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856 更新時間：10-12-11 19:20
chapter4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還隻是蒙蒙亮，頭重得厲害，也不知道是什麼遺留下來的副作用，反正總歸是報應就對了，不知道又該怎樣被臻蘋那丫頭念叨了。
蘋兒還是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樣，靠著紅的床榻坐在一旁，閉目而睡，女子藏在陰影下的臉顯得異常的憔悴蒼白，深深凹陷的眼圈表明了主人嚴重的睡眠不足。紅有些歉疚而心疼地撐起身子想撫摸女子憔悴的臉龐，卻無力地跌回了柔軟的的床上，全身的肌肉都酸軟地叫囂著對主人的不滿與懲罰，弄得紅連無奈的搖頭的力氣都沒有，隻有低垂著頭討厭著自己的柔弱。
“安生點。”女子不滿的指責聲從上端傳來，竟不想剛才的動作竟是弄醒了淺眠的女子。
“臻姐姐。”少年弱弱的叫。
“……”臻蘋用漠視來表示她現在生氣的心情，柔嫩的手卻依舊溫柔地撫上了少年的額頭。
“總算是退燒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了一些。
“臻姐姐……”紅不安地盯著生氣的女子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一般道歉，“對不起……”
“你……”女子揚起手卻終究不忍揮落下來，泄氣似地坐在床邊。
“姐姐……別氣了。”紅撒嬌地把頭擱在女子的腿上，“最後一次了。。。不騙你。”
“瑕兒，他不值得……”
“姐姐，你知道的，感情沒什麼值不值得的……”
“瑕兒，姐姐容許你的最後一次，隻是這是最後一次，別討價還價，盡快恢複，否則……”
“姐姐，最後一次了，所以……”他抱著女子的腿乞求，“不要……那樣好不好……姐姐，把它留給我，我不想自己最後依舊是個虛空的殼。”
“恩……”但願我們都能守住這次約定。
“他……如何了……”
“比你好……”她有些不悅地答道。
“那就好……”他露出淺淺的笑容，到底怎樣，自己不都計劃好了嗎……
“瑕兒……”女子的手撫在背上，溫馨而母性，“再睡會吧……”
“恩……”身體並沒有恢複過來，盡管上一覺睡了很久。
“你該自私點的……”朦朧中，女子低聲歎息……
……我該自私點的
或許吧……
***
神創造了人，人吃了欲望的果子，於是人在欲望裏毀滅，又在毀滅裏渴望。
——《妖王》by水心沙（額。。。這是a黴很喜歡的一本書，《妖王》是本塑造人性陰暗、扭曲、矛盾的書，表現著人對自身命運的抗爭與掌控，即是來自地獄，也同樣追求天空的遼闊。喜歡水心沙的書，因為她的書中不變的透著同一個主題，那邊是：命運該有自己去掌控。在此推薦下）
風摩挲著樹與樹的葉子發出沙沙的聲響，幽靜的月孤獨地守望著暗得深沉的夜，如漣漪一般在深藍色的夜空中暈散開去帶著神秘色彩的藍……
以深重的藍色為背景，男人踏著鬆軟的白雪，不急不緩地前進。若非隱隱露於外的瑩白似雪的肌膚，身著深藍色長袍的男子與夜色竟然渾然為了一體。這樣的存在，若說男人應該是不易被人察覺的，卻恰巧又是那般的攝人心魄。
有月，在冬季夜晚是不稀奇的，偏巧這樣的夜晚確實飄著白色的雪的，不算大，隻能說恰到好處，借著微風，很美的景致。
男人右手執傘，墨蘭色的，沒有繁雜的花式，同這個人一樣，看著簡簡單單……傘麵上積著薄薄的雪，借著風的雪是斜斜的飄落的，男人深藍色的衣袍上卻不見一點雪花的痕跡，就連雪化水的印記都沒有，近了身的雪花仿佛被無盡的黑洞所吸附，不見其蹤跡。
