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79 更新時間:14-08-16 23:54
“溪,你說什麼?”
項少凡喘、著、粗、氣,身上滿是鮮血地躺在地上,握著劍柄的手還在顫、抖著。
昨夜四更左右,茅廬外殺來一批黑衣人,他們兩血戰一個時辰,才將對方盡數擊退。直至五更天的時候,他們兩都疲憊不堪地倒在地上。
“凡,如果我們兩繼續一起上路,太容易暴露行蹤。”任堯溪閉著眼,顯得很累。
“可是,兩個人不是好照應嗎?”項少凡有一些不情願,側過頭,望了一眼任堯溪。
“現在可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我們分開去洛陽。我輾轉荊州,先到襄陽再取道前往洛陽,將他們引開。而你從徽州出發,徑直去洛陽。到了洛陽,你就去花問柳的地方。隻稍告訴他,‘洞庭湖畔,琴絕矣!’他自會明白的。”
清晨,分岔路口,一輛馬車慢慢駛向徽州的方向,車內卻是空無一人,坐著趕車是一名頭戴鬥笠的垂垂老者。老者低著頭,一雙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四周的動靜,其警覺程度不亞於年輕人。此老者正是項少凡所易容。為的老亂各大門派的視線,他便扮成車夫,駕著馬車先打徽州,之後在喬裝騎馬直奔洛陽。
任堯溪原本也想過易容喬裝一下,可最終還是什麼也做,換了身幹淨的黑色外套上路了。再三思考之下,他沒有走小路,而是沿著官道騎著千裏馬直奔荊州方向。
一路上,他處處提防,小心翼翼。晚上,他在野外將就著過了幾個晚上,被那些蛇蟲蚊蟻擾得睡不著覺,隻好去投訴客棧。
“看這姓任的小子,都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地住客棧。看來是活膩了!”沿路跟蹤任堯溪的一名滄海幫弟子不屑地嘀咕。
“師兄,快看那人,好生眼熟!”
任堯溪跟著店小二進了房間後,漱洗了一番,喝了會兒茶,便慢慢地享受起晚飯。“哐!”房門被踹開了,一個虎頭蛇腰的人,一副客客氣氣地樣子,卻怎麼看怎麼別扭。
“任少,家師請公子下樓一道用膳!”一點都不由人拒絕的口氣,聽得任堯溪好刺耳。
“我一向沒有和陌生人一起用膳的習慣!若沒有別的事情,請回吧!”任堯溪連正眼地沒有看他一眼,自顧自地吃著飯。
虎頭蛇腰的男子下了樓。樓下的堂子裏,坐著一名中年男子,錦緞絲綢的打扮,富貴逼人。一臉肅穆地端坐著喝茶,似乎一點兒也不著急。
“掌門,姓任的小子……”男子吱吱嗚嗚,難以啟齒。
這名中年子正是祁門的掌門,人稱“焰刀王”的馮褚德。他和柳金龍的“金刀”合稱江湖雙刀。柳金龍的“金刀”以勁道稱奇,而馮褚德的“焰刀”則以稀奇古怪的刀法名震江湖。
祁門雖然也有一段曆史,可是前幾任掌門都疏於研究刀法,隻會苦練,無法練就“焰刀法”的最高層,刀法變化多,卻破綻甚多。一旦被對手看破,焰刀就變得不堪一擊。
這是祁門的屈辱,到了馮褚德這一代,祁門又開始在江湖名聲噪起了。馮褚德的刀法不但秉承了“焰刀”的精妙,而且經過多年的苦心研究,他加固了刀法的氣勢和力道。這使得“焰刀”發既有劍的輕巧自如,又有刀的霸氣。
自小馮褚德就喜歡研究武功,也常常研習兵家。在他接任祁門掌門後,他就更加癡迷於此。在他得知“鳳凰圖”現世後,他便有了新的打算。
七大掌門被殺之後,他就派了門下弟子在明月樓潛伏。關於任堯溪和項少凡的所有舉動都了如指掌。兩人從茅舍出來後,就隻看見任堯溪一人。他便循著他的腳步,一路跟著,也察覺了四周的窺視之徒。
他很清楚,那些人之所以遲遲不動手,是因為任堯溪太過鎮定,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路上井井有條的,不似在逃亡,反倒像是在走馬觀花。奇怪的是,任堯溪一路上雖然都有住客棧,也在茶館喝茶,可是那些他們給他準備好的蒙汗藥、散功香都不起作用。馮褚德就想假意與之為伍,伺機下手。卻沒想到,任堯溪居然斷然拒絕他的好意。
就在馮褚德氣急敗壞的時候,樓上響起了打鬥聲。他立刻領著弟子上樓。
任堯溪正與兩名天狼幫的弟子交手,不一會兒,滄海幫的人也來了。馮褚德在一旁觀戰,並不急於出手:臭小子,不給老夫麵子,就讓你嚐嚐苦頭!
