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剜舌斷聲

章節字數:4323  更新時間:25-11-21 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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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妍眼眶幹澀,整個人感覺輕飄飄地沒有氣力,這是以為失血過多,腳踝那一處的傷口一直在不停的流血,豁口太大愈合不了。

    頭有點昏昏的,下一瞬顧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意識瞬間清醒。

    張翠枝怎麼會在這裏,那個人把張翠枝抓到了!顧妍看到張翠枝毫無生氣的麵頰蒼白浮腫,右臉上邊青紫一片躺在角落裏,蓬頭垢麵人事不知。

    顧妍隻覺喉嚨發哽,想起身,可是撐著雙臂艱難支起上半身嚐試站起來,重重的摔在地,兩條腿都折了另一條是被惡意打斷的,一動鑽心的痛就沿著腿骨傳遍全身。

    顧妍咬牙忍耐痛楚,匍匐在地雙臂使勁拖著殘腿慢吞吞的挪蹭到張翠枝的身邊。

    張翠枝一直是個怕痛怕冷怕死的人,現在的情況張翠枝一定很害怕,顧妍想要爬到她的身邊把她叫醒。

    折騰半天,終於艱難的挪到了身邊,顧妍第一時間是去摸人的鼻息,畢竟張翠枝現在這個摸樣實在是太嚇人了,人還活著,可是身體就像是一具屍體冷冰冰的。

    顧妍去掐她人中,揉搓張翠枝的**,期間山洞內一隻靜悄悄的隻有她動作的悉悉簌簌的聲,那個男人不知道去哪裏了。

    好在,張翠枝眼皮動了動,掙開了眼睛。

    “妍兒。”張翠枝喚她,聲音沙啞難辨。

    顧妍看著張翠枝殘破的一張臉,覺得心口一片刺痛,她很難過可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學會了接受一切,放低了尊嚴接受嘲諷羞辱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惡意,她麻木了忘記了悲傷是什麼樣的一種滋味。

    連哭都發不出一絲聲響。

    [痛不痛。]顧妍看著麵色蒼白的人,青紫的淤痕爬了半張臉。

    張翠枝笑了,嘴角牽扯了傷口她似乎是有點痛但還是勾唇溫柔答:“一點都不痛。”

    撒謊。

    顧妍垂下眼簾,許久沒有動作。

    張翠枝其實大致的猜到了那個男人是誰了,先前夜色裏朦朧看不清麵容,但是他說了一句話:那個丫頭果然姿色不錯!怪不得老頭會做那種糊塗事。

    張翠枝記得那個夢,顧妍手無縛雞之力還是個孩子,三個**裏有一光頭,手段極其的殘忍心腸極其的狠毒,侵犯顧妍就是這個人一手操劃的

    剜舌斷聲,以及滅口肢解活埋也是他提出來的。

    想到這個男人殘暴的手段,張翠枝心沉入穀底。

    當年欺負顧妍的那幾人死刑死緩以及無期徒刑的都有,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人為何現在找上門了尋仇?

    不!何來尋仇一說,錯的從來都不是受害者,那些惡魔的下場從來都不是顧妍帶來的,而是他們一手造成的,違法犯罪入獄天經地義,何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一個女人?

    而且,那個男人說的是老頭子,那這個男人就不會是當年那些個**,他的身板行動看起來就不似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而是正值壯年的漢子。

    正值此時,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具是麵色一變,顧妍行動不便也就沒有挪走的必要了,等她慢吞吞回到原位,外麵的人早就進來看到了,提心吊膽靜默著等待外麵之人走進洞內。

    “喲!看來腿打斷了還是手軟了,竟然還有力氣爬過去紮堆。”

    “現在我是不是該把你兩條手都打斷啊?”

    “哈哈哈哈哈——”男人進來站在洞口看向洞內情景,陰陽怪氣的邪笑。

    逆著光,顧妍有點看不清他的麵,但是看著這人一身發白的黑皮襖以及灰撲撲的黑褲皺。

    緊了眉,顧妍在心裏思索這人究竟將她們帶到此處究竟是何目的,這裏究竟是哪裏,相聚藤安幾裏?顧妍壓下心中不安盡量告訴自己不要害怕多想,不要放棄求生的本能思考現下的處境。

    她被男人玩命踹了幾腳之後昏睡了過去,對後麵抓到張翠枝的事一概不知。

    這人,無冤無仇行此行經,莫非求財?

    顧妍如此這般想著,可是下一瞬,男人走進了洞內,顧妍看清男人麵容的瞬間整個人呆愣在原地,寒意自腳底傳遍全身。

    這張臉顧妍就算死了下黃泉都不會忘記,伏在自己身上動作的人,怎麼可能會忘記?怎麼能忘記?

    她誓死將那三人的臉死死記在了腦海裏,此生都不會忘卻!

