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46 更新時間：11-05-07 00:19
月過半梢，寺中燈火虛浮。司馬遙站在樹下，看著付青雲，他神情雖是淡漠，但卻隱隱有著愁容。低聲開口：“你，是要同易水寒回天山門嗎？”
付青雲點頭，眼神有些黯然，隻默然的答了一聲是。自離開紅蓮穀之後，便各自離散。莫說楚筱死去，便是雲章亦不知去向。更不曾想到，司馬遙竟會同樊陸終一道同行，離開京城前去覆雲城。
“還會回京城嗎？”樹影搖曳，他半張臉被陰影所覆蓋。但還不等付青雲開口，他卻啟齒道，語氣卻苦澀難言，“你不能一走了之，若是連你亦離開了雲章，他終有一日會葬身這狼煙之中。”
“他現在身在何處我皆不知曉，他既是慕容雲，與我也無關了罷。”
“……他現在應當人在陽關河倉一帶。”司馬遙看著付青雲，眼睛沉如浸墨，“鎮遠軍中有願意繼續追隨慕容氏名聲的將士，雖不知他打算用什麼方法籠絡軍心，但雲章……慕容雲，定會竭力複興慕容氏。付青雲，你難道還想不透嗎，為何我會出現在紅蓮穀，為何那四人費盡心思打開卷軸？”
付青雲恍然抬頭，愣愣的說道：“是子期……是徐莊周的……想法？”
“我並非它意，隻是……慕容雲會成為這王圖霸業下的犧牲者，但除此之外，他心中，是放不下其他事物的吧。付青雲，若是連你亦離開了……”
“我不知道。”付青雲咬下唇，緊攥著衣角，轉過身去不再看他，“我有些困了，先行離開了。”
深穀留風終夜響，亂山銜月半床明。故人漸遠無消息，古寺空來有姓名。半壁山月、暗雲低掠。那風聲不知從何而來，似乎攜帶著月影自天上宮闕沁入塵世。
付青雲回到房中，側身便倒下入眠，心如亂麻，愈是想斬斷便愈是煩亂。
為何司馬遙會與樊陸終出現在此、並要一同前去覆雲城？便真是徐莊周的意思也未免太過牽強，司馬遙是徐莊周信任之人中屈指可數的幾人之一，現在太子即位便有一群人賭著徐莊周失勢，此時真真讓司馬遙離開，實在不合情理。
易水寒低頭不語，極輕了歎了口氣。
兩人如此背對著，皆知對方未睡，卻不曾開口，徹夜未眠。
翌日清晨，天方破曉，光影錯落間鳥鳴溪澗幽穀。
隻是靜思了一夜，付青雲再看見司馬遙時卻仍是唯有不語。司馬遙的話付青雲自是給不出答案，縱然是知曉那人身在何處，縱然是去了，又能如何呢？
“付小公子的麵色不佳，是否不曾休息好？”從屋中走出的樊陸終站在院落中付手笑道。
付青雲並不想理會他，隻當做是沒有聽見，別過頭去打理著包裹。
自紅蓮穀中取出的藥，在回天山門的路上服用亦是夠了。另外那一爐香，原先本是用來喂養蠱蟲，卻因含了蝕骨的劇毒順帶可當做護身之物。但現下付青雲已對血腥之氣厭惡至極，想來，付青雲揚手一揮，便將香爐扔入了欄杆外的深穀中。
樊陸終仍是不氣餒似地，繼續說道：“既然是要出這山穀，不如稍後同行有個照應也好？”
付青雲心在亂處，才無暇顧及他打趣調侃，隻冷冷的撇了一句：“戎宣王隨身皆有暗衛，司馬公子武功也是上乘，何須要人照應？況且掌門固愛清淨，與別人走在一道怕是會不悅，我同掌門不急趕路，也怕耽擱了戎宣王的行程吧。”
樊陸終自然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仍笑說：“我即也是一路走馬觀花，不急趕路的。”
付青雲動動唇正要說話敷衍過去，卻聽易水寒站在古寺門口說道：“已備好鞍馬行囊了，青雲，若是收拾妥當，便上路了吧。”
且不管樊陸終是何人是何身份，道不同不相為謀，易水寒自然無需與他有所交談。
樊陸終卻走了過去，直接便說道：“不過是順道罷了，多幾人交談不是更好？”
“縱使隻字不說我也不覺乏味。”付青雲顰眉繞過他走到易水寒身旁。樊陸終行事詭異不按章法、更是毫無原因可循，之前算是見識了一番，如今要再栽進去便是同他一樣腦子被門擠了，除去怪事反倒什麼都做不成。
廟門外忽然走進一個黑衣男子，麵目不善甚有凶狠，卻隻是看了付青雲一眼，便徑直走到樊陸終跟前，附耳低聲說了幾句話。想必那是樊陸終的暗衛才是，他與那些達官顯貴大致相同，身為覆雲城城主隨身兩三個暗衛也未嚐不可了。
但樊陸終聽完之後，麵上忽然露出一絲古怪的淺笑，揮了揮手，竟說道：“我卻是臨時有了些事，不能與易掌門及付小公子同行實在遺憾了。”
他剛才百般的糾纏，現在卻輕易鬆口倒是顯得有些唐突古怪。亦不知究竟聽到了些什麼。
“罷了，怕是也不是什麼好事。”付青雲受夠了這人的態度，轉身牽著勒馬的韁繩，“今日落日之前，應當趕至落霞淵外的下一個鎮子了。”
見付青雲與易水寒走出的寒蟬寺，樊陸終走向坐在亭下的司馬遙，司馬遙並不抬頭看他，靠在柱子旁微微垂著眼。樊陸終在一旁坐下，笑道：“我剛才聽到了個有趣的消息，若你之前結識過張義崇，或許會有些興趣聽吧。”
司馬遙隻淡淡回了句：“若是劫法場的事，就不必說了。”
“當然不是，”樊陸終語氣閑散，“我聽說張義崇之前似乎想要那付青雲的性命呢，還聯合了個殺手，誰知誌向不合、並且分工出了點問題，張義崇才會被投入天牢判秋後斬首。想必是徐莊周或你暗中相助，此後他攜著付青雲逃離法場，竟沒有取他性命，這是你與他定下的條件嗎？”
司馬遙顰眉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樊陸終笑得更深，“剛才有消息說，張義崇在落霞淵入口處，似乎是因付青雲而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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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這麼久真是太抱歉了，理由就不說了，拖著不更是我有罪（掩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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