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14 更新時間:24-05-06 20:01
Chapter19
淺淺擔心著地開始了冬訓,但實際情況比流川預期的好多了。
因為基本上都在運動,身體根本沒什麼機會感到寒冷。暫時不運動時,他們也要麼在室內,要麼身體仍在因運動而持續燃燒中,所以流川倒沒他以為的那麼怕冷。
他鬆了一口氣地想著:果然不多帶衣服是對的。
行李那麼重,多礙事。要不是愛幹淨,他甚至想幹脆隻穿身上一套,然後帶上隊服就算了。
早上的訓練結束後有兩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故理所當然地,流川選擇了回宿舍補眠。
休息了快一個小時,現在正是午餐時間,睡醒了的他準備去吃飯了。
走入食堂後,打了飯的他剛剛坐下,就聽到隔了幾張桌子外的翔陽球員情緒激動地說著什麼。
“副隊長,真的沒關係嗎?那家夥可是曾經害藤真隊長受傷的壞蛋!”
“好了,我們已經談過這個問題了。你不相信藤真的判斷嗎?”
“可是……可是……”
“快點吃吧,吃完了我們去「散個步」。”花形意有所指地道。
隊員們對視一眼,紛紛不再說話,開始認真掃光餐食。
流川低著頭吃他的飯,不太關心別隊的事。
很快就吃完了的翔陽隊員跟在花形後一一把餐盤回收。
臨離開餐廳前,長得和三井有點像的長穀川咬牙切齒地道:“那個大阪混蛋,要是他敢對隊長做什麼……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流川吃飯的動作一頓,眉頭微微皺起。
大阪的……?豐玉……?
他們在說的人……是南烈嗎?
***
南烈撓了撓頭,和藤真有些相顧無言。
反倒是藤真,落落大方地道:“你怎麼會來?”
“呃……路過順便來看一下朋友……”南烈乖乖地回答道。
半個月前,他用「巧妙的問法」從流川那裏問出了他們冬訓的訓練地點後就一直在準備了。
發生了夜晚的那個意外後,他又猶豫了好幾天。
想來想來想來。
這次見麵南烈都期待了大半個月了,就靠著倒數計時熬過了一天又一天。再加上快兩個月沒聽到流川真實的聲音、沒親眼看到對方、沒有實際碰觸到他……
要是錯過這次機會,誰知道下次要等到什麼時候?
再見不到麵,南烈真的要抑鬱了。
他無奈地想著,實在不行,那他就看一眼,說上兩句話就走,晚上不過夜了總行吧……他對自己的自製力沒什麼信心,但是他不至於白天就把流川撲倒吧……
沒想到來了以後,流川還沒見到,就先直接撞上了曾經的受害者一號。
南烈有點汗顏地想著,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實在有夠倒黴的……
雖然不至於會轉身就逃,但他原本還以為不會有機會再見麵了……要怎麼麵對這個一年前被他傷害過的前對手,南烈還沒想好……道歉也太晚了,裝沒看見更來不及了……
更重要的是,他等下還要去找流川嗎?會不會給他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等待了那麼久,又費了這麼大功夫趕過來,連人都沒見到的話,真的好不甘心……
“哦?你在神奈川有朋友……?”藤真玩味地道,南烈慌張的神色讓他覺得很有趣。“肯定不是我們學校的吧?叫什麼名字,要我幫你去叫人嗎?”
“不……不用了。反正我也隻是順便路過……”南烈嘴硬地逞強道:“仔細想想好像我也沒多少時間,還得趕車……那,再見……”
藤真喊住想轉身離開的南烈,微笑著道:“怎麼說你也是遠道而來,至少讓我帶你參觀一下吧。”
他對南烈說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但他肯定的是對方絕不會無緣無故就「順路」來到這個深山老林。
實在是太令人好奇了,到底是什麼人或事能讓這位大阪的明星王牌千裏迢迢地趕過來?
看到這個之前冷傲中帶點陰森的對手在自己麵前就像被貓抓住的老鼠一樣局促忐忑的樣子,藤真忍俊不禁地想到:他不會還在在意之前的事吧……自己的傷早就好了。這家夥……別扭得有點可愛。
要是南烈知道藤真的想法,說不定會沒忍住再肘他一次。
聽到藤真的提議,南烈遲疑了。
他想見流川,非常非常想。
但他可不是來慰問其他人的。要是遇上了一堆甲乙丙丁,引起更大的騷亂,偏偏就是沒看到流川,那不是顯得他更悲慘了……?要是流川看到其他人都討厭自己,他對自己的感覺也會變嗎?他不想連筆友都做不成……
而且……藤真這家夥……到底是真的脾氣太好,還是他其實算是笑麵虎的類型?雖然去年在現場就是藤真攔住了發怒的隊友,但是他能麵對幾乎可以用仇人來稱呼的自己,卻仍舊這麼雲淡風輕地笑出來,南烈一邊佩服他,一邊覺得他神經有點不太正常。
沒看翔陽的其他人還是一副想把他吃了的樣子嗎……時間可能帶走一切,卻沒辦法帶走仇恨,除非你自己把過去放下。
流川會原諒他也是在他好好道歉以後……如果他和以往那樣拽著端架子,如果他沒有一再追著流川道歉,流川也不會真的原諒他,之後才恩怨兩消地正眼看到他。
藤真……太奇怪了……!這種開朗中帶些扭曲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小楓,好想見你啊……你在哪裏啊……好需要表麵冷漠卻內心無比溫暖的小楓來安慰他……
見南烈一臉糾結,藤真似笑非笑地道:“放心,我們身為運動員,不會尋釁滋事,更不會打架鬥毆。”說完,他便帶著南烈往場館內走去。
無論是言語責罵或暴力相向,南烈都能坦然接受。哪怕被冷嘲熱諷,他也覺得很正常。但是藤真閑庭信步的態度讓南烈有幾分不確定他是認真地在陳述事實,還是指桑罵槐地陰陽怪氣,更不知道自己該拿哪種態度來麵對他,對他的話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隻能無話可說地默默跟上。
接下來藤真就像是這個訓練基地的教練一樣,帶著南烈把每個場館和每個值得注意的細節都頭頭是道地分析了一下,給南烈一種自己似乎是來簽訓練合同的錯覺。
其實……他隻想見流川而已。再拖下去,是不是下午的訓練都要開始了?
