卻又同時停住了。
胡毅憨憨的笑了笑,“你說。”
“你身子好點了嗎?還疼不疼?醫生說了什麼?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劉宇一下子問了好多問題,胡毅就一直麵帶笑意的看著不說話。
許久,劉宇詫異道:“你怎麼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你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真好。”
劉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擺弄著自己的校服。
“這麼冷的天,怎麼還穿這麼少的衣服啊?”胡毅微微皺眉,打量著劉宇身上的一件單薄校服,這都進九了,數九寒天,天寒地凍的。
“習慣了。”劉宇聲音很小,不想要跟胡毅分享他的窘迫。
“過來!”胡毅的聲音帶有強烈的壓迫感和吸引力讓劉宇無法反抗。
稍稍靠近病床,就被胡毅一把抓進懷裏,蓋好被子。
明明182的身高,在胡毅的麵前像是個小雞仔一樣。
劉宇掙紮著想要出去,卻被胡毅緊緊的圈住,“別亂動,我傷口疼。”
這句話對劉宇特別有震懾力,怕扯到胡毅的傷口,他也隻能任由胡毅的擺布。
胡毅讓他平躺在自己的床上枕著自己的手臂,另一隻手則在玩著他的頭發,“你頭發真是又軟又柔順還有淡淡的香味,這味道,真好聞。”
胡毅突然的欺身,讓劉宇有些氣息不穩,僵直著身體不敢有任何動彈。
“你那天沒被嚇到吧。”胡毅的聲音低沉沙啞。
“我…我沒事……”明明受傷的是他,可胡毅這兩天心心念念的都是劉宇會不會被嚇到。
“這件事怪我,上次就應該一次處理幹淨,放心,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了,這次斬草除根,你不用有任何擔心,安安穩穩的上學就好了。”
劉宇不明白胡毅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他讓自己安心,他就什麼都不用去想就好了。
“你是我的,我不許任何人碰你。”胡毅環抱住劉宇,堅定的說道。
劉宇的心裏一沉,這句話,他說過,腦海裏回想起那天的場景,眼睛裏止不住的閃出淚光。
感覺到手臂的濕潤,胡毅猛的坐了起來,“你哭了?”錯愕震驚心疼。
胡毅捧著劉宇的臉,小心翼翼的給他擦著眼淚,生怕自己手上的繭子會刮花劉宇的臉。
此刻眼前的人和師哥的臉重合,我分不清他到底是師哥還是戲裏的胡毅,我隻是知道無論他是誰都足以讓我沉淪。
感受到我目光的注視,師哥也濃烈的回看著我,兩個人的目光交彙在一處,有種奇妙的心動,這就是孫導說的化學反應嗎?
我不知道,師哥卻已經欺身過來,專屬於他的氣味讓我不斷沉淪,他的唇貼上了的那一刻我腦子是蒙的,直到他撬開我的唇齒,開始登堂入室。
殘存的意識告訴我,這個吻劇本裏寫的是淺嚐輒止,導演的意思是借位也可以。、
錯了,一切都錯了!
