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緣逝 第十七幕

章節字數:5162  更新時間:07-06-16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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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情湖

月光透過杏花樹的枝椏灑下,斑斑駁駁,皎潔如水,月亮的清光也傾瀉在樹上,使樹上開滿了白花,顯得格外的雅致與純淨。

戀情湖的湖水異常清澈,它藍似海洋,可比海洋要藍得純正,它藍似夜空,可比夜空要藍得深沉。湖麵水平如鏡,倒映著黑夜的星星、四周的杏花樹,一切美不勝收,讓人仿佛走進畫卷之中。

一陣微風吹過,湖水微波蕩漾,像一朵朵漣漪,吹開了湖麵上的朵朵白花,同時也映著湖岸上的少年與少女。

少年的藍發如瑪瑙般的幽藍,眼眸似玉,薄薄的唇邊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笑容,渾身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神秘氣質,同時也擁有著一種冰冷的漠然,精致的黑色聖華學園的製服和他的貴族氣質融合得完美無缺,那樣的飄然。

少年凝視著湖對岸的少女,她似乎陷入過去某種的回憶,驚訝的表情在她的臉上出現,但回憶完畢以後,又恢複了往常的冷淡。

“看來……你已經想起來了……”看到對岸的少女變化的表情,少年的笑意更濃了,他的眼眸中充滿笑意,但笑容卻很遠很遠,像是白霧籠罩的山,一點都不真實。

“那又怎樣?”憐如月站在他的對麵,她看著他,目光裏沒有任何感情,語氣更是這樣。

“不,現在的你,還沒有將所有的事情完全記憶起來,不過,也該差不多了。”  月光灑照著戀情湖旁邊的樹木,隱約的幽藍色,如同他眸底的顏色一般幽暗,一般的幽深……

“那些已經過去了,就算現在記憶起來,也不會有所改變!”  夜色裏,憐如月的眼底裏似乎存有某些複雜的感情,她那樣凝望著他,使他的背脊漸漸僵硬起來,而說出來的話依然冰冷執拗,更令他心痛……

“是嗎?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少年的眼捷微微掩落,不知道是悲傷還是惋惜,他身上似乎有著一種白霧般淡淡的味道,似影又似幻。

那一瞬間,站在對岸的憐如月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他的眼神冰冷至極,出現了她從所未見的冰冷,好像掃了興一般,深處又好像被某些東西或是某些句子刺傷了一般,讓人捉摸不清,最後,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他的背影,在一望無際的潔白朦朧的輕紗薄綃裏,顯得縹緲、神秘而綺麗……

他與她之間的約定……到底……是什麼……

翌日

上午九點四十五分

機場

明亮耀眼的陽光從機場大廳的落地玻璃窗照射進來,地麵的大理石映出來來往往的乘客們,廣播裏不停地播報各航班的情況。候機場那邊隻看見兩個身穿黑色的聖華學園製服的女生,一個有著張麵如桃色的瓜子臉,瓜子臉上,有一雙閃亮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下麵,嵌著一張櫻桃小嘴,紅色的頭發被電得直直的,看上去十分耀眼,是一個十分活潑可愛的女孩。而站在她旁邊的,是一位有著一種冰冷氣息的人,她的眼睛不大,但卻隱隱約約地透露出一種寒冷的氣息,真是讓人很難想象,兩個的看上去性格完全不相同的人,竟然會是朋友!

楊繪淩不滿地嘟起紅潤的小嘴,報怨道:“真是的,小月怎麼這麼慢啊!”

