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1116 更新時間:25-03-14 17:35
移植結束阮年池把花舉到有陽光的地方讓紫竹梅看起來更生機,停留了幾分鍾後放到小木桌上,抬手把攝像頭給關掉扯下來放褲兜裏。
他把紫竹梅捧起來走向店內放置到中間旋轉置物架的空位上,能擺到這幾個主席坐上的不用想都知道是阮老板的心上植。
小淺像正老板一樣坐在前台嗑瓜子,時不時咳嗽幾聲,這幾天天氣是好,可很多人在天氣好的時候就是容易生點病。
阮年池走向前台進去從小淺腳底下的櫃子拿了個黑蛋出來,他掏出手機打開藍,黑蛋的玻璃亮了起來,裏麵的漩渦發出藍光“怎麼感冒了”他問小淺。
“誰知道呢”小淺手指還戳著平板屏幕看都不帶看阮年池一眼“你信不信過幾天你比我還嚴重”她抬手把短發撩到耳朵後。
阮年池嗤的笑了一聲“沒良心”,打開音樂軟件播出一首歌,是JMR那首《gravity》
Tellmeonegoodreasonwhy.
Ishouldtrycontinuingtofightit.
玻璃門人從外麵被拉開,風鈴作響。
“歡迎光臨”說完阮年池拍了拍黑蛋站起來轉過身,燕莊生整個人出現在他麵前,愣神半會,麵前的人今天穿著白短T外麵套了個卡其色格子衫配了條同色係短褲,手上還拎著個草帽。
阮老板扭頭過去看旁邊的小淺,看得比他還入迷,無奈轉過頭微笑,一時間忘了過燕莊生來這幹嘛。
“阮老板音響不錯”燕莊生看他腳旁的玻璃黑蛋。
阮年池高興的介紹“啊,這個是我跟風買的,哈曼卡頓琉璃4,小黑蛋”終於有人懂他了
“那我回去也看看”燕莊生走上前來將草帽放到櫃台上“對了阮老板,我的花怎麼樣了?”
阮年池苦思冥想了一會“哦!稍等!”他回過神來看小淺,她正在低頭補口紅。
妝都沒畫塗你個鬼啊!!!
阮年池內心崩潰了一會過去給了小淺的凳子一腳“花呢?”他小聲問
“啊?啊!哦!”小淺立馬起身走向二樓休息室“等等哈...”有點緊張的開口。
阮年池也跟著上去“....燕先生稍等!”
幾分鍾後倆人嘰嘰喳喳從樓上下來,抱著三盆花。
樓梯上嚷嚷。
“你緊張成啥了?!”
“你不也是嗎!”
“我緊張啥?再說一遍誰未來男朋友!”
“得,我緊張行了吧”小淺話音落下
倆人將三盆橡膠盆栽放到櫃台上
“燕先生我給你打包下吧”阮年池說
“不用了,方便幫我拿上車嗎?”燕莊生說,“阮老板”
“可以的,我幫你拿個箱子”阮年池轉身走向儲物間拿出一個紙箱將兩張紙板放進去分成四宮格,每隔四壁跟底座放上泡沫墊然後小心翼翼的的把三個盆栽噴噴水放進去,還剩一個格子,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他一般放些工具進去,但他今天不想。
這跟打包有啥區別,果然是改不了的毛病。
阮年池去置物架上把今天那盆瓷紫竹梅放了進去。
“贈品”他繼續瞎掰道“店裏買三盆以上送個贈品”
店裏確實是這樣的,可從來沒見阮年池送置物架上的“景品”啊,小淺一邊不可思議的打量一邊支持自己老板這樣做“啊對啊是這樣的”
小淺將一些小工具放到另一個小箱子裏封口。
“是嗎?那謝謝阮老板”
燕莊生準備伸手去抱箱子被阮年池按住手“誒等等,哪有讓客人做苦力的說法”說著伸手去抱住箱子一端“來!小淺!”
