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再續前緣

章節字數:4401  更新時間:24-07-15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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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精忠穿著軍裝,開著吉普車,來到中央飯店外,將車停在門外,提著公文包徑直走進中央飯店洗手間,從公文包中拿出一件長衫,穿在軍裝外麵,將軍帽放入公文包,從後門離開飯店。他穿著長袍,提著公文包,儼然一副公司職員的打扮行走在街上,警惕地留意著身邊的動靜,不時有行人路過。他來到不遠處的一棟老宅,看看四周,沒有發現可疑人員,輕輕敲開老宅大門,張精忠閃身進入。老朱從裏屋出來,兩人相互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也不說話,張精忠跟著老朱走進裏屋,落座後老朱給張精忠倒上茶,才問他是不是有什麼消息?張精忠端起茶喝一口後告知,國防部已啟動”堡壘行動”,向華北增派一個炮兵團、四個步兵師,全是德式裝備的中央王牌軍。老朱如卸重負:終於有動作了,中央最新指示,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形成統一抗日陣線,全麵配合政府抗日。張精忠接著彙報,我們團三天後去上海京滬警備司令部待命。老朱問是否知道意圖。暫時不知道,張精忠回答。老朱沉默片刻,讓他到上海後見機行事。該說的事已說完,張精忠告辭,起身離開老宅並快速回到中央飯店洗手間,迅速換下長袍,塞進公文包,戴上軍帽,走出中央飯店。

    張精忠回到家,思怡正在喝茶看書,見丈夫回來,忙起身給他倒茶,順便問他不是說最近訓練緊張,暫不回家嗎?張精忠解釋回來是要告訴她一個好消息。吳思怡好奇問是什麼好消息?張精忠喝口茶,遲遲不開口,思怡催他快說。三天後要去上海公幹,會在上海待一段時間,你收拾好行李,再買一些禮物,和我一起去上海,看望嶽父、小媽和弟弟們,張精忠把消息告訴思怡。聽到這個消息,正中思怡下懷,太好了,還擔心你會很忙,無法和我一起回家,沒想到你要去上海公幹,正好可以一起回家。見思怡開心,張精忠心裏也喜悅,這幾天團裏有事,回不了家,三天後我會派司機來接你去碼頭。吳思怡說她這兩天抓緊時間準備。張精忠問起中央飯店下午茶的事。思怡介紹說不錯,還認識了一位叫潘美芳的朋友,她也常去喝下午茶,聽說是德國駐華使館前武官布勞恩的遺孀。張精忠很詫異,我和布勞恩有一麵之交,沒想到他太太是個中國人,難怪他對中國這麼了解,有機會應該拜會布勞恩太太。吳思怡讓他從上海回來後再介紹他們認識。

    張誌豪在刑訊室再次經曆嚴刑拷打,打手已有些累,他喝口水,準備休息一下。保鏢走到張誌豪麵前,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張誌豪問到:怎麼樣,張先生,想清楚了嗎?張誌豪沒有任何反應,保鏢見勢不對,趕緊去向梅津浩男彙報。梅津浩男笑著問他張先生招了嗎?保鏢緊張回答說張先生可能快不行了。梅津浩男收斂笑容,嚴厲向他吼到,還不趕緊送醫院搶救,有什麼意外,我拿你是問。

    張誌豪被送到日本陸軍醫院急救室,醫生小野純子戴著口罩走進急救室,已有幾個護士在做準備工作。小野純子看著躺在病床上遍體鱗傷滿身血汙的張誌豪,臉上生出悲憫之情,醫生的職責讓她很快恢複平靜,她走近張誌豪,翻開張誌豪眼睛查看病情,並迅速安排搶救。注射腎上腺素,準備盤尼西林、葡萄糖和生理鹽水,給病人清洗傷口,小野純子有條不紊地安排。護士將腎上腺素交給小野純子,小野純子熟練地將腎上腺素抽入針管,給張誌豪注射,護士掛上葡萄糖水和生理鹽水為張誌豪點滴注射,並小心為張誌豪清洗傷口。當傷口清洗完畢,張誌豪的臉呈現在小野純子麵前,雖然有些變形,但小野純子一眼就認出這就是她尋找多年的張誌豪。小野純子禁不住輕輕喊出張誌豪的名字“誌豪君”,她的表情既驚喜、又難受。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小野純子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會在這裏以這樣的方式相見,為不影響張誌豪康複,她壓抑住自己的感情。保鏢過來詢問,醫生,他沒事吧?小野純子用厭惡的眼神看一眼保鏢,壓著心裏的憤怒,冷冷回答,暫時還不知道情況,請你出去等,說完把保鏢請出去,她讓護士留在病房看護,看見病人醒後叫她,然後離開急救室。

