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34 更新時間:10-09-28 16:49
這個家如果還是真正意義上的家,那就有希望合起來。怎麼得來的幸福沈廣還明白,不容易的,那是用血和淚換回的一個默許,用堅持和毅力贏得的認可。他不能就這麼敲碎它,太輕易,太不值得,太讓他失望。但落寞從腳底板升騰上來,周旋在胸腔裏憋悶難舒。
出事的日子在哪一天米懷樂已經記不清了。他就知道自己是怎麼脫的衣服,怎麼上的床,怎麼把雪白雪白的身子往一個陌生男人黑瘦的胸膛裏靠。那男人不行,舉不起來,一遍一遍地用軟趴趴的那話兒磨蹭米懷樂,嘴裏還哎呦哎呦的振振有詞。米懷樂想笑,又想狠狠抽他兩下,要是能一巴掌拍精神起來了,他就不用這麼辛苦。男人不進去,也進不去。但是他讓米懷樂叫床,富有感情的叫,越好聽他給錢就越多。看在錢的份兒上,米懷樂這樣想。不是就裝嘛!誰不會啊?米懷樂嗓子不好,叫起來跟殺豬一樣,叫得聲嘶力竭,叫得自己老二站了起來,威風凜凜。那男人見了他小兄弟喜歡,捏捏弄弄個沒完沒了,也不說話,就是來回來去摸。這讓米懷樂很鬱悶,同時認定這隻雲南來的金孔雀是個他媽的變態。他那時想,就這一次,沒有下次也沒有萬一。可惜老天爺連一次的不成熟概率都懶得跟他清算。
踹開門的警察沒有像香港或是美國警匪片那樣把‘有權保持沉默’吆喝起來,無聲無息地就將他和那個金孔雀一起按倒在小床上,被捉奸在床,還是被警察捉奸,這回可真是出了海名了。浪裏白條的他和同樣赤裸的嫖客被正義的閃著銀光的鐐銬束起來,感覺像待宰的羔羊,屠夫回頭衝著他們一笑,轉過臉去繼續嘩啦嘩啦的磨刀霍霍。我是純潔的,米懷樂心想,別把人看歪了。
警察抓住米懷樂的肩膀,把他拎起來,給他身上套了件衣服,就往外推。
“褲子,讓我把褲子穿上。”
“閉嘴!”沉默權終於有了宣泄的地方,感情在這兒派上用場。
外麵冰天雪地,不知道哪個說了一句:讓他們把衣服穿好!於是米懷樂有了證明自己是文明人的時間。他還是緊張,沒見過這麼大場麵。不是說這個酒店來頭大,關係硬,上頭一般不空襲嗎?他頭腦發暈,兩眼放白光,以至於沒看見蹲守在門口的法治欄目記者和那架黑洞洞的攝像機。他仰起頭,半天才‘啊!’的一聲叫出來,趕緊側身低頭,晚了,已經是過程全紀錄。
隻聽門口的警察說:“知道丟人,還不錯。”
米懷樂,男,29歲,XX大學計算機係高材生,現任一不知名遊戲軟件開發公司銷售,月薪3500元整,政治麵貌團員,婚姻狀況已婚,子女狀況暫無,狗應該不算。米懷樂自認為非常丁克,絕對不要孩子也沒能力要孩子,要問為什麼,因為他是別人的老婆,出廠的時候沒有配備孕育零件,所以他生不出來。
米懷樂的那口子,就是沈廣。一個大男人,溫柔得跟水似的男人,不爭上遊卻能給他自在樸實的男人,生猛得讓他受不了求饒的男人。大學的時候倆人就眉來眼去的鬧著玩兒,玩兒著玩兒著就假戲真做,愛起來了。海枯石爛,天荒地老,怎麼纏綿怎麼說。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怎麼深情怎麼來。禁忌,他們從來不管。歧視,他們也無所無謂。都什麼年代了?嫦娥都奔了幾回月了,神話還不照進現實嗎?
