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章節字數:3045  更新時間:24-04-21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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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5

    櫻木感冒了。

    ***

    水戶沒有等到櫻木如約前來,擔心地跑到他家後發現櫻木的臉燒得能煎蛋了。

    “花道?花道?”水戶擔心地拍著櫻木圓鼓鼓的臉頰,但是櫻木嘴裏隻發出了燒糊塗的呢喃聲。

    水戶倉皇地衝回家,還不忘替櫻木掩上房門。

    “媽媽,媽媽!花道生病了!”水戶著急地邊跑邊喊道。

    水戶玲聽到水戶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喊也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廚房。

    “怎麼了?”

    “花道發燒了,很嚴重,要快點送他去醫院!”水戶筆直衝向了自己的臥室,拿好小豬儲蓄罐後又去廚房找到了自己的隨身水杯,嘴裏還一直催促著水戶玲。“媽媽,快點,來不及了!!”

    “好好好,我馬上來。”水戶玲拿上自己的錢包,關上煤氣就被水戶拉著手跑向櫻木家。

    水戶跑得快喘不上氣來了,但是一想到櫻木一個人幾乎失去意識地躺在地上,他就恨不得自己能跑得再快一點。

    “洋平,媽媽抱你吧?”雖然平時兒子都很獨立,但是看他的小短腿邁得快出現殘影了,水戶玲真怕等會兒自家兒子也要去看醫生了。

    水戶掙紮了一秒,點點頭同意了。

    “往右邊!第三戶就是!”他一邊穿著粗氣一邊指揮著路線。

    水戶玲也喘著氣道,“洋平,櫻木的家人呢?我們怎麼進去啊?”

    “花道的鑰匙都藏在第二個花盆下麵。沒看到他爸爸。”

    “哎,真是造孽……好了好了,到了。”水戶玲一把水戶放下,他就從口袋裏掏出了鑰匙。

    “洋平?”

    “我剛剛跑回家時放口袋的,我沒有偷鑰匙。”

    “嗯嗯,我知道了。洋平真棒。”

    水戶點點頭,推開門又開始喊,“花道,你現在好一點了嗎?我帶媽媽來了!”

    水戶玲掃視了一下櫻木家,灰暗的光線讓室內看起來有點陰森森的。她搖搖頭,順著水戶的聲音找到了兩個小朋友。

    “媽媽!”

    “別急,我看看。”水戶玲用手掌量了下櫻木的體溫,再摸了摸他的四肢,抿了抿嘴道:“我現在帶他去醫院。洋平你別去了。”

    “可是——”

    “我沒辦法同時在醫院照顧兩個小朋友。而且我要抱著櫻木,沒辦法帶上你。洋平你剛剛也很累了,現在就在櫻木家休息一下,等櫻木爸爸回來跟他說一聲我們去醫院了,讓他帶你來找我們。或者如果我帶櫻木看好病,我就回來找你,好嗎?你一個人不能亂跑,知道了嗎?”水戶玲嚴肅地道。

    水戶看看昏昏沉沉的櫻木,重重地點了點頭。“好的,媽媽,你快去吧。”

    看著母親帶著櫻木離開,水戶歎了口氣,腿軟地坐在了地上。

    “花道……”

    ***

    櫻木醒來的時候,看到了天花板上的紙燈。

    他緩慢地眨著眼,偏頭一看就看到水戶趴在一旁。

    “洋、平……”

    水戶似乎睡得很沉,沒有反應。

    櫻木抬起千斤重般的手臂,推了推水戶。

    “洋平……咳、咳咳……”

    他的咳嗽聲把水戶驚醒了。

    “花道?你醒了!”水戶驚喜地道,下一秒就把小圓手貼上了櫻木的額頭。“你現在還好嗎?熱度還沒完全退,但是比我發現你的水戶已經好多了!怎麼了,你要喝水是嗎?”

    櫻木點點頭,喉嚨痛得說不出話來。

    水戶小心翼翼地倒了半杯水,端過來扶著櫻木起身喝。“喝喝看燙不燙,慢一點。”

    櫻木覺得頭很重,就這樣靠在水戶同樣單薄的肩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完了水。光是這樣簡單的動作,他就累得開始喘氣了。

    “洋平,這裏是你家嗎?”被水浸潤過以後櫻木的喉嚨好受了一點,但是說話時還是很痛。

    “嗯。早上我看你怎麼沒來找我玩,就去你家看看。”水戶人小鬼大地扶著櫻木重新躺下,還學著媽媽的動作拍了拍被子。“你爸爸還沒回家,媽媽給他留了字條了。你肚子餓不餓?媽媽去煮粥了。”

    櫻木虛弱地搖了搖頭。

    “可憐的花道,”水戶捏捏櫻木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手,像哄小嬰兒一樣地道:“你再睡一會兒,等能吃粥了我再喊你。”

    櫻木試著閉上眼睛,但是頭暈目眩地好難受,胃一抽一抽地想吐又沒東西可以吐。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小聲地道:“洋平,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他一想到自己明明是個客人卻躺在水戶家睡覺,就有點惶恐不安。閉上眼睛後更感覺好像隨時會有怪獸出現,讓他有點害怕,無法放鬆。

