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85 更新時間:25-06-28 21:19
他自認醫術不錯,卻始終沒辦法解蘇隱的病疾,但這平夫人卻可以,就說明此人醫術超群。但如此驚才絕豔之人,為何卻在江湖籍籍無名。最重要的是她來得也太巧。他心有懷疑,但這平夫人救了蘇隱也是真。
蘇隱搖搖頭道:“我也不知。”
他久未在江湖行走,唯一一次出山門便是被人追殺。所以他實在想不起在何處見過此人。
自蘇隱醒後,一行人也加快腳程,不過一日功夫便到了魏陵地界。
司卿告訴蘇隱,當初平夫人施針之際,便是晏朝暮以內力相助,怕是留了一些內傷。
蘇隱幾次看到晏朝暮想問及他的傷勢,都未能開口,索性也沒有提及此事。
進入魏陵地界後,孟清輝帶著人從後而來。因他要安置月胡天的事情,所以來得稍晚一些。晏朝暮在這其中並未看到謝魏闕,不由得心裏發笑。他猜謝魏闕大概認出他是誰了。也好,他原也沒打算隱瞞太久。
“蘇掌門沒事便好。”蘇隱尚能撿回一條命,孟清輝也鬆一口氣。若蘇隱當真死在謝魏闕手裏,他難辭其咎此生皆有愧矣。此番蘇隱未曾提及謝魏闕的事情,他卻不能假裝不知,便尋了一個時機來尋蘇隱:“蘇掌門,老夫有一事問你。”
“孟掌門想問何事?”
“那浣花門的徐孺子到底是怎麼死的?”世人皆傳徐孺子被害乃是晏良夕所為,可蘇隱非是晏良夕,自然也沒有殺徐孺子的理由。
蘇隱知孟清輝這人雖然是向著自己,但更多的是向著公道正義。如今這般袒護他,隻因他掛著雲空山掌門的名頭也源於除開此次出山引來的風雨之外他還未曾做過太多的錯事。如同孟清輝願意為護住他而和江待月對峙。也如同會護著差一點就殺了他的謝魏闕。
孟清輝是大好人,隻是這世道好人未必過得好。
蘇隱將江村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至於孟清輝到底信還是不信,他也不想管。
當初的事情雖然難辨真偽,但幸好浣花門還有幸存者。孟清輝皺著眉頭離開,出門之際巧遇走來的晏朝暮。四目相對,晏朝暮笑著開口:“孟掌門。”
孟清輝冷哼一聲徑自離開。
“這老道還真是小氣。”晏朝暮不以為許,反而笑吟吟向蘇隱抱怨。
“你何時得罪他了。”
“我也不知。”
晏朝暮笑起來時眉眼彎彎,整張臉都柔和起來,更顯得不笑時冷情和漠然。
蘇隱猜到大概和他有關,或許說和那個差點殺了他而一直未曾出現的浣花門長老有關。
“你剛才幹什麼去了?”蘇隱揭過這一茬道。有些事現在說不得,至少要等他完成心中所願才行。
“我聽聞魏陵有好酒,便讓司卿他們去買了。”
“我雲空山的弟子,你怎麼使喚得如此順手。”
“自是因為我是他們師叔的救命恩人。”
蘇隱知道晏朝暮說的是對的,一時間也不知怎麼反駁。
一行人在客棧歇腳,江待月不知是出於愧疚還是其他原因,為蘇隱準備的是最好的房間。從窗外望去,既可以看到喧囂熱鬧的集市,也可以看到烏青石屋後的巍峨大山。
初月山莊便坐落在那山腳之下,距離集鎮尚還有一日的路程。
“江待月倒是打了一個好算盤。”
一群江湖高手遠赴澗骨峽,卻殺錯人,亦抓錯人,原本就是個大笑話。江待月作為帶頭者自是難辭其咎,如今聽聞晏良夕死了,倒是又算計上了。
“如此也好,至少蘇見善回來了。”江待月能公開他的身份,他也無需頂著晏良夕的名頭被人追殺。雖說誤會怨恨還是有的,但至少他想做什麼事情,不至於束手束腳。
“是啊,蘇見善回來了,再也無人喚你晏良夕。”晏朝暮望著窗外的青蒼白日,慢慢笑出來。世間有了蘇見善,無人再喚晏良夕。可惜,他還挺喜歡晏良夕這個名字。
司卿等人打酒卻遲遲未歸,眼見青蒼之上烏雲卷卷,蘇隱皺起眉頭道:“這酒怕是在十裏之外。”
便是百裏之外也該回來了。
晏朝暮知道他心裏擔心,便笑道:“你既然擔心他們,我陪你一道去看看不就好了。話說,這北方的鬧市,我也還未曾見過。”
不巧,站在他麵前的蘇隱也從未跨到河這邊來。
北地不比江南精致,但魏陵城大,縱橫交錯的官道將魏陵割裂開來,處處都是熙攘人群。晏朝暮與蘇隱一道走在人群中,一邊欣賞沿路風景,一邊與他說這裏民風開放,這女子也比江南水鄉來得颯爽。
蘇隱沒有搭理他,一心找尋司卿等人。
兩人一路走來,卻未見到蹤跡。慢慢的晏朝暮也收起玩鬧之心,臉色變得凝重。在最後一家酒肆前,晏朝暮上前去問店家可曾有幾個少年人來打酒。
那賣酒的老翁點頭道:“一個時辰前確實來過幾個少年人。”
蘇隱心中一鬆,忙問可知去哪裏了。
那老翁指了一個方向。
晏朝暮與之道謝後,便和蘇隱一同前往。
老翁所指之路脫離熙攘管道,略顯僻靜。兩人不知幾個少年人為何繞道而行,卻在轉過路口後停下來了。一條斑駁徑直往前延伸,隨後消失在破舊的城隍廟前。
蘇隱皺眉前行,卻被晏朝暮搶先一步。隻是他剛剛踏進去,一道劍光便迎頭而來。
這招式與蘇隱隔了千千萬萬重!