可是我去無法反抗,我抵禦不住師哥對我致命的吸引力,就算是知道有背良心道德,就算知道這是禁忌不被世俗認可,可是我還是想要短暫的沉淪其中。
以戲為名,讓我這個卑微到了泥土裏的人可以稍微觸碰到那遙不可及的人。
我們兩個人越來越纏綿,越來越投入,他甚至已經壓在了我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他的灼熱,而我的那裏也有了感覺。
那一刻,我腦袋轟的一聲,一片混亂,如果說我有感覺是情之所至,那師哥怎麼也會呢?莫不是憋了太久了,受不了刺激。
還好有被子遮著,別人看不出我們在被子裏麵的窘迫。
“哢!”孫導微微皺眉道:“小葉子,這段不是給你講過戲嗎?需要淺嚐輒止後便匆匆推開,這個時候的劉宇對待這份感情是期盼又抗拒的,你這演的分明是很享受的樣子啊。”
這還是孫導第一次衝我發火。
我趕緊從床上爬起來,低頭認錯道:“是我不好。”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不怪小葉子,是我沒忍住。”師哥笑得一臉得意說著,卻被孫導暗暗的瞪了一眼。
“重來一次……”
“……………”
“重來一次……”
“…………”
這場戲一共重拍了四五次,才達到導演預先設想的效果。
至於原因嘛,就是每次師哥吻上我,我都頭腦一片空白忘乎所以,然後就和他吻了個昏天黑地,根本無法抗拒。
這場戲拍完,我在師哥的身邊也坐立難安,安排了護工看護師哥,我也連夜進了組。
進組之後我才聽說,飾演章強的那個演員無緣無故的消失了,聽說臨走的時候,有一隻手是廢的。
我沒有去深究原因,但是我知道這一定和師哥有關。
戲演到這裏,後麵就隻有虐心。
胡毅從醫院回來之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雖然還是會與劉宇形影不離,但是劉宇總是覺得兩個人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像是隔了什麼。
胡毅回來之後,開始瘋狂的交女朋友,平均半個月一個人,從不重樣,每次玩膩了他都會笑嘻嘻的環住劉宇,貼在他的耳邊對他說,“再幫我挑一個吧,這個膩了。”
劉宇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任由他抱著,隻是眼睛沒有了往日的明亮,逐漸變得暗淡。
劉宇還是會從胡毅的一眾追求者中為胡毅“翻牌子”。
環肥燕瘦的各色美人,劉宇總會小心的替他搭配,可是這些女人好像都逃不過兩周定律一般。
而且,胡毅跟她們約會很特別,別人是情侶之間你儂我儂,胡毅總是喜歡三人行。
他和那些女朋友看電影要買三張票,其中一張是給劉宇的,每次胡毅都坐在中間,表麵上他和女朋友談笑風生,暗地裏他的手整場電影下來都沒有停止對劉宇身體的摩挲。
劉宇有時抑製不住的呻//吟,隻能用咳嗽掩飾,轉過頭他還是跟女朋友聊的開心。
他們出去吃個飯,也總要給劉宇留給位置,一般會在胡毅的對麵,因為這樣方便胡毅用腳對他為所欲為,攻城略地,看著劉宇一臉忍耐與興奮,胡毅就更加覺得刺激。
也有一些不懂事的女朋友,對劉宇的出現表示抗議,那麼第二天,她就會成為前女友。
漸漸的,那些女人也都學乖了,適應了他們之間這種微妙的關係。
後來,胡毅更加的變本加厲。
他可以在上課的時候把劉宇抓到衛生間裏胡作非為一通,然後一轉眼就抱著自己的女朋友親親我我;
他可以在團建的大巴車上,趁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時候,用書包擋著對劉宇動手動腳,而轉眼又像是沒事人一樣與其他同學打鬧。
劉宇像是已經習慣了,或者說早就已經麻木了,任由胡毅擺弄,也任他和誰相擁。
無論胡毅做了什麼,仿佛都無法刺激到他了,他那雙明亮憂鬱的大眼睛逐漸變得冷漠。
“你身上怎麼有股煙味。”又是在劉宇送作業去老師辦公室回來的路上,胡毅截住他,把他堵到了沒有人的拐角。
“廁所裏有人抽煙,不小心染上了。”劉宇平靜的回答,他從不說謊,胡毅也從不多問。
親吻著他的脖頸,胡毅隻是喃喃道:“不喜歡你身上的煙味。”
“嗯”劉宇隻是默默答應,然後任由胡毅在他身上折騰,兩人穿著亂糟糟的衣服回到了教室。
這段戲,我演的並不輕鬆,整個人處於奔潰的邊緣,特別是看著師哥與其他女人在我麵前摟摟抱抱,可是我卻完全沒有立場阻止的時候,就像是一把刀子插在心裏。
疼,每心跳一下都疼,可是卻拔不出來。
那段時間,我吃不下飯,整個人瘦了一整圈,孫導勸我不能意誌消沉,拉著我非要請我出去吃飯。
到了飯店的包廂裏才發現,師哥還在飯桌上等著。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對視後又閃躲過去…
這頓飯,我們三個人吃的難受極了,我和師哥都不說話,也不看對方,隻有孫導喋喋不休的想要挑起話題,但又一次次被我們的沉默掩埋了。
“你們兩位祖宗倒是說句話啊,這頓火鍋吃的,我一片羊肉都沒有吃到,四大盤子肉全讓你們吃了!”嘴上雖然罵著街,但是孫導心裏是開心的,這兩位祖宗總算是能吃進去飯了。“得,惹不起我還躲不起了嗎?你們兩個就接著在這裏大眼瞪小眼吧,我去找我老公吃飯去!”
