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章節字數:6042  更新時間:07-06-24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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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新生軍訓後的迎新歌會是文娛部的幾場重頭戲之一,大凡想在大學裏混點名堂的人就得先從這個活動下手,就算不能進軍總決賽,一首歌揚名天下,多在人前人後晃晃,混個眼熟,對於日後的推薦評優進學生會也是大有好處的,因此,像我和文羌這樣被文娛部長巴巴的邀請去,用齊唐的話就是,八輩子攢的狗屎運,這輩子踩完了。

    那天見到的陳芸是學校社團部的部長,據張菲菲介紹,那是她在大學最好的朋友,因為幾乎所有的文藝活動都是兩個部捏在一起辦,彼此見麵機會很多,再加之又是同校不同班的高中同學,到了剛進校園陌生人一片的大學,當然更多加一份親切感。

    “好到什麼程度?”我敲敲張菲菲晃來晃去的頭。

    “恩,怎麼說呢,就像你和你表弟。”張菲菲咬住吸管,思索一會後回答。

    我笑,不置可否。她口中的我表弟就是文羌,上大學後,為了避去解釋我和文羌關係要好的繁冗,我對所有不知底的人的解釋一概是,他是我表弟。

    

    張菲菲這時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了。其實,才剛進大學校門,我並沒有很急切地將交女朋友這件事提上章程,弄成這個樣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於別人的起哄。她的生日在迎新歌會訓練期間,所以在那天訓練完後,她就招呼當時還沒走的人一起去幫她慶祝,我沒有多想,拉著文羌也跟著去了,一夥人唱啊跳啊一直鬧到晚上十點多,每個人都喝了不少,張菲菲也是醉得不成樣子,臉紅通通一片,還拉著個人就嚷嚷,接著喝。我看不下去,剛把她往邊上拉了拉,陳芸就走過來了。

    “沈鬆,幫我把菲菲送回去吧。”我們都住在校外公寓那裏,順路。陳芸也喝了點酒,雖說還算清醒,但要讓她送個等高的同伴回去顯然也有點難為她了。

    “好。”我點點頭,架住已經癱在我身上的張菲菲,給文羌示意了下,然後扶她走了出去。

    事後回想起來,那天的一切看起來有點像預謀,因為,張菲菲在公寓樓下突襲地吻了我,雖然隻是在唇上輕碰了一下,但也足夠我在那一瞬間愣住。

    “你……沒事吧?”

    “沒事。”除了臉有點紅,這會還真看不出來張菲菲哪裏有醉酒的樣子。“我說真的,沈鬆,我喜歡你。”

    “……你醉了。”我不想多說,醉酒的狀態不適合交談。

    “我沒醉,我是說真的,我喜歡你。”張菲菲再重複一次,又吻了上來,這次碰的是我臉頰。

    我愣住。雖然說以前也不是沒有收到過各種暗示,但女生這麼直白地表示,我還是第一次碰到。

    張菲菲借我摻扶的姿勢轉個身,摟住我。“沈鬆,我真的沒醉,要是不喝酒,我就沒膽跟你說這些了。”

    我閉眼深吸一口氣,將她不著痕跡地推開,“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張菲菲看著我,動動嘴想說什麼,但最後也隻是抿了抿,轉身上了樓。

    我失神,確切點說,應該是茫然地再站了會,然後走回宿舍。

    我自欺欺人的想,張菲菲應該不是說真的吧。

    可事實證明張菲菲確實是來真的。

    從那晚對我直接表白後,她就開始不再顧忌,練歌期間,買水買飯,跑前跑後,沒幾天就弄得所有人都知道,學校的文娛部長在追一個管理學院剛進校的大一新生。隻要我們在一起,周圍就隨時隨有人起哄。當我和張菲菲終於牽手的那天下午,我終於明白什麼叫時勢造英雄。雖說我的行為看起來有點不負責任,但一個女生已經做成這到這個份上,再僵下去,難免會有人說我假清高,何況,對張菲菲談不上多喜歡,但我並不討厭。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我總是這樣想。

    藉著部長男友的這個身份,我自然是不好意思再去參賽的,本也不是多樂意,推了倒也幹淨,想著文羌被我拉來更是無辜,就想利用一下張菲菲的權利把他也在複賽的時候涮下去,可她死活不同意,說什麼兩大帥哥一定要保住一個,今年的迎新賽才有看頭。爭執不下,隻好隨她去。其實,能讓文羌的生活豐富點,我也很高興。而文羌也果真曆害,一路闖過初賽複賽直至第一個拿到決賽入場券,進入決賽當然更得專心準備,500塊的獎金也就不提了,能在參加迎新會的校領導和各院係主要負責人麵前露露臉也不提了,更主要的是,這個活動能為很多還抱有一絲明星夢的人提供場地,我們學校藝術學院院長很牛B,據說***就是因為在迎新賽上一展歌嚨震懾了全場,才被院長直接推薦了上去,***是當地一個小有名氣的歌手。從那以後,社團部文娛部就更把這事當個事了。所以,也就有了現在的冰火兩重天,我坐在台下磽著二郎腿,喝著可樂還嫌不舒服,文羌他們在台上踩步走位忙得如火如荼。

