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323 更新時間：24-07-13 17:04
何將軍聽完參謀部介紹後憂心匆匆，詢問第二種方案。參謀部繼續分析到，第二種方案是依據對態勢的評估，有90%的可能性爆發全麵戰爭，如果全麵戰爭無法避免，可考慮先在華東動手，優勢是既可防止日軍在海州青島方麵有動作，切斷華北的補給動脈，又可將日軍的進攻重點轉移到華東，牽製華北日軍，減小華北壓力，華東地區地形狹窄而複雜，沿江而上均為山地，不利於日軍的機械化部隊進攻，可減緩進攻速度，利於防守，同時可迫使上海、南京、武漢等大城市的工廠、物資西遷。更重要是華東、特別是上海有各國租界，外籍人員多，一旦開戰，可引發國際社會關注。參謀部軍官稍作停頓，繼續講解。劣勢是沿江發達城市如上海、南京、武漢等被卷入戰爭，最忌憚的是日軍沿江而上，在長江腹地到處開炮，至為不利，特別是首都將受到威脅。何將軍聽完彙報詢問大家的
意見。兩種方案都有擁護者，雙方相持不下。何將軍見雙方僵持不下，無法確定最終方案，決定將會議結果交予軍委會裁決。
一團駐地，張精忠帶領士兵進行訓練，蕭司令帶著副官前來視察，對張精忠的訓練非常滿意。他讓楊副官請張精忠過來見他，楊副官領命而去。張精忠隨楊副官跑步來見蕭司令。張精忠立正報告：報告司令憲兵一團正在訓練，請司令訓示。蕭司令讓張精忠隨他一起巡視訓練。兩人一邊走，一邊看著正在訓練的官兵。蕭司令突然問道：你對我們中國憲兵的曆史了解多少？張精忠答道：中國憲兵是委員長特別衛隊代號，前身是北伐時期葉挺的“鐵軍”獨立團。委員長於1927年開始對全國200萬軍隊進行選拔工作，經過層層嚴格篩選，組成了一支8000人左右的衛隊，衛隊成員個個身懷絕技，以一當百。1933年，應委員長邀請，德國秘密派遣衝鋒隊王牌教官來華，進行中國憲兵的秘密訓練工作，在德國教官的嚴格訓練下，又有近4000名士兵遭到淘汰，至此，委員長特別衛隊正式形成。在德國教官的嚴酷訓練和德式武器裝備下，委員長特別衛隊，成為中國乃至整個東北亞最為精銳的部隊。蕭司令聽到張精忠的答複非常滿意，這也是你一畢業就被慕尼黑軍事學院推薦到衛隊的原因。蕭司令的問話，讓張精忠回想起他在德國慕尼黑的事。
在德國慕尼黑的一棟老式建築，張精忠一身西裝革履走進來，中共德國支部領導老朱正在看報，見張精忠到來，他放下手中的報紙，請他入座，張精忠保持標準的軍人坐姿。老朱給張精忠倒上水，問他，如果我沒記錯，你今年就該畢業了吧。是。精忠回應。有什麼打算？老朱繼續問。回國，加入我們的隊伍，張精忠毫不猶豫回答。
老朱將報紙遞給張精忠，讓他先看一條報道，張精忠接過報紙，新聞報道印入眼簾：國民政府閱兵大典上，全德國軍隊裝束，配備最先進的德國全自動衝鋒槍，大約4000人的委員長特別衛隊隊伍走過各國公使的視線，這是一支具有極強戰鬥力的部隊。看見這支隊伍，英國大使麵容驚愕，日本大使麵色蒼白，德國大使微笑著對法國大使說：”這是我們德國人訓練出的軍隊”。美國大使歎服：”這是中國兩支最好的部隊之一”，德國大使不服氣地反問：”在中國還有哪一支部隊可以與他們抗衡？”美國大使感慨地說：”隻有一支，那就是成吉思汗的部隊。張精忠看完報道，抬頭望向老朱。你讓我看這篇報道，是不是組織上對我有安排。老朱點頭，組織上已通知我們德國支部，決定讓你畢業後進入代號為中國憲兵的委員長特別衛隊，伺機而動。張精忠沉默。老朱見他猶豫，你有何顧慮？張精忠斬釘截鐵回應，沒有顧慮，服從組織安排。好，我們會安排讓學校推薦你進去，我也將回國，做你的聯絡人，老朱部署任務。