身旁的葛晟韻低頭看了繪淩一眼,深感無奈,又看看左手上的石英表,說道:“快了,再等一下吧。”

“明明是說九點四十分到達的啊,騙人!”楊繪淩的不滿更加厲害了。

“笨蛋!少許的延誤是正常的!”葛晟韻糾正道。

“各位乘客,乘坐AE3730號飛機的乘客已經成功歸來了,請下一班飛機的乘客請準備!”廣播的聲音響了起來。

沒過多久,就聽見不同顏色的行李箱的輪子在機場的大理石地麵發出輕而空曠的聲音。楊繪淩和葛晟韻望去,便看見高高的機場大廳裏,憐如月和吳心萍兩個拉著行李箱走在前麵,走到她們的身旁。

“hihi!等好久了嗎?”吳心萍拉過紅色的行李箱,走到楊繪淩的身旁坐了下來,側著臉問道。

“那當然,起碼有半個小時了。”楊繪淩和葛晟韻擺出一副黑黑的臭臉,不約而同地報怨道。

“其實你們可以不用來機場接我的,我自己乘公共汽車回去就好了。”憐如月放下行李箱,伸出手將楊繪淩的亂發整理好,說道。

“那當然不行啦!你知道在機場這邊乘公共汽車要多久嗎?那是差不多一天的時間耶!”

“沒有這麼誇張吧?隻需要三四個小時的時間就可以了。”葛晟韻又糾正道。

正在此時,機場的候機場裏來了一批身穿整齊的黑色西裝男人,那些男人每個看起來都十分的勇猛,應該是保鏢或是警衛左右的人物。

隻見他們都朝著一個地方走去,候機場裏的乘客也頗為驚訝,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呢?需要這麼大的排場,順眼眼去,隻見一個少年身穿聖華學園黑色製服,完美無瑕,一頭濃密如黑夜般幽藍色的短發,寒冽如冰的氣質,帶著貴族氣息和頹廢的末世紀美感,眼神目空一切,好像沒有任何能走進他的內心世界。

而少年看了看手機一眼,不禁皺眉,似是煩躁又似是苦惱,當那批保鏢走到他的身邊,為他拿過行李箱的時候,他隻是瞥了他們一眼,冷冷地說道:“你們來遲了兩分鍾。”

少年邊走邊脫去頸上的黑色領帶,略一回手,其中一個保鏢恭敬地接了過去,低下頭,必恭必敬地說道:“對不起!少爺!”

少年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麵無表情地向人群那邊走著,在候機場上的人群都紛紛閃開,有的甚至不敢看他,似乎所有的人都會被少年身上所發出的高貴而又帶有少許神秘的感覺吸引,除了那個人……

一瞬間,這裏的空氣變得窒息,人群不由自主閃開道路給少年,像是看見某個國家的重要人物或是什麼人似的,恭敬不已。

隻見那個少年目不斜視地筆直向前走,直到走到一個少女麵前。

他停住了,然後,低頭凝視著那個少女。

少年漆黑倨傲的藍眸,眼底隱隱閃出藍瑪瑙的光芒,似是悲傷,又似是悲痛,複雜萬變,好像沒有一個人能看清他眼底裏的波動……

隻是短短的幾秒鍾,少年越過少女而去。

兩個人分開,就猶如海水分開一般,不帶一絲的感情,少年的身材俊美而修長,至於,那位少女隻是定定地看著前方,眼中起了淡得沒有再淡的波瀾而已……

少年等一行人走出候機場,這裏的一切似乎恢複了正常,場內又變得擁擠起來,剛剛那幾分鍾的時間,就好像一場夢…….

“汗!稀誠學長長得真美啊!”楊繪淩的雙手摸著自己微微發燙的臉蛋,驚歎道。

“按照道理來說,一個男的竟然長出一副這麼美麗的臉,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葛晟韻似乎也已經恢複了正常,糾正道。

“剛剛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不已了,不過,好像還有一個人……能一直保持原有的情緒…..”吳心萍笑笑說道,又看了身旁的憐如月一眼,發現她的眼睛依舊是那樣的澄澈,依舊是那樣的冰冷,心底裏暗嘲,或許隻要向小月這樣從容不迫,遇事不驚的人,才能吸引到他們的注意吧……