小淺應聲跑過來端另一麵。
“也謝謝小姐”燕莊生看這場麵差點笑出聲,指了指門外“我的車就在門外”
話畢燕莊生拿上草帽上前給倆人推開門,等兩個憨憨抬出來,把後備箱打開。
倆人小心的將箱子放進後備箱,小淺再次進去拿另一個小箱子。
阮年池看著那輛黑色勞斯萊斯古思特不禁感歎“哇...燕先生你錢包是不是流油的”
燕莊生聽到帶過鼻音笑了下,“誇張了”盯著阮年池“叫燕莊生就好,可以把你當朋友了嗎阮老板”
太陽火辣的打在倆人身上,太亮了,阮年池稍稍眯著眼。
見過幾麵又一起吃過飯相互認識,算朋友了吧已經。
“當然,那你也叫我大名”阮年池眼裏隻有車,眼睛都快長車上了“我能欣賞欣賞嗎,燕莊生”
“可以的,阮年池”他將草帽戴到阮年池頭上
燕莊生打開鎖的那下阮年池恨不得整個人磚進去,他想磚但人車主還在呢不好意思。
阮年池不是擅長克製的人。
“誒!老板你咋磚人家車上了!”小淺著急忙慌的跑出來看到自家老板磚到副駕駛上隻留個屁股在外邊,等她把東西放進後備箱阮年池再也矜持不住整個人坐到副駕裏。
小淺氣的不輕,到底是28歲的人啊!!小淺怒氣衝衝想上去把人拽下來希望別丟人了,燕莊生快她一步。
快她一步把副駕車門關上了。
???
小淺臉上頂著三個問號
燕莊生朝她擺出笑臉“辛苦了小姐”然後繞到另一邊進了駕駛座再帶上門。
???玩我呢你們,小淺剛建設好的心靈又遭一擊。
車門關上後燕莊生鎖上了門,阮年池是傻但還不至於不清楚發生了啥。
“啊..燕莊生,對不起”他對自己無禮的行為感到愧疚“我就是太喜歡了。”很直球。
很好。
“那你打算怎麼補償”燕莊生還是笑著的,但阮年池突然感覺有點冷。
“你想讓我怎麼補償”或者是贖罪
“我想....”燕莊生忽然俯下身貼近阮年池。
阮年池腦子像天生不好一樣對大多事反應都比較慢,就這樣眼都不帶眨的看著他。
燕莊生給他係上安全帶“想請你去我家看看”
他又退回去坐好然後真誠的看著阮年池“你願意嗎?”
“願意”說完又覺得太別扭改口“可以的”
燕莊生勾著嘴角啟動車子。
路途並不遠。燕莊生說二十分鍾內可以到。
“我真的是個車迷”阮年池開始叭叭“我小時候整個屋子都是汽車模型,我爸是幹這行的,他經常帶我看車開車帶我去玩”
燕莊生專注的開車回應著“嗯”“是嗎”笑臉沒塌過,阮年池都擔心他臉會抽筋。
“嗯呢,我八歲的時候擁有了第一輛車,保時捷的但我那時候太小了還不能開,我還沒開上我姐就替我開上我車了!”阮年池抱怨著。
看到燕莊生又笑。
“燕莊生”
“嗯?”還是掛笑臉。
“你累不累”
“不累,今天沒幹什麼,車程不遠的”
“我是說”阮年池無害的靠了點右手邊車門看著燕莊生的側臉“一直微笑累不累”
燕莊生愣了神,差點沒注意到紅燈。
“誒!紅燈!”阮年池差點給命嚇掉了。
好還燕莊生反應快車技好刹住了,主要還是反應快。
燕莊生放下笑顏,放鬆了些,故作輕鬆的吐出淡淡的一句“習慣了”
“那你習慣得改改”阮年池像個大媽一樣,一跟別人待在一起就愛發出點聲“不要給每個人都是好臉色,有些人不配,知道嗎?”
“知道了”
“你不知道”阮年池一本正經的告訴燕莊生“你這樣會被欺負的!”
燕莊生這次是真的想笑了,確實也這麼做了。
“笑什麼”阮年池一臉媽媽婆婆樣“我說真的,這個世界上就沒幾個好人,尤其是你這種有錢脾氣還好的最容易被傷害了!”
紅燈過,燕莊生啟動車子向前拐了個彎。
“那你是好人嗎?”燕莊生問
“是”
“你會傷害我嗎?”
“阮年池不會傷害燕莊生的”他突然用很鄭重的語氣說這句話,燕莊生不知道他現在這麼說是因為車還是人。
“本可給你個建議”阮年池又說
“什麼”
“燕莊生以後隻準對朋友笑”
說是建議怎麼聽起來更像命令。
“......”
“好”
來回轉了幾處彎轉進一處沒人的別墅區。
“到了”燕莊生給阮年池打開安全帶,倆人同時下了車。
車就停在一幢別墅前,看著不是很高調的別墅,倒是像動畫片裏的神奇木屋,小院裏還有一個木製洗手池。
阮年池跑到車尾跟燕莊生一起把箱子搬下來,矮欄被燕莊生推開,倆人把東西搬到小院。
這路不算近,燕莊生那天為什麼會去他們那邊,還弄得一身泥。
“燕莊生”
“嗯?”
