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69 更新時間：25-04-16 07:03
祁廿抱著《煉丹心法法絕》回到自己的小屋，油燈的光暈在紙窗上投下他晃動的影子。他小心翼翼地將書放在床頭，手指輕輕撫過燙金的封麵，心裏翻湧著難以抑製的興奮。
煉丹！真正的煉丹術！
他翻到”清心散”那一頁，借著燈光仔細研讀。藥材並不複雜，隻需要”茯苓”、”甘草”和”薄荷葉”，都是林霧山常見的草藥。步驟也很簡單：將藥材曬幹研磨成粉，再以文火熬製成膏。
“明天一早就去采藥！”祁廿合上書，吹滅油燈，鑽進被窩。
窗外，月光如水，灑在林霧村的屋頂上，遠處偶爾傳來幾聲蟲鳴。祁廿閉上眼，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裏全是煉丹的畫麵——爐火熊熊，丹香四溢，他站在丹爐前，一揮手便煉出靈丹妙藥……
不行，得趕緊睡，明天還要早起！
他翻了個身，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
翌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祁廿就一骨碌爬了起來。他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背上爺爺平時采藥用的竹簍，悄悄溜出院子。
林霧山的清晨霧氣繚繞，草木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祁廿踩著濕潤的山路，呼吸著清冽的空氣，腳步輕快得像隻小鹿。
”茯苓喜歡長在鬆樹下，甘草在向陽的山坡，薄荷葉則在水邊……”他回憶著爺爺教過的采藥知識，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
沒過多久，他就在一棵老鬆樹下發現了幾株茯苓，灰褐色的菌體半埋在腐葉裏。祁廿蹲下身，用小鏟子輕輕刨開泥土，小心地將它們挖出來，放進竹簍。
“甘草……甘草……”他念叨著，往山坡上走去。
陽光漸漸驅散晨霧，山間的景色清晰起來。祁廿在一處向陽的坡地上找到了幾叢甘草，褐色的根莖粗壯結實。他拔了幾株，又沿著溪流往下走，很快就在水邊發現了成片的薄荷，翠綠的葉片上還沾著水珠，散發著清涼的香氣。
“齊了！”祁廿欣喜地拍了拍竹簍，正準備下山，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沙沙”的聲響。
他警覺地抬頭，隻見灌木叢微微晃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藏在裏麵。
“誰？”祁廿下意識後退一步。
灌木叢安靜了一瞬，隨後又動了一下，但並沒有人或野獸衝出來。
祁廿鬆了口氣，心想大概是山兔或者鬆鼠，便不再理會，轉身往山下走去。
——
祁廿回到家時，母親正在灶台前煮粥，見他背著竹簍進門，驚訝道：“廿兒，這麼早就去采藥了？”
“嗯！”祁廿點頭，眼睛亮晶晶的：“我想試試煉丹！”
母親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爺爺那本書？行啊，小心別燙著。”
祁廿咧嘴一笑，匆匆扒了幾口早飯，就跑到後院開始處理藥材。他按照書上的方法，先將茯苓和甘草洗淨切片，攤在竹篩上晾曬，薄荷葉則鋪在陰涼處風幹。
爺爺慢悠悠地踱步過來，見他忙得滿頭大汗，忍不住笑道：“煉丹講究火候，藥材不曬幹可不行，急不得。”
祁廿擦了擦額頭的汗：“那要曬多久？”
“至少得曬一天。”爺爺摸了摸胡子：“你要是真想今天試試，我屋裏還有些曬好的存貨。”
祁廿眼睛一亮：“真的？”
爺爺笑著回屋，不一會兒拿出幾個小布袋，裏麵正是已經曬幹的茯苓、甘草和薄荷葉。
“謝謝爺爺！”祁廿接過藥材，迫不及待地跑向灶房。
灶房裏，祁廿架起小陶爐，生起炭火。他按照書上的步驟，先將藥材研磨成細粉，再倒入小銅鍋中，加入清水，慢慢熬煮。
“文火慢熬，不可急躁……”他小聲念叨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鍋裏的藥汁。
藥汁漸漸變得粘稠，散發出淡淡的清香。祁廿用木勺輕輕攪動，心裏既緊張又期待。
”應該快好了吧？”他舀起一點藥膏，發現已經能拉出細絲，便趕緊熄了火，將藥膏倒入事先準備好的小瓷盤中。
藥膏呈現出淡淡的褐色，表麵光滑細膩，散發著清涼的薄荷香。祁廿用手指沾了一點，嚐了嚐，味道微苦，但回味甘甜。
“成功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趕緊捧著瓷盤去找爺爺。
爺爺正在院子裏曬藥，見他興衝衝地跑過來，笑著問：“煉好了？”
“您看看！”祁廿將瓷盤遞過去：“是不是清心散？”
爺爺用手指撚了一點藥膏，聞了聞，又嚐了嚐，點頭道：“不錯，火候剛好，藥性也足。”
祁廿興奮得差點跳起來：“我真的煉成了？！”
“第一次就能煉成這樣，天賦不錯。”爺爺讚許地拍了拍他的肩：“不過，這隻是最基礎的藥散，離真正的丹藥還差得遠。”
祁廿用力點頭：“我會繼續努力的！”
爺爺看著他閃閃發亮的眼睛，忽然想起什麼，轉身回屋，不一會兒拿出一個小巧的銅爐。
“既然你真想學煉丹，這個送給你。”
祁廿接過銅爐，發現它隻有巴掌大小，表麵刻著精細的花紋，爐底還嵌著一塊暗紅色的火石。
“這是……？”
“我年輕時用的煉丹爐，”爺爺笑道：“雖然比不上那些修士的法器，但比灶鍋強多了。”
祁廿愛不釋手地摸著銅爐，心裏湧起一股暖流：“謝謝爺爺！”
————
晚飯後，祁廿坐在院子裏，借著夕陽的餘暉翻看《煉丹心法法絕》。他翻到”養氣丹”那一頁，盯著上麵的”月華草”三個字，歎了口氣。
“林霧山沒有……那要去哪裏找呢？”
正想著，忽然聽到院牆外傳來”沙沙”的聲響，和早上在山裏聽到的一模一樣。
祁廿警覺地抬頭，隻見牆角的草叢微微晃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藏在裏麵。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猛地撥開草叢——
一條通體漆黑的小蛇正盤在那裏，見他靠近，立刻昂起頭，金色的豎瞳直勾勾地盯著他。
祁廿愣了一下，小蛇卻沒有逃跑的意思，反而歪了歪腦袋，像是在打量他。
“你……”祁廿蹲下身，好奇地看著它：“是不是早上跟著我的那條？”
小蛇吐了吐信子，忽然往前遊了幾步，停在他的腳邊。
祁廿笑了：“你不怕人？”
小蛇沒有回應，隻是仰著頭，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煉丹心法法絕》上。
祁廿順著它的視線看去，忽然靈光一閃：“你……認識這本書？”
小蛇依舊沒有反應，但祁廿卻莫名覺得，它似乎真的對這本書感興趣。
“奇怪的小家夥。”他搖搖頭，合上書站起身：“天快黑了，你該回山裏去了。”
小蛇卻一動不動，依舊盯著他。
祁廿無奈，隻好轉身回屋。關門時，他透過門縫往外看，發現那條小蛇還盤在原地，金色的眼睛在暮色中微微發亮。
作者閑話：
捉蟲中，發了的無法修改，但不影響觀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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