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63 更新時間：07-10-06 15:37
我喚了紫鵲，問：“我交代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紫鵲上前答話：“回小主，宜嬪已有快七個月的身子了。”
“七個月？”我驚道，不確定在問：“七個月了？此話當真？”
紫鵲回道：“千真萬確！小主。”
我問：“既然有了身孕，為何不向內務府上報，要這樣欺欺瞞瞞的？”
紫鵲回道：“現在皇室血脈單薄，唯有皇後娘娘的一位皇子和已故的麗妃娘娘生的一位公主。”神色慌張的四下裏看了看，見沒人方才說：“奴婢還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說。”
我道：“這裏就你我兩人，直說無妨。”
紫鵲才說：“在皇宮裏有這樣一個傳聞，所有懷有皇室血脈的人，都會因為受到詛咒而流產。但奴婢認為，詛咒是不存了的，人為倒是很有可能。”
紫鵲的話以前也聽說過。當年宓貴妃也曾懷過一次孕，後不久便流了產，皇上撫慰宓貴妃的情緒，才封她為貴妃的。“那宜嬪這樣做為是了保住龍胎了！”
“小主說得極是。”
我讓紫鵲退了下去，沉著聲說：“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說起。記住了嗎？”
紫鵲驚惶地道“是，奴婢明白。”才下了去。
宜嬪懷孕都快七個月了，要是讓有心人聽到，怕是要造出多少千奇百怪的謠來。後宮向來是個是非之地，懷孕的事情早晚會讓人知道，就算宜嬪能平安生下龍子也少不得被興師問罪。到時侯，皇上要是聽信讒言，不相信孩子是他的，宜嬪照樣得一屍兩命。
晚上，皇上來芙蓉閣裏陪我說話，隨意聊了一會，我才說：“聽說宜嬪生美麗不凡……”
“都沒有朕的落兒美麗。”皇上打斷我的話，大約以為我在吃醋吧。
我說：“聽說宜嬪已有七個月身孕了。”既然早晚都要讓人知道，不如從我嘴裏說出。至少，我不會添油加醋地說她壞話。
皇上唔了一聲，問：“真有此事？”
我道：“真是難為宜嬪了，為了保住龍胎，懷孕這麼大的事，竟然瞞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她這幾個月是怎麼過來的。皇上要晉晉宜嬪的地份才是。你可是她腹中那塊肉的親爹！”我字字句句暗示著孩子是他的，打算讓他先主為主，不去聽人讒言。
皇上龍顏大悅，說要立刻去看宜嬪，還讓我也一起去。
雅清宮名副其實，幽雅別致。蜿蜒的小道兩旁是青青的草坪，越過草坪，便有一小橋，水聲澗澗，兩岸綠樹成蔭。宜嬪典著個肚子，早已站在在門外迎接聖駕。見我與皇上，便福身向皇上道：“皇上吉祥。”
皇上忙緊走兩步，扶起宜嬪，說：“宜嬪有孕在身，不必多禮。”
宜嬪又向我道：“見過湘婉儀。”說著又要福身。雖然我年齡比她小，但位份比她略高，況且有皇上在場，禮是萬不能少。
我忙上前扶住不讓她禮，道：“宜嬪姐姐快別。你現在身懷有龍子，身子也特別金貴。”
皇上責怪道：“都有了肚子都這麼大了，怎麼不上報內務府。也太不像話了。”
宜嬪道：“嬪妾知罪。隻是嬪妾擔心……”她不敢在往下說下去但，她也不用在往下說，她的意思皇上也是明白的。
皇上微怒道：“有朕在，你還用擔心什麼？量她們也不敢對你怎麼樣！”
有太監來報，皇後娘娘，柳淑妃娘娘到。說著，皇後與柳淑妃進了來，參拜過皇上，我與宜嬪向皇後柳淑妃下禮。皇後狂風驟雨般說：“宜嬪有了身孕，這麼大的事，本宮竟然一點不知道，是本宮這個做皇後的失職。”又說：“宜嬪也真是，這麼大的事，竟然瞞得密不透風。是不是這孩子有什麼特別之處？”
皇後不怒而威，宜嬪驚惶。我猜到宜嬪懷孕一事，一但被人知道了去，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便說：“宜嬪這麼做也是為了保全肚子裏的龍種，娘娘說的話，嬪妾不知當做何解。”
皇後杏眼一瞪，道：“湘婉儀的話本宮才不知當做何解。湘婉儀是覺得，宜嬪懷孕之事讓皇上知道，皇上也都不能保宜嬪肚裏孩子周全？”我忙跪下，“嬪妾沒有此意。嬪妾惶恐。”宜嬪亦跪下道：“嬪妾惶恐。”
皇後接著說：“我看，宜嬪肚子裏那塊肉，是不是龍種還有待考查。”
“放肆。”皇上勃然大怒。皇後應聲跪下，道：“皇上息怒，臣妾失言。”
皇上也不計較皇後失言，道：“都起來吧。”說著去扶宜嬪。
