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496 更新時間:24-12-19 22:43
“你隻能是我的,無論你願不願意。”---馮磊
小時候,我生活在一個偏僻的小鎮,那地方小得仿佛與世隔絕。
我以為全世界不過是奶奶和我住的小屋,再遠一些就是菜園和田地。
奶奶是個慈祥的老人,盡管家裏窮得幾乎揭不開鍋,但她從來沒讓我挨過餓。
她總會把家裏最好的東西留給我,哪怕自己啃幹饅頭也要讓我吃上一口熱乎的飯菜。
可是鎮上的孩子不喜歡我。
他們總是圍在一起嘲笑我,說我是個沒有爸爸媽媽的野孩子。
他們的話像刀子一樣紮在我心裏,我很想反駁,可卻找不到理由,因為他們說的是事實。
我確實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我從來沒見過我的媽媽,而爸爸也不過是奶奶偶爾提起的一個名字,一個對我來說既陌生又遙遠的存在。
小時候,我很愛問奶奶,“奶奶,爸爸去哪了?他什麼時候回來?”
奶奶每次都會停下手裏的活,摸摸我的頭,歎著氣笑著說,你爸爸是個忙人,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後來,我懂事了一些,就不再問關於爸爸的事情。
反正,和奶奶在一起,我覺得已經很好了。
奶奶總是盡她所能保護我,但她護不住那些刺傷我的惡意。
鎮上的孩子喜歡欺負我,搶我的東西,扯我的衣服,甚至故意把我推到泥坑裏。
我哭著跑回家,渾身髒兮兮的。
奶奶總是把我抱到她懷裏,輕輕幫我擦臉,一邊抹眼淚一邊哽咽地說,“奶奶沒用,奶奶護不住你。”
我恨那些孩子,恨他們為什麼那麼壞,恨他們為什麼要欺負我。
可是我又能做什麼呢?我根本打不過他們。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奶奶病倒那年。
那時候,奶奶開始咳嗽得厲害,整夜整夜地睡不好。
後來,醫生查出她得了肺癌,還是晚期。
天仿佛一下子塌了下來。
從那以後,我經常翹課去醫院照顧奶奶。
每次坐在病床旁,我都緊緊握著她的手,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會從我身邊溜走。
奶奶變得越來越瘦,臉上的皺紋也更深了,像幹枯的河床一樣。
我仔細地看著她枯瘦的手,心裏總是充滿一種不安,好像無論我怎麼握著,她終究還是要離開我。
那段日子,我什麼也不敢想,隻是每天守在她身邊,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可是,無論我多麼不想麵對,終究還是迎來了告別的那天。
奶奶走了,那年我十六歲。
奶奶離開後,我的世界一下子空了。
那個陪伴了我整個童年、給了我溫暖和依靠的人,就這樣消失在我的生命裏。
小屋還在,菜園還在,甚至鎮上的孩子們的嘲笑也還在,可是我的奶奶不在了。
葬禮那天,來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深色的道袍,神色冷漠,站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突兀。
他的眼神空洞,沒有悲傷,也沒有愧疚,隻是靜靜地看著奶奶的遺像。
所有人都對他讓出了一條路,仿佛他是某個重要的人物。
他是我的爸爸。
那個在我的人生中從未出現過的人,如今卻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在我麵前。
他站在那裏,像個局外人,甚至讓我懷疑他是否真的屬於這個葬禮。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個道士,一個整天滿嘴天明因果的神棍。
我恨他。
恨他為什麼奶奶生病的時候不回來,恨他在離開這麼多年後突然回來,甚至恨他為什麼要拋下我和奶奶。
葬禮上,我與他四目相對。
他的眼神淡漠,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走到我麵前,用低沉的聲音對我說,“從今天開始,你跟我回去。”
那不是一個請求,也不是征求我的意見,而是一種不容拒絕的命令。
我想反抗,可是我沒有選擇。
奶奶走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隻剩下他了。
於是,我跟著他離開,去了那個我從未聽說過的地方,古溪鎮。
一路上,我懷著複雜的心情。
我天真地以為,有了爸爸,或許生活會變得好一點。
可事實證明,我錯了,錯得離譜。
他對我冷淡得像個局外人,甚至連我的名字都很少叫。
他似乎並不想了解我的生活,隻是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擺弄那些符紙和香爐。
他說他是為天命而活,而我,是他命中的一部分。
他教我那些聽起來荒唐的咒術和法術,說這是我們的傳承。
我試著學,可無論怎麼努力,我都無法成功。
他看著我的失敗,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失望。
“看來你沒有繼承我的能力,”他搖頭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屑。
