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6 更新時間:25-10-17 19:01
但從笑笑的描述中,他們得出笑笑的母親應是苗疆人。金夫人雖有易容,但揭開麵紗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中原人,所以這兩人應不是同一人。
“她還沒死嗎?”笑笑聞言奇道,眼中一瞬間閃過的殺氣讓晏朝暮有一些始料未及。他知這個笑笑不簡單,也一直防著她,卻沒想到這女孩大概比他想象中的更棘手,便是她曾經說的話也未必都是真的。況且,她竟真的認識金夫人。
“她不姓金,她原姓唐,是我爹的師姐。”笑笑咧嘴笑道:“但是她偷了我娘的東西,被我爹趕了出去。”
想來那被偷的東西便與蠱術有關了。
晏朝暮向前走了一步,小女孩雖心生警惕,卻並未後退,隻是一雙眼眸直勾勾的盯著他道:“你殺了我,他便真的會死。”
“誰說我要殺你了,我隻是想告訴你,那個金夫人已經死了。”晏朝暮從她身旁走過。他要是想殺人,早便動手了,如何還會等到如今。他環顧四周,一拂袖將桌角的熏香掃滅。這才回眸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想做什麼,我都不在意,甚至我還會幫你。但是若救不了他,那麼你便沒有用了。你這些小把戲或許在島上還有一些用,但在我這裏,你最好老實一些。”
笑笑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但很快便又如同釋然一樣道:“我爹是被人殺死的,我娘千裏迢迢帶我出山便是為了幫他報仇。我們去了好多好多地方,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因為她要去一個叫九裏的地方。她讓我等她回來。我等了她好久好久,她都沒有回來。後來我遇到一些人,他們騙我要帶我去找我娘,但我知道他們其實都不是真心的,所以我把他們都殺了。隻有那個老頭我殺不死,他見我年歲小,便把我扔在海島上。他說他會幫我找我娘,但條件是我要在海島好好的待著,不得再殺人。”
她其實想過把人都殺了,但那個小島那些人讓她想起了曾經住的地方。
那時她父親還在,他們在一個小村莊裏住著。她娘上山采藥時,她爹便教她說漢話教她習字,但也會小心翼翼的告訴她千萬別當著她娘的麵說。她爹不知道的是,她娘早就知道了,隻是從未提及過此事。他們一直在那裏生活,原也該長長久久的在那裏。但那一天,大火染紅村莊,她們再也沒有回去的家了。
“我不想殺人,也不喜歡殺人,我可以老老實實的待著,不給你們添麻煩,但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她好不好?”笑笑伸出手想拽一下晏朝暮的衣袖,卻在晏朝暮冰冷的視線中慢慢將手收了回來。
“好。”晏朝暮盯著她陰沉沉的臉道:“我比你更想快點找到**。”
笑笑的出現原本就是個意外,他沒想到的竟是金青會去九裏,而雲空山就矗立在九裏之巔。
冥八來得比想象中的慢,且滿臉陰沉。若非晏朝暮站在那裏,她大概真的會向笑笑出手。
這一次晏朝暮沒讓冥八將人帶走,隻是吩咐找間屋子住著,別讓人在他們眼前晃就可以。
冥八咬著牙領命,笑笑一臉乖巧的跟著她往前走,離得遠了還能聽到清脆的童音喊姐姐。
晏朝暮並未回到房間,而是飄身落在屋頂上。果然蘇隱就站在上麵,適才他和笑笑的對話都被對方聽得罄盡。
月色正濃,遠處燈火一片,看起來甚是熱鬧,尤其是湖邊畫舫船舶,當真是紙醉金迷。一陣風吹來,端得涼爽肆意。
“你相信她的話嗎?”蘇隱開口問道。
“我信那個金青可以去掉你身上的蠱。”
蘇隱嗯了一聲,隨後聽晏朝暮道:“蘇隱,明日若遇到淵濡,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我們隻是去救人而已,未必碰得到他。”雖然心有不甘,但眼下他們確實不適合和淵濡正麵相抗。蘇隱是真的想殺淵濡,不僅是為自己,也是為晏朝暮。
淵濡一日不死,晏朝暮一日難安。隻要把淵濡殺了,軒臨未就算有再多手段也沒用了。
“可惜了,不能帶你去品茶。”
蘇隱回望著遠方的燈火長龍道:“有什麼可惜,早先的春茶我已經嚐過了,便不再有遺憾。”那時晏朝暮為他尋了好茶,但他卻一心想著扔下晏朝暮去赴死。如今他嚐過最新的春茶,亦還活著站在晏朝暮身邊,又何嚐不是幸事。
此番押解月胡天餘孽回幽湟都的是杭城守軍。宛如長龍的押解隊伍沿著官道往北而去。
