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540 更新時間：25-01-07 16:01
第二天早上張東宸有點起晚了，火急火燎地騎著自行車趕到學校發現好多人帶著不友善的目光打量他。
咋地？我爹是市長這事兒盡人皆知了？我媽是情婦這事兒也實錘了？他鎖好車子小跑著進了教室。要抓緊時間趁還沒上早課的時候炫包子，結果包子還沒啃兩口班長就讓他去辦公室找班主任。
四中高二三班的班主是個快退休的老太太，姓孟，教語文。按理說應該充滿人文關懷，但是張東宸總覺得這老太太像魯迅先生《故鄉》裏麵描寫的兩腳像圓規的楊二嫂。不僅是瘦小而且為人刻薄，起碼張東宸覺得她對自己不友善。
張東宸的感覺沒錯，校園裏的風言風語有時候不僅學生之間傳播得快，老師之間更是以一定的方式在私下散播。孟老師第一次看見張東宸個人資料的時候就皺眉，這孩子沒有父親的名字，是個人信息這一欄父親的信息就是無。
如果說有的孩子是單親家庭，即使父母一方去世了也會寫上信息，而單純的無隻能代表這個孩子是個私生子。結合風言風語孟老師就覺得張東宸他家家風不正，連帶著看著孩子也不順眼，一個男孩子長得那麼漂亮很容易誤入歧途的。
張東宸到老師辦公室的時候就看見孟老師一臉嚴肅地瞪著他，讓張東宸一頭霧水。
“怎麼了孟老師？”
“你自己看看！”孟老師推過手機，屏幕上赫然入目的還是昨天晚上那個帖子，不知道是不是月考帶來的壓力需要一個發泄途徑，這個帖子昨晚竟然關注度奇高，評論就上了500+，他記得昨晚睡前看也就才200多啊。
“老師我看見了，都是謠言您別信。”
“你往後看！”孟老師把手機屏幕往下滑，劃到了中間的部分。
張東宸這才明白為啥這個謠言帖子最後討論數上了500+。
原來在他睡著後，這個帖子的另一個男主角也就是劉玉峰發言了，他說：
不好意思這麼晚了影響了大家的休息，占用了公共資源。其實沒有樓主寫得那麼誇張，就是二班的張同學暗戀了我很久，半個月前去我教室偷偷給我送了一封情書，就是圖片上粉色的那張便利貼。我之前就想著還給他跟他說清楚但是想到馬上月考了不要影響他考試，就通過他們班的班長約他中午溝通一下。
第一張圖片就是我要還給他情書的圖片，但是張同學拒絕了。我又跟他說我不能答應他，因為我不喜歡男生，的確張同學長得很漂亮但是我也不喜歡。而且大家還是學生不要早戀，要好好學習。他覺得給我添了麻煩所以跟我鞠躬道歉了，就是第二張圖片。事情就是這樣，希望大家不要再討論甚至散布謠言了。希望大家關注度還是在這次月考成績上，查缺補漏，刻苦努力學習。
敲裏哇！
現在要是有把刀張東宸真想衝進二班捅進劉玉峰那傻X的腦子裏看看那裏麵到底裝的是啥，估計是綠綠黃黃，因為肯定是一堆綠茶和粑粑。這婊裏婊氣的語言，這一身正義良好學生的氣質。張東宸氣得當時眼眶就有點紅了。
對，張東宸同學一個個子一米七二，身材瘦小，臉蛋漂亮的男生是個淚失禁體質，情緒一激動就要哭。經過了初中四年的努力控製練習，目前勉強能讓自己隻紅眼眶。
張東宸是氣得，但是看在孟老師眼裏就是這個帖子是真的，這孩子是羞愧了。
“我今天早上去二班問過劉玉峰了，他跟我說了事情的經過。”
“老師我……”
“我也調查了監控，你的確是借著找二班趙磊的機會坐到了劉玉峰的座位上，手還在他書桌裏動了他的書。”
啊？張東宸覺得自己是不是失憶了？啥情況，我手伸進他書桌，我……哦對了當時他書桌一堆書，上麵的兩本要滑下來了他下意識地推了一下，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應該管，現在覺得不僅僅心髒了，手都髒了。