“師父?我們要不要動手?”
“鷸蚌相爭沒聽過!”馮褚德一臉邪笑,洋洋得意。
正在惡鬥之時,一道白影閃進屋內。白狼幫現任幫主蕭康,外號“冷眼狼”。他的兩臂短刀猶如惡狼的持牙鋒利尖銳,一刀下去便是血淋淋的。任堯溪的玉扇頂著蕭康右手的短刀,身子左閃右躲,在左手的短刀下遊離。
“還我師兄命來!”蕭康冷眼怒視著任堯溪,殺氣重重。
任堯溪也被這種殺氣怔住了,他可以感受到對方恨不把自己碎屍萬段的執念,那雙充血的眼睛將這種憤怒飆到了極點。他不喜歡和拚命的人打交道。玉扇一頓,落下一條淺淺的刮痕,他翻身躲過了蕭康的雙刀。
眾人見蕭康占了優勢,也就越加放大了膽子,將任堯溪重重圍住。馮褚德一看這情勢,開始猶豫著要不要這個時候與天狼幫合作。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做討不著便宜,便還是沒有出手。
那些人也不管這祁門的人,一鼓作氣向任堯溪撲去。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任堯溪衡量利弊,不再糾纏,一晃身從窗口輕身來到大街。“噓”口哨一吹,那匹馬房的千裏馬就掙脫了韁繩向他跑來。
任堯溪縱身上了馬,披著月光向城外飛馳而去。天狼幫、滄海幫還有祁門的人一路想追,緊緊不放。他們一路從天黑追到天亮,穿過密林小道,沿著小路一路前行。
忽的,經過一座板橋,過了橋,就是一灘淺水。任堯溪猶豫了一會兒,一揮繩,就往前衝了。誰知,行至一半,水中驚起一群黑衣人。
任堯溪趕緊勒住馬繩,掃向四周。那些人都不等他穩住馬,就群起而攻之。一道道刀光劍影向他劈頭蓋臉地襲來。他從馬背上騰空而起,躲過了他們的群擊。待他們散開後,又落到馬背上。當他的腳尖剛碰觸到馬背的時候,一束劍影如風而至,他急忙側生似葉子般掃過,卻還是避閃不及,手臂劃開了一道口子。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殺你之人!”其中的一人說道,冷冷的語氣就像他的冰冷的目光一樣,灼燒著任堯溪,彷如取人性命是那般輕而易舉的事情。
“既是殺我之人,總該讓我知道殺我者是誰吧!”任堯溪不改玩味的口氣,聽著很是囂張。
“放心,在我的劍刺入你胸口的時候,我自會讓你死個明白!”話音剛落,他就一揮手示意其他黑衣人再次發起襲擊。
任堯溪腹背受敵,他並不戀戰,也不想苦戰。正當他要放出信號彈請求支援的時候,一陣竹香飄然而來,淡淡的,是那樣熟悉。
“藺莫夕?”任堯溪有些不敢相信,循著竹香的方向望去,果然見到了那張久違的臉孔。高興之餘,他也越加興奮,迅速收回了手中的信號彈。
藺莫夕騎著馬衝進了包圍圈,來到任堯溪的身邊。
“這麼多人要殺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值錢啦?”藺莫夕輕笑地看著那些黑依然,不忘揶揄任堯溪一番。
任堯溪苦苦一笑,鬱悶地答應。
“也好!”藺莫夕哼笑,“記得完事後付我賞金就是了!”藺莫夕一句話後,就拔出了劍,朝那名剛才說話的黑衣人殺去。兩柄劍刃在空中交集,發次刺耳的摩擦聲。藺莫夕暗暗苦悶,想著自己遇到的決不是等閑之輩。
她瞧了一眼那人的眼神,犀利、無情,是江湖殺手的目光。隻是此等身手的殺手,傭金不菲,更何況還跟著一批手下,想來這些黑衣殺手來頭不小。不過,來頭更不小的是雇傭他們的人。
