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06 更新時間:25-04-24 20:24
沈多聽到有人喚他,是熟悉的清冷聲,下意識的往前一步,卻被喻文州拉住:“你瘋了吧?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也敢過去?別把你帶走回不來了。”
“宋平安?”沈多猶豫了一下問道。
“嗯。”
“鬆手,是宋老板。”沈多讓喻文州鬆開,打開手機燈上前,燈光映在宋平安的臉上,就見對方大概是山路走多了,額頭的碎發被汗濕,臉色微紅,眼神倒是清亮。
喻文州聽到是宋平安時也鬆了一口氣,左右看看這荒山野嶺的,忙追上去,亦步亦趨的跟著沈多。
“你們怎麼會在這?”宋平安問站在他麵前的沈多。
“應該我問宋老板吧?這是我家祖墳。”
聽到沈多的語氣裏帶了戒備,宋平安指了一下旁邊山頭的公墓解釋:“爺爺托夢,給老人家燒幾隻大鵝養著玩啊,從那邊小路下來經過這裏。”
沈多雖然不理解,但是想到上次有個老爺子燒的長槍短炮倒也信了,隨後往身後一瞥笑著說道:“如你所見,正掘祖墳呢。”
沈多如此坦蕩的說出掘祖墳,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著實讓宋平安愣了一下。
“宋老板,好久不見。”這時喻文州上前打招呼。
“喻先生。”
喻文州打過招呼後又問沈多:“還繼續嗎?沈少爺?我也是腦子有病,大老遠的從海市過來陪你幹這缺德事。”
“當然繼續。”沈多眉毛一挑,又對宋平安說道:“你要是不急等我一會?我那墳快挖完了,一起回去?”
宋平安沉默的看了幾秒沈多,點頭同意,其實宋平安是好奇沈多與這座墳的主人是有多大的仇怨才會半夜帶人來刨墳。
沈多轉身拿著鐵鍬繼續幹活,喻文州“哎”了一聲,看看宋平安又看看沈多,忙跟上去。
宋平安走到已經倒在一邊的石碑旁蹲下,抬手清理灑落在上麵的泥土,碩大的字一點點擦幹淨,疑惑道:“沈多?”
“嘿,看見了,有意思吧,我的墳。”
宋平安手一頓,抬眼看著不遠處還在繼續挖坑的人,又低頭看看石碑,沒認錯,是寫了四個字:沈多之墓。
“怎麼回事?”
“我家裏人腦子有病唄?我懷疑家裏有人信了邪術,宋老板,你說我這算不算破壞風水,到時候會不會祖墳冒黑煙,生個孽障出來?”
“尼瑪,孽障不是已經生出來了?大半夜的刨自己的墳,誰能孽障得過你?”未等宋平安開口,喻文州嘲諷。
“嗬,也對。”沈多點頭認同。
宋平安皺著眉起身,向遠處略微高一點的地方走去,抬眼望向沈家祖墳的地方,又看向四周,環山,抱水,風水還不錯,再往高處走一點,注意到了那幾顆樹,七星聚財陣,宋平安心裏有數,沈家這祖墳是得高人指點過的。
再看向墓碑,此時他才注意到違和感在哪,墓碑的方向朝向不一,東一座,西一座,很是怪異,宋平安眼皮一跳,垂落在腿邊的右手掐著指尖,簡單的推演了一遍,第一遍掐過時手一頓,看向沈多的方向凝視了半晌,又快速的掐了第二遍,同樣的結果。
“沈多,你家裏為什麼要給活人立碑?”宋平安走回沈多旁邊問道。
“不知道,上次祭祖的時候還沒有。”沈多看挖的差不多了,停下手中的動作,往地上一坐,姿態隨意又透著狂妄,語氣不屑道:“估計是那倆傻逼幹的事,那倆傻逼幹不掉我,又怕我,所以用這法子惡心我唄,老子偏不如他們意,看到沒,那邊有兩塊碑,老子也給那倆傻逼種地裏。”
宋平安聽著沈多一連串的話,雖然聽的一頭霧水,卻也大致明白了,左右不過家族內鬥,難怪他總覺得沈多某些時候挺奇怪的,大概率不是回來祭祖,而是被“流放”。
喻文州從旁邊地上拿了幾瓶水扔給沈多一瓶,又問宋平安喝不喝,宋平安接過道聲謝謝,喻文州一屁股坐到沈多旁邊咕嚕咕嚕一瓶水下去,喘著氣說道:“宋老板不用擔心,這都二十一世紀了,咱們講究科學,哪有什麼神神鬼鬼的,沈多就是在這裏閑出屁了,找點事幹。”
宋平安聽到喻文州的話笑笑,並未反駁,沈多倒是不給麵子的罵道:“那你剛才亂叫什麼?鬼都沒你嚇人。”
“我那叫敬畏之心!”