“晟韻!車子準備好了嗎?我們該回去了。”憐如月轉身,向好友們一笑,問道。

“沒問題,走吧。”楊繪淩比葛晟韻搶先一步,拉過憐如月的手,向出口那邊走去。

在車上,憐如月一句話也沒有說過,隻是呆呆地坐在窗邊,側著臉,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對了,姐妹們,我聽說稀誠學長要跟那個夏紫若訂婚了。”楊繪淩看著車裏無奈的氣氛,於是提出一個話題來。

“訂婚?對了,我在宴會那晚聽說過,那個夏紫若不是說過嗎?嚴稀誠好像是她的未婚夫。”葛晟韻說道。

“是嗎?”吳心萍說道,心底像不知道小月會有什麼感想呢?又轉頭看了看憐如月,發現她一直看著窗外,她的眸光幽深,似陷入某種回憶。

為什麼?她與他之間的過去……為什麼會這麼地痛苦呢?到底是誰早就了這樣的過去呢?到底是誰……

皇宮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夜空中,懸掛著一輪明月,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落在人間,皎潔的月光照耀著大地,給大地披上了一件銀白色的紗衣,沒有愉悅,也沒有自由,有的隻是

憂愁,還有束縛。

衣似紅霞人如玉,淡淡鉛華濃濃妝。

官旭樺和兩個丫鬟一邊一個的將龍鳳金鐲戴上郭湘雲的手腕上,沉甸甸的重量,壓著了郭湘雲的肌膚,也壓著了她的心,心想,這金鐲子可不是蓋的,全是金子來的!

銅鏡內的郭湘雲好生美麗,貴豔中透著一股子說不出口的妖嬈。郭湘雲伸出潔白似玉的手,落落大方的露出皓腕,指尖沿著鏡麵劃過那柳眉鳳眼,瑤鼻櫻唇,再自下巴上回,點在眉心。眉心上一朵梅花淒豔,竟比嫁衣還紅。

“大小姐今日真美麗!”郭湘雲身旁的丫鬟邊用金梳子梳著她那如瀑布般的長發,邊讚道。

“不對,從今兒起,得叫太子妃啦!恭喜太子妃,賀喜太子妃!太子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丫鬟們嘻笑著鬧成了一片。

皇宮裏的歡樂與喜慶的欺負到處都是,郭湘雲也笑得眉開眼笑,今日,她最終成了太子妃,太子妃的後冠最後還是落在她的頭上,便“嗬嗬!咯咯!哈哈!”地笑起來。以袖掩唇,咯咯淺笑,螓首微垂,儀態優美,風姿動人,眼眸掃過,眸光如水,流波盈盈,欲醉天人。

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狂妄笑聲……

過了一會兒,笑聲便停了下來,為了顧忌大家閨秀的風範,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出醜,將自己的醜陋之態顯出,又瞥了瞥鳳目,看了官旭樺一下,發現她的臉色很蒼白,一雙眼睛幽幽沉沉,象潭湖水一樣,深不見底,唇角堅毅,看上去有幾分傲氣,在這個人人都披紅著彩的喜慶日子裏,惟獨她依舊一身白素衣,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飾物。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在那裏裝什麼純潔秀麗!!!裝什麼清純可人嘛!!!竟然擺出一副可憐楚楚,人見人愛的樣子!!!別在那裏給本小姐開玩笑呢!!!

“旭樺!過來這邊!給上指油!”郭湘雲任性道,聽見她的語氣,官旭樺根本就像是她的下人。

“怎麼了?難道你不願意為我這個將要出嫁的姐姐盡一份小小的微薄的綿力?!”郭湘雲尖銳地問道,氣勢逼人。

“不是。”官旭樺空濛濛的眸子輕輕合了合,又淡應道,眼底裏看不出任何的思緒,拿過妝台上紅色的瓶子,輕輕地為郭湘雲的繪甲。

“哎喲!看看你的樣子!連這些東西也做不好!真是的!不用了過來幫我戴起鳳冠吧!”

郭湘雲深吸一口氣,眯眼怒瞪眼前的各位分明比她漂亮許多的女子,又激動地說道,心中又有了計較,哼!在我出嫁之前,我要你這臭丫頭為我戴上鳳冠!從此就這樣與太子斷絕關係!

