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罪惡少女與她們的遊戲

章節字數:5147  更新時間:25-09-11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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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羽的意識從混沌中清醒過來時,自己正躺在一片冰涼的草叢裏。身邊的黑貓安靜地趴在那裏,寶石般的眼睛在昏暗光線下閃著幽光,見她看過來,才慵懶地衝她叫了一聲,聲音裏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親昵。

    傅羽站起身,緩緩環顧四周。左右兩邊是看不到盡頭的石牆,牆體粗糙而冰冷,上麵還隱約能看到上場參與的人留下的痕跡,有深深淺淺的抓撓印,像是曾有人在絕望中拚命掙紮過。更令人心悸的是,石牆上還殘留著一些暗紅色的血液,早已幹涸發黑,卻依舊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石牆的盡頭被藏在濃稠的黑霧之中,那黑霧翻湧著,如同活物,仿佛在等待著有罪之人的進入,散發著一種不祥的氣息。

    傅羽深知判罪的性格,它總是喜歡將人置於絕境,再看其掙紮。而和她一組的人,必定是秦曉。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她的腦海,讓她瞬間焦急起來,她得盡快找到秦曉,不能讓秦曉獨自麵對未知的危險。

    “我尊貴的主導者,月亮尚未升起,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足,您又何必如此著急。”判罪的聲音從黑貓的身體裏傳來,帶著一種慢條斯理的調笑,仿佛在看一場有趣的戲劇。

    “她在哪裏?”傅羽順著石牆的方向快步走去,步履匆匆,絲毫不在意身後的黑貓是否跟上來了。她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秦曉。

    黑貓輕盈地躍到傅羽的身前,仰著頭看她,琥珀色的眼睛裏滿是好奇:“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值得您兩次為她參加審判。所以,這是為什麼?”它的語氣裏,充滿了探究。

    但實際上,傅羽也不知道答案。她在小鎮裏待了五年,見過的生離死別太多了。同情心這個東西,早就不知葬在了哪裏。她早已習慣獨坐在戲台之上,冷漠地看著這些人在生死線上徘徊,任他們哀求、咒罵,卻從來不願為他們指一條生路。仿佛隻是在欣賞一幕優美的話劇,劇中人的死活,永遠都與“觀眾”無關。她的心,早已在無數次的審判和死亡中變得堅硬如鐵。

    可秦曉是個例外。明明是傅羽親自邀請她進來的,卻又為了掩蓋身份編織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甚至放下自己的一切身份,踏入這罪惡的審判。傅羽自己也不明白,這份特殊的情感從何而來,自然無法給判罪一個答案。“和你無關,你現在隻需要告訴我秦曉在哪?”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判罪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耐煩,它很清楚,再不帶她這個主導者去找秦曉,自己就該換一個載體了。畢竟,惹惱了主導者,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黑貓後退兩步,姿態優雅地轉身,帶著傅羽去找人了。它的步伐輕盈,在昏暗的光線下,像一道黑色的影子。

    秦曉被判罪放在黑霧邊上,等傅羽找到她時,十二點的鍾聲恰好響徹了整個小鎮,那鍾聲沉悶而悠長,仿佛帶著某種警示的意味。

    傅羽伸手拍了拍秦曉,輕聲叫著她的名字:“秦曉,秦曉,醒醒。”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量。

    睡的迷糊的秦曉感覺有人拍她,一把拍開那人的手,翻了個身,低聲嘟囔著:“別拍我,讓我再睡會兒……”翻身不過五秒鍾,似是終於意識到不對,秦曉猛地坐了起來,順便遠離黑霧,眼神裏充滿了驚恐和茫然:“這裏是哪裏啊?我不是在小鎮裏嗎?我的醫藥箱呢?不對,傅羽和判罪都去哪了……”

    “不知道,我醒來就在這裏了。”傅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指了指周圍,“我看過了,周圍沒有可以走的地方,隻能進黑霧裏。”她的語氣很平靜,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傅羽將秦曉拉了起來,看著她拍著身上的土,輕聲問:“怕嗎?”

    “當然怕啊,怎麼不怕了,我隻是來找你的,現在卻莫名其妙的進了這裏。”秦曉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心裏卻充滿了恐懼。

    “對不起。”秦曉沒想到傅羽會給自己道歉,明明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是自願來的,又不是你強迫我來的。”秦曉拉住傅羽的手,“走吧,早點找到出口,早點離開。”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卻又有著一種堅定。

    兩人手拉手走進了黑霧中,穿過黑霧,想象中的恐怖場景並沒有出現,反而出現了一座醫院。醫院的外觀看起來很普通,白色的牆體,幾扇窗戶,在昏暗的光線下,卻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要進去嗎?”傅羽晃了一下秦曉的胳膊,征求她的意見。

    “進吧,都到這了。”秦曉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推醫院的大門。

    大門紋絲不動。

    秦曉愣了一下,又試了試,門依舊不動。她輕咳一聲,有些尷尬地說:“門好像鎖上了,推不開。”

