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465 更新時間：25-07-05 12:43
韋捷聞聲而動，帶著兩名金吾衛大步上前。蕭至忠見狀驟然一凜，“太後，你…”
殿中氣氛劍拔弩張。李旦適時輕咳一聲，緩步出列：“太後息怒。蕭相也是一片忠心，隻是言辭過激。如今國喪期間，不宜大動幹戈。”
韋後盯著李旦看了片刻，忽然笑道：“相王說得是。蕭至忠年老昏聵，本宮也不與他計較。即日起革去相位，回家閉門思過！”
蕭至忠聞言登時一愣，接是心頭一緊罵道：“太後，你竟敢將我革去相位！我乃是前朝大臣，受中宗皇帝器重，你敢將我革職！”
韋後霍然大怒，即怒喝一聲：“拖他出去，重打五十。”
蕭至忠還要爭辯，韋捷已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老宰相被強行拖出大殿時，嘶啞的聲音仍在殿中回蕩：“牝雞司晨，惟家之索！韋氏必亡！”
拖到出殿外，隨即是聽到一陣慘烈的哀鳴。刑杖此起彼落，慘叫聲不絕，聽者心寒。
韋後麵色陰沉地掃視群臣：“還有誰有異議？”
殿中鴉雀無聲。崔日用率先跪拜：“太後英明，臣等謹遵懿旨！”一眾大臣紛紛跟著跪下，額頭觸地。
韋後眼尾餘光掃到佇立未跪的李旦，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相王遲遲不跪，可是覺得本宮不配執掌這朝堂？”字字如淬毒的銀針。李旦背脊一涼，當即撩袍屈膝：“臣，謹奉懿旨。”
韋後餘光掃盡，閃過一絲滿意，“眾卿請起。還有何啟奏。”
“臣有要事啟奏。”馬秦客緩步走出，躬身行禮，將腰身彎得極低，翡翠蹀躞帶上的鏤空忍冬紋幾乎觸及金磚地麵。然而，他的眉梢眼角卻精心調整，流露出恰到好處的仰慕之情，諂媚逢迎之態盡顯。
“稟聖人，臣夜觀紫微垣，見文昌星輝耀如炬，正應著太極殿方向。臣翻閱天官星卜，此象主。女主當昌，此乃女主修德之兆也。”
他的聲音裹著蜜糖般的粘稠細膩，“若重修太廟藻井，以五色琉璃摹繪二十八宿，既彰聖人垂拱之德，亦可使三辰七政各安其位。”
韋後聲線刻意壓低的胸腔共鳴在殿內回響：“若重修太廟藻井，諸卿以為如何？”
可尾音未落，即有十數道聲浪自丹墀下炸開。馬秦客尖細顫音搶先道，“聖母臨人永昌帝業”、兵部尚書渾濁喉音，“請以神都戍衛更名翊聖軍”、司天監飄忽氣聲，“紫微垣有鳳形雲氣經天”
韋後微微頷首，目光掃過朝下群臣，唇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諸卿所言，甚合本宮心意。”她的聲音依舊低沉，卻多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太廟藻井之事，便交由工部與司天監共議，務必在來年祭天大典前完工。”
馬秦客聞言，連忙俯身叩首，“聖母聖明！此舉必使天下歸心，帝業永昌！”
兵部尚書亦上前一步，拱手道：“臣請即日更名神都戍衛為翊聖軍，以彰聖人威德，護佑神都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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