“你喜歡男孩子？”孟老師突然換了一個問題。
“我……”
關於性向問題張東宸一貫不否認，他認為這個東西沒有必要遮遮掩掩就像他的淚失禁體質，眼眶自然會發紅，這都是自然的事情。
他點頭承認了。
孟老師皺眉，語氣刻薄了一些，“你媽媽知道嗎？”
“沒有跟她說過。”
“你這是不正常的你知道嗎？”
“孟老師我覺得你這是偏見，國家現在都在討論同性婚姻合法化了，沒準哪天法律案就通過了，您不能這麼說。”
是的，有一次張慶業來家裏曾經跟陳美玉閑聊過。
最近幾年人們的婚戀觀念更為開放，這次同性婚姻合法化的討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具可實施的條件，基本這一兩年就能定了。
國家都要尊重同意了，您這搞什麼老古董呢？
“國家通過了？已經通過了嗎？沒有就別說那模棱兩可的話。還有即使你喜歡女生也不能在高中階段談戀愛，你自己什麼學習成績心裏沒數嗎？天天不學習，上課溜號，下課閑聊彈琴畫畫，哪一個能幫你上大學讓你以後在社會上混得開？”
張東宸把嘴閉上了，從小到大老師們大人們都說他是個乖仔，其實是他知道有的時候跟三觀不合拍的人多說幾句是浪費生命。
生氣，莫不如不說，就點頭微笑：“你說得對，我錯了，我改！”
不能生氣畢竟氣大生火，火氪金，它影響我財運。
第一節上課鈴聲響了，“你先回去，我下午會跟你媽媽溝通。”
“好。”
張東宸回到班級的時候，年輕的英語老師已經開始準備叫同學朗讀課文了，“Hi，littleprince，areyouokay？”
“fine，thankyou，andyou？”標準的英倫腔，張東宸無精打采地回道。
班級同學們都笑了，張東宸走到座位上看著自己沒吃完已經涼了包子覺得自己的心跟它一樣涼。
“那就讓我們小王子來讀這篇課文吧！”
“啊？”張東宸還想偷摸啃兩口包子呢。
英語課結束張東宸給陳美玉發了消息說了一下找家長的事情。但是關於帖子的事情三言兩語說不清，隻是告訴媽媽：你務必相信你兒子，有什麼事情務必冷靜等我晚上回去解釋。
陳美玉微信回得快，發的語音消息，笑得嘎嘎歡樂，“你和同學打架了還是毆打老師了？”
“我就不能隻動嘴不動手嗎？”
“哈哈哈哈，邊哭邊罵的那種嗎”
阿西吧，真是想把媽媽拉黑五分鍾。
趙磊大課間的時候鑽到他們班火急火燎拽走了人，他要八卦一下到底怎麼回事兒。張東宸沒精打采地說了一遍，給趙公子氣得直罵劉玉峰狗B。
“不過你也別往心裏去，為了那種人不值當，還是有不少人站你這邊的。”
趙磊拿出手機給他看後麵帖子的內容，一部分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部分是驚歎張東宸竟然真是同性戀；另外一部分看表達內容猜測估計是不少女同學，都在說劉玉峰做夢呢。
就您那情況也不照照鏡子，吉他小王子得多眼瞎能看上他。
其中一個妹子是這麼說的：“小王子跟個小白兔一樣，能看上你這個黑熊怪？就算是上演美女與野獸，不，前麵劃掉，就算是上演王子與野獸，那野獸也本身得是個王子，他不能是個豬八戒！”
張東宸喝完了最後一口可樂，“還有啥要問的快點說。我要回教室了，外麵太熱了。”
他特別怕熱。
“嗯……就……還有一個小問題。”
“問！”
“那你真得喜歡男……放心，咱倆這關係我肯定保密。”
張東宸看看趙磊又八卦又有點害怕的樣子，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點點頭“嗯喜歡男的。但是，不是誰我都能看上眼，你放心你不在我考慮範圍內。”