說話間，又有太監通報，“賢妃到。”賢妃便進了來，參拜皇上皇後。我和宜妃向她福氣一福，“賢妃吉祥。”賢妃對我笑言，“婉儀妹妹客氣了。”又對宜妃說：“恭喜宜嬪妹妹大喜。”宜嬪苦澀一笑。又向皇上賀喜，“恭喜皇上。喜得龍脈！”皇上還沒緩和過來，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也來了？”
賢妃向皇後道：“皇後娘娘都來了，臣妾又住得近。就算是睡下了也不敢不來呀！”
皇後笑道：“賢妃妹妹真是有心了。妹妹一向清燈伴佛，不理諸事。今天怎麼有心思到這裏來坐呢？”
賢妃道：“宜嬪身懷龍種，這是大喜之事。皇後住得大遠的都來賀喜了，臣妾住得又近，哪有不來之理？”又向皇上道：“臣妾回去後定日日在菩薩麵前，祈求菩薩保佑宜嬪為皇上生個聰明活潑的王子。”
皇上終於和顏悅色起來，說：“好好好。”皇後也就無話好說了。
我對皇上說：“這幾個月來，幸苦宜嬪姐姐了。”暗中提點著皇上是該晉一晉宜嬪的位份。皇後掃了我一眼，我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暨越，不敢在言。皇上下旨：“封宜嬪紀氏為容華。”皇上念在紀容華這幾個月保胎不易，故連升兩級，現位份比我高一級。紀容華大喜，叩首謝感。我向李容華福一福，道：“姐姐大喜！雙喜臨門！”賢妃也說，“恭喜容華妹妹雙喜臨門！”連皇後也隻好說些賀喜的話。
皇上龍顏大悅，李容華說：“皇上，嬪妾有個不情之請。”
皇上道：“有什麼事，朕都答應你。”
紀容華說：“我想請湘婉儀為我保胎。”我一驚，原來她信不過我，怕我會對她動歪心思。想來也是，憑什麼整個皇宮的人都不知道她懷有龍種，就隻有我知道。我千方百計想要為她作打算，她竟然第一個懷疑我對她不利，心裏有些委屈。
皇上問我，“落兒怎麼想？”
想到主人要我幫他留意這個人，這個理由倒是接近她的好機會，隻得說：“一切全聽皇上吩咐。”皇上滿意地說：“那就這樣定了！”
又說了好一會話才散去。皇上留在雅清宮陪紀容華，我由紫鵲伴著回芙蓉閣來。紫鵲為我提著燈，燈光暗淡。月光如銀盤。蟲子和青蛙齊鳴。橋下水聲澗澗。
我對紫鵲說：“幫我留意皇後那邊的情況。”
“小主懷疑皇後娘娘會對紀容華不利？”紫鵲問。
我說：“你覺得呢？”
紫鵲分析道：“如今隻有皇後娘娘的王子文良。如果宮裏嬪妃無出，那文良王子就是諸君，未來的君主的不二之選。所以皇後是絕對有動機的。”我讚賞地點點頭。紫鵲馬上說出了另一種想法，讓我對她更刮目相看。她說：“不管別的娘娘有沒的子嗣，就算紀容華生了個兒子，文良王子乃是嫡長子，自當被立為諸君，皇後又何必花這翻心思。”
我點頭道：“你說的我也曾想到過。隻不過皇後未必不擔心將來要是有人害了文良王子，或皇上過度喜別的王子，索性不讓這些潛在的敵人出現。這也是符合皇後性格的。”
紫鵲點點，說：“小主說得極是。”
不知覺中已到了芙蓉閣門口，玉如人等早在宮門等候。由她們侍候著沐浴更衣睡覺。我卻怎麼也睡不著。
看到皇上知道紀容華懷孕時那高興勁，便可想而知皇上有多愛小孩，也可能是他一直也在為皇室血脈單薄而憂心吧。而皇宮裏的女人懷孕後都會流產，現在紀容華又讓我為她保胎。這吃不不吐骨頭的地方，我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保得住她們！
清晨，玉如剛為我準備了早餐。紫鵲進來說：“小主，莞小儀小主來了。就在門外。”我讓她去請宛兒進來。
宛兒一進來，也顧不上那些個禮節了，急切地問：“姐姐要為何答應為紀容華保胎？”我見她來得風急火急地，便笑了笑，才說：“紀容華都已有了七個月的身孕了，真不知道她這七個月是怎麼過來的。”又問：“妹妹近來都在忙什麼？也不來我芙蓉閣坐坐。”
宛兒笑道：“我不過芙蓉閣來，你還不能去梅香院看我呀？”然後急切地說：“不說這個。姐姐你也太糊塗了！你知道，這個皇宮裏受了詛咒，沒有人能為皇上留血脈。”
我說：“糊說！皇後不是為皇上生下了文良王了嘛！”
宛兒道：“那姐姐可知道，皇後生文良王子時，差一點就回天無術了。”又說：“你知道綰綰公主的生母麗妃是怎麼死的嗎？”
我問：“怎麼死的？”
宛兒正顏道：“麗妃是在生綰綰公主時難產死的。所以，這個皇宮裏的女人都不能為皇室留下任何血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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