    水戶看看自己,想了想道:“嗯!”他鬆開櫻木的手,爬上床後把被子蓋到兩人身上,然後輕輕地道:“我陪著你,睡吧。”

    櫻木翻了翻身,貼著水戶合上了眼睛。

    水戶也翻過身,側躺著和櫻木麵對麵。他溫柔地撫摸著櫻木的頭發和側臉,催眠曲一樣地道:“花道好好休息,等你醒了燒就退了,我們再一起玩。花道好乖,馬上就睡著了,你一定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櫻木發出一聲鼻音,又往前挪挪,和水戶臉貼著臉地睡著了。

    這個姿勢就不方便水戶摸著櫻木的頭了,太近了反而隻能夠到櫻木的肩膀。他便就這樣輕拍著櫻木的肩膀繼續哄睡,不知不覺自己的眼皮也沉重了起來。

    “花道……快好起來……”

    十五分鍾後,水戶玲準備來叫兩個小朋友吃晚餐,就看到他們像一顆豌豆裏的兩顆豆子一樣擠著睡得很香甜。

    ***

    櫻木的父親在晚餐時間過後姍姍來遲,謝過水戶玲後,他尷尬地問能不能再照顧櫻木幾天,他最近工廠裏比較忙,所以才沒注意到櫻木發燒了。

    水戶玲一想到要是水戶也一個人病倒在家裏沒人照顧,就實在沒辦法對櫻木久樹有好臉色。但是她也知道櫻木家隻有櫻木父親一個大人,沒什麼心力照顧櫻木,所以她也一直沒反對自家孩子對櫻木多加照顧。畢竟稍加了解後,沒有人能不心疼櫻木那個孩子。

    “知道了,您忙吧。”拒絕了櫻木久樹要遞來的”住宿費”,水戶玲關上門歎了口氣,忍不住又去看了看兩個睡覺也不舍得分開的孩子,喃喃自語道:“哎……要是都是我家的孩子就好了……”

    ***

    “尿尿、尿尿!”櫻木猛地睜開眼,緊張地夾緊了腿。

    水戶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花道,怎麼了?”

    櫻木哭喪著臉道:“尿尿,要尿出來了……”

    “哦哦……跟我來。”

    水戶把有些重的被子一層層地推開,先下了床以後朝櫻木伸出手。“來。”

    櫻木咬著嘴唇,姿勢別扭地跟著水戶來到了廁所。

    “好了記得洗手。”水戶人小鬼大地說完,站在門口等著。

    一陣急促的水聲後,鬆快了些的櫻木把有點濕的小手塞進了水戶的手掌裏。

    水戶剛準備帶著櫻木回屋,就聽見櫻木的肚子傳來了咕咕聲。

    “洋平……”櫻木小聲地喚道,不好意思極了。

    “媽媽應該給我們留飯了,你等等。”雖然這麼說,水戶並沒有鬆開櫻木的手,帶著他去了一次廚房,沒看到什麼吃的。想了想,又帶著櫻木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在這裏。”

    剛剛太匆忙了,他都沒注意到就在房裏。

    水戶摸了摸碗,道:“我去熱一熱,花道去床上坐著吧。”

    “我也去。”

    “不行,花道不能走來走去吹風。乖。”水戶自然地在櫻木臉頰上親了一口,就像他生病時母親安慰他時一樣。“我很快就回來噢。”

    櫻木把一層被子當成衣服披在肩上,把自己包成了一個圓球,乖乖地坐在床的正中央。

    等兩人把小菜和粥吃完,水戶又把碗拿去廚房泡水,然後拉上門關上燈,再把櫻木從圓球裏挖出來,塞進被子裏。

    櫻木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水戶要怎麼動都隨他,如果喊他抬手他就抬一下,不喊就繼續老僧入定般地一動不動。

    水戶吃力地脫著櫻木的毛衣,把櫻木扒到隻剩下棉衣才滿意地重新躺下來。

    “睡覺時穿得少才更暖和噢!不然早上起來會很冷的。”他一邊把被角塞好,不讓櫻木吹到一絲冷風,一邊為自己解釋道。

    櫻木啥都沒聽見,頭一歪就發出了小小的呼嚕聲。

    水戶又摸摸櫻木的額頭,安心了點地又親了親櫻木的臉頰。

    “晚安,花道。明天再一起玩噢。”他也控製不住地打了個哈欠,把被子拽好,在櫻木旁很快便入睡了。

    櫻木睡著睡著,把大拇指塞進了嘴裏。

    過了不知道多久,水戶覺得冷,摸索了下被子,發現被櫻木踹開了。

    “是不是昨天也這麼睡,所以才生病了?”水戶揉著眼睛把被子重新蓋到櫻木和自己身上,把櫻木的雙腳夾住,防止他再亂踢被子。

    櫻木蹬了蹬腿,沒把”障礙物”甩掉,扁扁嘴也就算了。

    水戶微笑著摟住櫻木的肩膀,“有我在,不會再讓你生病的。”

    櫻木的反應則是張大了嘴,發出了小豬一樣的哼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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