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6 更新時間：24-06-03 23:47
進來的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中年男人。若不是一身正裝，那天然爽朗的笑容會讓人以為他走錯門了。
男人伸出手，“不好意思。初次見麵，我是奧古斯汀·斯摩萊特。”
“原來你就是……”阿斯爾盯著他的手一會兒，才把自己的手放上去。簡單握手完畢後，他們都很快把手收回。
奧古斯汀·斯摩萊特，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其名字不僅時常在各類新聞裏出現，還會出現在每個課程老師的嘴裏。
他是議會首席，克洛蘭的首腦。雖然是個長相並不突出的男人，但在去年以絕對優勢的票數成功獲得繼任權力。
是個不論哪個方麵都不能小覷的男人。
奧古斯汀坐到了阿斯爾對麵，笑道，“剛剛開了個會。”
阿斯爾直接說道，“客氣話就免了。找我們來是要做什麼？”
奧古斯汀煩惱地摸著頭發，“啊……讓我想想，要從哪裏說起呢。”
過了一會兒，他總算想好說辭。“實際上，我從很久以前就關注你了，阿斯爾先生。”
阿斯爾則問，“從什麼時候開始？在研究所的時候？”
鳳察覺阿斯爾的精神格外緊繃。他想了想，決定暫時把舞台交給阿斯爾。
“您不用如此充滿敵意。”奧古斯汀無奈攤手，“我對您沒有惡意。”
“……”
“那麼，還是從研究所開始解釋吧。我的確收到過關於研究所【卡拉】的報告。我也一直有下達收繳研究所的指示。但是……唉，中途發生了很多很多事啊，指示最終沒有被完美執行。我也真是夠失敗的。”
阿斯爾沒做出任何反應。
奧古斯汀繼續說道，“所以後來研究所被毀，我也十分震驚。我很好奇裏麵發生了什麼，有關研究所的後續調查持續不斷地跟進著。其中就有關於您的資料。”
“怎麼說……您以前真的是格外暴躁。負責善後的人差點就寫好辭職報告了。”
“你的意思是，以前我做的事是你幫忙善後的嗎？”
“不然呢？”奧古斯汀笑道。“別的事都不提，您可是殺了不少人呢。為安撫那些人所付出的撫恤金想必即使用您珍藏的黃金也不夠還的吧。”
“這次的事件也是。您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
“所以？”阿斯爾躺在椅背上。
“你想讓我感激涕零？謝謝幫我善後之類的？”
奧古斯汀還是笑著，“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用這些事表明我對您至少保持著友好以上的態度。”
他站起身，俯視著高塔之下。“異種……雖然大家都不承認，但它確實是與人類等同的物種。拋開容易失控的因素，異種有自己的情緒、智慧，我是將它們當做生命的。”
“然而，偏見無法在一朝一夕消除。我也理解人們對異種的恐懼。沒有人不會對旁邊枕下放槍的人害怕。所以我一直在尋找讓異種和人類共存的方法。於是我說服了一些異種和半異種，成立【學會】這個組織。【學會】研究著異種和人類，並催生出許多全新的理論。想來異種和人類的共生之道就藏在其中吧？”
“……”
“我想說的就是如此。”奧古斯汀轉身對著阿斯爾和鳳。
“阿斯爾先生，鳳先生，請問你們是否有意向加入【學會】呢？”
鳳勾起意味深長的笑，一手撐著頭，但沒說什麼，隻是看向阿斯爾。
而阿斯爾則說，“在做決定之前，至少讓我親眼看看【學會】是什麼樣子。”
“當然。”奧古斯汀按下桌上的一個按鍵。
格雷格敲門後就打開門在門邊等待。
“格雷格會帶你們參觀【學會】，【學會】的人已經聯係好了。”
是人，還是異種？
阿斯爾起身，“走。”
奧古斯汀說，“不用急著下結論。兩位可以在裏毆多玩幾天。”
“再說。”阿斯爾回答。
出了天空塔，他們就馬不停蹄趕往【學會】。
【學會】的位置是在城區之北。格雷格解釋，【學會】裏的半異種數量眾多，且設施較為危險，因而議會劃了一大塊地方給他們自由發揮。
鳳就問，“【學會】裏有普通人嗎？”
“有。”格雷格回答，“隻要通過測試，普通人也能加入【學會】。”
“什麼樣的測試？”
“身體素質、心理素質和專業知識等等。”
“這個東西就是他們研究出來的嗎？”鳳上下扔著手環。
