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463 更新時間：25-04-24 06:47
演武場的青石板被烈日烤得發燙，顧昭寧抱著琵琶的指尖沁出薄汗。霍玄闕身披玄甲立在點將台上，玄鐵鬼麵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卻在看見他登上樂台時，鬼麵邊緣的流蘇輕輕顫動——那是隻有他能看懂的，屬於霍玄闕的無聲安撫。
“諸位，且看《鏡淵引·往生調》。”霍玄闕的聲音響徹演武場，驚起簷角棲鳥。顧昭寧深吸口氣，指尖按上琴弦，卻在觸到雁柱上的“玄闕聽弦，溯光為令”時，掌心玉墜突然發燙，映出竹簡上“魂魄共生”的朱砂印在霍玄闕頸側紋路間流轉。
第一聲角調炸開的瞬間，三千戰馬同時踏蹄。顧昭寧混入現代電子節拍的震動波如漣漪擴散，沙地上竟浮現出鎖魂燈的光影輪廓。霍玄闕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看見每匹戰馬的瞳孔裏都映著顧昭寧的身影，而那些光影，與母親臨終前描述的“聽風氏守護千年的燈芯”，一模一樣。
“徵調！”顧昭寧指尖血珠濺在青銅弦上，商角徵羽的混響形成肉眼可見的光刃。演武場中央的石獅突然崩裂，碎石在光刃中懸浮，竟擺出了鎖魂燈的完整形態。群臣嘩然，唯有霍玄闕鬼麵下的唇角揚起——他終於確認，眼前人就是母親口中“能讓鎖魂燈現世”的掌燈人。
“往生調的尾調……”顧昭寧喉間發甜，卻看見霍玄闕鬼麵內側閃過一道紅光。他突然想起昨夜在鏡淵碎片中瞥見的畫麵：成年霍玄闕倒在城樓，鬼麵內側刻著血字“溯”，而此刻，那行字正透過玄鐵麵具，在他視線中若隱若現。
琴弦突然發出哀鳴。顧昭寧震驚地發現，青銅弦上的“玄”字正在滲血，與他掌心的“硯”字血印遙相呼應。更詭異的是，霍玄闕頸側的琴弦紋路開始剝落，露出底下與沉硯墨心口相同的鎖魂燈烙痕——原來所謂“聽風氏血脈”，不過是鎖魂燈碎片在輪回中的顯性標記。
“停！”沉硯墨的聲音在識海炸響，卻被《鏡淵引》的轟鳴淹沒。顧昭寧眼前閃過無數碎鏡畫麵：戰國的鎖魂燈殘片、宋時的寒梅銀簪、還有現代醫院的心電監護儀。他終於明白，所謂“修複執念”，不過是沉硯墨用鎖魂燈碎片為餌，引他找回散落千年的記憶。
“裴溯！”霍玄闕的呼喊穿透音浪。顧昭寧猛然回神，發現自己的琵琶弦已崩斷三根，而霍玄闕不知何時已衝上樂台，鬼麵內側的“溯”字清晰可見——那是用他的指尖血，在玄鐵麵具內側刻了十五年的名字。
“你的血……”霍玄闕握住他流血的指尖，頸側剝落的紋路在接觸的瞬間，竟與顧昭寧手腕的“硯”字血印拚成完整的鎖魂燈，“原來從你在邊境吹起第一聲角調時，我的魂魄就認出了你。”
演武場突然刮起怪風，顧昭寧的玉墜“當啷”落地，露出內側刻著的“硯墨”二字——那是沉硯墨的真名，也是千年前他刻在鎖魂燈芯上的，永不熄滅的誓言。而遠處的點將台，霍玄闕的戰旗正被風吹翻，露出旗麵內側的鎖魂燈紋，與沉硯墨袖口的暗紋分毫不差。
“係統提示：異常共鳴度突破70%。”沉硯墨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宿主即將接觸鏡淵核心，請立刻——”
話音戛然而止。顧昭寧感覺有什麼東西從靈魂深處撕裂，眼前的演武場突然蒙上一層碎鏡光影，他看見鏡中沉硯墨的齒輪銀飾徹底崩裂，露出底下完整的鎖魂燈，而燈芯處，正搖曳著與他掌心血印相同的光芒。
霍玄闕突然摘下鬼麵，露出頸側完全剝落的鎖魂燈烙痕：“我母親臨終前說，聽風氏世代守護的，是一盞叫”鎖魂燈”的靈器，而燈芯……”他握住顧昭寧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是千年前為我燃盡的，你的魂魄。”
暮色漫上演武場，顧昭寧的琵琶突然自鳴，奏出的卻是他從未彈過的現代鋼琴版《鏡淵引》——那是沉硯墨在鏡淵深處，用千年時光為他譜寫的，跨越輪回的鎮魂曲。而在鏡淵最深處，沉硯墨望著碎鏡中相認的兩人，銀發間的斷鏡銀簪終於發出微光：“昭寧，你看，這一世的竹馬，終究還是認出了他的掌燈人。”
（第五章完）
作者閑話：
【作者的摸魚尖叫】
第五章高能來襲！鬼麵內側的“溯”字曝光啦！十五年的刻字伏筆回收，誰能想到霍玄闕從撿到小裴溯那天起，就偷偷在鬼麵刻名字了！（土撥鼠尖叫）
劃重點！琴弦崩斷時露出的鎖魂燈烙痕，和顧昭寧手腕的“硯”字拚成燈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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