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09 更新時間：25-08-25 16:52
還沒上山，就見山腳有兩撥人吵了起來。
一撥人穿著紅色印火焰紋路校服，為首者耳邊帶著一枚紅色耳釘，微微散發火光，顯然是什麼法寶。
另一撥人穿著藍色印水波紋校服，一女子麵色冷酷地站在最後，冷眼看兩撥人爭執。兩撥人皆是用鼻孔朝前看對方，氣氛劍拔弩張。
連穿得都這麼不對付，顯然就是葉長老曾提過的焚天宗和靈澤宗。
令劍也有些麵色不好看：“怎麼辦事的，怎麼讓他們兩方撞上了。”
三人看了會熱鬧，才發現他們在爭執誰先上中間的小道。
不論誰先上腳，都會被另一方各種攻擊打回去。
“你們靈澤宗慣會攀炎附勢，為人虛偽，怎麼，見到爺爺們不讓讓路？”
“路是給人走的，一群隻會點火的猴子不用。”
那枚紅色耳釘光芒驟然一亮，最末端的女子突然抬手，一道水光一閃而過。
與此同時，距離最近的幾名靈澤宗弟子頭發都著了火，幾名焚天宗弟子也被從天而降一捧水淋濕了腦袋。
火被很快撲滅，靈澤宗弟子瞪向對麵：“忍你們很久了！敢不敢出淩雲宗一戰！”
紅色耳釘亮了又滅，最後道：“有本事明日大比上見，到時候成績比問道宗還低，可就不要再想方設法讓比賽重開了！”
旁聽的蔣謝二人：“……”
謝衣孓湊到蔣橖耳邊解釋：“曾有一屆大比，靈澤宗發揮失誤，排名幾乎跌出七大宗，便有人出來毀了整個比賽場地，靈澤宗要求重新比賽。據猜測，就是靈澤宗幹的，湊巧的是，那屆大比在焚天宗舉辦。”
令劍也湊到二人之間，悄悄道：“更湊巧的是，第一輪比賽的排名焚天宗第一，重新開始後，焚天宗排名第六。”
蔣橖感覺不用問第七是誰。
等了片刻，終於有人來處理了。
幾名劍宗弟子上前，分開兩撥人，好生相勸。
最後，那帶紅耳釘的焚天宗弟子重重一哼，帶著弟子們走了。
看了場好熱鬧，蔣橖興致勃勃地上了山。
山上之人更是魚龍混雜，經常見人坐在地上擺攤，有賣灰撲撲的“法寶”，也有賣一些漂亮的手工藝品，都有人在買，宗門內的修仙者大多不能隨意出門，都是勤學苦練，更別說來到這的大多都是更加努力的佼佼者，很少見這些外界的新鮮玩意。
蔣橖在外麵待的時間比在宗門內待的時間還久，但幾乎都是待在小世界，還沒怎麼見過修仙界的特產，也饒有興趣地左看看右看看。
謝衣孓時常一個人待著，也慣會藏心事，此刻看不出什麼情緒，隻乖乖地跟著蔣橖腳後跟跑，但蔣橖莫名覺得他應當挺開心。
令劍其實也第一次見這場麵，邊新奇地四處看，邊對二人解釋：“每屆的大比那幾日，也叫交易節，會有人用些垃圾試圖蒙騙涉世未深的弟子，也會有人帶好東西來交易，你們可以多注意注意。”
攤後的老板指著麵前灰撲撲的“法寶”，極力推薦：“這可是從地下挖出來的，說不定是哪個隕落大佬的法寶！賭到就是賺到，您看這精致的紋路……”
蔣橖突然凝神，令劍還未來得及阻止，他就拿起那法寶仔細端詳起來。
“哎，過手不悔！”
蔣橖沒反應過來，愣了愣。
令劍悄聲道：“交易節有條不成文的規矩，拿到手上就算買了，當時眾掌門都說讓年輕弟子長長記性，就任由這條規矩發展了。”
老板打量了番蔣橖身上上好的布料（蔣越專門尋的絲，柳扶風一手打造，有禦寒保暖，普通水火不侵之效）伸出一根手指頭搖了搖：“承惠十塊上品靈石。”
令劍皺眉，拿出淩雲劍宗令牌在老板麵前搖了搖，冷聲道：“想好了你坑的是誰，適可而止。”
那老板焉了，到一個地方，最不能得罪的自然是地頭蛇、東道主。哪怕吞下了，出門之前他們也能讓你吐出來。
猶豫片刻，老板不甘道：“一千下品靈石。”
買一個垃圾，這一千下品靈石還是貴了，但也不好幹涉太多，令劍猶豫一下，點頭同意了。
蔣橖也沒有那麼多下品靈石，便拿出了一塊上品靈石。
令劍一頓，攔住他，對老板道：“你這一攤子垃圾……東西都留下，才能抵這一塊上品靈石。”
這人的靈石竟然如此純粹，不知蘊含了多麼純淨的靈力，不論用來修煉，還是交易，都是極賺的。
蔣橖並不清楚自己掌握了多麼大的財富。
他沒有下品靈石，是因為下品靈石之所以下品，是因為其含的雜質過多，而蔣橖在女兒國得到的淨化珠，不僅淨化蔣橖體內能量，也在淨化這些靈石，雜質淨化完了，自然就變成最上品靈石了。
蔣橖收了這一攤子亂七八糟的東西，仍舊拿著那個灰撲撲的“法寶”看，這東西扁扁的，像是一塊板子，上麵有模糊的紋路，隱隱有靈氣逸散，他總覺得這上麵的紋路很熟悉。
