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22 更新時間:24-08-31 07:41
因公司前景堪憂,便團結一起要錢溢變賣公司,還他們的錢。
投入的本錢還未收回,沒有利潤還本息。
即便賣掉公司,也資不抵債,但董事會的成員會先拿回他們做為職工的合法收益。
投巨資盤活一個半死不活的公司,還不如重新開一家。
至少沒有亂麻一樣難以治愈的沉疾垢病,以及早已經聲名狼藉難以挽回的信譽。
錢溢舍不得賣一輩子心血,錢柔也舍不得。
所以這件事鳳阡陌沒辦法。
他思忖片刻說:
“我有話就直說了,錢小姐別介意,我的意見是及時止損,忍痛割愛申請破產,再另起爐灶。不是守住他的公司才算盡孝,而是用你的方法,把他的理念傳承下去。我想即便你什麼也不做,隻要你幸福,他泉下有知,也會感到欣慰。”
錢柔淚眼婆娑看他。
最後低下頭。
如果就此放棄,她自覺對不起父親。可堅持,又找不到出路。
關鍵是,
她不喜歡過和一圈人勾心鬥角的日子。
“說實話,我是想過放棄。可能放手才是我最好的出路。隻是父親舍不得它,拿命證明。他屍骨未寒,我就把公司賣了,沒有臉麵對他……”
錢柔極力想維持體麵,可說著說著就哭了。
不明白為什麼僅往他麵前一坐,心裏憋多天的委屈就翻湧著往外冒。
隻能撇著臉,不看對麵的人,盡量減少尷尬。
鳳阡陌抽幾張紙遞給她,“世事難料,人生無常!錢小姐要學會適應和接受,有些路終歸要一個人走。隻是你走的早一點,久一點罷了。”
錢柔接過紙,擦幹淨眼淚。
抬眸道:
“說實話,我很欽佩鳳總。十五歲,獨自麵對這涼薄的世界,都能做到應對自如。而我二十五了,還這麼害怕,像沒長大的小孩,孤獨茫然,不知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她滿眼都是淚,看不清麵前的人。
抽張紙來擦。
卻怎麼也擦不完。
鳳阡陌半垂眼眸,望著透過窗簾縫隙,落在桌麵上的一縷明晃晃陽光,沉默片刻說:
“有人跟我說過,太陽升起就是新的一天,太陽升起就有希望。隻要不違法亂紀,妨礙他人,誰也無法剝奪一個人立在太陽下的權利。錢小姐,你最後的底線就是做你自己。成為自己,做好自己,這就是人生的意義。先找到它,再去謀劃其他。”
錢柔透過淚眼,見對麵的人身上仿佛泛著白光。
明亮耀眼,又不張揚。
隻是被對方看透想法,心底震撼又羞愧。她保證道:
“鳳總放心,雖然我想過,但也隻是在悲觀絕望時想想,絕不會效仿父親的行為,哪怕獨自一人在世間苟且偷生!”
聽見這些話,鳳阡陌心裏踏實許多。
咖啡館門口分別時,
他因無法給對方帶去實質性的幫助,便沒說有困難來找我之類的場麵話。
錢柔也沒多言,隻是向他伸出手。
鳳阡陌禮貌性的握住她纖細的手指,兩秒又鬆開。
沒有掌心相貼,沒有緊握不放,甚至都沒有用力。
短暫輕柔的接觸,對錢柔來說,已經足夠。
她點頭致意,攥著手離開,仿佛在那片刻被蓄滿能量,擁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鳳阡陌也轉身往公司走,不知這件事自己處理的是錯是對?其實他自己生命中的坎也格外多。
傅玄衛一個月轉來十億,轉一年。
待明年一個月收回十億,收一年。
來來回回,等於錢借兩年給他用。
因後麵房地產開發和蔬菜種植,是營利性投資,傅玄衛說他不參與。
鳳阡陌現在便要為兩年以後的事做準備。
餘下的工程,是另外找金主墊資,還是說服傅玄衛繼續,他還沒想好。
反正兩者都挺難辦。
正思量,見遠處他的財務總監走出電梯,身邊並排走著一名魁梧的年輕男子。
路川的助理,白未晞。
兩人身高相當,身形也相似,梳著背頭,長相精致利索,都是灰色西褲,白色襯衫。
闊步往這邊來。
路川麵帶微笑,向白未晞說著什麼,對方點點頭,抬手比劃一下,笑著回應。
他今天上班第一天,路川親自麵試,三十進一,人事部正式錄用。
鳳阡陌與他們麵對麵走去,三個人碰麵,簡單打招呼後,路川說:
“我向人事部請假兩天,回家開車順帶拿些日用品,等會就走。公司裏簡單的事情由白助理打理,我已經囑咐他了。”
鳳阡陌點點頭說好,“一路順風。”
沒多耽擱,他繼續上樓回公司。
隻在心裏感歎三年不見,白未晞的氣質竟完全變了。
由斯文內向,變得硬氣暢快,充滿自信,也壯實很多。
像換一個人似的。
當他去辦公室遞報表時,鳳阡陌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人。
又細看他的臉,再看身上的工服,最後確定,沒錯,是久安的員工。
頓時感覺頭大。
三年前,和韋夢魚分手時,鬧得很不愉快!