    

    

    張菲菲看我不說話,轉頭看向台上。陳芸正在說著什麼,文羌不時點下頭。

    “你說一會采排完了,去幹什麼?”張菲菲半是自語半是詢問地問一聲。

    “隨便了。”我心不在嫣地答一句,台上文羌正朝我的方向掃來,我揚揚手,文羌笑笑,又轉過頭去。

    “沈鬆,”張菲菲不樂意地將喝完的奶茶杯往桌上一放,“跟你說話你怎麼總這樣?”

    “好了好了,都聽你的還不行?”我捏捏她的手,在人前動作不能太親密,“你說一會幹什麼就幹什麼。”

    張菲菲衝我做個鬼臉,剛要開口。陳芸走了過來。

    “人家都快忙死了還有人在這裏甜甜蜜蜜。”

    張菲菲做勢打她,“什麼叫人家快忙死了還有人在這裏甜蜜?我不是才下來喝點東西嘛,我可是忙了今天一上午了啊,你做人可不能這麼沒良心。”

    “好啦好啦,不跟你說了,說不過你”陳芸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遞過瓶剛買的橙汁,她一口氣灌下大半才長出了一口氣,“總算快忙完了。”

    “是啊,馬上就要解放了。”張菲菲也跟著感歎。

    我笑著轉頭看向台上,“今天最後一次采排吧。”

    “恩。”陳芸擰好蓋子,“明天晚上八點正式公演。”

    “文羌決賽唱什麼歌?”我隨口問。

    “偏偏喜歡你,”張菲菲插話,“沒想到他粵語歌居然唱這麼好。”

    “偏偏喜歡你?”

    “恩,”張菲菲斜我一眼,“陳百強的,這你不會都不知道吧。”

    “名字聽著挺熟,想不起調。”

    “明天你就知道了。”這回說話的是陳芸,“我預感能進前三甲。”

    陳芸估計地果然不錯,第二天迎新歌會上,文羌一曲偏偏喜歡你,唱得掌聲雷動,叫好聲一片,我也終於聽出這就是高中課間休息時同桌常用聽英語的隨身聽公放的那首被我定義為鳥語而她辯駁說我不懂欣賞地那首歌。原來是陳百強的偏偏喜歡你。

    我帶著欣賞近乎接近崇拜地心情在台下聽文羌唱完整首歌,像個小fans一樣。那天文羌並沒有刻意打扮,穿的還是日常的白襯衫,米色休閑褲,可一點也無損他的英氣逼人,身旁女生的尖中更是把我耳朵都快震聾了。我好笑地看一眼周圍瘋狂的人群,衝張菲菲眨眨眼睛,在她來不急反應之前,一把拿過她懷裏準備的要獻出去的花衝上台,將花送到文羌手裏,背著場下人,做個鬼臉,再輕輕擁抱一下。這下更是不得了,台下開始尖叫聲一片,引得坐在前排的校領導頻頻側目,那場麵,我看著都覺得有點失控。

    就這樣迎新歌會在一片近似混亂的情況下閉幕。雖然因為文羌選歌有點偏於兒女情長隻拿到了二等獎,但這依然不阻礙他的名聲大躁。每個人在談起他都會說,哦,就是那個那個啊,在迎新會上有男生上台送花的那個。事後,張菲菲掛在我身上一個勁地樂,直誇我怎麼想出來的這個奪人眼球的好噱頭。文羌當時就在旁邊,也是一直在笑,可我看著總覺得有點寂寞。自從我和張菲菲在一誌後,和文羌呆在一起的時間就少了許多,整天總是見他一個人忙進忙出。問起原因,不是帶家教,就是做兼職,真搞不懂他把自己弄得那麼忙幹什麼?勸也勸不住,文羌倔起來,有時我還真拿他沒辦法。是不是也應該找個女朋友?一次吃完飯,我試探著和張菲菲說了下,她立即把頭點的像小雞啄米。

    “沈鬆,你看能不能把陳芸和文羌湊成一對?”張菲菲的神情就像在研究什麼重大課題。

    “他們?”我撇撇嘴,“沒見他們說過幾句話。”

    “那有什麼?”張菲菲眼睛一瞪,“搞不好是人家不好意思呢,我看他們倆人挺配的。”

    “再說吧。”我重新埋下頭吃飯,雖說是我提起的,可是張菲菲這麼立即附合,倒讓我心裏有點不痛快。

    

    對於文羌,我還是不太喜歡有別人插手。

    我總覺得別人會傷害文羌,可沒想到傷害他最深的人卻每次都是我。

    那時已經是大一第二學期快期末考的時間,我和張菲菲上完自習,然後送她回公寓。在快接近路口的樹下,她忽然停住腳步。

    “沈鬆,你今天都沒發現我有什麼不一樣嗎?”