“你幹什麼的?”意識到這句話不太好又說“你做什麼工作的?”
“研究小昆蟲”他頓了一下“現在是蝴蝶監測員”
“那就是昆蟲學家吧,好高級啊”
原來是這樣,那邊正好有個濕地公園,這下不就理順了嗎。
阮年池開始將盆栽一個個移到小院花園裏“難怪你要買花,原來是有小蝴蝶們”
燕莊生也幫忙著。
“那你平時肯定不會無聊”阮年池又開始了。
燕莊生想把最後的紫竹梅放門邊被阮年池攔住“那家夥不放門邊,在屋裏找個角落當綠植放”
“嗯”燕莊生聽完將手裏的瓷盆抱進屋隨便安置好後又出來想幫忙阮年池,“會無聊的”,燕莊生回答了剛剛的問題。
“那好吧”阮年池沒讓他幫上忙自顧自把幾盆花找位置放好拍了拍手“我每次心情低穀就會去照顧花,當然平時也不例外,那樣我心情會很好”他叉腰看向身後看著的燕莊生像要給學生批假的老師認真的說“你如果無聊就陪陪花吧?花也會無聊的”
燕莊生點了點頭,阮年池把裝著工具的箱子拆了拿出來給燕莊生一一介紹名稱跟用法,交代花要怎麼養,什麼時候該澆水什麼時候該鬆土,下雨了要搬回家,說了一大堆也不知道燕莊生聽進去多少。
“好啦,就這些了,你到時候還有哪些不懂可以隨時聯係我微信,除了退貨我都可以幫助哦!”
“店裏會對出售的花負責多久?”
“到花枯萎死亡,生命結束”也就是花活著的這一輩子都提供建議幫助有需要的谘詢。
阮年池說完又轉轉腦子問“你們這附近哪有超市或者水果店”
“有的,有什麼需要的”
“橙子”
“你喜歡吃橙子?”
“還行吧不過是給小淺買的,就那個短發女孩兒”
“......”
燕莊生聽了阮年池的話,不想笑就不笑,但他違逆了對朋友笑,現在笑臉扯下來瞬間冷幾個度。
“怎麼了?”阮年池察覺不對勁問他
“他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絕對不是啊大哥,他是你女朋友!
阮年池捏了把冷汗,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小淺。
“好”氣氛瞬間回到夏天“那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那有男朋友嗎?”
“沒有”阮年池下意識回答,又發現不太對勁,男朋友?他想說他直的但話到嘴邊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我送你吧,隨便送你去買橙子”
“噢謝謝”倆人再次上車“我小時候感冒家裏的阿姨就經常給我煮橙子吃,效果很好”
燕莊生心情不錯的點點頭一邊專心開車一邊聽我說話。
“你如果感冒了也試試,很管用的”
“好”
買了袋橙子,燕莊生又送他回了趟店麵,倆人揮手道別,夕陽也映襯他們同他們道別,那輛黑色酷車走p後阮年池拉開門進店裏,風鈴叮鈴一響。
阮年池單手提著袋子上樓。
“老板你是人嗎”小淺病殃殃的癱軟在沙發上啃啷啃啷的咳。
剛剛在樓下看到下午生意不錯,其實去年下半年來到現在一直不錯,現在這個時間差不多都是頂明天的花,另幾個員工在下邊管理。
阮年池將袋子放到旁邊拿起小鍋接水燒水,“你再說話誰先不是人都不知道”
等水燒開阮年池把橙子放進去幾顆煮了十幾分鍾撈出來切成四塊擺盤裏遞到沙發前的矮茶幾上“吃”
小淺聽了我話軟趴趴的起來吃了幾塊“哇塞,老板你照顧人這招絕了”然後向他老板比了個大拇指。
“你這算待遇差的了”阮年池說完朝樓下走“你老板回家了啊不舒服打電話給我”
“OK”聲音跟老僵屍一樣
阮年池掃了輛共享回公寓,回到家就陷入沙發裏,將今天的視頻導入手機開始剪輯,阮年池不怎麼會剪輯,他視頻一般是把認為多餘的地方剪掉然後再用語音識別自動加上字幕,錯別字都不帶糾正一下的,有時候沒錄上音的他潦草後期配上幾句又識別就完成了,反正就賣個花又不要當啥大主播。