    潘美芳常到一家洋貨店買香水和化妝品,她再次來到店裏,拿出一隻口紅,詢問老板是否有這種口紅。老板看看,拿出一隻一模一樣的問到她,潘小姐,你看是這樣的嗎?潘美芳仔細查看,確認無誤後,讓老板給她拿一隻。老板把手裏的這隻給潘美芳,順手把潘美芳的那隻拿走,潘美芳付完錢轉身離去,身後留下老板客氣告別,您走好,有空再來。看著美芳離去後,老板回到裏屋,打開美芳那隻口紅,從管裏抽出一張紙條,上麵用日語寫著:“堡壘行動”已啟動,大量軍需物資在往華北彙集,一個炮兵團四個步兵師的中央王牌軍向華北集結。在日軍軍部,一位副官將一份絕密檔案交個阪田一郎將軍,他打開檔案袋,裏麵是中國軍隊向華北異動的情報。

    日本陸軍醫院,小野純子站在辦公室窗邊,看著窗外,想著心事,此刻她洶潮澎湃,呼吸急促,臉色因激動有些緋紅,她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一本與張誌豪的日記本相同的本子,裏麵有一張張誌豪穿著日式學生服的照片,小野純子正看著照片入神,護士走進辦公室,告訴她病人醒了。小野聽到護士的話,從回憶中回到現實,她立刻合上日記本,轉身急匆匆向急救室走去。她戴著口罩走進急救室,張誌豪正微睜著眼睛觀察四周環境。小野純子看見蘇醒過來的張誌豪,她按捺住心裏的激動,平靜地讓護士都出去。護士靜靜退出急救室,張誌豪聽到小野純子說話的聲音,驚訝地看著小野純子,小野純子慢慢取下口罩,張誌豪終於看清楚小野純子的麵貌。小野純子終於叫出久違的名字“誌豪君”。張誌豪看著小野純子,露出驚喜、詫異的表情,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輕輕叫出他在心裏念叨無數次的名字“純子”。小野純子走到床邊,緊緊握住張誌豪伸出的手,眼淚早已忍不住奪眶而出。張誌豪好奇地問她怎麼來中國?小野純子回答讓他更加意外,為了找你。張誌豪既感慨、又感動,中國這麼大,就算你到了中國,也未必能找到我。小野純子倔強回應,隻要到了中國,就有希望。張誌豪被小野純子的癡情深深打動,親昵說她是傻丫頭。不傻怎麼能找到你,小野純子態度執著。張誌豪感歎,還以為今生無法再見,沒想到在中國相見。小野純子補充說更沒想到竟是以這樣的方式見麵。張誌豪關切詢問她過得好嗎?小野純子說很好,並關切問他怎麼傷成這樣?張誌豪表情無奈,拜你們的人所賜。小野純子皺起眉頭,他們怎麼能這樣對你,太不人道,看到你這樣,讓我很難受。說著眼淚又掉下來,張誌豪幫她擦掉眼淚。我沒事,死不了。正在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保鏢從門外看到這一切。

    保鏢走進梅機關梅津浩男辦公室,梅津浩男問他情況如何?保鏢告知已經蘇醒。梅津浩男讓保鏢好好照顧他,讓他恢複後,再繼續審問。保鏢將發現的重要情況告知梅津浩男,小野醫生認識張先生。梅津浩男聞聽後很詫異,哦,你怎麼知道?我親眼所見,保鏢如實相告。梅津浩男沉思片刻,還不快請小野醫生到辦公室。不久保鏢將小野純子帶到梅機關辦公室。梅津浩男微笑著和小野純子互致問候。小野純子不知道叫她來有何事?梅津浩男開門見山,請小野醫生來,是想請教小野醫生幾個問題。小野純子謙虛回應,請教不敢當,你請問。梅津浩男問,你和我們送去的病人認識?小野純子坦率告知認識。梅津浩男讓她講講張誌豪。小野純子有些猶豫,我們已經很多年沒見,對他現在不了解,可以不講嗎?梅津浩男不容置疑說最好能講講,講講過去也行,這些信息也許對帝國有幫助。小野純子見無法推遲,隻好講述她和張誌豪以前的事情。他叫張誌豪,曾在帝國陸軍士官學校留學,留學期間租借我家的房間居住……。