    “不一樣?哪裏?”我上下打量她幾眼。

    張菲菲不高興地一跺腳,然後將抿緊地小嘴撅到我眼前來,“人家今天塗了新買的唇彩,這都看不出來。”

    “哦,是不一樣”我裝模做樣看看,“跟吃了油條沒擦嘴一樣。”

    “死樣!”張菲菲抬腳老實不客氣地踹我一下,“你知道我說什麼。”

    “真不知道。”我裝無辜。

    “你!”她果真生氣,再不打算理我,轉身就要走,被我一把拉住。

    “想親就說嘛,繞那麼多圈子。”我裝腔做勢地歎口氣,把她要打我的雙手錮在身後,然後俯身吻上她。

    再抬眼的時候就看到文羌站在路口邊,定定地看著我們,恩,我。

    張菲菲感受到我的停頓,一扭頭看到文羌頓時臉上一紅。

    那一瞬間我心裏竟浮出莫名的慌亂,可潛意識中又覺得不該這樣,拚命地想將它壓下去。於是我板正張菲菲的頭,又吻了下去。心裏亂,動作也不複第一次的溫柔,一吻結束,張菲菲一個勁埋怨我明天見不了人了。

    那天晚上我回去的時候文羌已經睡下了,鬼使神差的我把他拉了起來。

    “什麼事?”雖然被打擾了睡眠,但文羌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好。

    “那個……菲菲拖我問你個話。”天知道我當時想說什麼。

    “什麼話?”還是淡淡地語氣。

    “……你覺得陳芸怎麼樣?”剛開口我就已經後悔,所以話說的跟哼哼差不多,不過文羌顯然聽到了。

    “什麼意思?”還是聽不出情緒的語氣。

    我虛張聲勢的在他頭上拍下,“當然是介紹她給你啊。”

    文羌看著我,長如蝶翼的睫毛輕顫幾下,沒有說話。

    “……我看你一個人有時候挺悶的……多認識認識朋友也好啊……再說,陳芸也不錯……菲菲以前還打算撮合你倆呢……”聲到最後越來越小。

    文羌定定看我一眼,垂下睫毛思索會,然後衝我露出一個勉強的不能再勉強的笑容,“好,她電話給我。”

    我一愣,幾乎是機械性地掏出手機。同時,心裏升起一股難以言喻地失落感。

    翻到陳芸的號碼,文羌存了下來,然後將手機遞給我。“我記下了,你去睡吧。”

    我接過手機看向文羌,神色平靜的無波無瀾。

    不知道為什麼,文羌那時候的眼神讓我心裏有點堵。可這不正是我把他特意拉起來的目的嗎?現在文羌一句辯駁都沒有的接受,我怎麼又會不高興?狠狠地暗罵了自己幾句,我回到自己床上睡下。

    那之後幾天,文羌一直神色正常,反倒是我自己心裏越來越不痛快。

    累積起來的無名怒火,終於在一星期後爆發。

    當時是星期三的晚上,已經十點半多了,要按往日,文羌這個時候早就已經回來了,手機又打不通,我有點擔心地套件衣服關上燈走出房門,然後就看到陳芸和文羌站在公寓樓底。

    昏黃地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斜斜地拉的很長,快到鎖門時間了,周圍不時有三三兩兩的人路過,在這個很平常,但卻若有若無帶那麼點曖昧的氣氛裏,白襯衣,白長裙的兩個人說不出的般配。

    我冷哼一聲,走回屋裏,將門重重摔上。

    我不知道自己哪來這麼大的氣,也知道來得毫道理可言,並且一直深呼吸,試圖緩解這股無名怒火,可一想到文羌現在在溫柔地對別人微笑,甚至親吻,我就打心眼裏不爽,不爽到了極點。在我的潛意識裏已經將文羌視做了私有財產,不允許別人輕易觸碰。    

    火還沒有來得及壓下去,文羌已經進了門。

    “鬆鬆,回來了怎麼不開燈?”然、隨後啪地一聲。

    突然亮起的燈光,毫無預兆地刺的我眼睛一跳,也將我沒有完全壓下的火挑了出來。

    “回來這麼晚你幹什麼去了!”我霍地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冷不防把文羌嚇了一跳。

    “……帶家教去了。”文羌的眼睛明顯有一絲閃爍。

    “帶家教?”文羌劣拙的撒謊讓我更加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也頓時提高了一個八度,“你哪天家教帶到這麼晚過?!”