風撩動額前的亂發，微微地遮住男人的視線，男人仿若未察，帶著與世隔絕的寧靜前行，好似漫無目的……漫不經心，墨色的眸子在月光下隱隱泛著藍光平靜無瀾，不似萬籟俱寂的死氣，倒像是看盡世間繁華榮辱後塵埃落定的安寧，同這男人的臉上的表情那般雲淡風輕……
前方燈火輝煌，沉醉在笙歌夜舞的聲色，糜爛而讓人不知歸路……
男人前行的姿態，卻像是走向那朝聖地祭台，神聖而令凡人不可傾近。
穿過梅林，男子微微地抬頭，露出衣領下白皙的肌膚，望向這座園子唯一還能算得上寧靜的屋子。
三樓的窗子微開著，未用鎖孔鎖上，沉重的帷幕簾子因風拂動，這樣寒冷的冬季，男子的嘴角牽起一抹笑意，寵溺卻更多的無奈……
風忽而大了，再見之時，男人已經穩穩的站在他原本注視著的屋子裏了，男子長及腳踝的青絲靜靜地催著，忘了剛才似乎有過張揚……右手上的傘不知去了何處。男子轉身，伸出玉手，安靜地搭上鎖扣，隔絕了一世的風雪，繼而，回身向安靜地躺在床上睡眠的人移步而行……似黑暗於無物……
半獸型的爐子裏吹騰著灰白色的煙，男人不著痕跡地皺了皺好看的眉，在路過之時，揮袖一拂，散了煙塵，爐子裏還有些火星也在小小地掙紮了下後，走向灰燼。
男人在床沿坐下，眼凝視著床上睡得並不安穩的人兒，手觸及那人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龐，傳來一陣冰冷的寒意，男人第二次皺眉，向裏靠了靠，一手攬著那人的脖子，讓他的頭抵在自己的身上，一樣的冰冷，若非那若有若無的淺淡呼吸，他甚至不相信床上的人還是活物。
許是男人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也許是男人手上暖暖的溫度，順著男人手指撫過的地方，那人緊皺的眉緩緩地舒展開了。緊接著，那人的頭向男人身上靠了靠，像小獸一般，憑著本能汲取熱量。
黑暗中，男人第一次笑了，恬淡美好，毫不掩飾眼底的寵溺。
我的寶貝，逆天又有何妨，我便是要那般的寵你……
“紅寶寶，紅寶寶……”男人的聲音恍若來自靈界的空靈舒心喚著懷裏的孩子，“該醒了……”
長若蟬翼的睫毛微微顫動，未待紅完全的睜開眼睛，男子沾著瑩白色粉末的一直被送到唇邊，在紅還未反應過來前送入了嘴中順著唾液流入體內。
藥粉是無味的，但對於這陌生的東西，紅還是有些皺眉，卻也沒有擔心那個同樣陌生的男人可能會加害於他。
看著那藥被送進去後，男人嘴角的弧度又有些擴大，溫和地撫摸著紅柔軟的話，輕輕的開口，似是有些埋怨：“紅寶寶真不乖，老做些讓我心疼的事。”
讓人安心的聲音，紅不反感，微闔著眼，倚在男人的懷裏，這男人身上有種別人沒有的魔力，無人可及的讓人安心的氣息，許是時間留下的罷……
隻是，這個男人，他的出現，他的一切，似乎，一直都是個迷……
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還是在那個繁亂的時空裏，在歐洲的古堡中，男人便是如今這樣一襲中式古韻的深藍長袍，在一群自認高貴附庸風雅的上流人群歡笑交談中，旁若無人地提著灑水壺，照料園子裏的花花草草，而周圍的一切浮華虛假，都絲毫不入那人的眼，這樣看似格格不入的存在，卻未曾有人上前打擾攀談。那時的自己曾注視過這個男人，但最終沒有上前交流，畢竟，那座古堡裏的聚會的舉辦人姓軒轅，可以說是為了潔身自好吧，那天宴會裏的人自己都沒怎麼接觸，十五歲的自己，固執而可笑的潔身自好……
然而，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被演算安排好了的……
第二次見到這個男人，竟然會是不知為何來到這個時空後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熟稔的叫自己把寶寶，固執地替自己改名為“紅”，又緊接著就把自己送來了這，一扔便是三年，三年……嗬~