晏朝暮毫不費力的奪過對方手裏的長劍,喊道:“司卿。”
“晏叔。”司卿認出來人,慌忙收手。抬頭看到蘇隱,表情立刻變得有一些心虛。洛瑤和沐棠聞訊而來看到站在院內的蘇隱和晏朝暮,連忙行禮:“掌門師叔。”
蘇隱知道這幾個孩子還是懼怕他的,雖然他本也無意苛責對方。
“你們在此做什麼?”蘇隱問道。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司卿抓抓腦袋,將人帶進廟裏。
蘇隱原先擔心他們惹了不該惹的人讓自己受傷,如今看到躺在茅草上的兩個人後,反而愣了一下。便是晏朝暮也麵色錯愕。
因這兩人正是霜飛流和陳遠。
“這是怎麼回事?”蘇隱抬頭問。
司卿硬著頭皮站出來,將事情經過全盤托出。
原是他們買完酒準備返回時,無意中遇見幾名浣花門弟子。之前謝魏闕下手傷蘇隱,他們心中有怨,便悄悄跟了上去。至於想做什麼,他沒說。蘇隱也猜得出來,也沒追問。
三人尾隨而至,卻好巧不巧的發現浣花門正在追殺一男一女。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大概就是友人,他們便設計救下兩人,將人藏到了這裏。
此中過程,司卿也沒細說。
蘇隱無聲望來,司卿急忙道:“我們真的隻是把人藏起來了,絕對沒有動手。”
嗬。晏朝暮忍不住低笑一聲,這幾個雲空山的弟子確實有趣,還真不是蘇隱能帶出來的人。如果是蘇隱帶出來的徒弟,隻怕又是另一個無欲無求的無趣之人。
“可把尾巴擦幹淨了。”蘇隱無奈的道。
司卿一愣,隨即訥訥的開口:“我們都蒙了麵,他們應是認不出我等。”
還算有點腦子,蘇隱點點頭,便不再追問他們,反而是讓晏朝暮看一下這兩人傷勢如何。
晏朝暮心裏覺得有趣,自然對看兩個傷患也無異議。
一番查看後,他抬頭道:“死不了。”
這兩人中陳遠看起來傷得比較重,身上都是血,但都是皮外傷,不傷及要害。而霜飛流看似完好,卻麻煩許久。因為她手筋腳筋皆被挑,這一輩可能都不能再習武了。
“這人下手倒是毫不憐香惜玉。”晏朝暮起身道:“見善可猜得出是何人所為?”
月胡天內鬥,想要霜飛流死的也就那麼幾個人。是該說黎朔到底是顧念幾分情誼未曾殺霜飛流,還是說霜飛流暫時不能死,才僥幸逃過一劫!但不管如何,霜飛流就算活著,此生也是廢人,掀不起風浪來。
意外撿了兩個麻煩,蘇隱和晏朝暮也不可能將人帶回去,畢竟這兩人的身份都比較麻煩。
蘇隱隻能去看晏朝暮。
晏朝暮一愣道:“你看我做什麼?難道我有辦法?”
蘇隱默然不語,他當然知道晏朝暮有辦法。
三個小弟子見兩人都不說話,也意識到惹了不小的麻煩,正自責間,晏朝暮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自是不能坐視不理了。這兩人一時半刻死不了,先找個隱蔽地方安置他們吧,至於之後如何,就全憑他們自己造化。”
司卿三人頓時喜上眉梢,蘇隱也麵露笑意。晏朝暮意欲從他笑中看出端倪,卻到底沒能猜透幾分。
蘇隱帶著司卿他們先一步回客棧,未走出多遠,司卿便拍了一下腦袋道:“遭了。”
“何事?”蘇隱也跟著驚了一下道。
“晏叔讓我們買的酒沒了。”司卿急道。
不過是酒而已。
蘇隱腹誹一聲,視線掃過不遠處的街巷,也不由得停下來。晏朝暮好酒,他好茶,他們原本也不該是一路人,卻因機緣巧合,而相識到現在。
他身上的秘密已經扒得幹幹淨淨,晏朝暮卻始終是一團迷。
蘇隱也不知兩人還能同行多久!
作者閑話:
蘇見善:總有分道揚鑣的一日~
晏朝暮: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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