誰知道官旭樺並沒有說些什麼,沒有報怨,也沒有像那些丫鬟一樣心底裏滿是歡喜,隻是默不出聲地從丫鬟手中接過鳳冠,將它戴在郭湘雲的頭上,鑲著寶石的皇冠沉沉的壓到郭湘雲那如雲的秀發上,冠頂綴有鵝蛋大小的一顆明珠,十二長串南珠簾低垂,將絕世容光亦隱亦現,又為她的美麗增添了色彩。

“孝衣,去叫喜娘來吧。”郭湘雲看了看鏡中驚豔萬分的自己,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向身後的丫鬟吩咐道。

不過多久,喜娘就推門而入,郭湘雲笑笑將手放在喜娘的手上,陪同著丫鬟們走出了傍雪樓,郭湘雲的神情是如此的驕傲,又是如此的自滿,好像在向所有人宣布著她的勝利……

拜過堂,郭湘雲靜靜地坐在新床上,默默地等候著,但眼底裏依舊流露出不禁的歡喜。

此刻已過戌時,夜已黑透,而東宮燈火通達,亮如白晝,布置華貴的新房內,點著臂粗的大紅蠟燭,七重紗簾每一重處,都站著兩個宮女,她們低眉斂目安靜無聲,仿若不存在一般。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郭湘雲已經開始急躁了,開始煩躁了,自個兒牽起紅色的頭蓋,往外麵的兩個宮女吼道:“太子殿下怎麼這麼久還沒有來啊?!”

“回太子妃娘娘,奴婢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底去了哪裏。”那兩個宮女走了進來,必恭必敬地說道。

“那還不叫人去找!!!給我去!!”手指緊緊抓著嶄新的喜服,郭湘雲激憤地低吼。

“是。”兩個宮女乖乖的下去。

皇宮

杏香園

夜,當著它那被魅惑的眼睛,呈現出偉大的奇觀.無數星星正發散著亮光,閃著磷色的光輝,織成美豔的圖案。淡月籠紗,娉娉婷婷,而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似乎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裏那樣地現實了,他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一縷清柔的月光透過香園,灑在了樓台上,樓台宛若鍍了銀,白衣少女站在樓台上,看著這變化莫測的天空,就如同他的眼,他的心一樣,同樣是變幻多端,讓人無法看透,月光如水平靜柔和,但是,她的心並非如這月光一樣,平靜柔和,而是萬般的複雜……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溫暖,轉頭,揚眸,才發現自己已被他擁入懷中,她不語,隻是閉目偎進他的懷中,唯願此刻便是永世。

兩個沉默了一陣,官旭樺最後還是開口:“回去吧,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又輕輕地將他推開,想讓他離開,卻未料他卻緊緊抓住她柔荑的手,頭靠近她的耳邊,低喃著:“你這麼想我回去嗎?你知道的,我是為了報仇才特意向她提親的。”

“我知道。”抬眸,看著他俊美的臉,一雙隱藏著幽深心事的眼眸瞬間泛起了氤氳水氣。

“等我繼位了以後,我會立即娶你的,嗯?”他完全沉醉在那一雙水光灩瀲的眸中,伸出手輕輕地拭去她眼底裏的水氣。

“不!美妙的記憶應該是永遠都停留在腦海裏的,縱使歲月流逝,或許會模糊會淡化,但還是那麼真真切切,因為那些都曾經是我所真實擁有過的,感覺永遠那麼溫暖……”她搖頭說道,拉起他大掌貼上自己的頰,貓咪似的偎著,輕輕摩挲著,柔美無比。

“別哭了!”不知道為何,她的淚水總是讓他覺得心痛。

“熙,你知道報仇的後果會是怎樣嗎?”她繼續在他的懷裏依偎著,低聲問道。

“不知道。”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說道。

她的唇微微一勾,輕笑,一朵笑容比白蓮更潔更美,又笑得像凋零前的白花,慘淡無顏色

淡淡啟口:“那就是下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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