三年後又出現的男人，一如第二次見麵時，毫不生疏，倒像是自個最親近的人，不滿卻溫柔的埋怨。
“你是什麼人？”因著疲憊，紅懶懶地問。
“寶寶，你不是該問，你是誰麼？”男子輕笑。
“嗯……”紅把頭在男人懷裏動了動，蹭了個更舒服的位置，輕闔上眼，無視了男人方才的調笑，等著男人的回答。
“你啊……”男子有些無奈地搖頭，自己創造的孩子啊，即使沒有記憶，也是吃準了自己的啊……男子微仰起頭，若有所思的回答：“我嗎？一是個無所事事的人罷了。”
“哦~”紅隨便應和了下，好似一點都沒有身為問主得到這麼個回答後該有的反應。
“紅寶寶……”他有些撒嬌意味的不滿，頭垂在紅的肩膀上，有意無意的玩弄著對方的頭發，“你的性格好討厭，就不能有激烈點的反應麼！”
“若你想說，你自己便會說，不是麼？”紅的聲音還是懶懶的。
“不是……”男子有些懲罰性的拽了下對方的頭發，不會痛，就是頭皮有些麻麻的而已，“紅寶寶，你可知道，便是你這樣凡事都不願強求，不願爭搶的性格，才造成了你們的如今這般的結果。”男子的語氣中不再玩笑，“你和墨跡太像，你們顧及他人太多，在乎自己太少，所以……你們不適合。”
一直安靜的人神情終於有了變化，男人感受的到來自紅心裏腐爛的再次被侵蝕的痛，但是，必要的打擊是要的，他的紅寶寶成長的還不夠。
“我不懷抱你有一天能夠與世爭鋒的奢望，但至少，我的寶貝，你應該學會了，就算是為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自私一點。”
“我是該自私的。”紅喃喃地重複。
“嗯……”男子愛憐地將遮著紅事先視線的發撩到耳後。
“紅寶寶，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送到紅塵醉這麼片亂地中麼？”男子說完微微頓了下，不等紅開口，繼續道，“因為真實，或許這裏的歡笑時虛偽的，或許這裏的眼淚是虛偽的，但是人性在這裏的欲望卻是真真切切的，我想讓你感受到，但是……”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次，“好像我錯了，這裏展露出的過多的是人性的陰暗麵。”
“謝謝你……”半晌，紅輕道。謝謝你把墨跡給了我，雖然短暫……
“紅，墨寶寶不適合你，但還好，他給了你活著的念想……有時候我會想，當初，我創造你的時候，是不是忘了給你播下欲望的種子……”我唯一的孩子，“所以，紅寶寶，讓我補償你好麼？”
“好。”紅繾綣一笑。
“你還真是不負責任呢。”男子的聲音很溫柔，但紅聽出了裏麵生氣的味道。
“我會好好的。”這算是承諾，他不隨便許諾，這一許諾，便是千斤不敵。
“好。”男子會心的笑了，即時百花綻放，也不及那刻給人的美。“這樣的話，寶貝，為了獎勵你的長大，我送你一份禮如何，一個讓你足以匹敵那個男人的天下……”
“好。”為了我所要守護的人。
這是第一次，男子看到了懷裏的孩子散發出來的氣勢，足以匹配那個男人的氣勢。
我的寶貝，加油！
“藍，你可喚我藍。”
這是紅在睡陷入黑暗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藍……
我最疼愛的寶貝，我一定要給你這個世界最大的幸福……
（黴說黴話：(^o^)/某黴最愛的小藍藍終於出現了。。。。。嘿嘿嘿。。下章該讓那個膩死人的莫攻攻出現了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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