    傅羽看了一眼門,若有所思地說:“按照恐怖遊戲的套路,應該會給開鎖的工具,先分開找找。”她的語氣很冷靜,像是在分析一道數學題。

    在兩人長達十分鍾的努力下,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找到了一根鐵絲。

    傅羽拿著鐵絲在門前比劃,秦曉站在一旁看著,有些懷疑地問:“你真的會開鎖?”她看著傅羽略顯笨拙的動作,心裏不禁打起了鼓。

    “我……試試。”傅羽笨拙地用鐵絲開鎖,連藏在陰影裏的判罪都有些無語,要不是身份原因,它早就親自上手教這兩人怎麼開鎖了。它看著傅羽那生疏的動作,心裏暗暗著急。

    “哢噠”一聲,在傅羽的不懈努力下,醫院的大門終於打開了,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響動。

    在兩人都進入醫院後,身後的大門又一次鎖上,任憑兩人怎麼試都打不開。那扇門,仿佛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這地方不會有鬼吧。”秦曉咽了咽口水,聲音有些顫。她看著醫院裏昏暗的走廊,心裏的恐懼又加深了幾分。

    “應該不會吧。”傅羽也有點害怕了,看別人來和自己來的感覺終究是不一樣的。她強裝鎮定,安慰著秦曉,也安慰著自己。

    也許是為了附和兩人的話,頭頂的燈閃了兩下,徹底熄滅了。

    不止這一個燈,整棟樓的燈燈全都熄滅了,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隨著燈光的熄滅,兩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彼此的體溫是此刻唯一的慰藉。黑暗中,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仿佛都被放大了,讓人心驚肉跳。

    不知過了多久,不遠處終於有一小塊兒地方亮起了燈,隻不過這燈不是白色的而是紅色的,那紅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詭異。

    亮起燈的地方是掛號台,裏麵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到底有什麼,隻有麵前的玻璃上寫這一行字:掛號請按鈴。

    傅羽將秦曉護在身後,伸手去按鈴。她的動作很果斷,仿佛要將秦曉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裏麵亮起了一小塊地方,坐著的工作人員正背對著兩人,聽見鈴聲,竟然詭異的將腦袋旋轉一百八十度,直勾勾地看著她們,嘴裏重複著一句話:“你們要去幾樓?”那聲音,機械而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秦曉將腦袋從傅羽身後探了出來,看了一眼那詭異的場景,又縮了回去,壓低聲音對傅羽說:“一般不應該問掛什麼科,為什麼他問的是去幾樓呢?”她的聲音裏,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秦曉又將腦袋從傅羽身後探了出來,看了一眼後又縮了回去,再次壓低聲音對傅羽說:“一般不應該問掛什麼科,為什麼他問的是去幾樓呢?”她的好奇心和恐懼交織在一起。

    “我們去三樓。”傅羽並沒有回答秦曉的話,隻是指了指旁邊的牆上。

    旁邊的牆上貼著一張紙,紙上寫著每層樓對應的科室,幾乎所有樓層後麵的科室都被塗黑了,隻留下三樓對應的科室。

    “我們要去婦產科病房。”秦曉看著那張紙,小聲說道,心裏充滿了疑惑,不明白為什麼會是婦產科。

    “嗯,看樣子是的,先上去再說。”傅羽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掛號單,拉著秦曉上了電梯。

    電梯裏沒有任何的按鍵,等兩人都進入電梯後,電梯門便自動關閉,載著兩人前往三樓。電梯運行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清晰,每一次的震動都讓秦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三樓,到了。”一句冰冷的機械聲音傳來,電梯穩穩停在三樓。

    兩人下了電梯,這裏並不像一樓大廳那樣荒蕪,倒多了幾分人氣,取藥處還有幾個護士。她們穿著白色的護士服,麵無表情地忙碌著,仿佛沒有靈魂的木偶。

    兩人跟隨著指引一路來到護士站,傅羽將手中的掛號單放在了盒子裏,立馬有一個護士打扮的人走了過來。

    那人看了一眼掛號單,像是確認兩人的身份,隨後便像是設定好的一樣遞給兩人一張紙,將兩人帶到病房裏就離開了,動作機械而刻板。

    這是一間三人病房,除過秦曉和傅羽兩人,還有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女人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看起來很虛弱。

    在看見女人的臉時,傅羽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恢複過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傅羽和那個女人長得有些相似,那是一種血脈相連的相似。

    傅羽認得病床上的人,自從記事起,她曾多次在父親的書桌上見過女人的照片,那是因為生她而早已死去的母親,那個隻存在於父親口中的親人,一個她從未真正見過,卻又無比熟悉的存在。

    直到現在,傅羽已經可以判定這是判罪專門針對她所製作出的審判。這場審判,是為了揭開她內心深處最隱秘的傷痛。

    “你在看什麼啊?”秦曉抬起頭,略帶疑惑的看著傅羽,不明白她為什麼一直盯著那個孕婦看。

    “沒什麼。”傅羽揉了揉泛紅的眼眶,“那張紙你看的怎麼樣了。”她試圖轉移話題,不想讓秦曉看出自己的異樣。

    “感覺有點怪,你來看看。”傅羽走過去,研究起那張紙。

    那張紙上寫著:

    婦產科住院部守則:

    1、每天早上8點到12點為醫生上班時間,若在其餘時間遇見醫生,請無視並迅速離開,如果無法離開可求助身邊的醫護人員。

    2、入住本層的都是快生產的孕婦,請牢記你的身份。

    3、產房在五樓,如有需要會有醫護人員帶你前往。

    4、每天晚上11點病房準時熄燈,請不要在走廊逗留,及時回到病房。

    “你看,哪有醫院醫生一天上班4個小時的,而且還固定病人的活動時間。”秦曉指著守則說,語氣裏充滿了不可思議。

    “可能這個醫院比較特殊吧。”傅羽漫不經心的回答,隻是話還沒說完,秦曉就趴在床上睡著了,呼吸均勻,仿佛隻是累了。

    “唉,時間卡的真準,早知道就不說那麼多話了。”傅羽心想,看著秦曉熟睡的臉龐,她的心裏五味雜陳。

    隨後,傅羽彎腰將秦曉抱到床上,便走到窗邊,與窩在窗台上的黑貓對視。黑貓的眼睛在月光下閃著幽光,仿佛能洞察一切。

    “我尊敬的主導者,是對我這份禮物不滿意嗎,我可是幫您見到了您母親。”判罪十分人性化的伸出貓爪隔空指了指病床上的女人,語氣裏帶著一絲得意。

    “我說過,不要自以為是的猜測我的想法……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傅羽的聲音很冷,隨即將黑貓從窗戶丟了出去,順手將窗戶關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她的動作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

    做完這一切後,傅羽來到她母親窗前單膝跪下,不得不承認,判罪確實是最懂她的人,也最懂得如何拿捏人心。它知道她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是什麼,也知道如何刺痛她。

    傅羽拿起母親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臉上,溫柔的注視著她的睡顏,就好像她還活著一樣。那雙手冰冷而僵硬,沒有絲毫的溫度,卻讓傅羽的心裏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感。

    “媽,如果你還活著,是不是父親會多愛我一點,是不是我也可以有一個美好的童年。”傅羽輕聲低語,“可你已經死了,父親也不愛我,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也沒能救下,我的一切早已埋葬在那個雨天。”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悲傷和絕望,仿佛將這些年積壓的情緒都傾訴了出來。

    病床上的人永遠不會給出答案,隻有窗外的風聲,嗚咽著,像是在回應她的悲傷。

    一夜無眠。傅羽就這樣守在母親的病床前,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第二天一早,秦曉醒的時候,傅羽正在整理頭發。秦曉揉了揉眼睛,隨口一問:“幾點了?”

    “7點30分,離醫生上班還有一段時間。”傅羽瞅了一眼手機回答說,屏幕的光映在她的臉上,顯得有些疲憊。

    與此同時,一個身穿休閑服的男子進了病房,像是沒看見這邊的兩人,直奔另一個病床。他的動作很迅速,帶著一種莫名的急切。

    “這是無視咱們了?等等,這人長的跟你好像啊。”秦曉的視線在那個男人和傅羽之間來回打量,語氣裏充滿了驚訝。她仔細看著那個男人的臉,越看越覺得和傅羽有幾分相似。

    “錯覺,我們倆一點也不像。”傅羽皺了下眉,並不讚同秦曉的觀點,她不想承認和那個男人有任何關係。

    在兩人聊天的時候,病房內剩下的兩人已經攙扶著前往醫生辦公室。她們的動作很緩慢,仿佛身體十分沉重。

    兩人也顧不上原來的話題,連忙跟上去找醫生。秦曉心裏有些著急,她想盡快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等她們到的時候,時間剛好八點整,辦公室的大門自動打開,剛才進去的兩人不見蹤影,隻有一個身穿白大褂,帶了個眼鏡的中年男子坐在電腦前。

    可她們一直盯著這裏,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進去,房間裏也沒有其餘可以通入的暗道。這詭異的一幕,讓兩人的心裏都升起了一股寒意。

    傅羽拍了拍秦曉以示安撫,獨自一人走到醫生麵前。她的步伐很堅定,仿佛要去揭開一個巨大的秘密。

    “你怎麼了?”醫生問,推了推眼鏡,目光落在傅羽的臉上,帶著一絲審視。

    傅羽回想起護士給的守則,其中有一條是“產房在五樓,如有需要會有醫護人員帶你前往。”

    既然有提到五樓,那肯定有重要線索,“我需要去五樓。”傅羽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醫生上下打量了一番傅羽,在一張白紙上寫了些東西,“去找護士。”他的語氣很平淡,仿佛隻是在下達一個普通的指令。

    拿到紙條的傅羽沒有過多停留,轉身離開了。她的背影在走廊裏顯得有些孤單,卻又帶著一種決絕。

    兩人來到護士站,這次正好有人在,傅羽將紙條遞了過去。那護士看了過後並未多說什麼,帶著兩人上了五樓。她的步伐很平穩,仿佛對這裏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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