純潔的他們在大學隻是拉拉手,說說情話,真刀真槍的上演十八禁,米懷樂還記得那是在出來工作整兩個月後的那晚。有家了,終於有歸屬了!米懷樂這樣想著,也把自己作為女性的角色交給了沈廣。
那天沈廣在米懷樂耳邊說自己貸款買了套二手房。說是二手,實際是一個山西煤老板買的現房,裝修都弄好了,人還沒住進去呢,煤老板娘嫌風水不好,不要了。便宜讓沈廣撿著,多虧他在那煤老板手下打工。俗話說得好,近水樓台先得月。
“今天交房,等領導驗收。”米懷樂聽了就甜蜜蜜地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他知道沈廣的意思,相處在一起兩年有餘,沈廣一直敬他愛惜他,除了接吻什麼都沒做過。米懷樂也是男人,他能不知道沈廣忍得多辛苦?他狠下心來考驗沈廣,也是考驗自己對沈廣的尊重。
“那得慶祝慶祝,晚上咱出去下館子。”米懷樂高興、欣慰、歡暢,激動、感動、衝動,他得為這未來的幸福營造一個好的開端。
“不成,今兒得跟新家吃,我做給你吃。”看得出來,沈廣也非常期待。
“聽你的。”
帶了一套換洗的衣服,米懷樂屁顛兒屁顛兒地跟著沈廣走了,這就算是拐帶成功。
倆人吃了燭光晚餐,喝著紅酒滾到大床上。沈廣把床頭燈打開,看米懷樂迷蒙中帶著羞澀的眼,把米懷樂看得直暈。
“高興嗎?”沈廣問。
“嗯。”米懷樂答。
“一輩子這樣好嗎?”沈廣又問。
“嗯。”米懷樂緊接著答。
沈廣看著米懷樂,嘿嘿笑:“你放心,我不讓你後悔。”
米懷樂不‘嗯’了,他雙手攀上沈廣的肩頭,來回摩挲著沈廣寬厚的臂膀,欣賞美玉般小心翼翼,生怕碰壞了這一汪溫情:“老公,吻我。”米懷樂把誘惑送到沈廣嘴邊,言語上也做著臣服的表示,沈廣哪裏禁受得住?唇碰唇的瞬間,沈廣給米懷樂戴上了一枚鉑金戒指,這就算是套牢了。
沈廣是愛他的,米懷樂想,他不需要沈廣的任何承諾,隻要他用一生證明就夠了。米懷樂浪漫嗎?浪漫!米懷樂幸福嗎?幸福!米懷樂會永遠幸福嗎?誰知到!一輩子的事兒,就算發了誓,也是空頭支票。
生活是一艘在風浪裏搖擺的小船,表麵上的平靜是水手在拉起降下桅杆,旋轉搖擺舵盤的千百次操控中爭取的。過日子怎麼可能不為五鬥米折腰?愛得再深也是要吃飯的。米懷樂從沒想過自己會跟沈廣抱怨,抱怨他的不上勁,抱怨他的怠惰消極。他們就像是平常小夫妻一樣吵嘴,雖然說出些罵人的話,但是都沒有到互相指責的程度,床頭打架床尾和。沈廣是聰明的,他知道什麼時候要停下,什麼時候要服軟,什麼時候要主動認錯,什麼時候要加上點黃色笑話,把這一時的憤怒轉移到轟轟烈烈的床上運動當中去。米懷樂也知道沈廣的尺度,不會超出他的承受範圍,但問題還是會解決,不是靠唇槍舌戰,而是靠溝通講道理。
“怎麼樣了?”一進門米懷樂就把沈廣堵在門口,拿著馬桶刷子耀武揚威。
“什麼怎麼樣?”沈廣躲著,眼中有些閃爍。
“調任!”米懷樂沒打算讓沈廣進門,不交代清楚休想。
“什麼調任?”沈廣仍舊一臉賊賊的迷茫。
“你打算瞞我到幾時?”米懷樂的臉漸漸沉了下來,落下了舉著刷子的手,盯著沈廣看。沈廣皺了眉頭,廁所清潔劑的味道和砂鍋裏燉著的排骨香交相輝映,上演一幕進口出口的鬧劇,“什麼味道?有東西糊了。”經沈廣一提醒,米懷樂大驚,也顧不得審問,急忙衝向廚房。沈廣換了鞋,把公文包放在沙發上,也進了廚房。
“都是你!”米懷樂往幹了的鍋裏加熱水,沸沸揚揚地又開火煮上,繼續燉。
“這也行?”沈廣從後麵抱住米懷樂,在他臉上香了一口,“要不今天咱們出去吃?”
米懷樂瞪他:“吃屁!”沈廣聞言大驚,“老婆深知我心。”
半天米懷樂才明白過來,笑著罵了一句:“臭流氓!”
一雙大手從米懷樂衣服下擺遊進去,在滑溜溜的皮膚上流連。沈廣把自己和米懷樂摸得跟煮熟的蝦米似的,抽抱起已經散了神智的米懷樂進了臥室。米懷樂回過神來在沈廣懷裏大口吸著空氣,帶著顫音的埋怨,“沈廣!你這個……除了,嗯……你還能想點別的不!”
為了能在米懷樂身邊,沈廣放棄了派去太原任職分公司經理的機會。首先他態度良好地跟米懷樂認錯,又誠懇地表示如果以後有機會絕不錯過,再許諾了一個月的假期加上歐洲七國遊,米懷樂罷休。他米懷樂不是不懂道理,難道他看不出沈廣的不舍?隻是自己不願意成為那唯一的絆腳石,不願意阻擋了沈廣的發展讓他後悔。他的心思已經在悄悄地轉變,變得整個世界裏隻有一個沈廣,這樣好還是不好,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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