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90 更新時間：24-07-06 21:51
近幾年，有關精神的研究經久不衰。
科學家們喜好研究異種，可他們又不敢對真正的異種動手，於是就把主意打在了半異種上。半異種和異種天差地別，研究它們很難說離研究異種之間的差距有多少。
除了異種數量稀少以及武力值高之外，人們不敢接觸異種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隨時伴隨著的汙染。
沒有人能扛得住汙染。
身體的異變還能通過物種和細胞數據解釋，精神的崩潰就無從下手了。
據說很久以前，大災變時期人們是以研究和攻克異種為榮的。當時研究所就堂而皇之地位於城市最中心。可後來，研究所裏發生暴動，一城池的人都被汙染自相殘殺。關於異種的研究就此擱置。
餘下的資料被幸存者們瓜分，已經不剩多少。
隻是僅僅是一頁紙透露出來的信息都足以令世界動蕩。
人們渴望力量，又懼怕力量。他們害怕在自己身上動刀子，就將目光放在了精神方麵。
其中作為一項可行假設提出的，就是“虛擬空間”和“全息網絡”。
通過神經共感，令人們躺在家中可以觀測世界。而再通過電信號，將全部人的神經連接，從而構築起一個電子社會。這即是多年來人們攻克精神難題的方法。
如果害怕改變肉體，那就塑造出一個虛假的肉體。
以第三世界的虛擬世界為例，除了人的本身意誌外全部是虛假的。所見所聞是電信號傳達，人體神經反饋出的虛假信息。人物是自己捏的，自然會受個人意誌支配，而非生理基因。打怪、升級則是錘煉精神力的過程。
當一個人精神力足夠強後，他就能學會各種各樣的“技能”。那些技能實則是精神的普通運用。打個比方，一個精力充沛的人躺床上，能設想出一百零八種小段子豐富生活。而一個精疲力盡的人躺床上，隻會睡覺，連夢都不一定有。
不過，精神力作為不可被觀測的存在，連實驗數據都沒幾張可靠。試想，要在對精神力了解為0的情況，該怎樣控製變量，將精神力與肉體分離測試呢？
答案是做不到。
阿斯爾目前所碰見的，符合精神力特征的能力總共也就兩種。一是汙染，二是歌聲。用歌聲影響精神的異種和半異種，現在已經有三個了。
等等。龍神聽取信徒的意願是否也算精神力的運用？
阿斯爾感覺自己恢複了一點，繼續用精神力試探。
這次他的目標是鳳。鳳和杜克不同，杜克身上的點線斷斷續續，連帶著整個人看起來都像破布娃娃。而鳳，他在阿斯爾的視角裏竟然和平時沒什麼區別。
他的臉依舊豔麗耀眼，尤其是當鳳湊到阿斯爾麵前，和他緊緊貼著時，阿斯爾能直觀感受到鳳的容貌衝擊。
可那張豔麗的臉表情卻略帶不滿，“喂喂，用精神力幹偷窺的事可是很失禮的哦。”
“你用精神看我會看到什麼？”
“想知道？不～告～訴～你～”
“難道你實際上看不到？”
鳳得意地搖了搖手指，“激將法可沒用。”
阿斯爾便轉移話題，“不繼續睡？”
“拜托。誰喜歡睡覺時被人盯著看。”
“哦。你繼續睡。”意思是他不盯了。
鳳心中默念“不解風情”，他把抱枕抱在懷裏，“不覺得你的方向錯誤了嗎？”
“什麼？”
“異種靠的是本能，而非隻是。說到底，人類的論文隻是他們觀察到的經驗而已。這些經驗未必是真，更不是什麼真理。如果自身意願對進化的影響真那麼大，你就不該看人類的書籍。有句話怎麼說的，人類寫不出超越認知的產物。也就是，他們筆下的東西都有來自現實的原型。”
鳳又說，“而異種對他們而言，更像是幻想生物。他們沒接觸多少，異種又不是狗，主人讓握手就握手。所以，你看的那些理論說不定是錯誤的呢？比起理論，還是出去打一架了解比較快。”
阿斯爾認真聽完，沉思道，“你說的對。”
“所以？”
“我們去看電影吧。”
“啊？”
進化後的阿斯爾變化太大，以至於鳳沒反應過來，就和阿斯爾站在了電影院。此時他還用手係上衣服的紐扣。剛洗完澡就出門，換以前鳳絕對不幹。可他現在腦回路全被“臥槽，你誰”給占據了，沒時間去發火。
雖然一言不合就拉異種幹事的風格很阿斯爾，但放著實戰不打來看電影，還是看的文藝片？！鳳腦子裏充滿了問號。
“你誰？”
阿斯爾瞥了他一眼。這個眼神對了。看樣子沒換芯。
“怎麼突發奇想要看電影？”
“你說的，人類筆下都來自現實。”