“喂,收了多少?參考一下啊!”藺莫夕忽然柔柔地問道,出人意料地嚇了對方一條。那名殺手一走神,劍氣一破,藺莫夕便有了可乘之機,運了點內力,將他壓了過去。
那名殺手輸得好不甘心,瞪著藺莫夕,眼中的殺氣更加濃烈了。
“藺莫夕,現在玩得可是命!”任堯溪察覺了剛才的一幕,對藺莫夕很是無語,沒辦法理解她在這節骨眼上還能這樣從容地玩玩鬧鬧。
聞言,藺莫夕抿了抿嘴,沒好氣地答道:“知道了啦!”
言畢,藺莫夕提著劍,像幻影一般在黑衣人間遊離,手中的劍幻化出層層疊疊的影子。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水裏。當還剩下兩個的時候,藺莫夕的影像漸漸開始變得清晰起來,最終所有的影子都消失了。隻見她手執長劍停在一名黑衣殺手的麵前,劍刃已經此在那名黑衣人的胸口。“嘶”的一聲,藺莫夕將劍身又往胸口刺深了一寸。
“告訴你的金主,多給些賞錢,殺任堯溪可不容易!”藺莫夕斜睨著眼盯著那名殺氣重重的黑衣殺手。那人恨恨的地走了,那道目光卻像是一把劍般刺痛著藺莫夕的雙眼。
藺莫夕收起劍,飛上了馬背,來到任堯溪身邊。突然將劍駕到任堯溪脖子上,一本正經地質問:“為什麼和項少凡分開而行?”
任堯溪瞄了瞄脖子上的劍,雖然劍沒有出鞘,但是被人這樣用劍威脅著,似乎為數不多。從藺莫夕的話中,他知道她是清楚項少凡的行蹤的,所以她更加奇怪她為什麼不是尾隨項少凡而是自己。
他打量著麵無表情的藺莫夕,身著墨綠色男裝的她,梳著一頭馬尾,烏黑的發絲上隻插著一枚玉簪。簡單如她,冷漠如她,再那雙清澈的雙眼中,他看不到一絲絲的溫存,隻有猜忌與懷疑。他覺得胸口堵得慌,很不開心,很不舒服,他不喜歡被這樣目光注視著,就像尖利的爪子在他的身上劃開一道道傷口。
此刻,她就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卻覺得他們之間隔著千山隔著萬水。
“快說!”藺莫夕催促的聲音,冰冷得就像千年雪層一樣,教人心寒。
“見到我,被一群人追殺就沒有一點點的擔心嗎?”任堯溪苦笑,眼裏落滿哀傷。
藺莫夕盯著那雙眼睛看了很久,才把劍放下來。
“嗬嗬,哎呀!開玩笑啦!不要搞得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大不了,不收你賞錢就是了嘛!”藺莫夕喜逐顏開,拍拍任堯溪胸,壞壞地笑著。
任堯溪半張著嘴,不知道要說什麼,就在剛才,他還覺得撕心裂肺,糾結得快要窒息了。這會兒,他的胸口卻更加鬱悶了,氣結地喘著氣。但是,不管他有多氣,有多鬱悶,他還是笑了,眼角皺起幾條淡淡魚尾紋,眼中閃爍著溫柔的笑意。
“走啦!”
藺莫夕在前頭喊著,任堯溪笑著跟了上去。
身後,天狼幫一幹人的聲音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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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小語才敢寫現代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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