從那以後,他對我更加冷漠。
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廢物,一個殘次品。
古溪鎮上的人都叫他“馮道長”,對他畢恭畢敬,甚至帶著幾分崇拜。
在他們眼中,他是個慈悲又有本事的高人,可隻有我知道,他不過是個冷漠又自私的男人。
他能對那些陌生人露出和善的微笑,卻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毫無感情。
他拋下了奶奶,拋下了我,現在卻又像施舍一樣把我帶回來。
我曾經無數次問自己,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可無論怎麼想,我都得不出答案。
或許,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人。
高中生活並沒有比之前的日子好多少,灰暗依舊籠罩著我的世界。
班裏的同學看不起我,仿佛我天生帶著一股令人厭惡的味道。
他們疏遠我、嘲笑我,甚至連多看我一眼都嫌浪費時間。
老師也一樣,對我的存在漠不關心,哪怕我的成績下滑到穀底,也不會有人來問一句為什麼。
更糟糕的是,我被鎮上的地痞混混盯上了。
王大海和他的兩個跟班比我高一年級,個個身材高大,力氣大得像牛。
他們常常在放學路上堵住我,逼我交出保護費。
他們所謂的保護不過是一種借口罷了,沒人會來真正保護我。
我已經習慣了,習慣性地接受這些。
所以,每次他們伸手時,我都默默地掏出身上僅有的錢,遞給他們。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灰暗得像永無止境的雨季。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夢見了奶奶。
夢裏的奶奶,依然那麼慈祥,她用那雙滿是皺紋的手輕輕撫摸我的臉,溫柔地問,“你過得好嗎?奶奶希望你能開心一點,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勇敢一點。”
我猛然驚醒,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奶奶的聲音卻還縈繞在耳邊。
那一晚,我坐在床上發呆,回想著奶奶的話,不知為何,心裏多了一點點不一樣的念頭。
幾天後,王大海三人又一次堵住了我。
他們像往常一樣,伸出手要錢。
但這一次,我握緊了拳頭,咬著牙,沒有照常掏出錢,而是第一次拒絕了他們。
我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或許是夢裏的奶奶給了我力量。
結果顯而易見,我的反抗並沒有換來尊重,而是換來了一頓毒打。
他們把我踹倒在地,拳打腳踢,嘴裏罵罵咧咧著,“你小子是翅膀硬了,敢跟我們對著幹?”
我蜷縮著身子,盡量護住頭,感受著疼痛在身體每一個角落蔓延。
最終,他們打累了,甩下一句“以後再敢不給錢你就試試看”後離開了。
我躺在地上,身體疼得發顫,耳朵嗡嗡作響,像被徹底掏空了一樣。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你還好嗎?”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去,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站在不遠處,她低頭看著我,眼裏滿是擔憂。
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也不想回應她,隻是用手捂著臉,試圖遮住滿是淤青的傷口。
我害怕她的目光裏有同情,那種憐憫隻會讓我更加難堪。
她站在那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了。
我心裏苦笑了一下,果然,自己是個沒人要的人,連一點點同情都得不到。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又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小藥箱。
她蹲下身,把藥箱放在地上,用溫柔的語氣問我,“需要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嗎?”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我猶豫著,終於放下了遮著臉的手,抬頭看向她。
這一次,我從她的眼裏沒有看到我想象中的同情和憐憫,有的隻是純粹的擔憂。
那種目光讓我一下子想起了奶奶,想起她曾經一邊心疼地給我擦臉,一邊低聲責怪那些欺負我的孩子的樣子。
鼻子忽然一酸,我低下頭點了點。
她小心地打開藥箱,拿出棉簽和酒精,輕柔地替我清理傷口。
她的動作很慢,仿佛生怕弄疼我。我看著她低垂的眉眼,忽然覺得心裏有什麼東西被打開了。
奶奶去世後,我以為再也不會有人這樣關心我,可她卻讓我短暫地感受到了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
處理完後,她收拾好藥品,看了看我。
“我叫趙寧,你叫什麼?”