“起來,先把那倆的碑種了再說。”
喻文州認命的起來,和沈多哼哧吭哧的搬著不遠處的石碑過來,兩塊碑立完,天色已經泛白,冬日的天本來亮的就遲,再加上山裏霧多,沈多看了一下手機,已經過了六點。
見他倆終於弄完,宋平安上前看了一眼兩塊碑,沈瑜之墓,另外一座碑上寫著林琦之墓,宋平安看著沈家祖墳裏摻著的一個外姓人也沒多問,倒是無聲的笑了,這沈家還真是祖墳冒黑煙了,出了一個沈多這麼個混不吝的。
“娘哎,累死老子了,沈多,你這碑怎麼辦?扔了?”喻文州踢踢腳邊的“沈多之墓”問道。
“扔了多可惜,留著唄,等我百年之後用。”
“也行,還省錢了,但是你也不能帶回祖宅啊。”
宋平安今晚對他倆的認知一直再打破,此時聽到他倆的對話見怪不怪了,像是他倆能幹出來的事,見他倆犯難,難得的主動開口道:“要是不介意,放我那裏也行。”
沈多挑眉看向宋平安:“那就勞煩宋老板不嫌棄了。”
“哇,還是宋老板人美心善,不像沈多,刀子嘴鋼炮心。”
沈多踢了喻文州一腳,催促道:“走了,老子困死了。”
隨後喻文州認命的和沈多用板車拉著石碑下山,宋平安走在他倆身後,一邊聽他倆說話,一邊掐指結印從眼前劃過,瞬間眼前的世界就不一樣了,樹林兩邊黑影憧憧,耳邊除了那兩人的鬥嘴還有一陣陣的鬼音。
宋平安環視一圈,就見空中飄著,樹上或站或坐著一些陰魂,對著前方的兩人指指點點的,就差沒抓把瓜子了,也有好奇的飄下來,坐在沈多的碑上,讓他倆拉著走,聽到喻文州說怎麼感覺重了的時候吱吱的笑。
其實並不是所有陰魂都是壞的,有因為錯過時機投不了胎的,也有單純的不想投胎的,而如今的生育率下降,地府又資源緊缺,人手不足,所以隻要他們不作惡,一般都是不管的,當然了若是能渡了他們更好,畢竟不論什麼地方,人一多就難管理。
宋平安對著那些孤魂野鬼打了一個手勢,算是警告,然後就見不一會兒那些個看熱鬧的都消失了,這才把目光又放回前方兩人身上。
喻文州身上倒挺幹淨,並沒有業障,也無人命拉扯,看來平日作風算是良好,隻有肩膀上有團霧氣,是昨夜與沈多一起刨墳時介入的沈家因果,不知是好是壞。
宋平安想了想,他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被鬼打牆引入沈家族墓裏,但是既然引著他來了,那自己與沈家怕是日後也會有所牽連,不管是好是壞,還是事先預防一下為好。
想著便右手轉動著手腕單手結印,不多時一道金光從指尖透過薄霧落在喻文州後頸,沒入皮膚內,那道金光是平日裏自己積攢的功德,若遇到事情,可抵消一二,而喻文州倒是無知無覺的同沈多繼續拌嘴。
看完喻文州的因果後,宋平安又掐了一個法決去看沈多的因果。
隻是猝不及防間,宋平安就感覺自己仿佛被血色淹沒,心頭一跳,眼眸逐漸加深,又連著掐了兩個法決才壓下眼前的那一片血色,不可置信般的看著沈多身上尤如汪洋一般的血色翻湧,是債,還是血債。
宋平安緊盯著沈多後背,太違和了,沈多的麵相是大富大貴,雖然不能一帆風順,卻也是相對平安順遂的,不應該是背負血債的,宋平安正思索時,就見前方的沈多在一片猩紅霧氣中回頭,笑著讓他小心。
對方的眉眼被猩紅的霧氣遮擋,他看不真切,口中的擔心倒是聽出來了,輕聲應了一下,便思索那個怪異的墓群與沈多身上的血債有沒有關係,又想著哪天白天的時候過來一趟,今日匆忙,又被夜色遮擋,可能有些地方他看漏了。
隻是這些沈多知不知道?
在宋平安眼裏,沈多除了是一個奇怪的人之外,更讓他在意的是,這人出現的時間,地點太過巧合。
默默的觀察著前方的人,前方兩人經過一晚上的挖墳掘墓,不僅沒累,反而像打了雞血,走一路吵一路,比那陣陣鬼音還讓人頭疼,如同孩童打架般非得分出個勝負。
宋平安被吵的實在頭疼,幹脆不想了,隻是右手連連結印,三印相疊,一連串的功德從手掌中飛出沒入紅色中,消失不見。
而沈多依舊毫無知覺,隻是在鬥嘴的同時,還時不時的回頭看向宋平安,提醒他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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