“哦哦！嗨，咱倆哥！”趙磊又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也拍拍他的肩。
“畢竟我很膚淺，又看臉還看對方的腦子。”說完就揮手走了。
看臉……
看腦子……
哎，小七你回來！你跟我說說你這話到底啥意思，你是不是點我呢？
四中高二晚上是八點半放學。張東宸出了校園轉個彎就看見打著雙閃的自家車，今天剛剛被找了家長，他心中多少有點忐忑。
話題是陳美玉先起的頭，也不用鋪墊。反正母子二人的關係親近，無話不談。
“真的喜歡男孩子啊？”
“啊！”張東宸摸摸鼻子。
陳美玉笑了，“什麼時候確定這件事的呀？”
“初四快畢業吧。其實也不是初四，準確地說是高一把，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看那些一米八以上的男生打籃球了，尤其是有腹肌的。”
“哈哈哈，你倒是目標明確啊！”陳美玉自覺對於兒子的婚戀觀她沒有太多話語權。她自己的婚戀都屬於嚴重不符合核心價值觀，違背公序良俗呢！怎麼有臉要求兒子？“但是肯定不是那個班長吧？”
“媽媽你怎麼知道？”
“嗨，我兒子我還不了解，又喜歡一米八又喜歡有腹肌，你肯定還喜歡長得帥的。就那個班長吧，媽媽看著有點油膩不符合你的審美。”
“可不？都沒我爸帥，甚至都趕不上趙磊的十分之一！”
嘎嘎帥的趙公子可能也想不到有一天他在小七心裏竟然做了油膩班長的參照物，括號正向的。
然後張東宸就跟陳美玉把真正的經過說了一遍。
“需要媽媽給老師打電話解釋一下嗎？畢竟有損你的名譽了。”
“算了媽媽。”
張東宸頭靠著窗戶，“老孟本來就看不上我，怎麼解釋都沒用，馬上高三了聽說要重新分班，我就再忍她一個月吧。對了你別告訴爸爸。”
張東宸和陳美玉在某些事情上達成了隱形的一致，比如盡量不麻煩張慶業，不花張慶業的錢，不接受貴重禮物，即使送了也不會用。總之盡量和張家保持一定的距離。
小時候張東宸看不見爸爸還會抱怨，陳美玉就說爸爸是公務員忙工作，你看那不在電視上又看見他開會呢嗎？
那個時候張東宸還挺驕傲。慢慢地長大了懂事了也就不再說了不再問了，甚至盡量在外人麵前回避父親的話題。
有人問，他就會回關你屁事徹底結束話題。反正他也知道闖禍了也有人幫他收尾，即使不是張慶業本人，他的秘書處也不是吃素的。
母子二人一路上又聊了一些別的話題，吐槽了綠茶油膩男，又淺淺分享了一下自己品鑒帥哥的心得，很快車到了家樓下。
張東宸習慣性地解開安全帶準備先下車，陳美玉叫住了他。
“等一下小七。今天的事情我不會跟你爸爸說，你也不要提。你爸爸他其實很傳統，這種事情他接受不了。”
“前段時間不是他說同性婚姻都要合法化了嗎？”
陳美玉思考了一下怎麼跟孩子解釋。其實政見不合的人有時候也會為了一定的利益而退步。
“你爸爸一直持反對態度，這個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他可能又要升了，下一步就是副國級了，所以……有些得失在他看來沒有那麼重要。所有人都行但是他的孩子不行。”
陳美玉最後一句話說得很重，張東宸歎了口氣，不太開心啊。
“不過你也別太著急。你還小你們孟老師有一句話說得對，不要早戀，先考大學。”
“我知道媽媽。”
“媽媽可能沒有資格說這句話。但是我的經曆告訴我，相比愛情有一技之長，有取悅自己的能力比什麼都強。做一個有趣的人首先先讓自己的生活有趣起來，讓自己先變得優秀。”
“嗯。媽媽，你放心我不會早戀啦，就我們學校那些歪瓜裂棗，哇，這樣想來真的看趙磊都順眼多了啊！”
“哈哈趙磊知道你對他評價如此之高嗎？”