晏朝暮低頭看著穿過竹林的隊伍,神情嚴肅。而他身旁的蘇隱亦皺起眉頭。
他們原為救人,是以隻身前來。倒是秋子於擔心自家主子,顧不得傷未痊愈,牢牢的跟在他們身後。
這一次押解的犯人不少,那被困在囚車中的女子便是霜飛流。在她身後羅列著十餘輛囚車,盡是一些江湖人,並沒有安燕然的身影。囚車之後便是幾輛裝飾豪華的馬車。想來安燕然就在馬車之中,隻是不知在哪一輛。而他在的地方,淵儒也應在。
“蘇掌門。”秋子於見二人遲遲未動,忍不住開口。
蘇隱回身看了晏朝暮一眼,剛要翻身下來,行進隊伍中竟生出一些喧嘩來。原是有人在他們之前闖入了隊伍中。
那人手握長劍,一直從前方殺過來,直奔困著霜飛流的囚車。
“陳遠。”蘇隱和晏朝暮都認出來人。原來陳遠在揚城逗留是為了救霜飛流。
這兩人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陳遠的意外闖入讓兩人都退了回去。晏朝暮示意蘇隱去看馬車。
陳遠的武功在武林中算是一般,但與普通軍士相比還是要強上一些。他來得急促,守軍們尚未反應過來,被他逼到了囚車之下。如今士兵們反應過來,便很快便結陣禦敵。
刀槍無眼之下,陳遠很快便落了下風。
外麵廝殺聲聲,馬車裏毫無動靜。
晏朝暮伸手掃落一簇樹葉,揮袖甩了出去。
樹葉如利刃一般割破下方士兵的喉嚨,圍攻的方陣被打開一道豁口,陳遠抓住機會翻身一劍震開囚車,抓住霜飛流便跳了下來。
兩人走出沒多遠,就再次被包圍起來。陳遠橫著劍,滿頭冷汗。被他抓在手裏的霜飛流如今也緩過神來,低聲道:“你快走吧,你救不了我的。”
“飛流,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走。”陳遠安撫著快要哭出來的霜飛流,一改平日的軟糯,揮劍直接衝了過去。他孤身一人來劫囚車,便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隻是他每到一處,攻過來的士兵們便會悄無聲息的倒下。他就算再遲鈍也察覺到有人在幫他。當下振奮精神,趁著豁口打開,拽著霜飛流徑直往外逃去。
兩人前腳剛剛落在空中,一人便從馬車中飛出來,抬掌劈下來。陳遠急忙回身攔下這一掌,瞬間被震飛,帶著霜飛流一起摔在地上。
“陳遠。”霜飛流連滾帶爬的爬到陳遠身邊。
陳遠早已意識模糊,卻依舊記得他要把人帶走。少年抓著落在手邊的劍,勉力站起來,朦朧的視線中印出一張美豔的臉來。
他不曾見過淵濡,自也不知道淵儒的本事。當下揮劍就衝過來。
淵儒冷眼掃過,當下毫不留情的出手。但很快便抽身往後退了一步。他避開的地方赫然留下一道裂痕。原是晏朝暮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卷過金蟬絲便劈下來。
“你果然沒死。”淵濡抬頭看著落在地上的晏朝暮,神情更冷了:“我還沒打算去找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晏朝暮,你當真覺得自己這條命太長了?”
“晏某的命如何晏某自己說了算,與你何幹。你貴為暗影之主,這番紆尊降貴的對付一些江湖小門小派,是否太屈才了。你家主子便是這般用你的?”晏朝暮冷哼道。
“蘇見善呢?”淵濡並未生氣,而是環顧四周道。
“那便要問問暗影之主,蘇見善去哪裏了。”晏朝暮眼中殺氣一閃而過,手中的金蟬絲再度卷起來,如同龍蛇一般纏過去。
淵濡眼眸微冷,逼了上來。
兩人新仇舊恨未能算得清楚,身後便傳來一片慘叫。
淵濡心知晏朝暮不會孤身前來,聞聲望過去,正好看到一道青灰色的身影掀開馬車車簾。那抹身影化成灰他也識得。
“他果然沒死。”淵濡歎道,也說不上來是覺得遺憾還是有一些釋然。
“他自是沒死,我們還等著去你墳頭吊唁呢?”晏朝暮手中的金蟬絲再度卷來,淵濡借力盤上竹枝,借著竹枝的韌性與晏朝暮交上手。
他們這邊剛交上手,一道身影便從不遠處的馬車內摔出來,緊接著另一道身影從馬車飄出,看也沒看跌在地上的人,一掌掃開圍過來的軍士,徑直朝著淵儒劈來。
淵濡未敢接下這一掌,抽身後退。
蘇隱並未追過去,而是到晏朝暮身邊道:“快走。”
那安燕然是假的,其中定然有詐。
作者閑話:
晏朝暮:我信那個金青可以去掉你身上的蠱。
作者:我也信,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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