    小野純子回想起她和張誌豪認識的情景。張誌豪穿著一身學生裝走進小野太郎的家,小野太郎一家已準備好晚餐。他脫掉鞋入座,向大家問好,我是張誌豪,請多多關照。說完鞠躬致謝,小野一家還禮。小野太郎大度回應,既然你住在家裏,以後就是一家人,誌豪君不用客氣,我給你介紹一下,說完指著美智子,這位是我的夫人,美智子。又指著小野純子,這是我女兒,小野純子,在東京醫學院學習。張誌豪與她們一一敬禮,當看見小野純子時,兩人都被對方深深吸引,又怕被對方看出,趕緊回避對方目光,小野太郎看出一點苗頭,不便說破。小野太郎請張誌豪用餐,大家開始享用晚餐,小野純子的眼光總時不時地落在張誌豪身上。小野太郎詢問張誌豪,不知道誌豪君考入的哪一所學校?張誌豪回應,陸軍士官學校。小野太郎繼續問他學的什麼科?他回答,諜報科。小野太郎讚許地點頭,不錯,男人就應該從軍衛國,預祝你學有所成。梅津浩男認真聽著小野純子的講述,腦子在快速想著對策,等小野純子講完。梅津浩男感歎,難怪骨頭這樣硬,原來是帝國陸軍士官學校諜報科畢業。小野純子直接了當問,你們為什麼要折磨他?梅津浩男告訴小野純子,他有我們想要的東西,卻不願與我們合作。小野純子怒斥,你們這樣太不人道。梅津浩男辯稱,我們也不想這樣,隻要他願意合作,我們會以禮相待。梅津浩男看著小野純子,為了帝國利益,也為了張先生,希望你能開導開導他。小野純子回應,他未必會聽我的。梅津浩男威脅說,我們就隻能繼續用不人道的方式,直到他開口。小野純子露出痛苦的表情,她不願張誌豪再受到傷害。我試試吧,小野純子鬆口。拜托你了,梅津浩男向小野純子鞠躬致謝,小野純子還禮後離開。望著離去的小野純子,梅津浩男露出滿意的笑容,他自言自語,這個人如能為我所用,將是帝國的一把利劍。

    小野純子來到隔離病房探視張誌豪,看見病床上傷痕累累的張誌豪,忍不住掉淚,張誌豪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他勸慰純子,不要難過,我不是好好的嗎。小野純子擦幹眼淚,我不難過,我是心疼你。張誌豪為了讓純子好受一些,回憶起當年,還記得我們去郊遊,賞櫻花嗎?記得,純子也想起那些美好時光。

    張誌豪騎著自行車,純子坐在後座,緊緊摟著張誌豪的要,臉貼著張誌豪後背,陶醉在幸福之中,他們來到櫻花樹下,小野純子不由讚歎這兒的櫻花真美,你像櫻花一樣美,我給你拍張照片,誌豪打開胸前的相機,給小野純子拍下在櫻花樹下的照片,他用熱辣的眼光看著純子,純子害羞地低下頭,我真有那麼美嗎?誌豪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真的,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小野純子突然問他:你願意娶我嗎?張誌豪毫不猶豫回答願意。誌豪捧起純子的臉龐,深情問她,你願意嫁給我嗎?純子用渴望的眼神看著誌豪,點頭答應說願意。紅暈染紅了臉頰,隨即閉上眼睛,張誌豪看著純子性感飽滿的嘴唇,情不自禁地吻上去,兩人在櫻花樹下深情相吻,櫻花隨風飄散,兩人籠罩在花雨中。

    兩人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誌豪悠悠說那張照片和日記本,我都一直保存著。純子回應說我也保存著你給我的照片和日記本。兩人從回憶中回到現實,純子吞吞吐吐說,誌豪君,梅機關的人找我談過話。誌豪看著純子,是關於我的事?小野純子點頭。你如何說?誌豪問。我告訴他們你在日本的情況。純子如實回答。誌豪臉上充滿對純子的憐愛,純子的行為讓他很無奈,純子是無辜的。張誌豪感歎:這是天意。我不願說謊,更不願看見你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純子辯解到。為了國家利益,我願意犧牲自己,誌豪斬釘截鐵回答。純子心痛不已,可我隻在乎你。誌豪看著純子,我知道。他將純子緊緊摟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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