“媽媽你都不知道上午他神秘兮兮地找我，特別怕我喜歡上他。不知道他那腦子咋想的是不是跟油膩班長做同桌被傳染了，我這麼不挑食嗎？”
【在家的趙公子：阿嚏，誰？誰曲曲我？】
“總之，小七呀！媽媽希望你對感情是認真且理智的，不要太戀愛腦。也要明白自己到底要什麼這個很重要。”
有一個問題困惑張東宸很久了，他想也許今天能問出口。
“所以媽媽你當年到底是因為什麼跟爸爸在一起了？我知道你不圖他的錢和權，對他這個人似乎也不那麼在意。”
“嗯我想想。”陳美玉也覺得今天可以跟兒子說說之前的那些事。
其實陳美玉和張慶業的故事簡單也複雜。二十年前陳美玉大四即將畢業，那年夏天京市舉行了一個國際音樂節邀請了國內外各優秀的音樂家、演奏家等等，京市各音樂學院也派出了誌願者參加這個活動，當時陳美玉是他們學校的誌願者隊長。恰巧張慶業代表市裏來參會，他當時還沒升到副省級還是一個副處級實權領導，但是有實權這個身份就已經很不簡單了。
當時的組織者為了哄好這位愛“集郵”的領導就找了四五個女學生專門陪同，裏麵就包括了陳美玉。當時陳美玉很單純就以為隻是一次老師布置的工作，她沒想太多，而張慶業第一眼就覺得這姑娘合眼緣。當時他們不認識，他都不知道陳美玉叫啥，竟然脫口而出喊了一句“小喬。”
而陳美玉竟然應了。後來張慶業問她：你也不姓喬，名字裏麵也沒有喬，我叫你小喬你怎麼就答應呢？陳美玉說：當時身邊沒別人，你喊人我感覺是喊我，我要是不應你多尷尬？
看，這就是陳美玉第一次為張慶業提供的情緒價值，讓人心裏十分熨帖。
活動結束後他誇了幾個女學生說他們大有前途，官腔打得十足，順便叫秘書以慰問的名義單獨準備了禮物送給他們，陳美玉那份是特殊的。二秘送的時候特意提醒裏麵有領導的私人聯係方式，但是陳美玉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就遲遲沒有撥通這個電話。
張慶業對這個姑娘印象深刻倒也沒有到念念不忘的程度，加之工作的確比較忙兩個人差不多四個多月沒有聯係。
那年陳美玉畢業了，沒有考上本校研究生找工作又不太順利，父母總勸她回家考個教師編製，但是她自己不服氣總想在京市再努努力。
當時他們家房子被縣政府劃為拆遷區準備拆遷，結果因為補償款沒有談攏，小區居民和拆遷辦的人產生了很大的爭議。陳美玉的父母是教師，在其他鄰居眼中你們就是文化人，能說明白話辦明白事，能幫大家夥出頭處理，而陳美玉的父親也的確願意出這個頭。
幾次跟拆遷辦溝通沒有達成一致，後來拆遷辦的人也急了直接動手，把陳美玉的父親給打了。當時陳美玉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六神無主，又擔心父親的身體又生氣拆遷辦的做法，可是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後來還是朋友給她出的主意讓她不行找找人，這幫當官的都怕官大的，畢竟官大壓一級啊！
當官的，陳美玉想了很久才想起那個來視察工作的領導，當時張慶業三十多歲正是成熟男人魅力最大的時候。她找了好久才找到秘書給的聯係方式，忐忑了半宿才決定早上撥打了張慶業的私人電話。
那通電話裏陳美玉也沒有想到張慶業還記得她。女孩子在電話裏很慌張也很緊張，一看就是沒有經曆過大事的樣子。張慶業先安慰了一番大概思考了一下這件事兒應該怎麼辦。