沒半個小時就弄好了,他配文發出視頻。
沒一會他的固定粉就湧上來了,這會兒天也黑的差不多了沒事幹,阮年池索性回上評論。
小池老板明天見:第一,我是朝朝請記住我【黑臉】
池總在養花回複:朝朝是這個【大拇指】
年糕條:池總終於更新了!我饞咋池總手很久了!知道我有多苦嗎?【哭泣】
池總在養花回複:那很厲害了
霜霜:池總你現在是真的火了,以後請注意你的言行舉止(後麵忘了)【黑臉】
池總在養花回複:來買我花【握手】
迷你世界賽莉安:小池總今個也是白白嫩嫩的【大拇指】
池總在養花回複:我不行了【惡魔】
阮年池覺得今天評論區比之前順眼,心情美美的洗了個澡去吃了幾顆藥,跟床鋪來了個親密接觸就摔進夢鄉了。
(親密接觸是在床上打滾)
隔天阮老板終於做人了,他上午抽空去店裏提早開了個門營業,本來七點半的營業時間他自己先營業一個半小時。
七點這會兒小淺沒精打采的進店對前台坐著的老板沒太驚訝,軟綿綿的打招呼“早啊老板”帶點鼻音
“早,感冒好點沒”
阮年池正一邊盯著電腦右手拿隻筆一邊在一張白紙上劃來劃去算賬。
“咳...好是好點了..咳咳”小淺慫慫鼻子坐到阮年池旁邊的椅子上“幹啥呢大清八早的噠噠噠弄個不停”
“算賬呢”阮年池拉開小抽屜取出個口罩扔到小淺跟前“別傳染給客人”
早上一般沒幾個人,剩下幾個員工也陸續的到了一次都問了個好,小淺沒事就拿起平板開始追劇。
“閑的沒事幹就去把花瓶擦了,店裏誰有你這待遇”阮年池頭都不回的說
“體諒體諒病人嘛”
“我是你爹嗎,扣工資了啊”
“別啊,你就是我爹,親爹”扣下平板,對阮年池鄭重的宣示“以後我改個名叫阮小淺”
“gu”阮年池一個“滾”字還沒吐出來就被桌子上響起的手機硬塞噎去,拿起來看是陌生電話,以為是取花的客人就接起了,不過兩秒他眉頭擰了下抬腿走向門外。
阮小淺疑惑地目送這個急匆匆的背影,不知道她這爹是出啥大事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人急促的聲音:“小池啊,你回家一趟,你姐姐受傷了現在在醫院”
聽完應了聲說盡力早點回去後掛掉電話,他也沒空去想他爸為什麼會知道他電話,那幫人有的是手段跟力氣,隻是時間問題。
阮年池的有個比他大3歲的賽車手姐姐,高危險工作,父母一開始都是反對的,換誰家父母不掙紮一下,最終還是在姐姐的不斷堅持下妥協,這種有點資本的家庭裏富後代不是玩錢就是玩命,現在出事兒了也不知道是大是小聽著電話那頭的爸在急,應該是大事兒還特意打電話過來,看來是真的得回去一趟。
阮年池在手機上定好今晚的飛機票風風火火的進店裏跟員工們交代好事情,叮囑小淺把流水信息對接好發到他手機上,說完又想起明天有一車貨要到了,是幾箱玻璃花瓶,店裏員工是幾個女生阮年池不放心她們去搬,一般都是他來,怕女生手勁小,萬一碎了弄受傷可不好了。
不要受沒必要的傷。
他想到這拿起手機看了看微信聯係人,翻找半天,最終點開燕莊生的名片,心裏亂了一遭還是打算先問問,語音打過去,背景音樂是薛之謙的《水仙》沒一會就接通了。
現在十點鍾應該不算打擾,阮年池開口“燕莊生”
“怎麼了?”對方低沉的聲音傳過來莫名讓他亂七八糟的思緒冷靜下來
“你工作忙嗎?”沒直接問明天有沒有空
“不忙”
“你工作一般是幹什麼”很多餘的問題。
他是擔心燕莊生一次工作量大,如果再給他壓上一份的話會吃不消。
“一個星期抽幾天去濕地公園隨機跟蹤一隻蝴蝶”
好吧。怎麼跟玩似的。阮年池鬆了口氣
“那你明天有沒有空?”
“有的”
“太好了,能不能幫我個忙?”
