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83 更新時間：07-05-26 22:05
這個山村裏的小小教堂一下子變得熱鬧了，因為周澤的三個朋友過來探望他，一下子多了這麼些個氣度不凡、英俊瀟灑的帥哥，氣氛自然變得與往日絕然不同了。
小柰的生活也自然變得更熱鬧了。鄉間缺少豐富的娛樂節目，幾位帥哥喜歡經常來她簡陋的住處消磨時間。最陰沉少言的那位有時和神父象是長篇大論地商討什麼，並不是每次都來，而且他來了也總是臭著臉，一付自以為了不起的樣子。
其實他有什麼好臭屁的呢？他又不是最帥的一個。周澤最是俊朗，西門最是瀟灑並且口角生風，而豪呢總是一付玉樹臨風的書生模樣，這個被他們叫作言少的人卻是一雙細長的刀子眼，雖說長得也不討人厭，可是那付冷然的樣子實在很破壞氣氛。不象另外三位叫人愉快。和豪和西門聊天總是讓人精神放鬆，西門風趣幽默，豪善解人意，而變得比以前沉默的澤也常常微笑著，這段日子多了這些有意思的朋友起談天，小奈很是高興。
當然，男生總是會這樣，豪和西門都常常有意無意地表示對她的好感，但是小奈總是以爽朗的態度不著痕跡地把事情支應過去，讓友誼順著軌道發展，讓愛情永遠無法開花。
而周澤，自從那次以後，話變得很少，但是有時偶爾不經意中，會發現他的眼光深切的跟著她轉，但如果被她發現，就又好象不在意地看往遠方。
比他的眼光更讓小柰不自在的，是那個時來時不來的言少，有時小柰和西門和豪爭論一些文學或者藝術上的觀點，爭得性起，小奈忘形高談闊論的時候，不經意接觸到他冷冷的眼光，就會覺得一陣陣的寒意。
有一次，小柰而西門單獨在一起散步聊天，聊到他們幾個朋友的關係，小柰問西門：“言少好象很討厭我似的，那他可以不來的，何必每次擺那麼難看的麵孔呆著不走呢，如果他不是勃朗神父的貴客，我肯定會對他說這話。可是偏偏勃朗神父好象還很喜歡他。”
西門看著小柰發了一下楞，隨即說道：“噢。他對所有女生都是這樣的。他這人向來如此。”一向善於言詞的西門似乎有點言不達意。但是他很快找到一個新的話題：“他可能是因為前一陣失戀了吧！就象澤一樣。”最後一句，他似有深意地看著小柰。
小柰並沒有什麼可以不自然的，她笑著問：“怎麼你們好象都特別容易失戀，澤是因為失戀到這兒來休養，言少是因為失戀所以不喜歡女生，昨天豪還跟我說他最近失戀，心情很不好。”
西門忍不住笑：“連豪也失戀了麼？所以向你尋求安慰？”
“我有什麼好安慰他的，我看你們都是庸人自擾！”
“聰明！別聽他的，他是想和澤。。。。。”他突然住嘴。小柰並不追問。西門又一次轉移話題。“澤倒是真的失戀了！你看他最近的樣子，瘦了一些！”
“是嗬！失戀原來可以這麼嚴重的，要大老遠躲到這兒來療感情的傷，不過他剛來的時候好象情況比現在還好一點！”
這個女人，是真傻還是深不可測，西門都覺得難下結論。他探究地看著她：“澤說他是因為失戀到這兒來不是真的。到了這兒才是真的失戀了！”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小柰也頓一下：“噢。大概你們都是感情特別豐富的人，太容易戀愛也太容易失戀。”
“我們？別忘了戀愛也好失戀也好，一個人是不可能發生的。”
“可是甲愛不愛乙是甲自己的事，乙愛不愛甲是另一回事，隻有當兩件事同步發生的時候才是兩個人的事。”
“唷！還是個感情專家！你以前不是讀女校的嗎？”
她意外地抬起眼：“你怎麼知道？”
西門趕忙支應：“聽勃朗神父說的。”但願她不會真的去問勃朗神父。
“咦！”她很驚訝。“怎麼會說到這個？”
“嗯！這個，是因為言少問他的。”幸虧西門也是急智高手。
“言少？”疑問更大的樣子。幸虧西門知道言少和神父在談些什麼。很容易把謊圓上。
“我們這次來找小澤玩，看到義校看到這麼多需要幫助的孩子，言少很感興趣，他想辦一所慈善學校，所以和勃朗神父經常討論。當然會談到你啦！”
是這樣嗬。
西門趕快把話題拉回來：“聽說你讀的還是一間有名的貴族女校，怎麼會選擇到這兒來？”
“噢，本來我有一個親戚留一筆錢給我，我爸把他當我的教育費用，所以我從小在家裏受教育這方麵待遇比哥哥和弟妹都好，可是我快畢業那年，爸爸一向投資的那家廠倒閉了！爸很自責，可是他當初也是好意，那筆錢本來不多，那個工廠主也是可靠的人，投資的回報也一向不錯，可是工廠主自己被人詐騙，一下子倒了，也是料不到的事。”
“為什麼你那個親戚專門把錢留給你呢？”
“我也不知道。哥哥的媽媽和爸爸離婚了，我是爸收養的，爸爸從城裏帶著我和哥哥搬到齊鎮上後，才和媽媽結婚，生了妹妹和弟弟的。”小奈的眼睛垂下來：“可是我弟弟他從小智力有問題。爸爸是個好人，可是命運好象老是有點和他過不去。這兩年他自己生了一場病後也靠輪椅行動！”
“那家裏的經濟怎麼辦？”