孫導走後飯桌上久久的安靜,我和師哥誰都不說話,包廂裏的氣氛緊張又壓抑。
“師哥,吃飽了,我們就走吧。”我拿起外套站起身,他卻一把攥住了我的手,猛的抬頭,那熾熱的眼神,像極了胡毅看劉宇時的樣子。
“為什麼?”他聲音沙啞低迷。
我皺眉,“什麼為什麼?”
他的目光堅定卻又淩厲,“為什麼就不能說一聲你喜歡我?我做這麼多的事,要的就隻有這麼一句話!”
我知道他又入戲了,搖了搖頭,扯開他說道:“師哥,別入戲太深!”
“你他媽說一句喜歡我能死嗎?”師哥大吼。
我那一刻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怒意,像是劉宇附體一般,與他對視,大吼道:“那你呢?你以為自己很癡情嗎?你的癡情就是一天天變著法的換女人,折磨我,羞辱我?收起你那副大情聖的嘴臉吧,我看了隻覺得虛偽!”
師哥滿眼衝淚的望著我,惡狠狠的咬了咬牙說道:“你他媽不開心就說啊!不喜歡我和她們在一起就告訴我啊!吃醋就他媽給我兩巴掌,警告我別出去找女人啊!你什麼都不說,就冷眼看著我瘋癲,看著我失控抓狂,看著我墮落!我他媽跟個傻子一樣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間,連他媽的一句真心話都得不到!”
“我又有什麼立場指責你,爭搶你,我是個男人!我沒有辦法跟你結婚生子,我沒有勇氣拉上你跟我一起麵對人言可畏,我就連在人潮擁擠中跟你牽個手都是一種奢侈。
我拿什麼去喜歡你,拿什麼去阻止你奔向你更好的人!
是你少不經事許下的承諾,還是你似有若無表達的愛意。你從來都沒有給過我堅定不移的理由,你要我怎麼不顧世俗的說愛你!”
我第一次跟師哥這樣怒吼,我不知為了劉宇還是為了我自己,我覺得我們都瘋了,陷在別人的故事裏,也理不清我們之間的關係。
從那天之後,我和師哥心照不宣的都沒有去找過對方,這樣的“冷戰”持續不久,我們就要拍一場重頭戲。
轉折發生在畢業聚餐上,同學們起哄讓胡毅親吻自己的女朋友,女友一臉害羞的看著胡毅,胡毅卻凝視著劉宇。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他的眼神濃烈的醉人,胡毅眸中湧動著深情,沙啞的問道:“可以嗎?”
同學們不解為什麼親自己女朋友要征詢別人的意見。
劉宇依舊是那雙冷漠的眼睛看著胡毅,沒有說一句話。
胡毅深吸了一口氣,絕望的閉上眼睛,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與那女人親吻,眼睛卻瞪著劉宇,他是多麼希望能夠在他的眼中看見一丁點兒怒意,可是依舊是冷漠的。
胡毅憤憤的推開女友,拉著劉宇的手,走出了飯館,直奔旁邊的酒店。
剛一進門,胡毅就忍不住把劉宇抵在門上,狂風驟雨一般的親吻,像是想要把對方揉進骨子裏一樣,在玄關,在沙發,在餐桌,在床上到處都有我們瘋狂的痕跡。
這場戲拍得異常艱難,導演一早就做了清場,隻留下星羅棋布的攝像機,說是讓我們兩個自由發揮。
但說實話,我們兩個人已經好久沒有一起排過戲了,更別說按照我們現在的關係能夠有什麼默契。
可是進了那扇門,我們兩個竟然全憑本能的撫摸親吻,我知道我是有私心的,不僅僅是為了劉宇,更是為了自己留下這短暫的溫存,所以我極其賣力。
但師哥像是比我更加瘋狂,他像是剛下山的猛虎看見獵物一般的兩眼放光,瘋狂的撕咬,**,我知道,在他的眼裏我隻是劉宇。
第一次,我開始吃自己的醋了……
那場戲我們拍得很成功,孫導表揚了我們好久,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滿是攝像機的房間裏,我們憑借著厚重被子的遮掩,發生了第一次,不僅僅是劉宇和胡毅,也是葉藍與陳捍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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