“可以的”
“就是我這幾天得出市一趟,家裏有點事,但是明天店裏會來貨,是一些玻璃製品我怕員工搬不動會受傷,你幫我去看著點如果順手幫幫她們更好了,可以嗎?”
“好知道了,我會幫的”
“那我把送貨老板的微信推給你,明天他會聯係你,謝謝啦,拜拜”
阮年池說完後掛掉電話。
剛關掉手機就看到小淺正上下打量著自己。
他翻了個白眼“看什麼”
“感覺我爸有情況”小淺若有所思的摸摸自己下巴
“有屁,明天你男朋友來店裏幫忙”
“啊,你在跟他打電話啊”小淺心理防線瞬間破碎。
阮年池說走了,然後自己回了公寓,隨便找了個容量小的行李箱往裏放了幾件衣服跟幾包花種。
收拾完他終於想起燕莊生,打開手機給他推去一個明信片說是貨車司機。
昆蟲學家:你定的機票嗎?什麼時候的
在得知燕莊生的職業後阮年池就給人改了這個備注,自己也改了個昵稱。
木槿:嗯嗯,今晚九點鍾。(小貓立正.jpg.)
昆蟲學家:我送你。
沒有問的意思。
木槿:好的,謝謝(小貓下跪.jpg.)
在猶豫的道謝完後發去公寓地址。
阮年池不喜歡欠著,他心裏愁緒了會兒轉念一想反正都是朋友了,下次送回去就行了,要不給他帶點東西。
想著想著人就到了廚房。
打開油煙機上麵的櫃子,伸手從裏麵的瓶瓶罐罐找了一圈拿出一瓶圓罐,是未開罐過的蜂蜜,放到大理石台麵上又多拿了兩罐下來,從下麵的櫃子裏找出個牛皮紙袋把三小罐裝了進去。
晚上八點過十分,燕莊生來到公寓下就看見一個穿著綠色短T的男生靠著旁邊的路燈一手握在升起的小行李箱杆上,一個紙袋放在行李箱上紙袋的細繩被手指勾住,男生另一隻手拿著手機低頭,暖黃色的燈光從他頭上撒下來,碎發垂在額前,在這一片黑裏他是程亮的清晰的。
“阮年池”
燕莊生邁步向他走去,他今晚穿了件卡其色薄款風衣把腿修得很長,幾步走到阮年池麵前。
“你來了”阮年池朝他笑“這是給你的”將牛皮紙袋遞到他麵前。
“謝謝”
燕莊生接過袋子再拉過行李箱“我來吧,車就在前麵”
阮年池點點頭跟著他,自然的進了副駕。
外麵天氣悶熱所以燕莊生車裏開了冷氣,等燕莊生進駕駛座後把大衣脫掉關掉了冷氣。
“累了就睡會”燕莊生這麼說著往身邊的位置瞟了一眼然後俯下身去給他係好安全帶,順帶給他把靠椅調低了些。
阮年池應了聲找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燕莊生放了首歌:《BLUE》
不虧是豪車,音響就是舒服。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睡覺比賽,那麼阮年池就毫無疑問是冠軍,僅限於在燕莊生車上。
車子穿過藍綠藍綠的隧道,歌聲柔和的混入空氣,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溫泉中。
最後在八點半抵達機場,停好車後燕莊生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剛想叫醒旁邊的人,乍一看過去那人竟睡得甜美跟車外的嘈雜判若雲泥,最終沒忍心叫。
再給他五分鍾吧。
燕莊生看著他,手不自覺的靠近,用拇指指腹輕輕擦過阮年池蓋上的眼皮,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
將手收回,阮年池揉了揉眼睛聲音很輕地問:“到了嗎”
“剛到”燕莊生幫他解開安全帶
哼哼。阮年池呆傻的笑了兩聲打開車門下去。
到後麵自己拿了行李箱下來“送到這就好啦,我九點過十分的飛機”揮了揮手“辛苦了!”