壓製他們力量的手環在出了天空塔就能取下了。但鳳並沒有還回去，而是找格雷格把兩個手環要了過來。
“不。這個手環是律的研究產物。”
“律是誰？”
“加入【學會】的異種之一。馬上您就會見到了。”
“嗯~”
首都不愧是首都，地盤真的很大。遠遠的，阿斯爾和鳳就能看到標有【學會】的交通指引牌。可從看到指引牌到正式進入【學會】區域，他們還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從外麵看，【學會】的地盤相比城區少了很多高樓大廈，但多了很多小型建築。場地上到處是奇奇怪怪的不明機械。路上見到的是半異種居多。各種奇形怪狀的半異種讓【學會】看起來像動物園。
在聽到車聲後，他們紛紛投來目光，又很快回頭做自己的事。
“他們在做什麼？”鳳問。
“在做自己的研究。每個加入【學會】的人都要選擇自己的研究方向並為此定期提交成果。這點對於半異種也不例外。”
“但是很多半異種都上不了學校吧？”
“【學會】有專門教授他們的老師。”
“嗯~真好啊。”
格雷格拿不準鳳的態度，隻能以沉默回應。
不知是不是因為同為異種的緣故，進入【學會】的例行檢查比其他地方的都要簡單。
格雷格將他們帶到正中央的圓頂建築。圓頂中央是空的，而格雷格說這個頂其實可動，下雨的時候就把頂放出來。
一樓是寬敞的大廳，公告板上貼著《本周行程安排》，公告板兩側是對稱的樓梯。右手邊是值班室，但裏麵沒有人。左手邊是衛生間，裏麵也沒有人。
上了二樓才能感受到有人活動的氣息。二樓分出很多個小房間。從201到220依次排列，有的房間門上掛著特別標識，比如《宇宙研討俱樂部》。什麼奇怪的名字？
二樓右手邊有個小超市，前台同樣沒坐人。
到了三樓，房間就變少了。入目是一個巨大的望遠鏡裝飾品。兩側各有兩個會議室。中間全部是空著的，往下看能看到底下的草坪和小亭子。走廊盡頭各有兩個房間。但根據建築物的外形推斷，這兩間其實是連著的。
格雷格是普通人，他感受不到裏麵的氣息，所以他能毫無顧忌地敲門。
而對於阿斯爾就不一樣了。他進入這棟樓時，就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視線。他知道，那不是目光，而是異種特有的感應能力。
就像自己和鳳可以用風感應一樣，其他異種或多或少有類似的能力。
硬要說的話，每個生物都有類似的能力。人類不也會對朝著自己的視線異常敏感麼？即使當時他沒有找到投來視線的那個人。
而當門打開，來自另一個異種的氣息更為明顯。
阿斯爾幾乎立刻就皺起眉。對他來說，這個房間裏的異味太多了。就好像一個愛幹淨的人突然走進垃圾場一樣。阿斯爾感覺自己就是在走入垃圾場。
周身都被別的異種氣息包圍，他的鱗片立馬給炸了出來。這是他身為龍的本能反應。
阿斯爾的氣息當場就放了出來。格雷格隻能感覺到身體和空氣突然沉重了。他差點趴了下去，冷汗不自覺地冒出。但在他的視線裏，阿斯爾就站在那兒，什麼也沒幹。他旁邊的鳳跟著沒事人似的，頗有興致地四處張望。
此時，格雷格才親身體會到異種的可怕
“哼。遠道而來的客人剛進門就想戰鬥，不覺得太無禮了嗎？”
台階上走下一個綠發綠眼的異種。大概是考慮到異種原身的大小，建築的每層樓板都特別高。這個房間在內部隔出兩層高度都綽綽有餘。
半異種的外貌豐富多彩，異種的人形卻很接近人類。鳳如此，眼前的這個也如此。若非她頭的兩側各有一個巨大羊角，誰都不會把她當成異種。
前提是隻從外貌看。
對阿斯爾而言，眼前的異種全身都有股異味。這說明對方平時根本不會收斂自己的力量。和隨時能假裝自己是人類的鳳相比，眼前的明顯就是披著人皮的“獸”。
阿斯爾嘲諷回去，“還不是因為有誰不打理自己地盤。人類都會定期清理家中垃圾，怎麼你反而不會？”
“笨蛋。你會把自己的家具扔掉嗎？這裏是我的地盤。”
格雷格不明白一向溫柔的律小姐怎麼會見麵就和阿斯爾杠上。他被無形的威壓壓得很難喘氣，隻能迅速給阿斯爾介紹完出門。
“你就是律？”阿斯爾問。
“是又怎樣？”
“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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