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無因亦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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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2當年事

章節字數:2784  更新時間:24-07-26 0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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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把燕生托付給南靜離開李牧祠的時候,燕尋風突然想起了燕弦說的那句“實在不行你就把燕生送女衛營那邊去讓她們感受一下帶孩子的感覺,大一點再接回來!”本來平息的怒氣瞬間又湧了上來,隻不過氣歸氣,對於燕弦為什麼不願意照顧燕生的原因燕尋風也能明白,總歸不過一個“恨”字。

    隻不過燕弦能把燕生帶回雁門關確實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但燕尋風不可能按他說的那樣把燕生甩給別人,畢竟當初他和燕弦有撿個孩子回來的想法就是為了給他們的師父留個後。

    沒錯,就是為了給他們的師父留後。

    當初他們倆人被師父撿回來的時候年齡都不大還都特別倔,所以他們的師父也沒少費心思教養……或者說的打他們,這也就導致他們的師父完美錯過了成婚的好時候,再加上帶著兩個年紀不大的徒弟也就沒人想嫁後來好不容易在女衛營副統領的介紹下定了一門親事,可他們的師父卻在訂婚不久後就隨薛將軍出征去大雪山了,留在雁門關的兩人在打聽和準備成婚需要的物品,等師父回來就趕緊讓師父找人算成婚的好日子快點成婚早點生個抗打的兒子讓他們有被師父打了後有報複的對象。

    可天不隨人願,本來以為能見證師父成婚的倆人卻收到了他們師父戰死的噩耗,這也不禁讓兩人想起當初師父對他們說的“當兵的永遠不會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可能是在自己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也可能是下一次。”這句話。

    盡管難過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倆人還是接受了他們的師父已經死了的這個事實,他們也知道師父已經不在人世要是還讓人家姑娘履行婚約嫁過來那無疑是害了人家姑娘一輩子,於是,在兩人商討之後,他們決定詢問姑娘和姑娘的家人是否願意履行婚約。

    在詢問過姑娘和姑娘家人的意願,對方明確表示了不想履行婚約的意思後雙方在女衛營統領的見證下取消了訂婚。

    雖然這件事就這麼以取消訂婚結束了,但也在燕尋風和燕弦心裏埋下了一根刺,以至於後來那位姑娘成婚有了孩子後每當他們看到那位曾經跟他們師父訂婚的姑娘帶著孩子在鎮上玩耍時倆人都感覺難過,隻不過之所以每次都能看到對方倒也不是對方有意讓他們想起當初那件事,而是因為雁門關內部總共就那麼大,一半是玄甲蒼雲軍安營紮寨的地方,一半是廣武城,因此無論如何都是不可避免的會碰麵,隻不過燕尋風和燕弦除了難過也沒有別的感覺,反倒是真心覺得那婚約沒成是一件好事。

    但好事歸好事,日子一天天過去,那個姑娘的孩子也一天天的長大,倆人也漸漸有了想法,盡管雁門關終年積雪不化,他們師父的墳墓就在李牧祠那邊沒有長墳頭草的問題,但他們總覺得要不是雁門關冰天雪地的他們師父的墳頭草都該三尺高了他們師父活著的時候就想娶個妻子生個孩子之後等他倆能獨當一麵了就卸甲歸田好好和妻子過日子,妻子,倆人是沒辦法幫師父弄到了,最多逢年過節給他燒個紙人過去,但孩子還是可以的,所以倆人就有了撿個孩子掛師父的名下的想法,反正他們都是師父撿回來的,他們再撿一個好像也沒有什麼毛病,至於師父的想法……

    嗯……

    反正他們聽不到就無所謂了~

    隻是這個想法產生容易,實施起來卻很難。

    這些年雖然沒有停戰,但都不是攻城戰,因此他們把這件事托付給在天策府參軍的朋友,隻不過也沒有什麼用就是了,畢竟雁門關和太原這邊都難以尋到拋棄的孩子,更何況是坐落於東都洛陽的天策府呢?想找到被拋棄的孩子更是難上加難,所以被燕尋風和燕弦委托的人也隻能表示自己會盡力找找的。