頭發被風輕輕吹起來,阮年池轉身走向機場留給燕莊生一個背影。
直到阮年池的背影變得越來越小,燕莊生抬起手來,用手心擋住機場發出的的光,部分從指縫裏滲出。
再,見。
十二點前阮年池到了海市,媽媽親自來接機。
兩人見了隻是互相點點頭,沒再說話,媽媽沒問這些年都幹什麼了,阮年池也沒問家裏怎麼樣了,就這樣默契的保持沉默,沉默的一前一後走出機場,沉默的上車,再一個沉默的開車一個沉默的坐車。
要說為什麼兩人關係那麼僵硬,或許是因為家庭帶來的原因,阮年池是從小看著父母吵架長大的,在這個私生子遍布的富代圈子裏他們家卻一直保持著一夫一妻親生兒,阮年池不懂,父母一會吵架能把家抄了一會又如膠似漆,這日子是非得過嗎。媽媽情緒不穩定,經常莫名其妙對家人發脾氣不過平時照顧家庭最多的人也是她,她也很愛這個家的,爸爸不太顧家,隻會時不時給家裏打錢從他出生到25歲見麵的次數兩隻手掌就能數清楚,他很辛苦,他們都很辛苦。也是在妹妹出生後家庭氛圍才有所緩和,妹妹是在愛裏長大的。阮年池不喜歡待在家裏也不喜歡海市。
不是討厭,也談不上喜歡。
家裏的三個孩子被培養出不同的性格,大姐阮琳塔酷愛極限運動,為了賽車肯放棄一切,一雙隨爹的犀利眼,性格直爽做事果斷。妹妹阮穆霖今年剛滿17,活潑漂亮的高中小女孩,有雙跟阮年池一模一樣的大眼睛,親戚常常羨慕說家裏有兩個洋娃娃。
阮年池平時對人都挺大方的,做事也有頭腦,不過他對繼承家業不感興趣,父母也沒有強求,小時候是一頭自然卷,上高中去拉直了,到大學有一次洗澡無意間又卷回來就沒再管了,平時戴個粗框小眼睛看著像隻又乖又溫順的小狗,本來眼睛又大,以至於在大學期間男女都來找過他,無一例外就是談戀愛跟搞基。
他深信自己是直男,沒談過戀愛的直男也是直男。
開花店後染了個棕毛。
沒先回家,車子直接開往醫院。
達中心醫院,往醫院頂樓的VIP病房去。
阮年池敲了敲門進去,房間很寬敞,光看著的話白天光線應該也好,打開門就能見到一個長得比較英氣的女孩穿了身病號服披著烏黑的長發靠坐在病床上,看樣子不太高興地皺著眉,手裏拿顆沒削皮的蘋果啃了一口,病床旁還坐著一個藍色小波浪的女孩,女孩一見到阮年池進門就站了起來。
“打擾了”藍發女孩扔下這一句話走掉。
母親在後麵帶上門又被打開關上,阮年池走到床邊“嚴重嗎?”
“就傷個腿,有比這更嚴重的事”阮琳塔狠狠的咬了口蘋果
阮年池問什麼,她指指後邊站著的母親說問媽去我現在不太樂意說這件事。
“我還能害你嗎我”
阮年池再次問到底什麼事
“好吧,擅自給塔塔聯姻是我們的不對,可我們真的是....”
“好了”阮年池打斷“確實是你們的不對”
母親把話咽下去,房間裏安靜得詭異隻剩蘋果的咬聲,阮琳塔腿上綁著繃帶憤憤不平。
“你要是實在不滿意後天就走個過場行嗎”
“行啊”阮琳塔把剩下的果核扔旁邊垃圾桶裏“你別再給我找人就行”
“我不找你想咋辦”
“我都說了不用你們操心這些,我大不了一輩子不結婚”
“誒!你這孩子!”母親沒話再說
現在也很晚了,阮年池是真有點累了“明天再說吧,現在先回去”
母親確實是擔心但她這次真的越界了,這次是姐姐下次就會輪到阮年池,他可不想跟別人隨便結婚。
母親遞給阮年池一把鑰匙“你先自己回去吧我今晚陪床”
哪有那麼多父母能不愛自己的孩子。
阮年池挑挑眉識相的走了,他現在真的很困,等到了阮宅門口有幾個等著的管家幫忙把他的行李箱送到以前的房間,他走後家裏也沒少他一樣東西更是沒動過半點,隻是偶爾還會叫阿姨來打掃換幾套當時留家裏的床單被套,看著很幹淨。
他這幾年來沒了睡覺換睡衣的習慣,經常洗完澡就穿著隔天的內搭睡覺,大概是閑麻煩,今晚也依舊。
穿了件黑色短T跟卡其短褲就直接往被子裏鑽,海市比南城熱多了,阮年池把空調調低蓋著被子,他認為不會在這裏呆多久就沒帶藥過來,現在想想他有點後悔。
這幾天在海市正好有空去找醫生。
中午是被手機鈴吵醒的,阮年池翻了個身不耐煩的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有12通未接電話,還是陌生號碼。
他正看著號碼回憶,突然又彈出電話界麵。
接通。
阮年池:......