她的語氣溫柔,帶著一絲關心。
我楞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睛,最終開口道,“我……我叫馮磊。”
那一瞬間,空氣似乎凝固了。
雖然我們隻是簡單地交換了名字,但我卻感覺到自己仿佛與這個世界重新有了聯係,至少不再是一個被遺棄的孤單人。
從那天起,我開始暗中關注趙寧,漸漸地了解了她的一些事情。
我知道她今年是高二的學生,知道她是個善良、溫柔的人,知道她還有一個青梅竹馬,叫李澤林。
他們兩人彼此青澀地相愛,看著他們手牽手,一起走回家的身影。
而我,就像藏在陰溝裏的老鼠,無法見光,更無法闖入她的生活。
我常常在遠處觀察他們,心裏有種莫名的嫉妒和失落,卻無可奈何。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趙寧每個周三都會獨自回家,而且她的回家路上總會經過一個巷口。
我心裏突然有了一個計劃。
為了能有更多的機會接近她,我開始故意不交保護費,故意故意引起王大海他們的注意,想讓他們發現我有破綻。
果然,沒過多久,我就被他們發現了。
他們一如既往地對我動手,那一次,我正好看到趙寧躲在一旁的牆角,眼睛裏滿是擔憂。
王大海三人離開後,趙寧立刻跑到我身邊,替我上藥,嘴裏還不停地安慰我。
她的溫柔讓我心裏一陣悸動,我知道,我賭對了。
但我沒想到,王大海三人居然會將手伸向趙寧。
這一點,我無法忍受。
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和怯懦都消失了,剩下的隻有一種強烈的衝動。
我不再躲避,也不再忍氣吞聲。
我衝了上去,想要阻止他們。
但我知道,我的瘦弱身軀根本無法與他們對抗。
很快,他們將我推倒在地,拳腳相加。
就在我幾乎要放棄時,趙寧突然跑去叫了老師過來。
老師趕到時,及時製止了這場鬧劇,王大海三人被趕走了。
我心裏暗自鬆了口氣,但也有一種莫名的憤怒。
我不允許他們如此肆意傷害趙寧。
於是,我決定采取更激烈的方式。
我偷偷翻閱了爸爸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材料和書籍。
裏麵有不少符咒和咒語,這些東西讓我覺得好像能給我提供一種力量,能讓我報複那些曾經傷害過我的人。
我學著從中挑選適合的符咒,小心翼翼地按著書上的指引製作了幾張符紙,心裏充滿了不安和憤怒。
我一一地對著王大海三人下手,進行報複。
盡管這不是正確的做法,但我的心裏充滿了無法抑製的憤怒,我不願就這樣讓他們繼續逍遙法外。
每次看著他們痛苦的表情,我的內心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我終於為自己、為趙寧報仇了。
後來,趙寧高中畢業,即將離開古溪鎮,去外地上大學。
我曾希望能和她一起走,但現實卻讓我無法如願。
我的父親不會允許我輟學,那將成為他的汙點,給他帶來不可承受的羞恥。
我無能為力,隻能默默地看著她離開。
臨別時,我偷偷送給了趙寧一個玩偶,玩偶裏藏著一個微小的攝像頭。
仔細看是不會察覺的,但它能悄無聲息地記錄下她的生活。
我明知道這樣做不對,但那時的我,已經無法抑製內心的衝動和對她的執著。
高中畢業後,我離開了古溪鎮,來到了趙寧讀大學的城市。
她在那裏的生活過得很開心,交了很多朋友,還和李澤林繼續著他們的感情。
每次看到他們在一起,我心中湧起的嫉妒幾乎讓我無法呼吸。
那種情緒像毒液一樣蔓延,甚至一度讓我有了殺掉李澤林的衝動。
但我沒有動手。
我想起奶奶曾說過的一句話,“愛一個人,要成全她。”
我知道,趙寧選擇了李澤林,我無法改變這一切,也不能因為我的嫉妒而讓她受傷。
於是,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盡力去尊重她的選擇。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趙寧和李澤林的關係竟然發展得如此迅速。
沒過多久,他們就決定結婚了。
那一刻,我內心的嫉妒和不甘再也無法壓抑。
那些潛藏已久的情緒瞬間爆發,心理的種子在這一瞬間破殼而出,瘋狂地生長。
我開始想象他們的婚禮,想象他們幸福的模樣,我的內心充滿了憤怒和失控的欲望。
我知道,不能再這麼忍耐下去了。
我開始策劃,我決定等趙寧回古溪鎮後,趁她去靈潭溪看望已故的母親時,我會采取行動。
我知道每年她都會回去,祭拜她母親的墳前。
而這個機會,正是我帶走她的最佳時機。
計劃依舊照常進行,然而我沒想到趙寧早已不記得我了。
當我問她是否還記得我時,她的眼神裏顯現出一絲遲疑。
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無比可笑。多年來默默暗戀的人,曾經在我最脆弱時伸出援手的人,居然已經忘記了我。
我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心裏的痛苦如潮水般湧來。
雖然趙寧隨後說她記得我,但我清楚,她是在騙我。
她這樣說,隻不過是為了擺脫我,為了讓我徹底從她的世界裏消失。
絕望中,我決定采取更極端的手段。
我下藥讓她昏迷,看到她閉著眼睛,安靜地沉睡時,我內心的掙紮也悄然升起。
我曾動搖過,曾想著就這樣放她走,讓她自由,但我又不甘心。
