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61 更新時間:10-09-01 08:19
我爸的崩潰可想而知,他永遠無法想象他的女兒是怎樣度過那些屈辱的日子。
我媽與他一樣,對陸家豪肯定有愧疚的,但是隱忍的太好,不願表露。
我扶著陸家豪進出門診,繳費,配藥——我讓陸家豪坐下,他眨著眼搖頭,此人用兩個字形容就是:無賴。我朝他齜牙咧嘴一番,就已被他牽著走了。
他們兩個大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默默,沒有交流,看著我們兩小的自食其力。
醫生幫家豪清理了傷口,並告知我們,傷口稍微好點的時候,就快點到牙醫那裏抽牙髓補門牙,宜早不宜遲,並建議我們先去牙科谘詢一下。
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醫生的歎息:“現在的小青年下手真狠呐。”
家豪不能說話,我看他,他看著我想發笑,我警告他:“小心掉了嘴巴。”
“雲雲。”我爸愁眉未展,站起來叫我。
現在後悔莫及也沒用了,爸爸,我無所謂了,都過去了,你錯,我更錯。“爸爸,醫生說還要去牙科看看。”我逮著一個路過的護士便問,“請問牙科往哪兒走。”
“啊~二樓,上樓梯左拐。”那女孩子環視了我們四個一遍,不好意思狀地走開了。
牙科醫生的意思是三天後一周內再過來,做個烤瓷牙。
回去的車內,全家人無話。
但是畢竟我們還要生活,是不?
到家後,我爸作為一家之主,開口:“我們全家人好好談談,好伐?”是跟我和陸家豪說的,說得懇切。
現在我們兩最大,因為我們都受傷了,陸家豪是外傷,我是內傷。
我說好,陸家豪微昂著頭用眼神答應。
“是我這個做家長的不稱職在先,我不求你們原不原諒。雲雲,我隻是有一點希望,以後有什麼事,你能跟爸爸商量。”我爸一下午老了很多,目光黯淡,滿是愧疚悔恨。
我說:“好。”說不出什麼感情,那件事畢竟已過了些許日子,之後再也沒看到過欺負過我的人,那些人不會在東城。
他說:“謝謝家豪,我向家豪道歉,對不起。”他信了我,我的謊言他不會有任何異議,他不會再去追究一個月前那些印記是新鮮得那樣刺目。
我說:“爸爸,都過去了——”
“雲雲!”我媽喝住我,“不要讓我失望,我想聽實話。”她是個聰明人。
我低下頭,醞釀眼淚,抬頭,已看不清眾人的臉,我哽咽:“媽媽,你不信我~”
我爸把我抱住,撫著我的頭說:“我信,我的雲雲從來不會說謊,是個堅強的孩子。”對不起,爸爸,我不想傷害陸家豪。
“陳峰,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清楚,上次的事——”
“不要說了,麗麗,我們對他們的關心太少了,不要再傷害他們了。我們兩個也得好好談談,就這樣,讓他們靜一靜,我們也得冷靜,我不想再做出傷害他們的事。雲雲錯就錯在太懂事。”
“爸爸。”我被我爸感動了,眼淚嘩嘩地流,混著眼淚鼻涕,我含糊地真心道,“爸爸,我會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從小到大,我們聚少離多,他做偵察的時候,中過槍,在醫院躺過一個月,我就知道,他的生命是懸著的,我才會忍氣吞聲下去,不向他吭一聲。奶奶也是,家裏沒個女主人,到處都是閑話。
我媽冷冷地說:“我不想看到他們兩個做錯事,到了無法彌補的時刻,我們都承擔不起。”她和真相近在咫尺,肯定對我失望透了。
“不管是家豪還是雲雲,我們都得重新認識,是不是?他們是孩子,你不能任性啊。”此時此刻,仿佛我媽也是我爸的孩子,我爸苦口婆心地教導著我三個。
我從我爸懷裏掙脫出來,走到陸家豪身邊,和他站在一條線上,我堅定道:“陸家豪是哥哥,我是妹妹,你們是我們的父母,不是這樣麼?媽媽,我會和家豪好好相處的。”
她站著一動不動,看著我們的眼神很堅毅,良久,她才說:“陸家豪,如果你對雲雲做出什麼,後果是什麼,我也不知道,總之不會像這次那麼簡單了。”
他們兩個大人的眼裏,總有我們小孩看不懂的地方,我有時真的很疑惑,他們看我不單單好像我是他們的女兒,感覺我是樣‘東西’,受到一個重要人物委托的寶物,而陸家豪是我的禁忌,他不能靠近我,否則我會跌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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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在我房間坐了一會兒,又跟我愧疚了很多話,我也不打斷他,不然他不知道要難受多少日子,對於他說的要追究那些人渣,我否決了,不想把事情鬧大。他明白裏麵的輕重緩急,也不再追問那些人姓甚名誰。
我爸走後,我在床上躺了很久,想著日本之行肯定沒戲了,不知道要不要再去陪陳彥。頭暈腦漲地拿著睡衣進浴室。
非禮勿視。
我轉過身,埋怨他:“怎麼不按下暗扣?”我們的廁所三扇門,不安全因素太大,一般我用廁所就把另外兩扇的暗扣按下,防止有人闖入。
窸窸窣窣了一陣,確定他換好了衣服,我才轉身,他細瘦健美的身材,往上看到他的爛嘴真是煞風景。
他不能動嘴,過來一下就一手圈住我的脖子,亂揉我的頭發,我直嚷嚷他混蛋。
直到他自己想發笑,可是他笑的話嘴肯定疼,於是乎,他放了手去捂嘴。
我看著他滑稽的樣子也發笑起來,但是轉念想想,覺得我這樣太過分,他這樣不還是我爸打的。
我像個姑婆似的,把衣服放到一邊,抓住他按住臉頰的兩隻手,他碰不得傷口,隻能控製住臉部肌肉。我問他:“藥膏擦了沒?”
