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09 更新時間：25-10-11 08:40
076賠
“可還好？”顧溪白背對著秦野，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月光落在他肩頭，將那道白色身影襯得愈發挺拔，也掩去了他眼底翻湧的冷意。
“嗯，還好。”秦野本想點頭，才想起對方看不見，便低低應了一聲。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滲血，可比起身體裏那股莫名躁動的炙熱，這點疼竟顯得不那麼要緊了。
【才不好！】小黑的聲音立刻反駁，翠綠色的眸子滿是氣憤，【白白，他們兩個打一個，還偷偷給大秦下了藥！你看他手臂，被那長鞭劃了好深的口子，血都止不住！】
隨著小黑的話，顧溪白周身的氣息驟然變冷，像寒冬裏的冰刃，瞬間刺得人脊背發涼。他緩緩抬眼，目光精準地鎖住李四娘，語氣裏沒有一絲溫度：“是你傷了他？”
李四娘盯著顧溪白那張雋秀出塵的臉，心底的嫉妒像藤蔓般瘋長。她想起從前那些日子，自己總因容貌平凡被人輕視，如今見著這樣一張奪目的臉，再看對方一身從容氣度，那點惡意便再也藏不住。
可她麵上卻擠出一副嬌柔的模樣，聲音婉轉得像黃鶯出穀：“是奴家又如何？小公子難不成，還想讓奴家賠個不是？”
“李四娘，都到這份上了，還裝什麼裝！”假小孩韓五鬼的聲音裏滿是不耐，握著刀柄的手緊了緊，“早知道會遇上這種事，我當初就不該答應和你合作！”他本想躲在人群裏混過去，若不是這女人沉不住氣，他此刻早該脫身了，哪裏會被拖進這爛攤子。
“賠。”顧溪白隻吐出一個字，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自然是要賠的。”
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何，隻要見著秦野受傷，心頭的怒意就會不受控製地翻湧——比他自己受傷還要難受。當初在水下，那些怪魚傷了秦野，他便失控般殺了滿池怪魚；如今秦野被人暗算、劃傷手臂，這賬，自然要一筆一筆算清楚。
“你好好調息，這裏交給我。”顧溪白側過身，目光掠過秦野手臂上的傷口，眸色又沉了幾分。小黑已經把對方的情況告訴了他，李四娘擅長用鞭，韓五鬼內力深厚且擅長偽裝，雖不能說輕鬆應對，但絕不會落敗。若不是秦野身中藥力，也絕不會落得受傷的境地。
“好，你小心。”秦野沒有拒絕。他能感覺到，身體裏那股被強行壓下的炙熱又開始作亂，尤其是在聞到顧溪白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氣息時，竟生出一種強烈的渴望——想要擁抱，想要將這人緊緊抱在懷裏，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平息那股莫名的躁動。他隻能攥緊拳頭，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專心調息。
顧溪白轉過身，目光落在地上那柄尖刺長鞭上。他彎腰撿起鞭梢，指尖摩挲著鞭身的紋路——這鞭子材質極佳，想來是李四娘的心愛之物。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手腕輕輕一擰，再猛地發力——
“啪！啪！”
兩聲脆響過後，那柄完好無損的長鞭，竟被他硬生生折成了三截，斷口處還帶著纖維斷裂的毛躁。
“我的鞭子！你找死！”李四娘見自己視若珍寶的長鞭被毀，怒意瞬間衝上頭頂，也顧不上再偽裝嬌柔，當即赤手空拳朝著顧溪白撲了過去，指尖還帶著幾分淩厲的爪風。
“你慣用左手使鞭，還是右手？”顧溪白身形如流雲般飄逸，輕鬆避開她的攻擊，語氣平淡地問了一句，仿佛隻是在閑聊。
可觀戰的小黑和秦野卻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斷了她使鞭的手，報那傷臂之仇。
“我憑什麼告訴你！”李四娘咬牙，攻勢愈發凶狠，指甲幾乎要刮到顧溪白的衣襟。
“既然不說，那就當兩隻手都用。”顧溪白的眼神驟然變冷，不再躲閃。就在李四娘的爪子即將碰到他時，他突然出手，精準地扣住了她的左手手腕。那手腕纖細柔軟，仿佛一折就斷，可顧溪白的手指卻像鐵鉗般，牢牢鎖住了她，讓她動彈不得。
李四娘心頭一慌，隻覺一股巨力傳來，她想掙紮，卻發現對方的力氣大得驚人，根本掙脫不開。下一秒，一陣鑽心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哢嚓”一聲輕響，她的左手腕，竟被顧溪白硬生生折斷！
“啊——！”劇痛讓李四娘發出一聲慘叫，額頭上瞬間布滿冷汗，臉色慘白如紙。
“韓五鬼！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幫忙！你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嗎？”李四娘忍著疼，朝著韓五鬼的方向尖聲喊道。她見顧溪白的目光又落在自己的右手上，顯然是要將她的右手也折斷，恐懼瞬間攫住了她——沒了雙手，她還怎麼用鞭？
韓五鬼本不想再摻和，可李四娘的話卻像一根刺，紮進了他的心裏。他雖是惡人，卻也有自己的規矩，答應過的事，終究不能食言。他咬了咬牙，提著那柄比自己還高的大刀，猛地朝著顧溪白衝了過去。這一次，他沒有留手，揮出的刀氣比剛才攻擊秦野時還要淩厲幾分，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劈顧溪白的後心。
滾滾刀氣席卷開來，院內的木架被氣浪掀得晃動不已，幾根木柴“嘩啦”一聲落在地上，可見這一刀的力道有多強勁。
李四娘心中一喜——她料定顧溪白為了避開這致命一擊，定會先放開她的右手。隻要能掙脫，她還有機會逃跑。
可她的如意算盤，終究落了空。
顧溪白仿佛沒察覺到身後的危險，唇角反而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迎著那股刀勁帶來的壓迫感，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加重了力道——又是“哢嚓”一聲，李四娘的右手腕，也應聲折斷！
劇痛讓李四娘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而就在這時，顧溪白才緩緩抬起左右手，手臂在空中劃出一個緩慢而圓融的弧度，指尖凝聚的內力形成一個淡淡的光圈，恰好擋住了韓五鬼那勢大力沉的一刀。
【太極！】小黑驚喜地叫出聲，眼睛瞪得圓圓的——它倒是沒想到，顧溪白居然還會用這種以柔克剛的招式，明明看著氣質清冷，卻能將太極的圓融意境拿捏得如此精準。
刀氣與內力碰撞的瞬間，一股強勁的氣浪在院內炸開。
韓五鬼隻覺得虎口一麻，手中的大刀竟險些脫手，他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看向顧溪白的眼神裏，終於多了幾分真正的忌憚——這看似文弱的少年，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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