“所以？”
“我想知道他們對現實的認知是什麼。”
鳳懂了，但他感覺沒勁，雙手抱在腦後。“那你要失望了。”
“怎麼說？”
“因為你隻能從裏麵看到【我想要錢的】的認知。”
“我也愛錢。”
“你愛的是黃金。”說到黃金，鳳想起了，“一些神話裏的龍是不是好像也愛黃金。”
“阿斯爾，你的原型就是幻想龍哎。”
“你不也是？”阿斯爾反駁。“你甚至是雜交的。”
鳳凰和不死鳥在神話裏是兩個物種，而鳳顯然具備兩者特征。
到這個地步，哪怕是再愚鈍的學者都該發現了，不管是什麼異種，都有一個共性。它們的本體同樣與人類對神話與幻想的認知密不可分。這就很有意思，說明異種不是脫離人類社會存在的。
但不好說，是異種被人類捕捉並認知到了，才有了神話，還是先有了神話才誕生出異種。
阿斯爾故意選了文藝片，而非幻想片，就是害怕自己被電影裏的東西先入為主，對以後進化產生影響。他想做的是了解人類，而不是順著人類意願進化。
果然，最想要的還是翅膀……可為什麼兩次進化都沒進化出翅膀……
阿斯爾一臉嚴肅地盯著大屏幕。
文藝片之所以被稱為文藝片，就是因為它們太文藝。
很多人覺得這句話是廢話，而文藝片就是被這種廢話填滿的東西。
鳳隻看了一會兒就抱著枕頭睡過去了。在他看來，看這種片子不如讓導演把劇本發給他，絕對演的比屏幕上的人好。
起碼比他們好看。
人類的細膩情感是很難被異種理解的，阿斯爾麵無表情地看電影裏的男主追逐星星，他本以為男主追不到會轉頭去學怎麼飛上太空，比如自做飛機或是研究飛行物種，但男主隻是躺在一個破舊屋簷下，原地感慨人生就是在追逐一顆永遠追不到的星星。之後繼續投身工作。
一定是電影不對。
他耐心看完，並沒有什麼收獲。打掃影院的影院員工低聲提醒這一場已經結束了。阿斯爾就給她看了光腦裏的至尊vip豪華包場卡。
掃地工立馬轉身走人。
有那張卡，哪怕把電影院當家裏睡都沒問題。
卡當然是杜克的。杜克收到消費信息，本想趕過來，奈何他女朋友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了，人在醫院。
愛情和看電影怎麼選？還用說嗎？
看文藝片的人本身就很少，隨著時間推移，看的人更少了。其中還有一些人目標不是電影本身。
阿斯爾忍著睡意，用硬扛精神汙染的專業態度愣是把所有電影都給看完了。
可能是播片的員工都忍不住提醒至尊vip，不好意思，我們已經下班了。如果您還想看，要不我把後台影片庫給您，您自己放？
當然，作為稱職的員工，原話肯定不是這樣的。他隻是“稍微”在影片結束後，“稍微”播了一小串文字，“稍微”告訴顧客他們本該在淩晨兩點打烊而已。
阿斯爾還真想繼續坐下去。另一邊鳳忍無可忍，他抱著阿斯爾就是一頓抱怨。“啊啊啊，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這些明星有我好看嗎？想看劇本到光腦裏搜小說網能讓你不眠不休看十年！為什麼要在冰冰涼的電影院裏和硬邦邦的座位共度異生？實在不行你去抓個能造幻境的半異種回家給你二十四小時播片行不行？要不我自己回去也行。你放過我吧～阿斯爾～”
vip看的影院自然不是普通影院，哪怕他們沒去專用影視廳，這個影視廳的配置已經足夠豪華了。都是沙發椅，旁邊也放著小零食和小飲料，腿前麵貼心地放了翹凳，翹凳上還有抱枕。
令鳳痛苦的並不是坐十幾個小時，而是這十幾個小時他不僅沒收獲快樂，反而覺得浪費了十幾個小時的異生。
有這個時間他回去躺在軟軟的床上睡一覺不香嗎？
那種挫敗感，就好像看到越垃圾半死不活躺在眼前，旁邊卻有一層空間屏障讓他隻能看卻摸不到一樣痛苦。
惡毒！太惡毒了！
阿斯爾是想通過電影測試自己會不會真的無聊死以及對自己不教精神力的不滿嗎？？
要是再看三個小時，他說不定真的會求饒……
最後，阿斯爾被迫回家。
因為鳳的聲音成功蓋過了影片的聲音。
“下次……”
“下次一定不來！”鳳搶著說。
“要去你自己去！”
那可不行，要死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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