韋夢魚嘴被打流血。
白未晞被打進醫院躺好幾天。
那時鳳阡陌和韋夢魚因公司的事在鬧別扭。
對他們打架的具體情況不清楚,隻知道兩人從那就分道揚鑣了。
現在白未晞不知怎麼想的,來久安任職,對往事閉口不提,恍若無事。
以下屬的身份很禮貌的和他打招呼,邊界感把握的非常好。
鳳阡陌也無可挑剔。
不知道韋夢魚看見他,還認不認得出?
可見談一場不合適的戀愛,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若那時白未晞手臂上的肌肉,像現在這般飽滿,估計被打進醫院的就是韋夢魚了。
鄭鶴樓見他回去,問五天後的奠基儀式上,久安邀請哪些人來參與?
確定好貴賓名單以後,他提前發送邀請函,方便人家安排行程。
鳳阡陌說出幾個名字。
鄭鶴樓記下後,問:
“還有嗎?”
“沒了。”
他專注於電腦,不再說話。鄭鶴樓看他片刻問:
“那要邀請傅少嗎?”
“我親自告訴他。”
鄭鶴樓笑著道句“知道了”,便退了出去。
鳳阡陌忙好,給傅玄衛打電話,詢問六號忙不忙?
“如果有時間,想邀請傅少參加奠基儀式的剪彩活動。”
“不想湊熱鬧,吵。”
他不鹹不淡的說。
鳳阡陌一時不知怎麼接話。
別的朋友多天前就找他閑聊,提起奠基儀式的事,旁敲側擊想讓他給發邀請函。
有的仗著關係近,剛確定開工時間,就直接開口要。
但邀請的名額有限,好多人他沒有允。
鳳阡陌知道他們不光去捧場湊熱鬧,更是衝著結識強大的人脈去的。
當天省城建局領導可能去,市領導肯定去,還有地方領導百分百去,以及政府邀請的貴賓。
都是重量級人物,本土頻道直播。
是奠基儀式,也是一次聯誼活動,
傅玄衛不去,鳳阡陌也不能生拉硬拽,實話實說道:
“是挺吵鬧,我也不喜歡這種場合,奈何躲不掉。”
鼓聲不停,煙花滿天,還有主持人的解說環節,以及要應付認識不認識的人們,笑容都能僵在臉上。
傅玄衛不喜歡就可以不來,而他不行,不喜歡也得忍著。
不知對方信不信他的話,反正是實話。話落好幾秒傅玄衛才說:
“如果那天我做主,讓醫生把你氣管切開,你醒來後會如何?”
他轉移話題。
語氣慢悠悠的,尾音上挑。
這是一種絕對自信的表現,鳳阡陌聽出對方顯然不在乎自己會如何。
隻是好奇,想知道他的想法。便說:
“你是為救我的命,應當感激。”
“若我當時對你的死活不管不問呢?”
鳳阡陌訝然。
這是考腦筋急轉彎嗎?他笑道:
“首先我相信傅少不是這樣的人。再者說,你不管是本分,管了是人情。本身我的死活就與傅少無關,哪怕真的死了,傅少也不必有心理負擔。”
“確實如此!”
傅玄衛說,頓一下又道:
“所以,你如何看待錢溢自殺這件事?”
鳳阡陌閃下眼眸,想必傅玄衛也看見關於錢溢非正常死亡的報道。
前幾天做過敏源篩查,報告顯示粉塵過敏二級。
很輕微,醫生說不足以引起六級及以上的嚴重過敏,懷疑是心理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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