    雖然很難,但這個想法最終還是在薛將軍率軍平定某個雪山部落的叛亂時候實現了……

    那時的燕弦已經有了數次上戰場的經驗再加上他兒時在雪山附近長大所以薛將軍前往那個雪山部落的時候帶上了燕弦,而燕弦在知道要去的地方時最開始他隻感覺地名有點熟悉等反應過來那是自己的老家的時候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因為被平定叛亂的雪山部落就是他曾經的家鄉,隻不過他太了解那些人了,惹得玄甲蒼雲軍出動原因肯定不是因為叛亂,但這不影響燕弦要去那個雪山部落的想法。

    燕弦之所以激動也不過是因為他恨那個有著將孩子獻給雪山的習俗的部落,他曾經就是被獻給雪山的祭品也曾親眼見到與他一同被送上山的孩子被活活凍死的樣子,所以他知道祭品被留在雪山上有多冷多絕望,但幸運的是他被師父救了才得以存活,也正因如此燕弦對那個部落也是恨之入骨,因為所以燕弦這次除了去火上澆油讓那個部落沒有好日子過之外也是為了去雪山上看看有沒有活著的倒黴蛋帶回來一個掛師父名下。

    出乎意料的是燕弦帶人從雪山上撿回來了好幾個還沒被凍死的孩子最大的也就七八歲最小的才幾個月,也不知道是他們命大還是沒在雪山上呆多久,隨同的軍醫為他們診脈後發現他們除了太餓以外沒有什麼事……

    隻不過兒時聽過雪山神傳說的燕弦總覺得這個和傳說中的雪山神有關,但他不明白,如果雪山神是神,那麼祂為什麼會欣然接受這些孩子當祭品,如果祂不是神,那麼祂為什麼又讓這些孩子活著?

    隻不過雪山神不是燕弦最在意的事,他去懇求薛將軍把從雪山上帶回來的孩子中最小的那個孩子留下掛在自己師父的名下,由自己和燕尋風來負責這個孩子,聽到燕弦的想法後,薛將軍倒是痛快同意了。

    畢竟這些孩子的去處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因為這個部落真正被討伐的原因隻有少數人知道,對外為了安穩民心說的是平定叛亂,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因為這個雪山中的部落拐了大量兒童和婦女,由於這個部落常年獻祭孩童導致孩童稀少,而孩童稀少就需要女人來生孩子,而生孩子這件事本身就是在鬼門關前走一圈再加上這個部落在雪山中環境也不是很好,這也就導致了一些產婦沒能熬過生產這一關從而導致了部落裏男多女少,孩童更少的情況,為了能繼續給雪山神送上祭品他們便從其它地方綁架或是欺騙婦女和兒童來他們部落,而且孩子很多都不知道自己住哪裏,還有在這裏出生的,被拐來的孩子和婦女也很麻煩,男孩還好家裏可能還會接受,但是女孩和被拐來的婦女生下的孩子就……

    哎……

    而燕弦想要留下的那個年齡最小的那個孩子看著也就幾個月大,不用想都知道是在這個村子裏出生的,所以薛直沒有拒絕燕弦的請求,但他提了個條件,那就是這個孩子不能打擾到其他將士的休息。燕弦對此欣然接受,在得到薛將軍的允許之後連夜就帶著孩子回了雁門關。

    燕尋風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是欣喜的,隻不過欣喜歸欣喜,他在匪寨的時候也曾看過二夫人、三夫人哄孩子的樣子也知道孩子有多難哄,但他還是學著照顧燕生,甚至搬出營帳自己搭了個小帳,還給這個孩子想了好久的名字,最後還是聽人說孩子取賤名好養活,但別選太難寫的字不然孩子以後學寫字會哭著扔筆之後才打消了給孩子取名叫“燕狗蛋”的想法給孩子取名叫“燕生”寓意簡單,無非就是希望這個孩子能好好活著,畢竟這麼小就被那群喪良心的人扔雪山上雖然看著沒事,軍醫也沒診出什麼但誰能保證他的沒一點問題?而燕弦卻是完全不顧及燕生的死活,依然每天與他飼養的那群猛獸混在一起,哪裏要平定叛亂他就帶著猛獸隨軍同去。

    盡管心中有所不滿,但燕尋風也不得不承認燕弦的恨意牽扯燕生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在燕弦的眼裏流著那個部落的血的人都有罪,包括燕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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