    那個光頭!是他將髒手抓住了自己的舌,狠心剜掉。

    “怎麼?看到我是不是覺得非常的眼熟?是不是恨透我了現在想親手殺了我?”

    “哈哈哈——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個斷了腿的垃圾,你怕是站起來都做不到吧……”男人冷哼一聲大步走過來,蹲在了兩人麵前,邪惡的對著顧妍怪笑了幾聲。

    伸手捏住了顧妍的下巴,眼中閃著異樣的光亮。

    顧妍微掙張嘴咬住了男人的虎口收,緊牙齒死死不鬆口。

    “啊——!賤女人快鬆口!”

    男人甩手試圖掙脫顧妍的尖牙利齒,無濟於事,另一隻手揚起來意欲扇在顧妍的臉上,癱軟在地上的張翠枝瞧見,知道他這一巴掌下去顧妍耳膜都得扇破,掙紮著起身撲倒了男人。

    男人此時正在死命往外拽自己被咬的手,顧妍撕咬勁一鬆男人一個不察就被張翠枝撲到在地。

    張翠枝手上力氣使了死勁將人撲倒,食指狠戳進男人眼球死死的扣住不拿出來,嘴下則是咬住了男人的喉管尖牙刺破**,鮮血灌了一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賤女人一個個的都找死是嗎?”

    男人再一次抓住了張翠枝的頭發,但是張翠枝沒有鬆手,仍舊死死扣著男人眼球死命的往裏戳,嘴下收緊幾乎要在男人身上撕咬下一塊血淋淋的肉。

    男人尖叫聲越發的尖銳,勃然大怒,他的眼睛似乎是花了,察覺到張翠枝似乎是想將他置於死地,他將手伸向了張翠枝的脖頸,手指纏緊收縮。

    張翠枝麵色變得不對勁,她手下和撕咬的動作漸漸遲鈍。

    原本扣著男人的雙手收了回來,鬆開緊緊咬合的貝齒,捏住了男人掐向自己頸間的手臂,試圖將那雙攥走胸腔空氣的束縛解開。

    顧妍好不易爬到了纏鬥在一起的兩人身邊,局勢已經突轉其下,男人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卻憑著本能將張翠枝壓在了身下雙手死死的攥住她的喉嚨。

    顧妍捏緊自己手裏的大石頭挪蹭到了邊上,地上張翠枝麵上表情越發的蒼白,隱隱的有些發青,顧妍心急如焚可是她雙腿根本就不聽使喚,在原地掙紮半天最後還是摔倒在地。

    張翠枝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忽然翻轉起身把男人撲倒在顧妍的麵前。

    顧妍看著男人變本加利收緊的十指以及準備起身的樣子,她舉起了手裏的大石塊,朝麵前男人的腦袋恨恨的砸了下去,雖看不見但男人還是察覺到了頭頂生風,慌亂鬆開掐著張翠枝的雙手想要起身躲開。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石塊惡狠狠砸在男人腦門。

    一瞬間鮮血四濺,地上準備掙紮起身的男人軟倒在地,顧妍不敢鬆懈又舉起石頭砸了幾下,抽搐了一會終於不動了。

    石頭上腦漿鮮血糊了。

    張翠枝腳步虛浮,麵色顯然不比顧妍好多少,她幾乎被掐到窒息,還是強撐著起身從這個男人身上起來,走到了顧妍邊上。

    “可以了妍兒,停手吧。”

    張翠枝奪過顧妍手上那塊石頭,接過來扔到了一旁,握住顧妍冷冰冰的手,把人摟進了懷裏。

    顧妍顫抖著手看著被自己砸死的人,愣住了。

    “我們回家。”張翠枝背起了斷腿的顧妍出了洞。

    外麵皚皚白雪一大片周遭高樹矮叢密布根本沒有辦法行進,顧妍想下來,但是張翠枝固執的不允。

    顧妍終於知道這裏是哪裏了,這是青秀山。

    這座山說不出的邪門,山靜人靜,沒有活物之聲,隻有咧咧聒耳的寒風聲。

    偏偏這處山洞就是在青秀山的深處,那個男子不似藤安當地人怎得會找到那處,且往返不會迷路,這人怕是早有預謀加害於她們。

    就算藤安村民對青秀山都是敬而遠之,深信這座山邪說,沒有人會貿然進入自尋死路。那會是誰如此熟悉這處山路然後告知了那個男人呢?