他翻翻白眼,搖搖頭。
我說:“要不要我幫你弄啊?”
他眨眨眼,拉住我的手,就往他房間鑽。把我按在他床上,把藥膏給我,自己拉了把椅子過來,坐下,雙手撐在膝蓋上,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我邊開口子,邊說:“你什麼表情啊,你?”
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眼神拋啊拋,我權當沒看見,我起身,說:“還是去洗一下手,不然你嘴巴感染什麼病毒不能見人,我賠不起呐。”
我順便把自己的房間上了鎖,雖然他們進我房間通常都會敲門。
我回來,往手指上擠了點藥膏,往他唇上輕輕觸了一下,再換隻幹淨的手指緩緩地小心翼翼地抹開。我開始一直不停地挖苦他:“幸好,還有五天時間,哦不對,你們高二隻有三天放假的,不過你權大勢大的,沒關係,可以痊愈了再去上學。”
他不樂意了,一把捏住我的手,就把我撲倒在床上,大眼睛使著勁兒地威脅我。
我笑樂嗬了,我往他臉上一抹,說道:“注意影響啊,家豪哥哥。”
他聽了,沒吱聲。
從我身上撐起來,站起身,從書桌上拿了紙筆,刷刷地寫著字。
我藏了自己的心思,仍舊笑嘻嘻的,一派劫後餘生的樣子,站到他身後。
看著他寫著一行行的字,真醜,沒有陳彥的十分之一。
我從筆筒裏抽出一支筆來,在他後麵回答他。
他寫【你以為我們可以做兄妹?】
我答【可以】
他寫【你決定一輩子都這樣演下去?】
我答【入戲深了,戲裏的快樂很真實】
他還寫,我不奉陪了,我說:“我要洗澡了,明天還得去圖書館。你早點睡吧。”
你寫【我想好好保護你,一起相依相偎】好煽情,好言情。
可是,陸家豪,我要讓你好好的,既然有些東西是禁忌,我們就不該去碰觸。我們可以相擁,但是不可以相愛,誰都明白。誰保護誰?在這個家還是明顯的。
這樣的你太顯幼稚了,都不像你了。
他從後麵抱住我,強烈的呼吸,挑戰我敏感的脖頸。
我有些難耐。
我說:“我們可以做一對好兄妹,真的,謝謝你,陸家豪。”
很久很久,我感覺到他肌膚的冷感,他裸著上身在空調底下那麼長時間。
我撇開他的手臂,轉身認真地看著他,“陸家豪,我們的人生才過了幾分之幾。”
他比我成熟,比我傷感,比我憂鬱,還比我狠。
他覺得唯一了解他的我也要拋棄他,不是的,我死死抱住他憤怒而轉身的後腰,耳朵緊緊地貼在他的後背:“為什麼?一定要做到非親非友嗎?做他們期盼的好兄妹不好麼?何必和他們翻臉對著幹,我以為你懂的,你懂的……”
淚順著他光潔的皮膚滑落。
感受到他的僵硬。
我聽到他艱難的開口,“陳說雲,我永遠都不及你。”
原來是我比他狠。
我演的戲比他真實,我能把他也當做背景,但是他做不到。
我說:“在這裏,回到這裏,你是陸家豪,我是陳說雲,我們是兩隻相依相偎的刺蝟。走出這裏,你是哥哥,我是妹妹。”我打的是這番主意,我要陸家豪,但是我不想他渾身是刺地對著爸媽,對著世人,弄得自己一身傷。
他懂的。
我把他放開,走出這扇門,按下暗扣,把自己丟進水簾之下,使勁地衝刷自己。
活著這麼累。
陳說雲。
希望他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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