她是我的,她不能離開我。
第二天,我給她煮了一碗粥,裏麵摻入了藥物。
隻要她吃下去,就能安然無恙地進入永恒的沉睡。
她不再會感到任何痛苦。
那天,我注視著她,久久不願移開眼睛。
我希望從她的眼中看到曾經的關懷、曾經的溫柔,可惜,我隻看到了恐懼和陌生。
當藥效發作,我剖開了她的胸膛,取出了她裏麵的東西。
然後,我將它埋在院子裏的紫藤樹下,隻有這樣,我才能感到安全。
隻有這樣,我才能覺得她仍然屬於我。
即使她已經離開了,隻要那樣的東西還在,我就能找到辦法讓她回到我的身邊。
然而,我的這一切計劃卻被爸爸發現了。
他憤怒地質問我,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
我看到他眼裏除了失望和冷漠,竟然有了其他的情緒。
我們發生了激烈的爭執,言語中充滿了無法調和的痛苦。
就在這時,爸爸突然倒下,心髒病發作,他奄奄一息地向我求助。
我靜靜地站在那裏,眼睜睜看著他,毫無動作。
直到他幾乎沒了氣息,我才慢悠悠地撥打了電話,叫來了救護車。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爸爸死了。
我繼承了他的古玩店,同時也繼承了他那些神秘的書籍。
在一本塵封已久的書中,我發現了魂鏈咒,以及另外兩個符咒。
我將母咒紋在身上,子咒則刻在了地板上,暗中啟動了那些力量。
趙寧的骨骸被我安置在我為她特意打造的棺材中,靜靜地待在那裏,仿佛她的靈魂仍然在這個世界上。
我時常在夜深人靜時,看著她的遺體,仿佛能感受到她在召喚我。
我的一切努力,就是為了讓她留在我身邊,哪怕這意味著要違背常理,踐踏一切道德。
偶然間,我發現了鬼門的蹤跡。
於是,我翻開禁書,找到了一種屏障咒。
用釘子和被血浸泡過的繩子,我設置了一個陣法,掩蓋了鬼門的氣息。
如此一來,我得以在這個地方隱藏自己的所作所為,免遭外界的幹擾。
五年過去了,直到某天,我察覺到其中一個陣法被破壞了。
我直覺不對勁。
原本我打算第一時間去查看,但我知道,一旦有人能夠突破陣法,那必定是非同小可的人物。
我不能貿然行動,必須更加小心。
直到有一天,一個女人來到古玩店。
我感受到她身上的氣息,那種熟悉的感覺讓我心生不安。
她的神情和爸爸一模一樣,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停留了一會兒,買了一個雕刻品後,便離開了。
她並沒有做出什麼明顯的舉動,但她的存在讓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壓迫。
之後,倒黴咒的反噬開始了。
我的身體逐漸變得虛弱,我知道,這一切都快到了盡頭,暴露的時刻即將到來。
看著鏡子中漸漸憔悴的自己,我忍不住苦笑。
我本不該走到這一步,但現在,我已經無法回頭。
不知為何,心中竟升起一絲解脫。
也許,最終,趙寧不再是我唯一的牽掛。
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什麼能夠讓我繼續困擾。
我等待著,等待著那個能改變一切的時刻。
後來,那個女人終於來了。
她站在我麵前,冷靜地問我究竟愛不愛趙寧。
我愣住了,心裏一陣混亂。
這個問題讓我猶豫了片刻。
我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愛她,也不敢去思考。
因為從來沒有人教過我,什麼是愛,怎麼去愛。
每當我試圖理解這份情感,它總是在我的世界裏變得模糊不清,像是無法觸及的影子。
唯一曾經真正愛我的奶奶,也早早離開了我。
如果她還在,或許她會為我如今的模樣感到痛心吧。
她曾是我唯一的依靠,唯一教我溫暖的人,可她早已不在,我再也無法向她尋求答案。
但我不想麵對這一切,我不願承認自己的偏執。
心中始終固執地認為,自己為趙寧做的一切,不正是愛她的表現嗎?
我也不過是想抓住自己灰暗世界中那一抹微弱的光而已。
我沒錯。
我隻是想要一個可以依靠的理由而已。
事情的後續發展,就像那些電視劇裏的情節一樣,我失敗了。
心口處的灼熱與劇痛漸漸蔓延,仿佛提醒我自己依然活著。
我用力地吸氣,感覺每一絲痛感都在告訴我,我還沒有徹底消失。
我的視線定格在房間中央,那裏擺放著趙寧的骨骸,棺材裏冰冷的白骨與我曾經對她的記憶交織在一起。
我用盡全身的力量,想朝那棺材爬去,想再次觸碰她,哪怕隻是最後一次。
但那距離似乎越來越遠,怎麼努力都無法接近。
我感到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沉重,好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拉扯著,無法前行。
就在我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了趙寧的身影。
那是這五年來,我第一次見到她。
她就在那裏,安靜如昔,仿佛從未離開過我。
我看著我們之間那根連在我們指尖的白線斷開。
隨著警察的到來,趙寧和那個女人一同消失在眼前。
我果然抓不住自己的光。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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