張精忠跟著蕭司令巡視戰士們訓練，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蕭司令叫他一起去司令部。楊副官已備好車，兩人上車，汽車離開團部，向司令部駛去。他跟著蕭司令走向作戰室，副官留在作戰室外，蕭司令拉開牆上作戰地圖後問他，你是慕尼黑軍事學院畢業的高材生，我軍和日軍現在的局勢你如何分析？張精忠謙虛到，卑職豈敢班門弄斧。蕭司令命令：叫你分析你就分析，別跟我玩客套。張精忠奉命走到作戰地圖前分析到，卑職這兩天也在考慮這一問題，卑職認為，日本早有蠶食中國的野心，因國力有限，所以采用的是局部蠶食，速戰速決的策略，滿洲、東三省相繼被占領，以此為基地，又占領熱河等地，日軍在北平的行動可能不再是局部戰爭可以控製的，隻要占領華北，極有可能發動全麵進攻，而且時間應該不會太久，一旦華北穩固，再向南方進攻，我們將極為被動，華北平原非常有利於日軍機械化部隊作戰，我們的裝備和戰術水準與日軍有很大差距，在華北作戰對我軍極為不利。而華北做戰的補給線主要靠津浦鐵路，如果日軍再從海州登陸，切斷津浦鐵路補給線，則我華北部隊將不戰自潰，日軍主力部隊從華北向南推進，我軍將無險可守，日軍的軍艦從長江進入，或再從廣東登陸，我們更將無路可退，日軍完全可能速戰速決，這是他們最希望的結果，因此我們現在就必須做好全麵開戰的思想準備，應想法利用地形消除日軍的機械化優勢，最好能將日軍主力吸引到多山的東南方向，有利於我軍防守，這樣才有可能拖延戰爭進程。
蕭司令聽完張精忠的想法後沉思良久，才緩緩開口，你的想法很有見地，不管後續如何安排，先做好戰鬥準備，加強作戰訓練。張精忠給蕭司令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遵命，長官。隨後轉身離去。副官走進作戰室，報告說馮埃德曼教官已到，蕭司令請他進來。副官帶著德國軍事顧問團馮埃德曼教官進來，看見蕭司令正盯著作戰地圖。馮埃德曼與蕭司令互致問候，馮埃德曼詢問，不知蕭司令找我何事？蕭司令開門見山，北平發生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略知一二，馮埃德曼回應。蕭司令懇請他為了備戰，需要加強訓練，希望他能多費些心。馮埃德曼答應在他走以前，會製定出詳細的強化訓練方案。蕭司令很詫異，怎麼你們要走？馮埃德曼如實告知，鑒於目前的國際形
勢，軍事顧問工作將逐步停止，等書麵通知下達後，我們就離開中國，提前告訴你，就是讓你們有思想準備。馮埃德曼的撤離消息，讓蕭司令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蕭司令自言自語：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馮埃德曼不知他在說什麼，追問到：你說什麼？蕭司令忙轉移話題，晚上我安排，提前為你踐行。馮埃德曼客氣回應，改天吧，今天周五，我要去中央飯店。馮埃德曼的提醒，讓蕭司令想起來周五晚上去中央飯店吃飯是他雷打不動的習慣。蕭司令歉意到：差點忘了你的習慣，行，你去吧，改天再為你踐行。隨著戰事的爆發，許多事情都在跟著發生改變，唯一沒有改變的是每到周末，馮埃德曼都會準時去中山東路237號的中央飯店吃西餐。
中央飯店建於20年代末，坐北朝南，為3層西式混合結構建築，以西餐著名，是外籍人士常去的地方。馮埃德曼的特殊身份及德國人特有的刻板性格，使他隻在周五的晚上7點準時到達，酒店會為他預留同一個座位，服務員領他到預留位置，中間不斷有客人和他打招呼。馮埃德曼在他的專屬座位坐下，服務員拿出菜單遞給他。服務員殷切詢問他今天想吃點什麼？馮埃德曼：老規矩。他將菜單還給服務員。服務員為馮埃德曼倒上餐酒後離去。馮埃德曼品著酒，看著窗外繁華的街道，一位客人向他走來，並問候他，晚上好，馮埃德曼，還以為你們已撤離。他回應到，你好，約翰，你不也還沒走嗎？約翰辯解，哪裏有可能爆發重大新聞，哪裏才是我們記者待的地方。看來你在中國收獲不小，馮埃德曼剛說完，服務員將菜端上桌，約翰識趣告辭。馮埃德曼欣賞著施特勞斯的圓舞曲，開始享用晚餐。