謝衣孓也在旁邊看，想了想，道：“這上麵的紋路好像組合不了任何有意義的圖案……我聽說有些人會給普通物件強行灌注靈力，造成靈力逸散的樣子，偽裝成法寶。”
蔣橖想到剛剛的商販隻是最普通常見的築基初階，自己又死活想不起來哪裏見過這紋路，便隻好把那東西丟進靈戒，不再想了。
逛了片刻，還看到了幽夢宗數人，她們都跟在那貌美女子身後，一個攤子一個攤子地仔細看過去，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蔣橖目光剛放過去，便見那女子回視，先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又溫溫柔柔地笑了，對身邊的弟子說了幾句話，便向蔣橖走了過來。
“你好，之前在長階上多有得罪，我叫尤雀。”尤雀向他伸出一隻手，那手骨節分明，指甲圓潤。
於此同時，突然被驚醒的七夏懶洋洋傳音：“她在給你施展魅惑之術，要不是我，你肯定中招了。”
“……”蔣橖目光在她的手上停頓幾秒，才笑著握住：“我叫穆青楠，尤師姐真漂亮，不知道的還以為尤師姐跟狐狸精一樣會魅惑人呢！”
“……”尤雀臉上的笑僵了僵。
就在這時，旁邊的一個黑鬥篷老人嘶啞開口：“交柯枯蔓纏到死，霜火同燼散如煙。三位公子，要不要窺探你們的命運啊？”
老人攤子上什麼都沒有。
令劍、蔣橖、謝衣孓三人互相看看對方，令劍指著自己道：“我們三個？”
“不，沒有你，劍修向來不信這些。”老人看向尤雀。
三位公子如果不包括令劍的話，三人不由得看向尤雀。
尤雀麵色冷峻地看著老人，她方才詢問過這位老人在賣什麼，老人卻說，還有人沒到，她什麼都不賣。
他倒要看看這老人要搞什麼幺蛾子，敢動到他頭上，便是找死了。
於是尤雀道：“好啊，我倒想看看。”
蔣橖也很好奇，便也答應了。
謝衣孓卻問：“我們今日來窺探命運也是命運嗎？”
老人沒有回答，他便道：“我就不去了，小橖，你感興趣的話可以聽聽，高興的就信信，不高興的不必信。”
蔣橖彎彎眉眼，覺得好笑，謝師兄想必是所有神棍最討厭的那種類型。
唔，像尤雀這種看起來隨時要找事的類型應該也不受歡迎。
兩人跟著老人往山中的一片密林走了片刻，見到了一個黑色帳篷，布麵似夜幕縫成，蔣橖突然想起黑市裏麵經常見到這種帳篷。
掀開帳篷，裏麵黑漆漆的，蔣橖憑借修為才勉強看清了一些，老人和尤雀卻似乎看得很清楚般走得毫不猶豫。
帳篷正中間有張桌子，老人不知在帳篷深處搗鼓了些什麼，最後放在了桌子上，點亮了一盞油燈。
燈光昏暗的亮起。
蔣橖借此試圖看向四周都有什麼，他們卻仿佛被燈光隔絕在一個獨立的小世界，原本還能模糊看到帳篷邊掛著什麼東西，現在確實徹底的一片漆黑。
尤雀眉頭一皺，顯然也看不到了。
桌麵上擺著一盆水，清澈透明，映照出黃銅色盆底和隱隱的劃痕。
不過這顯然不是什麼普通的水，方才老人就是在搗鼓這個。
老人遞過來一把黃銅色的小刀：“取血。”
尤雀率先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這把小刀，冷聲道：“破命刀，傳說可刺破真實，突破虛妄，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隻是一位擺渡人，將你們指引向你們該去的命運。”老人抬起頭，蔣橖竟然看到他的左眼中隱隱有一道日影，右眼有一道月影，此刻正在緩慢旋轉，“開始吧，時間不多了。”
兩人分別割開手指，鮮紅的血滴入水中，很快與水融合，變成淺淺的粉色。
蔣橖給自己貼上傷愈符，頓了頓，又給尤雀遞了張，尤雀接過，給自己貼上，本就隻是小傷，加上符紙的愈合力，很快就結痂了。
老人伸出自己滿是褶皺滄桑的手，在手腕上狠狠一割，血液卻沒有噴出來，仿佛受到指引般，滴入水中沒有融化，而是逐漸形成一道符咒。
符咒遲遲未散，突然，老人大吼一聲：“看！”
蔣橖不由得看向水中，突然愣住，隻見淺粉色的水中，浮現出隱約的影像。
看不清，他忍不住低頭靠近，連與尤雀同樣垂下的頭碰到一起都沒注意到。
血，好多血，旁邊還有屍體，這是哪？
影像微微晃動，緩慢上移，他看到一雙黑色靴子停在麵前，挺直的小腿，然後是那人身後的問道宗議事殿牌匾。
“……”
作者閑話：
是的男扮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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