    文羌沉默下來,他從來都不是個善於撒謊的人。

    “明天去辭掉。”我口氣不善地發布命令。

    文羌抬起頭,輕輕地搖了搖。

    “為什麼?”直接地拒絕,更使我的情緒瀕臨失控的邊緣。我幾乎就是直接認定這是他和陳芸約會的借口,盛怒之下的我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就算約會,文羌也根本沒有必要找借口。“每年的學費,生活費不是都打在你卡裏的嗎?不夠可以再要啊,去帶什麼家教!”話剛出口,我就後悔的想撞牆,這話裏居高臨下明明顯顯地施舍誰都聽得出來。

    文羌果然臉色刷地一白,受驚地迅速抬頭看我一眼,眼裏是小心翼翼的難以置信和赤裸裸的受傷,看得我心裏一顫,“錢……我以後會還給你的……”

    “還?好啊,還有高中三年呢,記得一起算啊。”

    能在這種時刻還說出這種話,請大家相信我是豬腦子。

    我不是輕易就能發火的人,可在文羌麵前,我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這句話說完,文羌臉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眼睛幾乎是死死地盯著我,再也掩蔽不住的震驚、哀傷直直地穿進我的心裏,攪起滔天巨浪的後悔。那一瞬間,我以為文羌會罵句什麼。

    可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艱難地轉過身,不發一言地收拾自己的書。肩膀微微顫抖。我知道他此刻一定很憤怒,或者,傷心。可他什麼也不說。

    文羌在我麵前總是這樣的隱忍,我不止一次地想,如果他可以直率一些,或許我們的感情之路會順暢很多。

    

    那天我沒有道歉,雖然心裏已經後悔地無以複加,但對不起三個字我怎麼也說不出口。

    文羌變得更加地早起晚歸,我知道那是在躲我。那天後,文羌上課沒有和我再坐在一起,上課踩著點來,隨便找個座位開始聽課,下課老師抬腳剛走,他就沒了人,連說句話的時間都撈不到。時間一長,別說一起上課的同專業同學,就連高我一級不同學院的張菲菲也看出了些端倪。

    “沈鬆,你和文羌怎麼了?”張菲菲把吸管咬來咬去,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沒事。”這個回答說了等於沒說,可我卻隻能這麼解釋。

    “切~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張菲菲再咬下吸管,下定決心似的抬起頭看著我。

    “你知道什麼?”我習慣性一挑眉。    

    “其實你們沒必要為了陳芸鬧成這個樣子,她不是小氣的人。”張菲菲很肯定地回答。

    這倒把我給搞糊塗了,“陳芸?跟她有什麼關係?”

    “唉,你就不用再裝了,沒必要因為文羌拒絕陳芸,就覺得對我有點愧疚,完全沒必要。”

    “……你是說,陳芸她……”

    “恩,是我打電話把他們倆約到一起然後看著他們離開的,本來我還以為文羌對陳芸有點感覺呢,哪知道就那麼直接地把人家拒絕了……”

    “等等,你說的那天是幾號?”

    “上個星期三,下了聲樂課後,”張菲菲仔細想了下,“不對,是上上個星期三,單周晚上才有聲樂主課。恩,是上上個星期三。”

    天!這麼說來,我好巧不巧看到的那次是文羌在拒絕陳芸?

    我生氣的理由約對不是這個,但文羌對我撒謊的理由,我卻猜了出來。

    這麼前後一整理,我更是懊悔地想死。

    從頭至尾,我都沒有任何向文羌發脾氣的理由。就在張菲菲解釋的那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無數個來回後,我終於躡手躡腳地爬到文羌床上。

    “小羌?”叫了幾聲沒有反應。

    我擺好自己的位置,把他連被子帶人擁在懷裏。

    夏季的夜空總是份外的睛朗,淡淡的月光透過半薄的窗簾灑在文羌熟睡的臉上,又乖又可愛,看的我的心也如同暈開的月色一樣溫柔晃動起來。長長的睫毛此刻安靜地覆蓋下來,在俊美的臉龐上灑下一片扇形的陰影,綿長的氣息從筆直翹挺的鼻子均勻地呼出,還有嘴唇,平常隻是覺得唇線漂亮,這會近看才更覺優美,花瓣一樣,帶著溫潤的光澤,性感非常。柔柔籠在身邊的月光,把周圍空氣也帶地越發迷朦起來,使一切曖昧的因子升溫,看著文羌,我突然就很想吻下去,而且,我也的確這麼做了,然後就感到胸膛有雙手推我,他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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