張精忠回家與吳思怡共進晚餐，有他喜歡吃的蓮藕排骨湯，也有上海糟魚。思怡告訴他有打電話回上海，家裏人都好。張精忠詢問生意是否受到影響？思怡回應，華北地區已停止銷售，爸沒有細說，估計損失不小。精忠提醒，現在還不清楚戰事將如何發展，讓他們注意安全。近段時間事情比較多，無法陪你，你不要整天一個人在家裏，有時間多出去走走。吳思怡讚賞他，不愧是德國留學回來的，思想開放，其他男人巴不得自己的太太不出門。精忠解釋，我出國留學就是為了改變中國落後的現狀，將西方文明帶入中國，其中就包括尊重女性，男女平等。思怡讓他放心，一個人在家可以看看書，寫寫東西，下午陳太太、廖太太沒事會陪她去中央飯店喝下午茶。兩人吃飯聊天，新婚燕爾，其樂融融。
7月13日
國防部再次召開會議，何將軍宣讀軍委會的戰略部署目標：控製華北戰事”不擴大，局部化”；將日軍戰略進攻重心，從華北轉向華東，減輕華北的壓力，爭取國際調停；拖延時間、掩護機關、學校、工廠、設備、物資、人員向四川、重慶及西南轉移，做好全麵開戰和長期作戰的準備。部署如下：抽調人地相宜的適量部隊在華北配合二十九軍頑強抵抗，炮兵七團開赴保定歸屬孫連仲指揮，商震的32軍抽調四個主力團組成一師進駐石家莊，確保津浦路暢通，源源接濟華北。廬山的十門20毫米炮調南京，37毫米炮若幹門部署在太原，武漢分配37毫米炮4門，石家莊20毫米炮4門，保定20毫米炮3個連，開往北方的高射炮兵統一開往彰德，由第10師控製；航空兵基地擬設立於太原，空軍主力北上。其次，長江要塞炮位重新劃定，總體向下遊推進，8。8炮四門仍裝海州，要塞工事未完成前，先放置滁州，長江航標燈從速撤除，由各要塞司令，各警備司令切實負責，確保津浦路側背安全，原國民政府警衛部隊、中國憲兵一團、第二師補充旅、國軍第87、88師作為準備進攻上海的第一批部隊，秘密開赴上海。何將軍稍作停頓，繼續宣布，國民政府主要機構轉移到武漢，將武漢作為戰時臨時指揮部，沿線兵工廠、大專院校、重要企業、重要物資均遷往四川及西南地區，無法轉移的企業和物資必須在日軍到達前全部銷毀。以上就是軍委會的戰略部署，代號“逆流計劃”，此計劃僅限軍委會及國防部在座各位知情。
何將軍讀完委員長的戰略部署，環顧一下參會將領，讓大家有什麼問題可提出來。作戰部將領提出，我們在上海沒有駐軍權，一旦軍隊進入上海，會不會引起國際爭端，對我們反而不利？何將軍讓軍委會采納張將軍建議，正規軍全部換裝為保安隊秘密進駐上海。參謀部長官提出，”逆流計劃”中難度最大的是第一步，如何改變日軍戰略進攻重心，由華北戰場轉向東線。國防部眾將領再次對整個戰局進行研判，日軍最希望的戰爭方式是速戰速決，一旦進入戰爭膠著狀態，憑日本現在的國力，將無法承受戰爭消耗。因此必須要讓日軍感受到國軍在華北與之決一死戰的戰鬥意誌，讓日軍相信，如果在華北開戰，將會陷入他們最不願看到的膠著狀態，日軍一定會切掉華北國軍的津浦補給線，東線必有動作。經過分析研判，國防部製定相應的行動計劃，參謀部人員將計劃交到何將軍手裏，何將軍看完，同意按此行動計劃進行，代號“脫軌行動”，由國防部統一指揮，具體執行細節由各執行單位製定完成後，交由國防部統一審核確認，方可實施。“脫軌行動”的成功與否，將直接影響“逆流計劃”的實施，望各位務必高度重視。參會全體將領起立離開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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