“年池?是你嗎”那邊響起清脆的男聲。
“誰。”
“我靠,真是你啊!!”那邊聲音聽起來瞬間傻了幾個度,又有點激動。
天殺的,這一聽就是喬炆那家夥。
“喬炆,我說過你早該治病了。”阮年池在電話一頭扶額
“你先別罵我了好嗎?你這麼多年哪去了連我都不告訴,你叛變啊”
阮年池把電話掛了。
沒有藥物的催眠阮年池昨晚愣是在床上翻來覆去幾個小時,半夜醒三四次直到早上七點多才睡了段好覺,結果還是被喬炆那二傻子給毀了。
我恨你。
喬炆跟阮年池算是竹木狼馬,從小學一直玩到大,不過阮年池比他大兩歲,兩家關係也不錯,喬家是搞設計的,喬炆也是有兩下子成功繼承家業,平時還酷愛搞些有意思的副業,比如紋身跟打釘都是他一身才藝的冰山一角。
那麼酷boy的一個人,實際上身上幹幹淨淨啥都沒有,那很不符了。
作為賠償,那麼就找這高手免費弄幾顆釘來。
阮年池是這樣想的。
現在睡意全無,美覺被攪黃,他準備看會兒手機,叮咚手上的東西忽然響了。
點開微信,【吻請求添加你為好友】
說曹操曹操到。
【你已添加了吻,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阮年池改了個備注的功夫對麵就彈出幾條消息。
喬師傅:你叛變了!!【大哭】
喬師傅:我已經嗅到了背刺的味道.....
木槿:狗鼻子這麼靈【大拇指】
喬師傅:嗬嗬,你想讓我怎麼原諒你
木槿:幫我麻煩弄幾顆釘
喬師傅:......我現在整個人都不好了,知道我親自下手多貴嗎?
木槿:你還想不想原諒我了
喬師傅:?
這特麼到底誰原諒誰。
喬師傅:好的。晚上來北環。
這不就拿下,阮老板就沒有過事兒。
放下手機阮年池並沒有第一時間下樓,而是在房間裏搗鼓半天,翻翻衣櫃看看浴室在地毯上做仰臥起坐,能幹的都幹了,三十分鍾愣是給他搗累了才停下。
終於是把一個月的運動量用三十分鍾豁出去了。
接下來一個月都可以偷懶了。
突然想到今天燕莊生要去店裏幫忙,手機靜悄悄的,小淺那小姑娘也不知道關心關心老板。
燕莊生跟小淺相處得妥嗎?操心下女兒的人生。
不過這倒是正常,如果聯係了那才叫不好。
阮年池一個月都會有那麼兩天出去,基本上是去產花的直營店看花,偶爾幾天也會為了學廚藝在家弄得一團糟,一年下來十有九頓是在外麵吃的,剩下一頓是能中毒的。他隻會取悅自己誰說不會做飯就不能活的,有錢啥都不成問題。
雖然不會炒菜做飯但是阮年池做小餅幹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是的,有兩把油刷。
好在油刷給阮年池點麵子,做出來的餅幹確實能吃且好吃,好幾次成功品都給店裏的員工試吃,個個都誇好吃說可以開店了,再誇幾句阮老板就要忍不住去開餅幹店了,於是小淺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告訴他:再練練吧。
話是這樣說,到頭來每次還是被她憑一己之力吃得一幹二淨了。
小池老板無語。
收拾幾下阮年池就踩著拖鞋下樓了,家裏沒人,餐桌上是還溫熱的菜。
天氣太熱,屋裏開著空調是涼快,可阮年池看了眼桌上的菜遲遲沒胃口,於是吃了幾口涼菜,去冰箱裏把妹妹的布丁拿了幾盒出來,感到愉快的吃了幾盒,布丁也是不顧池望的很給力給到了他情緒價值。
扔掉空殼,撈起手機。
木槿:店裏還好嗎?
小淺:好得很
木槿:那就好,看來都不需要我了【心碎】
小淺:裝貨。
小淺:不過燕莊生真的好帥啊啊啊啊!!