    “阿姐。”顧妍忽聽得前麵有人聲傳來,是顧乞。

    待人飛身奔來,顧妍看見他的眼眶赤紅一片似乎徹夜未眠疲憊至極。

    顧乞身後跟著闕呈,他比顧乞狼狽多了,頭發濕漉漉的結了冰,眼睛裏滿是紅血絲,褲腳還破了幾個洞,狼狽頹廢。

    見到張翠枝這麼一幅摸樣不爭氣的哽咽了聲音“翠娘!你怎得傷得這般嚴重,對、對不起,我來晚了,嗚嗚嗚——”

    張翠枝的狀態看起來非常的不對勁,大家顯然都看到了她腫脹的側臉以及頸間紅紫的一圈掐痕,顧乞眼神緊緊的眯了起來,將顧妍背了起來不敢耽擱往山下走去。

    原本怎麼繞都一直走不出去原地打轉的地方就這麼順利的走出去了。

    他們沒有直接回闕呈家,而是回了顧家。

    外邊雪停了豔陽高照,今天是正月十五。

    闕呈家會是怎麼樣得一種慌亂情況不得而知,一堆賓客到了闕呈家裏但是屋門大開裏邊空無一人,原本大喜的日子新郎官還有新娘子卻是不知所蹤,留下了張貼喜慶的空屋子跑了?

    張翠枝隻肖一想就覺得腦仁疼,她問闕呈家裏現在是不是一團亂,他反倒是吻了吻張翠枝的額發。

    有點無奈又心疼:“翠娘你好好休息不要想這麼多!昨晚俺不見你回家於是找到了顧家去,小乞給開的門才得知你們根本就沒有回家,我這才得知你們出了事,山腳下俺看到了你丟下的簪子。找人的時候我通知了村長幫忙尋人,也托人聯係了其他人告知婚禮推遲……”

    張翠枝一愣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樣的感受,默了半晌才點頭。

    顧妍身上的傷似乎比料想中的更加嚴重,顧乞背她的時候就伏在後邊昏睡過去了,許是顧妍這個人實在是太過於強求自己,麵上一直沒有表現出特別的痛苦,以至於大家都小瞧了那個手段殘忍的男人下死手來是有多麼的致命。

    回到顧家之後顧乞就守在床邊寸步不離的守著顧妍,張翠枝其實都看在眼裏,但是她從來都不阻止顧乞對於顧妍的依戀。

    從前,她養這個小丫頭的時候也曾想過,以後這個內斂敏感的小丫頭會喜歡上什麼樣的人,她猜會是溫柔的開朗陽光的,因為顧妍實在是太沉悶了,她的生活應該搭配上一點陽光一點亮色。

    可是張翠枝沒等到顧妍身邊走來另一個人,自己穿來了十幾年後。

    才得知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被那個自私的男人蒙在了鼓裏十幾年,或許他從來都不曾愛過她,又或者他很早之前就已經將誓言忘卻了。

    那個薄薄的銀戒指她一直不舍得扔,可誰知到他全數忘記了曾今的誓言,那個廉價的戒指套在他的手上隻會覺得上不得台麵,讓他尷尬讓他丟掉顏麵。

    命中良配賢妻戀人,敵不過兩看相厭。

    一覺醒來,還是這具身體還是,還是顧妍的養母,但事實一切都已經改變了,那場夢根本就不是夢,許是上天垂憐,不知道是惋惜顧妍痛苦絕望的人生還是痛恨自己混沌麻木的沉淪。

    讓她成為“她”,張翠枝挽救不了一切,那個荒誕可怖的夢就是她未曾親曆的幾年,而顧妍則是真真切切的度過了那些孤寂痛苦的日子,承受了難以想象的痛苦。

    張翠枝知道顧乞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這是個刀口舔血的人,唯獨在顧妍的麵前展現出了柔軟的一麵,很多時候都是這個看起來薄情呆愣的孩子陪顧妍走過了很長的一段路。

    顧乞其實和顧妍很像,不是麵容而是內心和性格,看起來都是淡淡的,對人接物都是淡漠疏離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臉上總是冷的。

    顧妍是不能說話,而這個孩子則是不喜說話。

    兩個沉默寡言的人湊到一起,日子能夠激起什麼樣的水花呢?所以,她竟犯了傻答應了趙家嬸子的主意撮合顧妍和趙沐陽,一塊冰和一團火,在一起才能能夠捂熱顧妍冷冰冰的心。

    但是她錯了,顧妍從頭到尾都沒有對趙家的小夥子有一點的親近之意,她對待趙沐陽和待張秀蘭一般無二,都是像在看自己的弟妹妹,溫和中有著淡淡的疏離。

    相反,這一次拉扯,反倒讓顧乞和阿妍的關係愈發的親密自然。

    顧乞隻需要安靜陪在顧妍的身邊,甚至都不需要說些什麼,張秀蘭就能夠感覺到顧妍心情的愉悅,雖然顧妍既沒有表現得很開興,但是她就是能夠看到顧妍眼底的光亮和嘴角弧度。

    寒冰和寒冰在一起不需要融化,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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