其實從他這個角度這事兒很好解決，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兒。但是他不想這麼辦，一個電話過去了問題是解決了但是跟這個姑娘的交流就少了呀。於是他嚇唬陳美玉說：現在是法治社會了，拆遷辦打人不對他們理虧。但是這件事你這邊的處理也得走法定程序，要不你就變理虧的那一方。這事兒最好找個律師。
陳美玉一個小縣城出來的姑娘，天天跟同學老師打交道哪認識什麼律師啊。正所謂困了有人遞枕頭，張慶業也猜到這個跟白紙一樣的姑娘不可能認識什麼律師朋友。
於是熱情地說你放心這件事兒是拆遷辦做錯了說白了是政府出現了問題。我呢雖然不是你家鄉的官員，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應該在官場發生，你放心我這邊正好認識一個律師專門做這種案件，我幫你跟他聯係一下。
那費用呢？嗨，小問題，本來你家就有理，你放心吧！
陳美玉嘴裏不停道謝地掛了電話。張慶業都沒用自己出麵，一秘一個電話解決了，還批評了對方太無法無天不把人民當回事兒。
真不知道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怕不怕半夜有人敲門。
反正問題很快解決了，陳美玉出於禮貌請張慶業吃飯，問律師費多少錢。張慶業順嘴胡謅一個對陳美玉來說較高又能接受的價格。陳美玉說我現在沒工作我以後找到工作了掙錢還你。張慶業說不用，也不著急，要不你請我吃飯吧，用飯錢抵債。
你看張慶業這個人就是這樣，說著用飯錢抵債，但是實際上用什麼抵債也是後來陳美玉想明白的。
你說陳美玉愛張慶業嘛？也愛。張慶業長得帥，對姑娘體貼溫柔，關懷到位，成熟有魅力，說話辦事方麵教會了陳美玉很多。
兩個人後來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因為陳美玉認為他們之間有愛情所以她才自己給自己設置了底線，比如不接受任何大額財產，不接受任何奢侈禮物，不希望張慶業用權力為她辦任何事情。
後來這些想法也直接間接地影響了張東宸。
張慶業也知道陳美玉的心思，他感到很開心。他覺得陳美玉拎得清，她就是單純愛他這個人。
唯一用權替陳美玉辦理的事情就是替她找了一份工作。
當時秘書給出了三份工作建議，最後陳美玉接受了一個普通高中音樂老師的職位。因為不忙可以有時間照顧小七。
該說不說陳美玉也的確有本事，後來靠著自己的能力又跳槽到了重點中學。再後來在自己的導師推薦下來到了現在的國際中學教鋼琴，不僅個人時間充裕，掙得也多了。
她和小七現在住的這個七彩城小區處於二環和三環中間，前麵的幾棟樓是大平層後麵是普通的小戶型。京市房價寸土寸金目前他們住的這個大平層是張慶業送的，他手裏房子多。多到到底有多少房本他都不知道，還不算秦素娟和張東傑名下的。
陳美玉講完了自己的經曆，最後說：“我是什麼時候覺得不愛他的呢，可能是你中考前後吧，突然覺得自己這輩子過得挺失敗，當時真是戀愛腦，衝昏了頭。如果當時聽你姥爺的話回到小縣城。哎，說這些幹嗎！咱倆上樓吧，你餓不餓？媽媽做點什麼做消夜？”
“不餓，我先去洗澡，教室裏麵太熱了。”
“你呀就是嬌氣，冬天怕冷夏天怕熱，要不你考大學考去春城吧，那裏四季如春。”
小劇場：
孫耀揚：來，你再跟我解釋一下為啥這章又沒有我？
作者：說多都是淚，不把你嶽母的事情說清楚咋推進後續情節呀，理解一下！
張東宸：哥哥不氣，我馬上就要向你飛奔而去。呀，我竟然還押上了韻。
孫耀揚：乖寶真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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