木槿:你都知道人家名兒了?看來有戲,不錯【思考】
小淺:那可不,他早上幫我們下完貨中午還請我們吃午飯呢,吃完接了個電話就走了看著挺急,也不知道幹啥
木槿:【加油】
轉頭就撥去燕莊生的電話,沒人接。
那就不管了。阮年池把手機扔一邊,躺沙發上悠哉悠哉看電視。
下午四點半家裏的高中生放學了,回到家就衝過來指阮年池質問:你是不是又偷吃我布丁了
阮年池:“你狗鼻子啊”跟喬炆一個屬性
不顧跟進來的姐姐跟母親,阮穆霖上去就是給他背來一拳,打出殺豬般的慘叫。
“”還沒過年呢別叫!!”妹妹帶著很多私人情緒毆打這個憤憤卻不敢還手的有辜小人。
“我不行了,把我當日本人整呢你”阮年池起身跑到沙發後他們中間被隔起來“小屁孩,懂不懂尊重長輩”
“阮年池你個王八蛋!”妹妹抄起沙發上的抱枕砸過去。
阮年池不甘示弱的拍開投懷送抱的抱枕,結果一失誤跑姐姐臉上去了。
完了。
“......”
兩個罪魁禍首都僵在原地。
姐姐沒好氣的把掉地上的抱枕踢向一邊“咱家是缺錢給你倆治病還是怎的”
“......”
需要治病的倆人並排坐到沙發上直到姐姐上樓。
“哦,我突然想到我有事,先走了噢”阮年池往沙發上摸半天,摸到手機才慶慶向門外走去。
母親問他去哪。
他說找喬炆後母親叮囑注意安全。
腿剛跨出門就被某個添亂鬼跟上“我也要去找喬哥!”怕被拒絕又添了句“媽媽同意”
阮年池妥協,隨便拿了把車鑰匙帶她到了北環,在一家店門口找位置停下。
阮穆霖知道這家店,以前哥在的時候也經常帶她來這找喬炆,店裏是專門穿孔的,是喬炆的一家分店,雖然是分店裏麵服務卻比其他店多多了。
喬炆一看到阮年池就手癢癢,假裝朝阮年池的臉揮了個巴掌下來,沒碰到臉手就移下來使勁兒拍了目標的背一巴掌。
大概是沒看黃曆的原因,今天的背很遭罪。
阮年池這麼想都後悔沒看了。
“你真是!!”喬炆咬咬牙,隨後笑出來“真是夠會氣人的!”然後用力掐了一把阮年池的胳膊。
“嘶...犯病。”阮年池掙紮一秒,這麼說也跟著笑起來。
“咋還把小妹帶出來”喬炆看向阮年池身後的阮家高中生說“哎,想想也有一年沒見小妹了,又變漂亮了!”
“滾”阮年池推了下他的手“敢打我妹主意我就給你腿卸下來”不是開玩笑的。
妹妹像以前一樣坐到玻璃窗邊的位置上來,一位漂亮姐姐端上來幾盤蛋糕。
“小妹你先吃著,我跟你哥有事兒哈”喬炆跟妹妹說完後插著兜跟阮年池走進操作室。
“你別說你回海市是為了蹭我釘子”
阮年池嗤笑一聲坐到升降圓凳上“我有病嗎”
“有”喬炆戴上手術手套去取泡在酒精裏的工具。
阮年池仰頭看他
“哪癢?”喬炆把工具鋪到旁邊的桌子上照下一束燈光
阮年池踢他一腳
被折服後改口:“得,打哪”
“舌頭”
“上次給你打手上的啥時候摘的”
是三年前的中指上。
“你打完的第二個星期”
“靠,是人嗎你”喬炆氣笑了“我剛給你打完就被我媽追了三條街打了三天”
“好辛苦”阮年池是這樣評價的
後來他就去了南城。
阮年池把舌頭伸出來半截。
“讓我往哪打”
於是他又伸長了點,他的舌頭尖尖的薄薄的。
喬炆給他畫上標記,夾住,穿過,帶釘三兩下弄完,最後往阮年池嘴裏塞了塊衛生棉。
叮囑他不要急著自己換釘,最好別吃辣的,如果他恨自己的話可以,有問題就找他。
阮年池連連點頭。
“所以你到底是去哪了?為什麼又回來了?”喬炆收拾好東西靠著桌子問他
阮年池把棉吐地上“南城”,有點不適應新舌頭的樣子“我姐明天不是訂婚嗎?”
“真訂婚啊,我還以為誰造謠的呢”
“神經,所以你明天去不去”
“你去我就去唄”
阮年池聽完他說的這句話十分有九點九分想揍人,“我能不去嗎?我親姐啊大哥”
喬炆咯咯咯的笑起來,阮年池無語的要扶額。
他遲早要把喬炆騙去醫院看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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