“爸手裏還有一筆年金。當然過得掘據一點。不過我們家真的很溫馨！我哥也很爭氣，他一直是拿一等獎學金的。妹妹讀書就差一點，現在已經做事了！”
夏誌良後來娶的是一個特別喜歡他的一個女學生，小鎮上的姑娘很善良賢惠，不過智商可能不是更高。而夏誌良的小兒女好象並沒有遺傳到他的智商。
小柰看著西門深思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和你講這些。讓你悶了吧！”
西門趕快收神：“沒有沒有！是因為家裏負擔重，所以你一直沒有心思談戀愛麼？在女校的時候沒人追麼？你這麼好的女孩！”
嗬，他們都喜歡討論這些話題。這些衣食無憂的公子哥嗬，愛情就是他們生活的提神劑。
“也不是嗬！我從小特別喜歡看書，我爸的書特別多，我很早就對宗教哲學感興趣，也讀很多文學的書，我爸說我是小大人。他特別喜歡我。我好象一早就沒有戀愛的神經，怎麼說呢？我覺得所謂戀愛，也不過是一種自戀的表現，通過愛別人的方式加以表現而已！”
出自一個年青女子的口中，這是多麼奇怪的論調嗬。
“你壓根不讚成戀愛？”
“也不是嗬！戀愛作為一種發現自己成長自己的手段方式是很好的，不過有的時候人們過分誇大以至於。。。。。。過多的感情容易造成不應有的的悲劇，人和人象刺蝟，太遠了冷，太近了容易傷到，我比較欣賞友誼。”
西門不相信她會記得那件事，畢竟那時她才是兩歲多的孩子。但是她的論調對於一個正當年華的美麗女孩來說，多麼的灰色嗬！
小柰覺察到了氣氛的沉重，又恢複了她活潑的笑容：“其實也不可一概而論，我就很佩服戀愛者的勇氣，我有個女朋友現在已經過著幸福的家庭生活了，象小澤，你，小豪，應該是很容易戀愛的人。每個人要的東西不一樣，每個人成長的方式不一樣而已。我隻是做我自己而已。”
西門很惋惜地看著她：“這麼說，你從來沒有愛上過一個男性。”
“不是。其實我很容易就會愛上男性的。”小柰的話重新變得興致勃勃。“比如說我爸爸，比如說勃朗神父，還有小澤，還有你，小豪，每個傑出的男生身上都有令我入迷的優點，堅毅啦、勇敢啦、風趣啦、博學啦、活力啦。其實我是個博愛主義者呢。隻是。。。。。。”她調皮地笑了：“我愛花香不摘花。”
“那麼說你沒有年輕人通常有的性衝動了？大概一個準修女會虛偽地否認這一點吧？”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不懷好意地在後麵響起，嗬，是言少，他偷聽他們的談話究竟有多久了，小柰不喜歡這個陰陽怪氣的家夥，她才不怕他，雖然西門他們都好象很怕他。
“客觀存在的事，何必要否認呢？但第一胃口有大小，第二呢就是要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什麼。人生本身都是選擇。人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不是？”
“噢！我不是很明白，麻煩你解釋一下。”
“我阿姨喜歡養貓，但是她也喜歡養鳥。而貓喜歡吃鳥，那她一看見貓一接近鳥籠就打貓，狠狠地教訓它，結果。。。。。。”
“貓是怕被責罰而不去吃鳥，那你又是害怕什麼責罰而不敢和男生談情說愛呢？”
這家夥是怎麼回事，她哪兒得罪他了，這麼無理。那她也犯不著和他客氣。
“言先生，其一，人的生命，時間精力都有限，魚和熊掌不可皆得，貓會在吃鳥和受責罰之間作抉擇，人也是。其二，甲之熊掌，乙之砒霜。世上太多有趣的事，戀愛隻是其中之一。每個人對於熊掌的概念並不相同，但和我一樣選擇獨身的人也大有人在。最後一點，人首先是人，然後才分男人和女人，你應該有異性的親人。好了，”她轉向西門：“西門，我想起來我還有課要準備。我回去了。你們慢慢聊！”她沒有向言少說再見。她用不著和這種人講禮貌。
她走後，西門說：“想不到平時那麼溫柔可愛的她也有尖利的一麵。”
“哼！”言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關於異性親人的說說刺痛了他。“她不過是一個虛偽的道貌岸然的婊子，偽善的表麵下其實有著冷酷的本質。我看，你們三個都快忘掉血海深仇了。她不愧是她媽媽的女兒，魅力不小嗬。”
西門連忙辯解：“我們怎麼可能陰溝裏翻大船呢？我們不是在努力地接近她麼？”
“我看你們是突破不了了，現在必須趕快搞定這件事。”言焰獰笑一下。：“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想到剛才那張對他神氣活現自以為清高的臉在他麵前苦苦哀求的可憐相，他又覺得小腹下麵那一股股熱浪在湧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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