沒錯,南烈把流川的訓練日程表都背出來了。
南烈明晃晃看了好幾次手表,有意無意地催促著藤真,但藤真明明看見了,卻故意不動聲色。南烈也不好拂他麵子,隻能在心裏急得團團轉,腳上卻還是跟著走到東走到西
一路上除了藤真的介紹,兩人也閑聊了幾句日常。
當被問及怎麼自己還來參加冬訓時,藤真笑著道:“我們翔陽可不會輕易認輸,我們會拚到最後一刻的。”
南烈理解地點點頭。要不是放下了錯誤的執念,也許他們今年也會這樣吧。想到如果宣布冬訓,低年級會發出的哀嚎,南烈不禁笑了笑。
不過全國大賽後,他們三年級生一起聚了聚,把各自的心結都說開了,達成了共識:他們要做的或能做的已經都做了,他們的時代結束了,豐玉的命運應該由下一代來創造了。
兩人肩並肩地走到走廊時,遇到了正往他們走來的流川。
“Minami。”
本來看著藤真的眼睛和他對話的南烈瞬間豎起了耳朵,一秒眼神準確地定位後,一邊看向前進中的流川,一邊臉上情不自禁地笑開了花。“流川。”
流川又往前走了兩步,看了眼南烈,又看了眼藤真。
藤真恍然大悟地勾起嘴角。他似乎已經得到讓他好奇的答案了。
原來如此。
啊哦,有人心情不太好。
藤真抬起頭對流川笑了笑,隨即故意麵朝著南烈伸出手,在他不明所以地照做後,握住了南烈的右手搖了幾下。
“那接下來就讓流川帶你逛逛吧。有事也可以來找我,就在剛剛給你指過的那個宿舍~”
南烈隻顧著沉浸在終於看到了流川的興奮中,應付地點點頭後,期待地看著流川。
流川先是目送著藤真離去,隨後斜眼看了一樣南烈,和開心地笑著的南烈不同,他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你又來神奈川道歉來了?”
“嗯?什麼?”南烈暈乎乎地道,雙眼緊盯著流川的臉,單純地因為想了兩個月之後,終於再次見到麵而心花怒放。
流川無語地看了眼南烈,輕哼了一聲。
這才從自己的花癡世界回到現實,意識到流川可能不想看到自己,南烈不由得肉眼可見地變得萎靡了起來。
收起笑意後,他有些緊張地道:“你不希望我來嗎?妨礙你訓練了?那我一會兒就走……”
“你怎麼沒跟我說要來?”流川打斷了他的話,忍住自己想去摸一摸南烈頭頂的衝動。
南烈再傻也不會提「你上次也沒說」,有些悶悶不樂地重提謊言道:“哦……我就是路過順便來看看……沒事,你去忙你的吧……我走了……”
流川拽住南烈的手腕,見他低著頭,不像剛才那樣熱烈地看著自己,心裏的一點點不爽變成了更大的不舒服。
“跟我來。”走廊裏好冷,再站下去流川要凍僵了。
把老老實實跟著自己的南烈拖到了宿舍,無視了一路上其他人好奇的視線,流川很滿意地發現室友都不在,估計他們又去別的宿舍玩了。
南烈最不想做的就是給流川添麻煩。但是他的不請自來好像又的確是給對方造成了困擾。
垂頭喪氣的南烈都沒臉看流川了。
見到自己,流川一點點開心都沒有嗎?
心好像裂開了一樣地痛,隻是自己自討沒趣了而已,流川會生氣也沒什麼好意外的,為什麼他會這麼難受?
流川明明現在離自己那麼近,卻又好像無法接近。
要表白嗎?不如被狠狠拒絕來得更好?雖然他不覺得那樣自己就會不再喜歡流川了……
自己是哪裏還不夠好嗎?他已經很努力克製自己了,但為什麼還是惹得流川不悅?
流川在想什麼,他不說出來,自己怎麼知道……他隻知道流川現在絕對不是開心的狀態,至於原因就隻能盲猜了。
說到底,男生喜歡男生什麼的,本來就很奇怪吧……嚴格來說,他真的算是流川的朋友嗎?說不定他已經覺得自己很煩人了……?唉……他還是閉嘴默默回大阪好了,至少那樣還能繼續和流川做筆友,用保持著物理距離為代價,隻要還能和他保持聯係就好。
都怪他自己太貪心了。讓彼此的回憶停留在上次萬聖節時的美好時光多好……
“你喜歡我嗎?”
南烈驚愕地抬頭,看到流川的視線筆直地注視著自己。
是他……聽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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